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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真巧,我也这么想 ...
璃月的夜叉与岩王帝君,岩之魔神摩拉克斯签订契约,并向其立誓,为护法而杀生,除灭诸多苦厄。
但……
凡人或许无法分辨,然三眼五显仙人,尤其是岩王帝君座下,对自己族人有莫名感应的其它夜叉可轻易分辨出来。
那位盘踞无妄坡,对无妄坡以南虎视眈眈着,甚至和他们的帝君数次交手而不落下风的魔神,正是一位他们的同族,仙兽夜叉之一。
“的确,虽然那个菲尼克斯没有明说,而且强悍异常,但他确实是一名夜叉。”红衣火发,名为应达的女性夜叉站在摩拉克斯面前敛了眉眼,毕恭毕敬垂首说道:“夜叉一族在两百年前确实传出过丢失族人的消息,但这菲尼克斯……”
她想了想那虽然戴着面具让他们无法窥伺面容,但一身即使是在夜叉之中也出类拔萃的本事,周身煞人威势,便绝不是百余岁的小夜叉可媲美的。身形外貌从来不是判断夜叉年纪的依据,因此即使浮舍弥怒他们已是亲眼见过那魔神,也无法分辨那位夜叉究竟年方几何。
多数时候都极为沉稳,做事稳重老练,是四夜叉中的大哥的浮舍愧疚道:“抱歉,帝君,夜叉本该杀生而护法……”
摩拉克斯只摇头说道:“菲尼克斯的选择与你们无关,何况夜叉并非璃月才有,只是叫法名称不同罢了。”
虽然对待敌人,那无边杀伐之相令人胆寒,但岩王帝君对待盟友下属一向是温仁宽厚的,因此也让璃月仙人、凡人尽皆归心,也更让几位夜叉为夜叉一族之中竟出现了与帝君作对者而心生愧疚。
但正如摩拉克斯所说,此事本与他们无干。
“何况,我观那夜叉与其麾下并非一路人,夜叉虽然冷漠锋锐,周身杀伐之气慑人,却从不滥杀无辜,而那些妖魔更像是因威慑而聚拢在他身边,伺机而动者、口服心不服者不在少数。”摩拉克斯思忖片刻,沉声说道:“那些妖魔行事毫无顾忌,更毫无底线,全因夜叉约束才暂且偏安一隅。”
闻言,站在摩拉克斯面前的浮舍等夜叉不由认同点头。
战场交锋时,他们也觉得菲尼克斯与他的麾下仿佛没有什么关联,各自为战,竟然一点互帮互助都没有,甚至夜叉的攻击余波还会扫到那些妖魔,然妖魔只能敢怒不敢言……
“夜叉安然无恙尚能震慑,若夜叉身陨叫那一盘散沙泥牛入海,才是后患无穷。”摩拉克斯摇头,垂眸思索片刻,而后说道:“所以,我欲与菲尼克斯结盟。”
“帝君?”
“菲尼克斯不是野心勃勃之辈,觊觎璃月,应是有其中缘故。我去探听一二……”摩拉克斯顿了顿:“若事有变故,也更好应对。”
“但是……”
“不必多言,”摩拉克斯摇头,面上忽然浮现出一抹浅笑,缓缓说道:“更何况菲尼克斯麾下妖魔也并非全是心狠手辣之辈。”
摩拉克斯所说的,是他在战场上发现的一个跟随菲尼克斯征战的小夜叉。
他为他起名,魈。
但菲尼克斯手下大魔也并非个个都如那小夜叉一般,那些大魔大多行事肆无忌惮,更不惧于泄露主上私密,因此打探消息倒也便宜,摩拉克斯不需多加费心,手下便已将那魔神的经历呈到了他的案桌上。
菲尼克斯的领地、手下,原本都是梦之魔神的。
也不知梦之魔神是眼光太好还是太糟糕,一眼相中菲尼克斯,设法将他摄来,用他的真名加以束缚,便心安理得地将之视作囊中之物一般任意打骂、随意驱使。
以普遍理性而言,真名被掌控的无论仙人魔神,都会受到一定约束,甚至会被那掌握了他真名的人掌握,这大概也是梦之魔神掉以轻心的原因。
故而,便是摩拉克斯都没想到,在那样的情况下,那位足以被称为魔神的夜叉菲尼克斯,竟会有挣脱梦之魔神桎梏的一天。之前种种也不过是爆发之前的蛰伏而已,他抓住时机,一击即中,将梦之魔神取而代之。
这让本就从未小看菲尼克斯,却也看不起菲尼克斯的梦之魔神手底下的大魔们对他更加忌惮。菲尼克斯虽未有收拢其手下大魔的意思,但因其武力威慑,也或许是惧怕曾经的作为得罪了这位魔神,若是逃离反而显眼,于是便继续依附在菲尼克斯手下,竟也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
至于璃月如何会入了菲尼克斯的眼,却是不得而知了。
无妄坡一带本不是菲尼克斯的领地,它甚至并非是无主之地,先前占据无妄坡的大魔虽算得上低调,但绝不是易与之辈,甚至称得上野心勃勃。摩拉克斯本计划着等璃月动荡结束以后,便腾出手来解决那一隐患,不料却被菲尼克斯抢占先机……
无妄坡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从那一日的动静来看,那大魔也并未留手,菲尼克斯却仍是在一日内结束了战斗,成功占据无妄坡,想来,必是位枭雄样的人物。
这也让知悉了他的传闻的摩拉克斯觉得,若不是相逢于战场,若不是菲尼克斯在觊觎璃月大地,恐会为璃月带来新的战火,他与菲尼克斯大概会成为惺惺相惜的友人吧。
毕竟这样坚韧不拔的灵魂所闪耀的光彩,是任谁都会觉得敬服钦佩的。
但若真要结盟,处理那些为非作歹的大魔却是必不可免的。
怀着这一心思,于是摩拉克斯再次前往菲尼克斯的领地,也见到了那位仿佛被孤立了一般,无论是在与他交锋的战场上还是无妄坡,从来都是孤身一人独自待着的小夜叉。
