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学医救不了江湖》 尤恐相逢

27、第十一章 一个新格局

　　这是一个注定素白的冬天。
　　汴京是白色的。天子大行，但因为是意外，宫里不及准备麻衣，只好去征，一时之间京城的麻布卖得极贵。
　　宋徽宗赵佶死状凄惨，可谓尸骨不全，他一生求仙问道，重用林灵素、黑光上人等装神弄鬼之辈，吃过无数“仙丹妙药”，渴望羽化登仙，最后连尸身都要捡起缝合，给六扇门和仵作都出了个难题，最后诸葛正我拍板，取了丝绸塞进他的胸腔，又把赵佶倒下的地方方圆一丈全部掘地三尺，用大瓷罐子装好陪葬。
　　当然他和他的得意弟子们也很想找一找线索，但最终没有找到什么。
　　球场有很多草，很多人践踏，脚印无数，实在难以分辨。
　　无情从爆炸的刀中，找到了江南霹雳堂火药的痕迹，但霹雳堂不仅有小雷门、大雷门，六分半堂中也有一大批雷门高手，连蔡京门下也有，何况雷门还有败类把火药秘方卖给金人辽人的，听起来神秘，其实烂大街，只不过有高低之分，但显然炸一个不懂武功、养尊处优的赵佶，还用不到什么高级货。
　　他又从蔡京的血液中，找到了“诡丽八尺门”、“老字号”温家、“下三滥”何家和唐家堡的至少五六种奇毒。共同特征是都没有什么解药，而且数种毒并没有互相牵制，而是成为一种新的绝毒，甚至要比温家“死字号”的毒还要致命。
　　无情对皇帝和蔡京都极度厌恶，他虽然不相信是蔡京杀的赵佶，但也不想帮蔡京澄清什么，于是只把事实摆出，给一个“死于蔡京之手”的结论。
　　反正大家都看见是蔡京捅的刀，这么说一点毛病都没有。
　　诸葛正我苦思苦想，以他的智慧，想遍了武林名宿、归隐耆老，却也只能毫无头绪。他还在犹豫之间，就听到了苏梦枕收回金风细雨楼、杀了六分半堂的狄飞惊、软禁了雷纯的惊天消息。
　　于是他决定不再去查蔡京的事，顺应民意，向新君报告蔡京行刺之罪证据确凿，罪无可恕。
　　赵桓是赵佶嫡长子，被立为太子名正言顺，赵佶对这个儿子也颇为喜欢，父子二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大宋儒学氛围重，天子以“仁孝”治国，兼之赵桓本就认为是蔡京之流带坏了他英明的父皇，立即下令把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朱勔、李彦六人定为“六贼”，连同在赵佶身边的天师上人，让御史拟了数十条罪状，除已死的蔡京外，全部拿下大狱，黑光上人见势不对，立即逃之夭夭。这六人本就收揽的多是江湖败类墙头草，稍有良心的立即作鸟兽散，大多人甚至去劫掠老主人家眷财帛。
　　没了功名富贵的加持，这些人也就没有了爪牙，只能束手就擒，甚至反过来哀求入狱以免被仇家寻仇，又闹得人仰马翻，衙门捕快天天加班，四大名捕秃了两个，一时之间从大理寺到刑部牢房人满为患，竟没有多余的房间来关新的犯人。
　　于是诸葛正我向新君陈情，对牢狱中本就是被蔡党冤枉的官员、平民、江湖义士予以释放，赵桓正烦六贼，立即答应。又向诸葛表达了对安保问题的隐忧。
　　从赵桓仅有的一点理智也知道，蔡京必然不是真凶，但六贼在民间评价极坏，根除蔡党能让新皇迅速收拢人心，他也就不再追究，反倒是天天怕这个怕那个，生怕自己步老爹后尘。
　　诸葛正我安慰了赵桓一番，他对金风细雨楼颇有好感，本想借此让官家予以优待扶持，又忧心苏梦枕杀心过重恐酿成大祸，犹豫再三，到底没提。
　　诸葛走后，赵桓做太子时期的一个心腹便说道：“神侯在江湖上地位奇高，有些事怕不方便讲。臣以为刺客往往来于江湖，不如由江湖人解决。金风细雨楼苏梦枕楼主正是京城白道首领，不如让他领个有名无实的官衔，只当招安，由他约束江湖人，以解官家烦忧。”
　　赵桓连声称是，又问封个什么好。
　　这心腹道：“如今金人要与我朝攻打辽国，且说要归还燕云十六州，不如就暂时挂个燕山府的节度使。”
　　赵桓很放心，赵匡胤杯酒释兵权之后，武将的权力一削再削，如今节度使都是当荣誉称号一样的给，手下一个兵都没有，何况燕云十六州现在也还没影子。
　　但架不住大宋人士对燕云十六州的向往和追忆，赵桓认为这些江湖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天天叫着要去打金打辽的，干脆给个萝卜挂着吊一吊他们，也让他们晓得朕的辛苦。
　　赵桓比他爹冷静一点，封官之前好歹让诸葛神侯召苏梦枕进宫见了见，一见之下，看到是个病弱公子，虽然傲气，但总比是个威震天下的武将让他放心一些（他听说了苏梦枕武力超群，却不大相信，以为这是个跟自己一样继承家业的二代所以能号召群雄）。兼之苏梦枕虽寡言，但见识文采都是一流人物，赵桓又问出苏梦枕和东坡居士是同族，好感更甚，很快，封官的诏书便到了。
　　苏梦枕接下，冷笑一声，诏书便丢在柜子里落灰。
