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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剪彩仪式(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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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一瞬间脑袋转不过来,那明显是隐刃40级后才能学的技能[影子]。这个技能能让隐刃召唤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傀儡,操控傀儡行动。
傀儡只能存在一分钟,受到攻击就会消失。
从心根本没看到许在野释放傀儡的时机,是什么时候出现了偏差?
是最后开的那几枪?还是许在野[瞬移]到他身后?
不,不对。
从一开始,他面对的敌人就不是许在野,而是分/身!
真正的许在野藏在人群的阴影中,等待着机会,只要从心一松懈,以为志在必得的时候,就做出扑杀!
这是真正不拖泥带水,漂亮的一击。
从心额头掉下了冷汗,对方的实力比他想象得要强太多了。
他完全没想到,眼前的男人是突破了40级的大佬。
对了,40级……
从心每天都关注排行榜,40级也算是排名很前面了,只有寥寥十几个人。
就连他也刚刚才到达42级,距离第一名F13还差3级。
一个小小的隐刃能升级到如此,对方究竟是哪个大佬?
他那天在遗迹里遇到的队伍,是排行榜里那个霸占前四的队伍吗?不不不,如果是真的,为什么F13是个男声啊?
眼前的男人难道是F13吗?
他不知道,他觉得脑子一团懵。
但现在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不多了,脖子上的匕首划过,疼痛传来,紧接着是呼吸困难,对方甚至没问他要不要认输。
这一击附加了[淬毒]和[锋利]技能,击中了他的弱点,血条直接下降了二分之一,并且还添加了中毒的BUFF。
如果他不是玩家,现在已经死了。
许在野没给他喘息的机会,跟着脖子的这一刀,接着就是一个横扫,把对方摁倒在地,匕首再一次放到已经受伤的喉咙处,等待着对方愈合再来一刀。
再来致命的一刀。
从心想要拿出自己的枪,给身后的许在野一击,可他没想到这人明明那么纤瘦,力气却那么大,他的惯用手被对方完全钳制住,动弹不得。
对方的肌肉隐藏在纤瘦的外貌之下,装作无用的样子,等待着猎物上钩。
一如隐刃的作风。
许在野在他耳边轻声读秒,像死神一般宣告最后的存活时间,“3,2……”
从心不得不说,这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让他完全失去了一个战士应该有的反应力和判断力,大脑短路,连肌肉都在颤抖。
对方俨然是个杀伐无情的刺客,每一击都直击要害,不给对手任何喘息的余地。
许在野的读秒声如同鬼魅一般,“1……”
“我……”从心实在扛不住这样的压力,巨大的恐惧冲碎了最后的理智,他开口,“我投降!我投降!”
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他的心脏,只要不求饶,就会被对方捏碎!
许在野没有回复,仿佛他只是个无情的杀人机器,匕首仍然挂在对方的脖子上,唇角微动,仿佛要说出那个“0”。
从心吓得汗如雨下,他现在已经忘记自己可以调出游戏面板摁下[投降]键,只是依然开口,“我认输了,认输了!”
许在野的嘴唇仍然在动,从心还以为对方要读最后一秒,殊不知在他第一次投降的时候,最后一秒就过去了。
实际上,许在野早就饶过了他,毕竟他的目的也不是把对方送进教堂,只是在等他真正地投降而已。
许在野:“把游戏面板调出来,摁下投降键。别耍花招。”
话音很冷,却透露着无形的阴狠。
从心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只知道自己最后把那只非惯用手伸了出来,在游戏面板里摁下了投降键。
与此同时,在他背上的压力消失,许在野还给了他自由,还顺便擦了擦他的匕首。
从心从来没见过那么强的隐刃,在他的印象中隐刃都是人人喊打、队伍嫌弃的存在。
怎么能有隐刃将匕首使用得如此漂亮,每一击都不拖泥带水。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脑袋里才逐渐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和路西法的小弟打了一架,然后……
很惨地在投降。
还有几千观众在吃瓜?!
等会,那他原本封测第一的荣耀,他的一世英名?
投降的时候他根本想不到这些,现在突然想起来,脸颊忽然就烧得通红,周围所有的声音似乎都在嘲讽他的无能。
从心立马就想溜,却被一堆玩家围住了。
“赔钱!”
“我可是赌了很多在你身上,你看起来气势那么强,怎么能投降?”
“喂喂,大佬你不是开玩笑,在打假赛吧?”
