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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九章 一个多情的夜 ...

  •   某作家曾写,宋朝是餐饮开始逐步成熟的朝代,因为桌椅开始流行,由分餐改为聚餐。又因为粮食丰产人口增长,富裕人家讲究口腹之欲,食不厌精到了一定程度,连炒菜也是从宋朝时开始普及。
      但无论如何,千年后无论审美、技术、理论都在不断进步,就仅仅“鲜”这一项,古人一般用高汤来当做味精、鸡精一类的东西,而枕河则用的晒干的沙虫磨成粉,还自己做了用瑶柱炸的简易版XO酱,这两样神器一出,就是拌鞋底都好吃。
      何况她做了一桌,浓油赤酱有红烧肉、茶香熏鸡,开胃爽口有酸菜鱼、酸甜排骨,清淡味鲜有荷香人参蒸鸡、白萝卜鱼丸汤,素菜是黄金豆腐、上汤白菜,主食是咸肉雪里蕻蒸饭,她犹嫌这里冬季菜蔬少,已是把众人馋的不行,苏梦枕已把朱聪穴道解开,朱聪赔罪一番,也一并入席。
      洪七听得朱聪叫这年轻人苏楼主,已是眼睛眯了眯,想要说什么,又被眼前一道道美味珍馐迷得一切皆抛,众人低头干饭,连席上的苏公子都顾不得,只顾狼吞虎咽。
      苏梦枕凭借男友待遇,常得枕河开小灶,对此见怪不怪,依然保持淡定水准,也用了两碗饭,他吃相优雅,不像其他人风卷残云。洪七更是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最后连汤汁都舍不得丢,拿了几个面饼蘸着吃,盘子干净得不用洗。
      洪七一边吃一边赞叹,道自己曾在御厨房里偷吃御膳,却远不及这里美味。他说得生动有趣,还道御厨房里的人都以为是大仙,惹得丘处机、朱聪、萧全心神向往,一边惊异于他对美食的热爱确实非同一般,一边又不禁佩服他武功卓绝。
      苏梦枕听了亦是淡淡一笑,觉得这人气度非凡,不泥流俗,很有几分磊落光明。
      用完饭后,朱聪向苏梦枕自荐,说自己还有六个结拜的生死之交,愿意投到苏公子门下,随金风细雨楼去打金人。
      洪七把枕河拉到一边,嘿嘿笑了几声,问她:“那少年公子当真是苏梦枕?”
      枕河笑道:“除了他还有谁。”
      洪七啧啧道:“果然英雄出少年。”说完他摸着胀饱的肚子道:“我可不平白吃你的东西,说罢,你想要叫花子做什么?”
      枕河道:“你这人说话好奇怪,我敬你是个人物,请你吃顿饭罢了,还要你有什么回报?”
      洪七面上为难:“坏了坏了,我洪七这辈子不爱欠人家人情,要不我教你几手功夫?”
      枕河摇摇头,“不用啦,我受了内伤没好,用不得劲。”
      洪七挠挠头,“那你有什么情郎兄弟没有?要不我教他们去。”
      枕河莞尔一笑,“兄弟没有,情郎倒是有一个,不是别人,就是那位苏公子。可我看来,就是他让你一只手,你也打不过他。”
      洪七平生第一爱吃,第二爱武,听到这话哪里忍得,也不顾男女之别了,拉着枕河进了堂,对苏梦枕道:“小兄弟,你媳妇把你夸得天上地下极高的武功,还道你让一只手都胜过我,叫花子有点不服气呐,咱们比划比划。”
      苏梦枕怔了一下,淡淡地拒绝:“我不为意气之争动手。”
      洪七所见江湖人,大多是一言不合就斗,为了一句话打伤打残的不计其数,想要与他过招的更如过江之鲫,却不想苏梦枕根本不在乎。他还要说几句,枕河护着苏梦枕,道:“你若不服气,咱们便文比,你打一招,我打一招破你的招式。若是我破解不了,那便是你赢了,若是我使的招式能克制你,你便输了,如何?”
      洪七道:“你没有武功,能使什么招式?那岂不成了我欺负你?不成不成。”
      枕河说:“我只是失了内力,招式又不曾忘记。咱们便只比招式精妙,你不得用降龙十八掌,就用打狗棒法罢。”
      洪七奇道:“你这小妞怎么知道我们丐帮的武功?”
