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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杀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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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院这边很懵。
有相当一部分同学并没有留意到悬年（的舍友）和季寰这边发生的摩擦，只以为是正常的交流。
听到墨涵这句话，他们才后知后觉：
对哦。
他们学院的大一首席还没定下来欸。
一群肌肉猛猫眼冒绿光，兴致冲冲地走上前来。
那阵仗，把墨涵都吓得眉心抽搐，往后退了两步。
“原来刚才是在选首席啊——”
肌肉Max的甘潮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季寰对面，战意盎然地望着他——
“来吧！还没有认真讨教过你的厉害，今天，就让我们决一胜负吧！！”
季寰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
季寰班上的其他人也涌了上来，站到了季寰背后，以示支持——
他们一个班的早就领教过季寰的厉害了，完全没有打算和季寰争一争的意思。
如果他们年级要选首席，那他们当然是支持自己班同学啦。
覃闫早在一群人上前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将包括悬年在内的舍友们扯到后面了。
墨涵见状呆了呆。
什么意思？
敢情刚才一副准备干架的样子不是在竞争首席吗？！
话说悬年的能力这么强，你们都没有让他当首席的意思吗？！
他这么想的，也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口。
听力敏锐的猫们都听到了这句话，场面一顿。
甘潮率先回头，张嘴大喊——
“狲仔！！你想当首席吗？！”
悬年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目光，非常诚实地摇头：
“不想。”
甘潮耸了耸肩，向发出质疑的墨涵摊开了手，好像在说：
喏，这不就完了。
墨涵目瞪口呆。
不，不是。
首席不都是能者居之吗？
你们都没有好奇过真打起来你们年级谁最强吗？！
就这样轻飘飘地问候了一下，然后就……？
就在这边热火朝天准备推选首席的时候，旁边便传来了一个低柔的嗓音。
“哎呀呀。原来咱们猫院大一还没有首席啊～”
是游淙行。
大一学生们纷纷扭头望去。
只见方才还上天下地各显神通的学长学姐们已经收拾好了自己，此刻衣冠楚楚，只有面上或多或少的淤青才能看出刚才的战斗多么激烈。
“他们现在选也不是不行。”食草科大二年级的首席凌菲缓缓开口——
“但，我要先带走一个人。”
芳菲不明白自己的姐姐为什么要赶在这种时候开口带走自己。
还没等到她往凌菲的方向迈了两步，她那双毛茸茸的兔耳朵就听到了姐姐红唇一张：
“悬年。跟学姐走吗？”
芳菲当场蚌埠住了。
——不是，姐姐！！！
我不是你最爱的小兔兔了吗？！
悬年完全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冷若冰霜的学姐一开口就问他要不要跟她走。
——因为刚才这位学姐完全没有和他交过手。
原本还在嬉皮笑脸的游淙行，闻言眼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复又带着点幽怨道：
“凌菲，这不厚道吧？”
悬年是他想要的人。
凌菲不一定对悬年有多感兴趣，恐怕只是想要凭此和他打上一架。
真让人苦恼啊……
游淙行心想。
到底是要可爱的学弟，还是和凌菲打上一架呢？
游淙行回想起之前偶然几次和凌菲的交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噫——————
和战斗狂交手的话实在是太累了，想想也知道凌菲这次绝对不会允许他划水的。
既然如此的话……
“好叭。你赢了。”游淙行摊手，无视了凌菲那越来越不善、仿若要吃人一般的目光，
“悬年学弟我不争了，诸君随意。”
说罢毫不留恋地向后退去。
凌菲深吸了一口气，裹在制服下饱满的胸脯大幅度地起伏着。
她周边的人见状都面色变了变，很有默契地向后退了几步，力图自己不会进入她的视线。
——又来了又来了。
凌菲打不着架，恐怕下一步就是要揍他们了。
除了学校级别较高的老师之外，凌菲已经对战过整个学校的强者。唯独游淙行一直避而不战，这让凌菲很是恼火。
这次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谁知道游淙行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弃了自己的目标，凌菲的打算又落空了。
而芳菲此时还沉浸在“姐姐最爱的人不是我”、“姐姐是不是不要我了”的伤感之中，在一片凝重的氛围里泫然若泣——
凌菲勉强压制住了自己的恼火，一偏头就看到自己的亲妹妹眼角飙着泪花，一脸“你是不是不爱我了”的委屈，额角又跳了跳——
“芳菲，过来。”
凌菲沉声道。
等到妹妹惊喜地望着她，甩着两只兔耳像家里刚出生的狗崽一样欣然地走到她身边之后，她才又望向悬年：
“学弟意下如何？”
口吻中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强硬。
悬年明白过来，在凌菲藏着锋芒目光下摇了摇头，轻声婉拒：
“谢谢学姐的好意了。”
凌菲见状也没有多费口舌，略微一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便带着妹妹离开，剩下一地鼻青脸肿的同窗们和学弟学妹们沟通。
由于经过了前面的“友好交流”，这群武德充沛的大二学生接下来倒是和谐了很多，轻声细语地和自己看好的学弟或者学妹交谈，短短十几分钟，便有不少大一学生跟着学长或者学姐离开了。
因为凌菲这么一打岔，猫院大一首席的事情又没了下文。
出乎意料的是，接下来没有学长学姐找悬年和季寰聊天，招揽他们进入自己的队伍。
悬年对此不甚在意。
舍友们都和学长学姐们离开了，他便自已孤身一人，转身往休息的地方走去。
在踏入黑暗的树林之前，他的眼角余光却瞥到季寰向他伸出手——
似乎是想要触碰他的头部。
悬年面色一冷，琥珀色的眼瞳中略过寒意，快速向前一步躲开了，而后半侧过身，回望过去。
却发现季寰此时的目光竟有些迷离，俊若天神般的面庞在那一点点浅浅的月光下，散发出一层淡淡的红意。
仿若误食千年美酒有些不胜酒力的神明。
悬年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你怎么……”了？
话没能说全。
因为悬年被突然凑近的季寰吓到了，两人的距离无限拉近，近到悬年只能用自己的双臂架在两幅躯体之间，防止自己整个人被包裹在季寰怀里。
有些炙热的呼吸拍打在额头上，悬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自己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在季寰突破了安全距离就把人丢出去？
这不应该。
悬年的心往下沉了沉，低垂着脑袋，莹润温暖的瞳孔逐渐泛起无机质的光——
他是个杀人机器。
杀人机器不再拥有作为杀器的敏锐和警惕性——
这意味着什么？
悬年缓缓抬头，无声的杀意弥漫在这片阴暗无人的角落。
作为杀人机器，不能拥有自己的弱点。
一切会阻碍自己向前推进的存在都应该被抹杀。
悬年精致的面上一片冰冷。
他抬起一只手，徐徐伸向了季寰那修长的脖颈。
——杀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