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练此功挥刀自宫笑傲江湖林平之》沪夏

4、第 4 章

　　桃花香？
　　修长的手指从岳灵珊眉眼鼻梁嘴唇上滑过，指尖冰凉，不带丝毫情感，仿佛是把崭新的刚出鞘的剑。

　　尽管隔着层假的人皮.面具，岳灵珊仍然不受控制的颤栗，那手指顿了顿迅速收回，

　　杀意，铺天盖地。

　　岳灵珊自知武功不强，能在五派掌门之战中打败众人多半是因为思过崖墙壁的各派武功绝学，但自觉能称得上中等水平。

　　破庙那一剑，林平之并未动用内力，且当时他毫无杀意，剑也便离心脏甚远，

　　武者杀人，总会先动内力，营造出一种势，势气先出，双方实力便知一二，强者御敌，自会呈现碾压似的杀意。

　　铺天盖地的势气直面岳灵珊，
　　蝼蚁，她之于林平之便是如此，

　　岳灵珊以为自己早已不畏惧生死，她错了。

　　百婆婆医术极佳，每天看似肆意，但每逢梅雨季节浑身关节酸软疼痛难忍，可令人死而复生，接臂正骨，医得天下人却治不好自己。

　　梅婆早年丧夫，青年丧次子，拉扯林大至今，母子二人相依为命，酒馆为家为业，勤劳努力，又艰辛也有幸福。

　　街上乞丐辰时讨饭，戌时歇息，偶尔被人厌弃被人驱赶，骂咧两句也就作罢，最幸福之事莫过吃饱穿暖。

　　世间万物，皆有定数，人生在世，谁没有点儿坎坷。

　　她又何尝不是，贪恋着点人间温暖。

　　岳灵珊张开双眼，林平之长着那双无神的眸子，木着脸无悲无喜。

　　衣摆下方不知何时沾上了红色血点儿，他看不到，也没人敢提醒，这还是下山前她给缝制的那身，时隔多日，他竟也不知道换，就这么一直穿着。

　　她想活着，
　　她张张嘴，如今无人，只要她开口求他，有五成把握林平之不会杀她。

　　“咻。”蜡烛火光闪动两下，被林平之打灭，

　　岳灵珊感到自己被拐杖猛地一推，力道很大，身体不受控制反面，整个人都滚到床最里面，与冰冷的墙壁相贴。

　　身后一个温热的身躯已侧身躺下，悉索两下，被褥被掀起盖到两人头顶，

　　客栈虽然干净，但细节方面仍免不了遗漏，这棉被还是有股子有挥之不去的霉味儿。

　　林平之皱着眉屏息，岳灵珊动动手指，身上恢复了些内力，幸好劳德诺以为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酒家女，药量不大。

　　林平之耳朵动了动，细碎的脚步声更加清晰，门外两人在将迷药吹进屋内，等待片刻，
　　又附耳听了听室内，确定没了半点儿动静后，蹑手蹑脚进来。

　　一人拿着桌子上的熏香，轻声道“这林平之可真是会享受，这一小块檀香可就价值千金！咱们杀那么多人也不过那么点儿酬劳！”
　　“那是自然，刚我还看那嵩山弟子给他送了个女人来，啧啧，比咱们过的都舒坦。”

　　“别说了，先找辟邪剑谱。”
　　一人翻了翻柜子中的包袱“这么多银票银两，真他娘的发了！”

　　“你先别管那个，看看有没有剑谱，有了剑谱就算脱离不了日月教，这位分至少也能往上升一升。”

　　日月教？这两人是任我行手下的人？任我行也要辟邪剑谱？岳灵珊并没吸入迷药，除了内力尚在恢复，神志还算清醒，身后之人一动不动，想来林平之也是提前听到两人脚步才假装昏迷。

　　两人翻找一通除了包袱里的钱还有一些个擦脸的面脂胭脂水粉，连张纸都没翻出来。

　　“你说教主让我们抓岳不群找大小姐，若是这任务没完成回去，会不会...”
　　“哎，不能这么说，我们先前是抓了宁中则想威胁岳不群的，谁知大小姐和令狐冲突然出现......”

　　“那这样，回去咱们就如实禀报，令狐冲剑术高强，大小姐不愿跟我们回来，不就得了，再说，我们这不是跟着他们嵩山派去抓岳不群，没有违背教令。”

　　岳灵珊皱眉，心下一紧，她娘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这群人抓住？如今又在何处？

　　“那..也对，我去翻翻林平之身上。”

　　岳灵珊听见有脚步声走进，帐子被人拉开，有人站到床边。

　　“老大，老大，你来翻吧，我不敢。”
　　“瞧你那点儿胆子，怂包蛋一个，滚一边儿玩儿去，我来......啧啧，你还别说，这林平之长得还真好看。”

　　“是么？谢谢夸奖了。”“又没夸你,你谢个什么鸡儿，你叫林平之...林..林平之！！！”

　　老大撞了鬼似的往后退，“你..你没..没晕！！”
　　他身后那人听见动静溜得更快，一见苗头不对，退到黑暗中飞快往大门跑。

　　“咻。”
　　林平之随手从岳灵珊头上捞了跟簪子扔向那人，
　　“啊”
　　“哗啦啦。”
　　簪子穿透心脏，银票珠宝撒了一地，那人嘴角鲜血流地，没了声息。

　　老大被林平之用剑抵着，冷汗直冒，
　　“饶命啊，大侠饶命，英雄饶命，我只是想借剑谱看一看，看一看，并未想重伤性命，还望大侠饶小的一条性命！”

　　林平之将剑贴着这小贼的脖颈儿，“想活命可以啊，问你几个问题，若是我心情好....”

