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师尊不娶》落尘壹壹

13、第十三章 不能自己

　　陈少安合上破旧的古籍，揉了揉眉心，对旁边一位年长的苗族巫师说：

　　“我心意已决，还请大巫为我降蛊。”

　　这巫师乃当地最有威望的大巫桑尤，也便是桑罗与桑雅兄妹俩的父亲。他闻言一脸恳切的对陈少安说：

　　“玉灵君，地业蓝之毒凶险无比！此事非同小可，还请您千万三思啊！”

　　桑尤对陈少安这个仙门宗师敬仰已久，所以才答应助他解蛊。可他实在不忍看他如此作践自己，只能苦苦劝阻。

　　陈少安却认真道：

　　“没时间了。我已经耽误了三年，除了以身试蛊，再无他法。大巫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桑尤忍不住摇头叹道：

　　“哎！怪老朽无能，这地业蓝之蛊确实是失传已久的古老巫术，就算赵无极他自己也没有破解之法。”

　　“老朽能知道的，便是这地业蓝分阴阳雌雄二蛊，赵无极所降的正是毒性最强的阳蛊。”

　　“为今之计，只有将雌虫养在体内，以宿主精血滋养三年，培养出阴蛊之后，再将他人体内阳蛊吸出，转移到自己体内。

　　“此过程需持续七七四十九日，每晚在蛊虫躁动之际需阴阳二蛊者相互贯通灵力，以此令雌雄二虫相互吸引阴阳调和。”

　　“如此一来，四十九日之后以口吸出对方体内阳蛊，寒毒方能彻底化解。”

　　“吸取阴阳二蛊之人，虽然阴阳二气能中和毒性，可二蛊相斗必然会令宿主元神大伤！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经脉逆流肝胆爆裂而亡！”

　　“再者，阴蛊又名断情蛊，中了此蛊便要断情绝爱。一旦动情毒发，雌虫便会一点一点啃噬你的心脏，令你心如刀割，肝肠寸断。直到最后变成没有心的行尸走肉，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玉灵君，纵使你内力深厚，也抵不过每月一次的二蛊相斗！就算真能抵抗得住，也难保不会为情所困啊！！”

　　陈少安却释然道：

　　“我身为绝情剑本就断情绝爱，不论曾经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不可能对任何人动情。所以，这断情蛊奈何不了我。”

　　桑尤皱着张老脸扼腕叹息道：

　　“就怕天意难料，世事无常啊！玉灵君，您真的不再慎重考虑了吗？”

　　“我已经考虑了三年，已经够慎重了。大巫，请动手吧。未来如何，便顺应天命吧。”

　　“哎！你那徒儿还真是好福气，竟有你这样的师尊。也罢！可能这便是天意，老朽与你有缘，就遂了你的愿吧。”

　　……

　　陈少安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陌生的房间里。

　　龙玄玉正趴在床边熟睡，一手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似乎生怕自己跑了。

　　陈少安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盯着那张近乎完美的侧颜，高鼻薄唇，剑眉入鬓，轮廓清晰，棱角分明。

　　肝肠寸断，心如刀割。

　　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

　　难道这就是被雌蛊啃噬心脏的感觉？这就是动情的感觉？

　　他对自己的徒弟动了情？

　　这怎么可能？

　　不！这绝对不可能！他们可是师徒啊！虽然没有父子之名，却早有父子之实。

　　师徒，义父子，这样的关系，怎么可能动情？也不该动情！就算自己对龙玄玉真有感情，那也只能是亲情。

　　然而他又清楚的知道，自己对龙玄玉的感情绝非是他对自己父亲和师尊那般。

　　他天生绝情，不懂情爱，自然对这种感情懵懂无知。

　　可一旦在心中想着龙玄玉，便又觉得心痛难忍。

　　陈少安只好宁心静气，控制心神，这才稍有缓和。

　　“师尊？你终于醒了！”

　　龙玄玉睁开眼，看到陈少安正失神的盯着自己，忙关切道：

　　“师尊，你感觉怎么样？心口还疼不疼？”

　　陈少安淡淡笑了笑说：

　　“好多了。”

　　龙玄玉突然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死死盯着陈少安：

　　“师尊，你是不是以身试毒了？就为了解我的寒毒？”

　　陈少安被问了个措手不及，愣了片刻后，极力否认道：

　　“怎么可能？赵无极早就死了，天下哪里还有人会寒冰烈火掌？”

　　“那你为何会突然昏厥？”

　　“我久在苗疆，受瘴气侵染，难免会身体不适。等调养一段时间便好了，你不必过于担忧。你若不信，把脉试试。”

　　陈少安朝他伸出手腕，龙玄玉虽然早就试过，却还是忍不住再次确认，确实脉象平稳，毫无中毒迹象。

　　“如何？你这回信了吧？”