      枕河道:“我师门与萧峰帮主有交情,那位萧大哥你不是也见过吗?不过萧帮主是个讲信用的好汉,他的后人都不会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我也不会,只是知道罢了。”
      洪七公心道:“原来如此。这打狗棒法精妙繁复,便是一招一招使出来也决计看不会,倒不担心这妞儿给她情郎偷学。”于是点头同意。
      洪七又道:“只是这比试得有彩头才好玩。若是你输了,需给我做一个月的饭。若是我输了,你就说你想要叫花子做啥?”
      她沉思起来,却着实不知道想要什么。
      洪七道:“你这精怪的小妞,别钓叫花子的胃口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什么的,若是我输了,便给你这情郎当马前卒三年,总行了吧。”
      枕河听了这话,脸上虽易了容,居然能透出一点红晕来,她刚要开口,苏梦枕却道:“不必。你若输了,陪她在临安玩几天就是。”
      苏梦枕对枕河了解入骨,知道她很少做无把握之事,她同意这样比定然是有本事赢,只是这是她赢来的,理所应当归她自己,苏公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吃软饭。
      枕河闻言,知道苏梦枕极骄傲,不愿占她便宜,二人相视一笑,一点就通。枕河于是只当是一场平常的比试,道:“那就这样吧。”
      洪七叹:“哎,可惜没人看得上我这么个叫花子,不愿为我费这样的心思。”
      他说归说,叹归叹,一想到赢了能吃一个月,立即精神抖擞,使出“转”字诀,打了一招棒打狗头。
      枕河赞道:“果然厉害。”不假思索,用了天山折梅手的一路擒拿,轻轻松松破去。
      丘处机、朱聪、萧全看得目不转睛,均对这妙不可言的招式看得心神振奋,抓耳挠腮。
      丘处机性格豪迈,当即也比划起来,觉得这一招看似简单,实则变化无穷。朱聪原本自视甚高,被苏梦枕随手教训也只当自己轻敌,如今就连公子身边一个武功全失的姑娘都会如此妙招,才知道天堑之差。萧全却是想,原来灵鹫宫武功的精妙处那些婆婆姐妹都没学会。
      洪七惊讶了一会,又连续使出了棒打狗头、恶狗拦路、按狗低头等十几招,均被她以极为潇洒缥缈的招式破解,惊讶转为大惊——这是哪一门哪一派的武功,居然如此高绝!
      枕河心下暗笑,她武学修养没那么高,这一番实实在在是取了巧,只因为当年萧峰隐居天山,时常与武瘾来了的童姥切磋。这三十六路打狗棒法,童姥看了技痒,苦思数月,想方设法,终于一一破解。只是她也说了,有三十五路招式可破,但第三十六路中蕴含的劲力却无可化解,无法取巧,于是她只提破招。
      尽管如此,也让洪七大惊失色,众人刮目相看。
      洪七到此时,索性直接使出了打狗棒法最后一招“天下无狗”,只见棒风四面八方,密不透风,肃杀无比,周围似乎都形成了一个气旋,他的身形面目都已微微扭曲。
      苏梦枕见了这一招,也开口称赞:“好棒法。”
      枕河微微一笑,想天山童姥当年破这一招用的是加上她深厚内力的天山六阳掌加生死符,萧峰知晓情况无妨,自己却不便说生死符的机密,便说道:“你这一招可是难破得很,我空手可不行啦,你容我去拿把刀。”
      苏梦枕道:“何须去走这一遭。”说罢他微微拂袖,枕河手中便多了一把美丽的刀。
      枕河捧着红袖刀,对洪七说道:“这把红袖刀,便是金风细雨楼苏楼主的成名兵器。我武功未失前曾由他教刀法,如今我便用这刀意去破你的天下无狗。”
      说完,她身姿一动,手中刀光绯红如血,只见她虽劲力平平,刀意却怜弱娇媚,连平平无奇的易容都让人忘却,只觉得这定然是一个绝色美人。只见这绝色美人轻轻皱眉,刀光一闪,如天上下了一场细密的雨。
      洪七失色道:“好刀法!”
