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乙女」礼物》東出玉之野

1、第 1 章

　　彩色拉花、准备完毕。

　　金色飘纸、准备完毕。

　　小喇叭、绒球纸帽、拼字气球...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啊对，包装好的礼物！Nice，全部准备完毕！

　　轻拂掉手上的灰，再扫视了一圈自己布置的现场，我很满意！真不愧是和广津先生装病告假换来的成果。

　　港口Mafia的业务繁忙，但是这和我这种在「黑蜥蜴」全体成员合影时只能站在边边角的小角色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今天给自己安排的任务就是给芥川过一个完美的儿童节。

　　虽然...拼字气球被我贴得歪七扭八、粘在墙上的拉花摇摇欲坠吧...不过，总体还算无伤大雅，我很满意！

　　和芥川一起庆祝儿童节这件事并不是我心血来潮，而是因为上次武装侦探社的人虎少年过生日，偏偏又赶上了男孩节，所以太宰治送了他一条鲤鱼旗。芥川知道后不开心了很久，甚至还想找个借口约人虎出来用「罗生门」把那条无辜的鲤鱼旗撕碎。

　　“哎，太宰治，你害芥川不浅！”我瘫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编辑着要发给太宰治的短信，“就今天，你们武装侦探社少管点闲事，赶紧让芥川顺利完成任务回来！”

　　芥川的肺不太好，所以我抽/烟时总要避开他，免得尼古丁燃烧后的气味又刺激得他咳嗽不止。不过避开也没什么用就是了，因为他总能发现我身上残留的焦油味。比如上次拥抱后，芥川嗅着我的头发一脸闷闷地说我跟着广津先生不学好，干脆把我从「黑蜥蜴」调出来直接归属到樋口一叶手下算了。

　　当然，我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的。身为边缘成员都在靠抽/烟排遣压力，要是去了樋口一叶手下干活，我可能会变成烟囱吧？

　　墙壁上的挂钟敲了6下，终于到港口Mafia的固定下班时间了。我又闻了闻自己的指尖，确认烟草燃烧的味道已经散的差不多，才放心地坐在沙发上开始幻想芥川的反应。等他看到这些，我该怎么和他开口呢？“芥川君、祝你儿童节快乐”？还是“哟，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好像都太俗气了。

　　“咳...”

　　芥川的咳嗽声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他就那样安静地倚在玄关处，我已经不由自主地笑弯了眼睛：“你回来啦——”

　　“在下今天还算准时吧。”芥川掩住嘴轻咳了一声，被垂髫遮挡的耳垂微微泛红，“听说广津先生说你不舒服，在下便没有加班。”

　　他轻飘飘一句话就让我把那些预想好的对白都抛在了脑后，只想立刻扑进他的怀里向他讨要这一天辛苦付出的甜头。别看芥川对太宰治这个人很偏执，他平时其实是个腼腆内敛的性格，连拉手这种小事都要别别扭扭地暗示我，非要等我伸出手才会紧紧握住。

　　“呐，今天是儿童节，我准备了礼物给你哦——”我挽住芥川的胳膊，带他走到客厅，“病假是假的，龙之介应该最~清楚我的身体状况吧？”

　　他又被我的话逗得红了脸，真可爱啊。

　　“在下也有东西送给你，儿童节礼物。”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塞进我手里。

　　是一只都彭的打火机。

　　上次中也去欧洲出差，回横滨时除了带了一堆没用的礼帽外，就只带了都彭的打火机。私下聚会时中也拿着它帮我点过烟，盖子打开时会发出清脆的“叮”声，还能看到暗刻的罗马音姓氏。我当时吐着烟圈夸中也的眼光好，哄得这位傲娇干部完全忘记了我上一秒还在吐槽他选的帽子不好看。

　　“在下并不是想让你多抽/烟，抽/烟对身体不好。”芥川把打火机盖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刻字，“思来想去只有打火机是你不离手的东西，所以…”

　　刻的字很短，只有三个音节。偏偏我被这三个音节刺激着鼻头一酸，瞳孔都蒙上了一层水雾。我抱住芥川，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闷声道：“你作弊。这么一比我的礼物真是微不足道了啊。”

　　我给他准备是一套有拉夫褶皱的丝绸衬衣，袖口处绣着“龙之介”的罗马音和一对歪歪扭扭的真鲤绯鲤。做手工不是我的强项，能搞成这个样子还都要仰仗红叶姐的帮忙，和精致的打火机相比，自然不算什么贵重的东西了。

　　芥川轻轻按着我的头，声音里同样带着些哽咽：“在下很喜欢…”

　　把互送礼物环节变成了互相哭鼻子环节是不对的，我从芥川的怀抱里坐直，拿起小喇叭用力吹了一声。打好的腹稿我是忘了的，现在只有脱口而出的真心话：

　　“儿童节快乐，龙之介。在我这儿，你可以永远做要糖吃的小孩。”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