他们都没想到,本应该激烈的战斗一分钟就结束了。
他们也没想到,一个封测第一会被一位人族隐刃玩得团团转。
这是什么啊?欺骗他们感情吗?
从心也不知道场外赌注的事情,他现在一脸懵,举起手来,“那个,一枝野竹确实比我想象得要——”
他还没说完,那堆围住他的玩家更加猖狂。
“喂喂,是你先来公会闹事的,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本事呢?”
“不是吧?连个人族隐刃都打不过?”
“你这是变相承认你这个封测第一实际上水分很大?”
从心总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错,他被一群人包围着,走也走不掉。
是了,一直以来,他想要针对F13,但却一直都无法成功,就像是以卵击石。他现在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为什么就一定认为自己就是那个第一呢?自己就一定会得到光环加身呢?
现在名声也臭了,什么都没有了。
从心的眼眸里渐渐地失去了光辉,他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只是个连隐刃都打不过的废物罢了。
兴许,从他一开始不择手段地想要变强,走上了和F13对抗的路,就已经输了。
“抱歉,我想冷静一下。”从心难得收起了那份狂妄,他低着头,想要穿过那窃窃私语的人群,“各位有什么,之后再说吧。”
那群人似乎感受到了从心的心情不好,不得不给从心让开一条路。
毕竟口头上嘲讽归嘲讽,但他们还是不敢和从心作对的,要是真的和从心PK,他们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一分钟。
只是他们流失的钱,就再也回不来了。
从心就这么消失在了海格城外,往山川的方向越走越远。
许在野默默地看着,一言不发。
他的队友倒是很快就凑了上来,黎江晚双臂环抱,“队长,干得好!上次开我一枪的仇我还记着呢,终于让我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若见君也附议,“大哥好帅!你被对方子弹环绕的时候我都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居然只是影子,不是本体。”
就连路西法也上来庆贺,“野竹兄,干得好!这一次比赛结束后,工会一个半月的经费都不用愁了。”
路西法看了看自己到账的一百三十万金币,觉得自己把所有流动资金投给许在野真是个明智的选择。
路西法也在庆幸自己没有和从心对战,刚刚那一战里,从心显示出了精湛的枪法,他作为一个剑客,机动性没有隐刃高,极可能躲不掉。
如果真的对上,胜负还是未知数。
许在野轻轻地笑了笑,没有正面回应这些赞美,“好了,麻烦解决了。回去剪彩仪式吧?”
……
少了闹事的从心,加上一枝野竹成名的一战,剪彩仪式进行得很顺利。
毕竟一开始许在野就说自己只是路西法的“小弟”,大家都在想连小弟都这么强,路西法会长岂不是更强?
在这种对比之下,根本没人敢在这种场合惹麻烦。
晨曦公会也正式披上了神秘强大的面纱,这一战一传十,十传百,一开始的版本还是“路西法小弟战胜封测第一”,后来已经变成了“晨曦工会随便拉个路人都能战胜封测第一”。
因此,大家觉得晨曦公会里都是大佬,大家也就更想加入这个公会,和大佬们深入交谈,平时遇到公会成员也会客气几分。
剪彩仪式过后,许在野又回到了无聊的刷级生活。
这些过程当中又经历了四波兽潮,现在听一枝野竹话的玩家越来越多,每当兽潮来临的时候,大家都盯着公屏,等待着一枝野竹大佬的指示。
因此,兽潮战变得更加好打,伤亡也更少。
时光流逝,将近三个月过去,现在许在野小队已经快接近七十五级了。
等级越往后面越难升,离一百级满级还有不少的距离。
越是刷级,队友们就越能发现许在野的状态不对,好像在担忧什么。
现在,许在野和队友们睡在山洞里,明天还要继续打怪,探索无人去过的危险之地。
许在野在外面守夜,无聊地看着月亮。
他望着望着,一件衣服盖在了他的身上,金色头发的男人坐在他身边,陪他一起看天空。
“你不睡觉吗?”许在野看着温洛,月光给温洛的长发渡了一层淡淡的银边。
说实话,他读不懂温洛,若见君在这个队伍里求的是安全,黎江晚是慕强,但温洛在这个队伍求的是什么呢?
似乎和若见君一样,对他抱有某种深沉的依赖。
但他不能明白这种依赖感从何而来,温洛是他们队伍里的大杀器,在战斗中总是冲在最前面,为他挡下一切的技能。
温洛很强,在某种程度上比他还要强。
他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温洛依赖的东西。
温洛朝着许在野笑了笑,“睡不着,想来看看许先生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