　　老大暗道这林平之瞎了眼对武功竟是没有半分影响，几乎是没有思索，立刻道“大侠问，在下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任我行派你们抓岳不群作甚？”
　　那忙点头“教主发令抓住岳不群，具体做什么我们这些下属便不清楚了。”

　　这人两股战战，不像说谎，林平之想了想，岳不群目前还挂了个五派掌门的名头，若是真的落入魔教手中那五派定然会引起慌乱，魔教趁其不备一网打尽，算盘打得倒是极好。

　　“令狐冲和魔教妖女在一起？”
　　“正是，大小姐不肯跟我们回教，非要同那令狐冲浪迹江湖，我们也是没了法子。”

　　老大虽然怕死，但仍没将消息说全，教主有令，若是大小姐不归便跟着保护大小姐。

　　所以他们跟着令狐冲大小姐一路赶来华山脚下，见到林平之等人动了歪心思罢了，可若是教主知道他们透露大小姐的行踪，必然将他们折磨的生不如死。

　　老大收敛心神好好应付林平之，他见这林平之坐在床边，冷笑一声，“看看你的好大师兄，你尸首还没凉就要和别人双宿双栖了，谁还惦记你。”

　　岳灵珊先是一愣还以为林平之察觉出自己，绷紧身子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

　　剑就在喉咙边，贴着皮肉，老大见林平之神神叨叨，也不像跟什么人说话就是在自言自语。

　　听说这林平之亲手弑妻啊，不会有什么毛病吧？老大害怕地往外挪了挪。

　　那剑张眼睛似的，又紧擦着皮肉，老大都能感受到皮肉上划出的血丝。
　　“你们抓了宁中则？”

　　听说这林平之曾入华山派，这样说来宁中则就是他师母，老大想着谨慎些，却不能窥到林平之对这师母是什么情感，只能往谨慎了说。

　　老大挤出笑容，尽管对方看不见，道“我们本趁其不备迷倒了她想以此威胁岳不群，谁知岳不群不为所动，令狐冲和大小姐突然冲出救了她。”

　　“哈哈哈，满嘴的仁义道德伦常，至妻子于危险而不顾，嗯，是这伪君子的作风。”老大见林平之连连点头，暗道小心剑！我的脖子哎。

　　“后来呢？”
　　“呃...岳不群见到令狐冲愈杀之，但不敌令狐冲，大小姐想杀死他却被令狐冲拦下，后宁中则伤心过度不愿再见岳不群，他便自行离去了。”

　　“岳不群千夫所指孤家寡人，真是大快人心！”林平之大笑。

　　岳灵珊双手握拳，算是内力已恢复七成，听到那小贼提母亲名字，鼻尖酸涩险些落泪。

　　外头传来几声鸡叫，林平之点头，老大也松了口气，还未待他再喘口气歇一歇，一个小药丸被喂进口中。

　　“我知道你们早被喂了三尸脑神丹，但这枚名为断肠丸，两件事，第一把你这同伴尸体拖走，屋内恢复原样。”
　　林平之又看了眼被子下面，刀偏了偏。

　　“第二，把这小哑巴送到林家酒馆，两个时辰，若无我的解药，就等着穿肠烂肚而死。”
　　“是...是。”

　　林平之掀开被子，那小哑巴又是喘促气又是屏呼吸的还挺能折腾，
　　“行了，都滚。”

　　老大一手拖着二子尸体，扛着岳灵珊，从后窗逃离客栈。

　　“妈勒个巴子的，造的什么孽，遇到这煞神，老二诶，哥对不起你，要什么剑谱，练什么绝世神功，咱哥俩发点儿小财喝点小酒挺有意思的事儿。”

　　骂了没几句又道，
　　“哎，时运不济时运不济。”“要是有幸活下来，哥哥也学那宁中则出家去！”

　　“你再说一遍，谁出家了？”
　　老大只觉肩上一轻，脖颈又被人禁扼住，伤上加伤，疼痛难忍，那林平之不是说这是个哑巴？？

　　“宁中则，岳夫人..出..出家了。”
　　“胡说八道，我n..宁女侠女中豪杰侠肝义胆无缘无故为何出家？”

　　这女人还不及老大肩膀，他被却不能动弹分毫。
　　他思索，这人看上去不过二八年纪，宁中则女儿岳灵珊被林平之杀死，年龄也不对，那这又是何人，与他们又又什么关系。

　　他装作无辜模样，回道，
　　“这我哪清楚，我当时也离得远，只是后来听令狐冲大小姐说起的，说是岳夫人伤心欲绝不愿再见岳不群，也不想惹上江湖是非了。”

　　“你可知宁女侠现在何处？”
　　“这就不清楚了。”天下之大，寺庙如此多，她宁中则去哪儿当尼姑，他哪儿能知道。

　　“女侠女侠，求您了，我这两个时辰内还要回去，不然就要穿肠肚烂而死，女侠人美心善放过在下吧！”

　　“咕噜”有一个药丸从嗓子眼滑过，带着淡淡的药材香。

　　“这是我近来学医练手所做，名字我还未取，六个时辰内若是没解药，便七窍流血而亡，不要像林平之透露我的消息，六个时辰后，街角福来茶馆，我要你带我去找宁女侠。”说完便转身轻功离去。

　　夜色正浓，空荡荡的街道，只剩下他还有地上的兄弟二子，今晚他死了兄弟，吃了两枚毒药，
　　老大跪下望向夜空。

　　“苍天呐！造孽啊！”

　　这些个三无小药丸什么时候查封，什么时候还他们普通老百姓一个健康和平友好的食药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