被他起名为魈的孩子。
岩王帝君在璃月港地位特殊,他的安危也是所有人所心系的,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能悄无声息地不惊动任何敌人,尤其是那位以被梏夜叉之身,行弑杀魔神之事的菲尼克斯,安全前往敌方领地的,目前也只有他们的岩王帝君才能做到。
菲尼克斯目前的领地在璃月北面的无妄坡附近。
说来,无妄坡曾经被大魔八虬盘踞,那大魔虽一向不怎么老实,但畏于岩王帝君的威名,倒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敢做些暗地里的小动作,但摩拉克斯一直戒备着,倒也未曾让他得逞,叫璃月伤筋动骨过。但那样的大魔,不知何时就会在身后捅一刀,绝对是个隐患。但师出无名之下他却也不好直接讨伐,便只能继续戒备。
却不料,某一日那无妄坡竟换了个主人——菲尼克斯。那新的大魔虽说比八虬更加凶厉,却非是八虬那般会随意伤害凡人的恶类,因此,虽然摩拉克斯与菲尼克斯可谓正两两对峙,却倒也可以说得上是相安无事。
只偶尔,菲尼克斯手下不受管束的魔会越了线到摩拉克斯的领地来作恶,当然,届时便是生死由命,即便那大魔被摩拉克斯弄死,菲尼克斯也不会有来找摩拉克斯算账的意图,除非是摩拉克斯手底下的人未经允许便进入他的领地,在他的地盘作威作福,否则那位名为菲尼克斯的领头大魔是极少出现,更遑论管束了。
而魈……夜叉金鹏,在菲尼克斯手下却是有些地位尴尬。
尽管他也是夜叉,但武力显然不比菲尼克斯,在这样的地方,只怕是得不到重视的。而菲尼克斯显然并无多照顾照顾这位同族的意思,可能连常识都未曾好好教导这位年幼的夜叉。
因此摩拉克斯初见金鹏时,才会见到他在雪地里挖雪来吃的一幕。
摩拉克斯制止了那身形瘦小的孩子食雪的举动,又将随身带着的干粮给了那小夜叉,他并未急着从小夜叉口中问出什么关于菲尼克斯的事……其实他觉得,或许自己从他口中也问不出什么来,但眼见着这夜叉一族的孩子受此磋磨,他如何不想伸出援手,帮助一番?
但摩拉克斯询问之后,名叫金鹏的夜叉却是拒绝了他邀他一同回璃月的建议。
虽然不解,但摩拉克斯尊重他的决定。
后来摩拉克斯逐渐知道,金鹏与菲尼克斯的遭遇可谓是异曲同工。菲尼克斯是因何落入梦之魔神之手他们不得而知,但金鹏是被梦之魔神以真名为信囚于身边驱策,想来便是因着同病相怜,金鹏才想留在菲尼克斯身边帮助他。
但是,金鹏着实是年幼了些,摩拉克斯并不愿意在战场上看见他。
匆匆一别之际,摩拉克斯与小夜叉约定三日之后再见,而今日便是这三日之约了。
尽管摩拉克斯可在无妄坡行走如入无人之境,但有金鹏在,他自是不可能将会面地点选在无妄坡。若只是他一人自然无忧,且战场上的摩拉克斯一向以无边杀伐之相示人,又戴了兜帽,能看清他样貌的敌人少之又少,但若是因缘际会叫小夜叉与他见面的事被菲尼克斯手下的其它大魔发现了,难保那些大魔不会凭此发难刁难小夜叉。
因此,约见地点定在无妄坡西南方向的华光林中,那处与无妄坡隔了一座高耸的奥藏山,正好略作遮蔽。
摩拉克斯抵达时,墨绿色长发如瀑般散在身后,却越发被映衬得身材娇小的小夜叉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树干上,目光冷淡是不知在看些什么。他仍是上次见时的那身打扮,不算合体的粗布衣裳,仿佛是随意捡了哪个人的穿上罢了,但那张即便是在大多鸾姿凤态的仙人之中也是清丽脱俗的小脸,却让这粗布衣裳也仿佛变作了绫罗绸缎一般,衬人得紧。
但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里,这身打扮实在是叫人看了冷得慌。
今日摩拉克斯并未穿战场上常穿的那一身白色,而是随意选了一身棕底金纹的劲装,发尾蕴金的长发被纠成一束束在脑后,以石珀束之,也是一派风流写意。
但这通身气派的富贵公子此时却非是轻摇羽扇潇洒恣意,他快走几步,又轻身一跃,便上树站到了小夜叉的身边,忽的握住了他的手腕,将袖子扯上去了一些,不隔衣裳地握住了他细瘦的手腕。
摩拉克斯蹙眉道:“冷的。等了多久?”
“没多久。”小夜叉低声打了声招呼:“钟离先生。”
摩拉克斯点头微笑:“嗯,又见面了,魈。”
摩拉克斯:璃月港唯我能在无妄坡来去自如,便由我充作斥候,一探敌方究竟吧。
菲尼克斯:真巧,我也这么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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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真巧,我也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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