　　“那你究竟是如何找到解寒毒的法子的？”

　　龙玄玉仍然不依不饶，陈少安将早就想好的说辞告诉了他：

　　“我在苗疆研究巫术的时候，偶然遇到一位法力高强的巫师，同他说了你的情况之后，传了我一套自创的疗伤心法。只要坚持修炼七七四十九日，便可打通受阻经脉，将寒毒逼出。”

　　“此心法需与一内力深厚者二人同修，互为臂助，绝不能有丝毫懈怠。万一漏了半日，便会走火入魔前功尽弃。”

　　“今晚为师便与你同修心法。待四十九日后，你的寒毒便可全消。”

　　陈少安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龙玄玉仍旧有些怀疑道：

　　“真的？那高人是谁？怎么这么容易就让师尊碰到了？”

　　“说了你也不认识。再说哪里容易？师尊可是在苗疆待了这么些年才碰到他。”

　　龙玄玉点了点头，与活了几十年的陈少安相比，他毕竟涉世尚浅，也不再怀疑。

　　“此法会不会伤及师尊？”这是他唯一担心的事。

　　“只是损耗些许修为，等你解了寒毒，麒麟心便能助你无上法力，到时候多分为师些灵力助我修行就是了。”

　　“好，那就多谢师尊了！等徒儿有了强大的灵力，师尊想要多少便取多少！就算师尊要我的麒麟心我也绝无二话！”

　　龙玄玉信誓旦旦，陈少安欣慰道：

　　“呵呵，为师已经天下无敌了，还看不上你那点灵力。你便留着自己修炼吧。”

　　“我等着你成就一番事业，以后世人再提起你我师徒二人，便说我是龙玄玉的师父而非你是陈晏清的徒弟，那样为师才叫脸上有光。”

　　“师尊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你对徒儿的期望。”

　　龙玄玉紧紧握着陈少安的手目光如炬的盯着他。陈少安笑了笑说：

　　“傻徒儿，为师也只是说说，只要你能平安快乐的活着，成不成就的并不重要。”

　　“师尊，你放心……”

　　我一定会成为那个可与你比肩，相守一生之人。

　　师徒二人各怀心事，氛围突然有些尴尬。这时候萧齐突然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刚煎好的汤药。

　　“少安醒了？这可太好了！我们龙大阁主差点没哭死。”

　　萧齐放下碗，来回看了看师徒二人调侃着。

　　陈少安脸色依旧苍白，身体也有些虚弱，挣扎着起身冲萧齐拱手行礼道：

　　“殿下。”

　　“别介啊！你悄你这身子虚的，赶紧躺下。我从府上拿了对千年雪参和仙界的灵芝来，让玄玉好好给你补补。”

　　“正好千秋阁近日无事，就让玄玉好好照顾你，你师徒二人也好叙叙旧。”

　　萧齐冲龙玄玉眨了眨眼，龙玄玉心领神会的抱拳道：

　　“多谢王爷，玄玉定当好生照顾师尊。”

　　陈少安见他二人挤眉弄眼的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刚想问个明白，却听萧齐质问道：

　　“少安，你给本王说实话，你为何会提前返京？你放出来的消息是假的？连本王都骗，你究竟在防着何人？难道与这次的仙门大会有关？”

　　“……殿下，你问了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个？”

　　“好好，我不问，你自己说行吧？”

　　陈少安看向龙玄玉说：

　　“有人要假我之名，借着仙门大会把玉儿麒麟转世的秘密公诸于世。”

　　“你说什么？！”

　　萧齐不可思议的瞪着陈少安，龙玄玉也一脸惊诧的看着他。

　　陈少安理了理思绪缓缓道：

　　“此人混入仙门大会，怂恿各大门派推举我为仙门长老，一旦得逞，便会有人乔装成我的模样向大家公布玉儿的身份。我是玉儿的师父，众人对此当深信不疑。如此一来，恐怕天下将引起一场争夺麒麟心的纷争。”

　　萧齐闻言不解道：

　　“此人究竟是谁？他为何要这么做？如果他是为了自己夺取麒麟心，如此一来岂不平添很多竞争对手？”

　　“不知道。此人行事诡秘，我也未能参透其真实用意。我本想突然出现能令他措手不及露出马脚，不想却出了岔子。如此一来，那人必定有所防范，再想找到他就不容易了。”

　　龙玄玉闻言说：

　　“这有何难？只要找到第一个推举师尊你为长老的人不就好了？”

　　萧齐摇头道：

　　“他又不傻，怂恿之事何须自己动手。不过少安，你人远在苗疆，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是裴松告诉我的？”

　　“啊？你跟他一直有联系？”

　　萧齐再次吃了一惊。

　　“六年前，我离开京都前便联系了他。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发现有股隐藏的势力一直潜伏在我师姐身边。我觉得他们不单是为了得到麒麟心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萧齐闻言道：