      枕河使出这一招,已是微微喘气,她缓了一下,正要开口,苏梦枕身形一动,她已伏在他怀里。
      苏梦枕怜她辛苦,怀抱佳人,对洪七说:“天下本无不能破的招式,打狗棒法、红袖刀法都一样,只看功力深浅。你不必多思,免得陷入困境。”
      洪七听闻心神一凛,心道:是老子魔怔了。这小妞招式虽妙,但若叫花子加上内力,她一招也胜不了我,可见武功之路,还是要稳扎稳打,一力降十会,管他什么招势。
      枕河也点头道:“当年萧大侠便是如此称雄武林,南慕容尽管有斗转星移的妙手,也远不敌他。”
      这一场比试虽是文比,但其中包含的掌法、擒拿法、棒法、刀法均是绝妙到毫巅,众人看得如痴如醉,犹自回味不已,苏梦枕却先声告辞,带着枕河去休息。
      枕河回到房间便懒懒往榻上一躺,咸鱼一样地翻身道:“真是讨厌关七,要不是他,我今日还能打得更好。”
      苏梦枕夸她:“已经很好。”接着搭上她的脉,沉吟道:“关七的这道内力确实厉害,连九阳神功也无法化解。”他久病成医,看出她只是一时有点脱力,身体无妨,便放下了心。
      枕河托着下巴,有点疑惑:“你不想把丐帮收入楼里吗?”
      苏梦枕道:“他若想抗金,便不是金风细雨楼的人又如何?”他沉默了一会,郁郁道:“我宁愿天下没有乞丐,也没有帮会。”
      枕河见他多思,连忙岔开话题道:“今日我做了一桌菜,又赢了一场比试,苏楼主,苏公子,你一向大方,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奖励?”
      苏梦枕看着她语气微娇,原本想说“我连性命都可托付给你”,却回过意她只怕不想听这个,略沉思了一会,说:“你等我片刻。”
      枕河原本只是开玩笑,不曾想他真的开口,便温声笑言:“那我正好洗个澡,你去吧,不着急。”
      苏梦枕暮夜出门,半个时辰便归,竟无一人发觉。枕河才刚换好寝衣,苏梦枕便在门外轻了清嗓子,说:“我回来了。”
      枕河懒懒道:“门没栓。”
      她这里娇柔懒起,却见苏梦枕的身影绕过屏风,手里拿着一枝盛放的牡丹。
      她眯了眯眼,灯光下少年长身玉立,仪态优雅,傲然无人,极漂亮修长的手指递过这朵碗口大的姚黄,低声说道:“送你。”
      她接过花,微微羞涩,低下头问:“隆冬时节哪里来的牡丹?”
      苏梦枕拢她入怀,答道:“韩相府里的暖房。”
      枕河嗔怪:“采花贼。”
      苏梦枕抬起她的脸,深深一吻。他低声道:“牡丹虽贵,犹不及你万一。”
      枕河呼吸一滞,她被苏梦枕无处不在的气息侵入,眼前是他幽深寒墨的眼眸,唇上是他温热的研磨,她说道:“我……我要拿不住花了……”
      苏梦枕便把这朵牡丹轻轻掷出,稳稳当当落在桌上,连花瓣都不曾少一片。
      花一掷出,她的手便勾住了苏梦枕的颈。
      她已经动了情潮。
      苏梦枕低头吻她——自他变为少年,心上人便多有顾忌,已许久不能与她这样亲吻,今夜或许是夜太冷,或许是花太美,或许是他外貌已长大成人……无论如何,他只觉得这一刻已等了太久。
      枕河被吻得情动,软身带着苏梦枕倒在榻上,她展颜一笑,握着苏梦枕的手放到腰间,挑衅道:“苏梦枕,你这是在玩火。”
      苏梦枕瞧她眼睛妩媚如水,如花一般躺在自己身/下,笑了笑,说道:“我不是玩火,只是窃玉偷香。”
      枕河呸了一下,作弄道:“你才不会呢。”
      苏梦枕解开玉带,淡淡道:“那试试。”
      枕河睁大了眼睛。
      那一夜花未谢,灯未燃,情未尽,人未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九章 一个多情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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