　　刑部老总朱月明是个见风倒的高手，他处事圆融，力争各方都不得罪，蔡京却不喜欢他——蔡太师眼里，忠诚得不绝对那就是绝对的不忠诚，于是蔡京拉拢他手下的任劳任怨，打算取代朱月明的位置（只是因赵佶喜爱朱月明而未能得逞）。蔡京倒台，他倒也高兴。雷纯动手不成反被抓，对他打击也不大，正当他想着怎样弥补与苏梦枕的关系时（他也曾对苏梦枕出过手），苏梦枕来帖，向他讨要任劳任怨的人头，理由是谋杀御医、金风细雨楼的供奉树大夫。
　　于是朱月明发挥他一贯的作风，亲自动手拿人，让手下两个美少年送去了任劳任怨的人头以及被刮得干干净净的骨架，务必让眼看就要一统京城黑白两道的苏楼主、苏节度使满意。
　　苏楼主满不满意不知道，反正他的大秘书看了这两个能去当标本的骨架一眼，心理阴影大到几天都没睡好，苏梦枕硬是从这半透明的3D人影中看出了黑眼圈。
　　枕河同志自苏老板重掌金风细雨楼，身价水涨船高，从要跟老板挤一间卧室睡在衣带上的苦逼小透明，变成了可以睡老板隔壁带独立卫浴房间的大透明，自以为终于苦尽甘来，美美睡了一觉。
　　然后第二天就被无情的现实打醒了。
　　是，她现在不用去盯雷纯、盯赵佶、盯蔡京了。
　　但是苏公子开始干正事了。
　　他一出手就打到了不动飞瀑。
　　奶妈枕河迈着小碎步登场。
　　再出手劫杀了黑光上人。
　　奶妈枕河拖着沉重的身躯登场。
　　苏公子在路上反杀了来暗杀他的龙八和他的杂鱼手下，雷门的雷壹、雷凹、雷凸和实、属、巧、合。
　　奶妈枕河挥舞着拳头登场。
　　她幽怨地看着苏梦枕，把苏公子看得莫名其妙。
　　枕河旁敲侧击地问难道楼里就没有别人能干这种事吗？
　　苏梦枕说楼里五大神煞，薛西神、刀南神、上官中神已死，莫北神叛逃，郭东神雷媚不懂是几个意思，现在的手下里，朱小腰、张炭、朱大块儿、唐七昧、孙鱼、朱如是、利小吉等还在能力培育阶段。
　　枕河懂了，金风细雨楼还是缺点绝顶的高手，自己要为老板捞人才行，要不然老板要打到累死，她自己也要奶到累死。
　　于是她马上去找了杨无邪。
　　杨无邪盘了一下还活跃的白道人物，以他们公子为标准，努力盘出了一个王小石。
　　枕河心想你在驴我？
　　神踏马王小石！白愁飞搞事的时候他在哪里？苏梦枕病重的时候他在哪里？温柔闯祸的时候，哦，他倒是都在。
　　她咔嚓一下把杨总管新买的一支狼毫折断了。
　　杨无邪看着凌空断掉的笔，心痛得要死，苦笑道：“京城的高手便都在这里了。实在是没有哪个能比得上公子。要不就是神侯府一派，他们自有官职，与楼里格格不入，何况……”
　　话没说完，杨无邪突然想到，神侯府倒是有一个与官场格格不入的，那就是“九现神龙”、“独臂神捕”戚少商！
　　枕河听苏梦枕说过这个名字，但说得太简短，忙问了事迹，问完简直激动得搓手手。
　　少年英雄，江湖义气，兄弟背叛，情路不畅，长得贼帅还断了一只手，妈呀，这不就是另一个版本的苏梦枕嘛？
　　思路一下子打开之后，杨无邪继续苦思冥想，CPU高速运转，想到最近刚出狱的几个旧识，眼睛一亮，从入狱的好汉里扒拉出来一个凄凉王长孙飞虹。
　　枕河倒是没听过长孙飞虹，不过杨无邪说曾经长孙飞虹要刺杀蔡京的时候跟元十三限拼到两败俱伤，后又在刺杀赵佶的时候被诸葛击败，武功跟公子也有一拼，属于不遇到挂比能横着走的人物。只是因为曾经刺杀皇帝，不在赦免翻案的行列，但如今风雨楼实力不同以往，在朝廷也有几分薄面，加上银弹攻击，成功率很大。
　　枕河和杨无邪想着捞人的时候，方应看也在捞人，但他一方面眼光极高，通过诱骗无梦女得到了元十三限的伤心小箭、忍辱神功及山字经，正在偷偷练习，因此不是绝顶高手他看不上。另一方面，他极其虚伪，爱惜羽毛，他逼j数名女子，为防止她们向亲人透露，竟把受害人全家杀害，以维护他干净的形象，也防止他义父方歌吟知道他的恶行。因此如天下第七这种恶行昭昭的杀手，他不要（何况在他心里，也惧怕天下第七知晓元十三限武功而对他产生不利），于是让七绝神剑交投名状，杀掉了天下第七。
　　天下第七武功虽高，却也打不过七人联手，本来七人已因为蔡京看重罗睡觉而内讧，此时蔡京已死，大家一根藤上七个娃，走投无路，反倒同仇敌忾，用七绝剑神教授的剑阵成功完成方应看交办的任务（当然也付出了极大代价），顺利为自己找到下家。
　　至此，京城新的格局形成，白的一方由苏梦枕收拢，黑的一方由方应看召集。不黑不白的部分进一步压缩，且看谁棋高一着！
　　至于赵佶和蔡京的死，除了拍手称快的人民，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浪。他们在的时候不干好事，死了肯定不是坏事。他们忘记了百姓，除了耻辱和骂名，也没有什么值得百姓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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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楼主：今天又是战损的一天呢。
枕河：苏楼主你坐下，咱俩唠唠知心话。
我没有存稿啦！！！！之后写多少更多少啦！不要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