　　“你说那股势力会不会和玄玉外公白衣谪仙有关？那他是想得到麒麟心还是帮助玄玉破除封印？”

　　“很有这个可能。可他既然是玄玉外公为何又要躲躲藏藏？除非他不能离开红尘谷，所以，师姐才会留下蝴蝶纹身让玉儿自己找过去。”

　　陈少安看向龙玄玉，龙玄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还是什么图案都没有出现。

　　萧齐看了看二人说：

　　“那接下来，你们是不是要去红尘谷找白衣谪仙了？”

　　陈少安点头道：

　　“白衣谪仙一定要找，只是要等玉儿的蝴蝶纹身出现。总之在没有摸清对方目的之前，玉儿的处境很危险。我在想，不如抢先一步把麒麟的秘密公诸于世，来个混肴视听，让他们自乱阵脚。”

　　陈少安眯起双眼，在那清冷绝尘的眼眸中竟露出一丝诡诈。

　　这样的陈少安，是龙玄玉从未见过的，他甚至觉得这样的师尊有种致命的魅力，简直如带着旋涡的幽潭一样吸引人心甘情愿的跳下去。

　　萧齐了然一笑道：

　　“少安是想制造谣言，把这淌水彻底搅混了，让对方也不得不浑水摸鱼？”

　　“嗯。不过如此一来，玉儿可能会遇到更加棘手的麻烦和危险。玉儿你是否愿意面对这一切？”

　　陈少安最担心的还是会牵扯到他，龙玄玉却毫不畏惧的回道：

　　“我愿意！只要有师尊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一切但凭师尊做主。”

　　“好，那便有劳殿下通过千秋阁把这个谣言散播出去了。既是谣言，半真半假就好。”

　　陈少安说着自己的计划，龙玄玉一脸崇拜的望着他。萧齐拍手叫道：

　　“不愧是陈少安！看来你早就算计好了。如此一来，主动权便掌握在我们手中。日后就算对方曝出真的信息，旁人也会以为是谣言。”

　　“你且好好休息，本王这就去部署接下来的事。”

　　“有劳殿下。”

　　萧齐摩拳擦掌，一脸兴奋。正好最近端王比较消停，除了去逗小衡儿便没什么事了，无聊得很。如此一来，终于有热闹看了。寻衅滋事，可是他的专长。

　　萧齐走后，龙玄玉端起汤药舀起一勺，吹凉了送到陈少安嘴边：

　　“师尊，喝药吧。”

　　陈少安薄唇轻启，含住瓷勺，将苦涩的汤药咽了下去。

　　“这么苦，师尊真是许多年都没有吃过药了。”

　　陈少安一边感叹着，一边舔了舔发苦的嘴角。

　　龙玄玉盯着他的嘴唇，立刻回想起在马车里嘴对嘴给他喂药的那一幕。

　　印象中师尊的嘴唇软软的凉凉的，非常适合……亲吻？

　　师尊的嘴唇也太好看了，薄而饱满，因为吃了汤药，变得红彤彤的，简直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玉儿？想什么呢？”

　　陈少安见龙玄玉端着碗在那发呆，龙玄玉吞了吞喉咙，如梦初醒道：

　　“我在想师尊打算什么时候去找我外公？”

　　“你娘说你成年后蝴蝶纹身才会显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你最近可有何感觉？”

　　“没有。可能必须要等到及冠之后吧。”

　　陈少安点了点头：

　　“说到及冠，为师是不是该给你取个字了？”

　　龙玄玉眼睛一亮：

　　“好啊！师尊要给我取什么字？”

　　陈少安微微笑道：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就叫含章吧。”

　　“含章？”

　　含章是姬瑶赠给龙景天的佩剑，陈少安给他取这个字，一来是让他悼念爹娘，二来也是希望他能有“玉质含章”的君子之德。

　　“多谢师尊赐字！师尊在上，请受含章一拜！”

　　龙玄玉放下碗，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给陈少安行了个大礼。看来他对这个字很是喜欢。

　　陈少安虽然看上去年轻，心态也确实算得上是个老头子了，有高徒跪拜，心中自然欢喜。若非没有胡须，早就欣慰的捋起胡子来了。

　　“好，好徒儿！快起来吧。”

　　“是！师尊。”

　　龙玄玉欢欢喜喜的继续给陈少安喂药。陈少安无意间环顾房间四周，突然发现挂在墙上的那盏被烧坏的兔子灯。

　　“这是……我给你买的那盏灯？”

　　龙玄玉顺着陈少安的目光看去，点头道：

　　“正是。”

　　“你怎么还留着它？”

