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反向招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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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人逻辑性思维比较差，看漫威反派进行话术攻击的时候我总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轮到主角话术攻击的时候我又觉得主角很有道理，简言之就是我不够精明，但是我定力很足，范靓杰的长篇演讲攻击不到我，我只是觉得又累又渴又饿。
桌上有水壶，趁着范靓杰停顿我摸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估计以为我是给他倒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手，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说：“我好渴......要不你先喝？”
范靓杰：“......”
他脸上的微笑有些挂不住了，沉声道：“王多米，请你配合一点，你们生科院已经和外界断了联系，没有人知道你们在这里，我可以让你们永远回不到陆地上。”
“林清安早就和我们联系上了，”听到这威胁我大喜，说明对方已经没有什么招数了，我忍不住嘚瑟了一句，“没想到吧？”
范靓杰额头青筋直跳。
“生科院里那些晶体是不是也是你们搞的鬼？”
范靓杰不说话。
我说：“这一局承让了，赶紧送我们上去吧，或者你愿意带我参观一下你们基地就更好了，虽然我看你也不像是那么大方的人。”
范靓杰：“如果我说不呢？”
我：“林清安知道我们在这里，你不让我们走，他肯定亲自带人来。”
我一口一个林清安，他被我唬住了：“你和感知者是什么关系？”
我都不确定他说的感知者是不是林清安，我跟林清安其实根本不熟，我说：“我是他关门弟子。”
范靓杰一惊：“这不可能，感知者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你们让掌控自然之力的人学习感知是有什么目的？”
“什么自然之力？”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本可以轻轻松松打散基本粒子。”
我说基本粒子是什么。
范靓杰快要对我表示鄙夷了：“你上过中学吗？夸克你知道吗？”
那夸克我还是知道的。
州海生科院一直让我配合实验，但是他们什么不向我解释，他们可能是故意让我一无所知。
范靓杰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又露出那种怜悯的表情：“你看，州海根本就没把你当自己人，你只是他们的一个工具而已，他们肯定都没有让你进行过活体实验吧。”
我说：“我不告诉你，除非你带我参观一下你们基地。”
我们僵持了一会儿。
范靓杰说：“既然客人想走，我们也不强留，但是王多米，请先听我讲个故事。”
我说好，请讲。
范靓杰说：“我家是地道的南泉人，我从小在这里长大，从太爷爷起我家祖辈都是捞尸人，也被称为水鬼。”
“我爷爷说，他遇到的最玄的一件事就是在03年金霞号邮轮沉没的时候，他们下水捞人，有个尸体紧紧抓着栏杆不肯松手，怎么都拽不动，我爷爷就对那尸体说，放手吧，我们带你回家......“
我：“在水下是怎么说话的？”
范靓杰怒道：“听我说完！”
我于是闭嘴。
“那尸体这才松开手，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我非常羡慕你和殷文柏的能力，你们本该为人类做出更大的贡献而不是在州海虚度光阴，南泉才是你的家，是你的归属，如果你改变主意，这里随时欢迎你来。”
他虽然这样说着，但是我觉得他的表情是并不想再看到我了。
我说我回去之后会好好考虑的，请记得把我们生科院里那些晶体全部收走。
范靓杰不想再和我掰扯，他安排了一艘潜艇送我们上去。
我小时候在一个科普基地坐过潜艇，30块钱一个人，直上直下20分钟，已经完全忘记了是什么样子。
张秋、殷文柏、陈耀光一个接一个钻进来，我们全都臭不可闻，并且感慨颇多。
我问陈耀光南泉的人和他说了什么，陈耀光说：“小样儿，跟我玩消极，我跟他谈了一会儿我思故我在，很快就把他绕晕了，他现在估计还在怀疑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还是他想象出来的。”
张秋说：“他们问我知不知道□□，非要跟我说地球是高纬生物的一个细胞、宇宙网是神经网什么的，无语，看我女孩子以为我好欺负嘛，不如搞点毛选看看。我饿死了，把果盘里的东西全吃完了，也没太注意他们说了什么，反正我就点头啊对对对。”
我们齐齐看向殷文柏，作为在排水口处大显神通的他应该是重点攻击对象，殷文柏说：“我假装不会讲人类的语言。”
张秋：“哈哈哈哈离谱，他们也信啊？”
殷文柏：“不信也没办法啊。”
我透过舷窗向外望，基地像个怪物蹲在大陆架下，渐渐隐没在海水之后，快上去，快上去，我简直是急不可耐地想见到阳光。
他们几个都和我一样，疯狂想念脚踏实地的感觉。
人在海底待久了真的会疯。
“就算这个世界是假的，那又怎么样呢？扯这些有的没的......”张秋撇嘴，“没有意义。”
我知道她嘴上不屑一顾，其实还是被负面情绪影响到了，我问她：“那什么有意义？”
“嗯，”张秋望着舱顶想了想，“今天星期几？海底捞大学生打折比较有意义。”
陈耀光喃喃道：“我也要吃火锅，带我一个。”
他疲惫又委屈，我忍住了把伞包的事情告诉他的冲动，太残忍了，他一定会羞耻得想要把自己装进火箭立刻发射到火星永远都不要回地球。
浮出海面的那一刻空气是多么清新啊，人就是贱得慌，我忽然又有点后悔想要回头，因为还只参观了两个地方，如果算上了范靓杰的会客室的话。
一艘小渔船停在我们约定的地方，姓李的不见了，开船的是个陌生男人，晒得黝黑，讲话带着方言口音。
“林先生让我来的。”
我不好意思靠近他，因为我身上太臭了，他倒是不介意，给我们看了聊天记录。
返程比来的时候轻松很多，林清安叫了辆面包车来带我们，那个司机问我们是不是掉臭水沟了。
我说不，我们是捞尸人。
结果那司机说他们家以前也有亲戚做这个兼职，那真是无比恐怖，泡久了的肿得出不了舱门，就得一个在里面推，一个在外面用绳子拽，拉出来之后带着往上游，头发、头皮都慢慢脱落，清晰的能看到血管。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
张秋和殷文柏没什么反应，陈耀光在后面已经睡着了。
车停在生科院街口，还没解封，我们只好去汉庭又开了个房，想把干在身上的泥沟黏液什么的洗洗，前台小姐姐被我们四个吓得立刻报警，张秋说，别报警了，直接喊生科院门口巡逻的警察过来核实身份，小姐姐看她这么淡定这才惊疑不定地放我们进去。
没有换洗衣服，我们还去旁边超市买了新的，就这也不知道能不能报销。
第二天下午我终于收到了陆承达的短信。
陆承达：小王，你们可以进来了。
我感动得都要哭了：您没事啊？
陆承达没回我。
警察和部队的人都撤走了，生科院里不像我想象中那么萧条，只是办公室里的人少了一些，他们说还有一些人没出院。
我准备补个觉再去找陆承达汇报，回宿舍一看，于弘正躺在床上呢。
他跟我打招呼：“你回来啦！”
我说：“大兄弟，你还好吧？听说你中招了？”
于弘坐起来给我看他四肢上刚结起来的几个疤，有大有小。
“疼吗？”我问。
他说：“还行，真不怎么疼，那东西好像自带麻痹。”
我奇：“那个晶体一样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从皮肤上长出来的吗？”
于弘摆摆手，示意不可以说。
这都不可以说？我也算是当事人吧。
我说：“是不是你也不知道啊？”
于弘坦言：“确实不太清楚，我烧得迷迷糊糊的，那东西越长越大但是不疼，后来好像就自己脱落了，上面说了不准再讨论这个。”
我心想真是奇怪他妈妈给奇怪开门，奇怪到家了，一边想着一边打开峡谷，然后想起来自己是要补觉的，翻来覆去又睡不着，干脆直接去陆承达办公室。
敲门喊报告，陆承达说进来。
多么熟悉而亲切的声音！
陆承达从电脑屏幕上收回视线瞅了我一眼：“看上去不错，那任务一定完成得也不错吧。”
我刚准备说话，忽然看到他桌角有一个玻璃罩子小摆件，罩子上留有一些小孔，里面是两块斜立着的小晶体，插在一块厚实的、有点像人造皮革的东西上面。
我指着那摆件惊道：“这不会就是从人身上掰下来的吧？”
陆承达皱眉：“你还没学会小心讲话吗？”
我太惊讶了，而且我刚完成任务回来，有一点恃功而骄的意味，才不管他说了什么：“这是活的吗？它靠吃皮肤组织长大吗？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硅基生物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猜的离正确答案实在太远，陆承达被我逗笑了，他敛了笑意严肃道：“王多米，你知道的太多了。”
我只能“嘿嘿”一声。
陆承达：“说正事，你们这次看到了什么？”
我把去时受到的阻拦，跳伞，殷文柏借力，南泉基地外观，黄貂鱼池，范靓杰讲了一遍。
记录仪和报告过几天会一起上交。
陆承达：“那魔方里三层外三层，你们只去了一个池子？”
而且还差点被喂鱼。
陆承达虽然说着不满意，但并无责怪我们的语气，我虚心地作鹌鹑状听他教导，最后陆承达说：“回去好好休息好好总结，记得按时交报告。”
我说：“好的。”
走到门边我又回过头来问：“主任，我的能力是不是并不是用来隔空移物的？”
他说：“范靓杰和你说了什么吗？”
“他说，”我舌头一顿，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想把范靓杰说的内容全部告诉陆承达，“他说了些我听不懂的物理学方面的东西。”
陆承达：“故作玄虚，不要被落后腐朽的思想干扰。”
我说是，鞠躬退出了办公室。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反向招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