　　陈少安十分诧异，难道他那晚之后又回去捡灯了？

　　龙玄玉难得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说：

　　“那晚同师尊吵了一架之后，徒儿心中悔恨，便回去寻你，可你却走了。徒儿便把这兔子灯寻了回来，也好留个念想。多亏了它，这么多年我才能忍住没去找师尊。”

　　这孩子，执念竟然如此之深。看来自己那晚真是伤到他了。

　　陈少安伸手又要去摸龙玄玉的头，龙玄玉忙把脸贴了上来。

　　陈少安好笑的抚了抚他的脸道：

　　“这些年，难为你了。是为师对不起你，以后，为师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真的？师尊莫再骗我！”

　　龙玄玉激动万分两眼放光，陈少安笑道：

　　“自然不骗。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龙玄玉撇嘴道：

　　“在师尊眼里，我不一直都是孩子么？怎么，现在反倒嫌弃上了？”

　　“哪里敢嫌弃？你现在长得这么高大，一点都没有小时候可爱。”

　　“呵呵~小时候师尊保护我，长大后，我保护师尊。所以，师尊以后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了。”

　　我一定会成为师尊的依靠的。

　　“好，都依你。”

　　陈少安一脸笑意的望着龙玄玉。好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了。

　　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

　　当晚师徒二人便在榻上进修，陈少安胡乱编了套调息心法教给龙玄玉。二人四掌相对，灵力贯通。

　　一炷香后，龙玄玉果然感到浑身经脉酣畅，丹田盈饱，爽快餍足得很。

　　只是陈少安就没他这么舒服了，他损耗修为，灵力溃散，再加上昨日刚刚发作断情蛊，这会儿已经虚脱了。

　　“师尊！你怎么样？”

　　龙玄玉忙扶陈少安躺下，心急如焚的看着他那越发苍白的脸色。

　　“无妨。第一次总要费劲些，下次便顺畅了。”

　　“师尊，徒儿不孝，害得师尊为我日夜操劳。”

　　龙玄玉虽然痛心疾首，可他却不得不坚持以此法解开寒毒尽快冲破封印。

　　待日后，他一定加倍偿还师尊亏损的修为。

　　陈少安摇了摇头道：

　　“不必自责。你是我徒弟，我若不管你，还有谁管你？”

　　龙玄玉心头一热，攥紧拳头道：

　　“师尊，我……”

　　“好了，为师真没事，你多给我炖两碗参汤就补回来了。”

　　陈少安实在不想让他如此内疚自责，急忙打断了他。

　　“是！师尊！徒儿一定会好生伺候师尊的！我这就去给师尊炖汤去！”

　　龙玄玉说着就要走，陈少安忙拉住他：

　　“大晚上的，我若是喝了这么些汤药还能睡着么？”

　　龙玄玉脸上一红，这才反应过来。

　　“是，是徒儿心切了。”

　　“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歇息吧。我调息一夜便无大碍了。”

　　陈少安慈祥的望着龙玄玉，自己已经疲惫不堪，想赶紧睡觉。

　　龙玄玉闻言尴尬道：

　　“师尊，这是徒儿的房间，你要我回哪儿睡？”

　　陈少安这才想起来，昨日回来便一直是在龙玄玉房里修养的，他似乎根本就没睡？生生守在自己床边一宿？

　　“那和我一起睡吧。”

　　陈少安大方的掀开被子，往里挪了挪，龙玄玉慌忙摆手道：

　　“不用了！床太小了，师尊好好歇息便是。我在地上打个铺子就好。”

　　龙玄玉给陈少安盖好被子，又拿了床褥子随便铺在地上便躺了下去。

　　陈少安心道小时候经常跟我一起睡的，怎么如今倒是嫌弃上了。

　　“小心着凉。”

　　陈少安又扔了床被子给他，然后自己很快便睡着了。

　　听着陈少安均匀的呼吸声，龙玄玉悄然坐了起来，跟昨晚一样，趴在床边借着月光，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的师尊。

　　师尊，你真的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

　　盯着那在月光中温润如水的脸庞，龙玄玉心中压抑多时的躁动一股脑儿的窜了起来，就跟喝了十碗人参汤一样。

　　日思夜想的人就躺在自己身边，没有丝毫防备，美得如此真实触手可及，他如何能平静以对？

　　师尊，我该拿你怎么办？徒儿快要抑制不住自己了啊。

　　当龙玄玉亲上陈少安的嘴唇的时候，他才惊觉自己已经失去理智到了何种地步。

　　他慌忙冲出房间，狂奔至前院荷花池边，将一记强大的掌波击在池中。

　　池塘被轰得水花四溅荷叶满天飞，冰冷的池水如急雨般落在龙玄玉身上，这才慢慢浇灭了他浑身的躁火。

　　他对师尊的欲望越发强烈，实在难以再控制下去了。

　　攥紧拳头，以内力催干衣裳，龙玄玉朝敖旭丹的别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