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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坏脾气学弟沃尔图里先生 ...

  •   夜晚无垠的荒野沼泽,树木高大静穆的黑影层层叠叠堆积,空气静得叫人心生惧意。

      “凯厄斯!”少女急迫的呼喊骤然击碎荒原的寂静。

      两道修长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沼泽地上,飞快地跳跃逐赶。

      奥菲利亚灵活地一旋身,避开眼前人一次直扑要害的攻击,糜烂黏软的沼泥经由她的足尖点过,猛然陷下一小块,然后蚌壳吐舌般缓缓回升,默默等待一个能被其吞吃入腹的猎物。“凯厄斯!”她震声喊道。

      几步外的凯厄斯没有对她的呼喊做出任何回应,他低垂着头,苍白的脸颊掩在散发着银辉的一络络发丝下,四肢几乎没有一条完好,但仍然锲而不舍地接连发动一次又一次攻击。

      凯厄斯能清晰地听见,猎物的鲜血随着心脏一次次的跳动,从腔室被泵出转瞬间流遍全身血管的声音。无可复加的饥渴点燃了他,难以言喻的躁热由胸腔蔓延至全身,满脑子充斥着当他咬破猎物颈上脉管、血液在舌齿间喷涌而出时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又一次攻击被躲过,凯厄斯短暂地停了下来,任由沼泥漫过足背。他仰起脸,凌厉优美的面部线条在月光下暴露无遗,双眼死死盯着远远闪开的奥菲利亚。

      看不见瞳孔,整双眼就只剩下一汪水红。

      奥菲利亚心中暗骂,这家伙一定是有段时间没捕猎了,又恰好受伤严重,对于人血的渴望与自控力一下退回新生儿期,看到人类只能按流淌在自己体内的毒液里承载的本能行事。

      她叹口气,又躲过一次算不得太迅疾的袭击,右手魔杖在自己胸口点了点,看上去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但不远处的凯厄斯却突然停了下来,迷茫地嗅着空气。

      她乘机一个魔咒甩过去将他打晕,然后抢在他倒地前及时支撑住了他的身体,让他不至于跌进深不见底的污泥。

      这些吸血鬼,摸起来像大理石,拎起来也跟大理石似的拼命往下坠。奥菲利亚呲牙咧嘴地托住凯厄斯,勉强腾空几英寸,晃晃悠悠地飘到沼泽外围坚实的陆地上降落,然后精疲力尽地将他丢开,自己躺倒在草地上直喘气。

      为了释放出那几个足以镇压住月亮之子的如尼文法阵,她的魔力几乎消耗殆尽,体能也随之消耗过半,四肢酸软。

      所幸剩下那两头巨狼大概也被成功制服住了,这种生物过于危险,这次跑到离沃特拉这种麻瓜城镇这么近的地方,危险系数更是翻倍,万一让它们四处乱晃进了城,即便有一大堆巫师和吸血鬼在城内,也不可能来得及挽救下所有人的性命。

      这就是为什么她没有一开始就拉着凯厄斯幻影移形,而是选择冒险战斗那么久。

      草叶尖在晚间微风的吹拂下刺痒抚过皮肤,周围宁静而安心,奥菲利亚太累了,眼皮一眨一眨地就要彻底耷拉下。

      突然,她猛地想起了什么,噌一下从草地上坐起来,伸手摸向自己斗篷内,果不其然——什么都没摸到。

      三头巨狼和一只濒死的吸血鬼突然从天而降差点砸中她头顶,让她把那封还没读就丢到一边的信忘的一干二净!这会儿估计它早被揉进泥地了!

      她□□着又躺回草地,痛苦地捂住眼睛,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不小心被软爪陆虾咬了,不然怎么能这么倒霉?

      过了几分钟,她睁开眼,看见昏迷在一旁的凯厄斯。

      差点把这个大麻烦给忘了。

      奥菲利亚站起来环顾了圈四周,这片沼泽地她来过几次,为了采集一种用途广泛价格昂贵但只生长在厚厚的污泥中的荧光变色蘑菇。这儿离佛罗伦萨不算太远——奥菲利亚十分庆幸这一点,她残余的魔力与体力都无法支持她带着另一个人进行长距离的幻影移形了。

      她勉强将凯厄斯从地上拉起来,将他的左臂搭在自己肩颈上,在月光下金灿灿的头耷拉在自己肩侧,一手环过他腰部。一阵令人不适的天旋地转后,两人齐齐摔倒在厚实的地毯上。

      奥菲利亚费劲地从凯厄斯沉重冰硬的身体下钻出来,一挥手墙上的壁灯顿时燃起了橘红的火苗,影影绰绰地照亮半间小屋。

      她先给凯厄斯甩了个清洁咒,弄掉他身上巨狼的血迹、草叶以及污泥,然后让他飘到自己的床上躺着,不堪重负的小床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噪音。

      纯靠着顽强意志力做完这一切后的她,如蒙大赦地瘫软在床边的但丁椅上,只勉强抬手给自己也施了个清洁咒。

      虽然巫师的魔咒在半人类生物身上能发挥出来的效果向来比一般人类差一截,不过床上的凯厄斯暂时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他身上的伤口和断肢处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水汽似的气体,可以看见它们正以极慢的速度恢复。

      说起来他是怎么落到被三头巨狼围追堵截的地步的?其他跟着他一起离开了沃特拉的卫士呢?他们去哪儿了?

      夜色沉沉,繁星点点,夜虽然还不深,但城郊的佛罗伦萨向来静得早,外面没有什么灯光,偶尔能听到街道上属于男人靴子的闷响。

      奥菲利亚带着未解的疑惑仰躺在椅子上,不知不觉眼皮沉重起来,头垂向一侧,意识渐渐沉寂下去——她太累了,急需睡眠…

      就在一切都将要归于宁静时,几道清脆的敲击声突然响起,在静谧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这声音响了几下便停下来,短暂的停顿后又重新响起,循环往复,大有不开门就敲一晚上的架势。

      奥菲利亚挣扎着从半梦半醒中脱离,确认这声音的确是从自家门口传来的后,长而深地叹了口气,撑着扶手慢慢站起来。

      “来了来了。”她出声应了一句,拖拖拉拉地走到客厅,将门拉开。

      门外站着一个中等身材、深褐头发的年轻男人,一见到她立即把头上的帽子取下捏在手上,指尖都捏的泛白。

      “我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帕拉瑟小姐。”面包店的主人乔瓦尼略显紧张地说。

      “噢当然没有。”奥菲利亚走到门外,按捺下想打哈欠的冲动,耐心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乔瓦尼听到这话,圆圆的脸上紧张之色更甚,捏着帽子的手指互相绞了起来。

      “我们…我们可以进去谈吗?”他的视线投向奥菲利亚身侧虚掩着只剩一条小缝的门。

      属于人类的声音和气息顺着这条小缝,断断续续而又准确无误地飘进屋内、飘入奥菲利亚的房间,飘到她床上倒着的那只吸血鬼鼻端。

      凯厄斯的手指颤了颤。

      奥菲利亚顺着乔瓦尼的视线望去,身体立即下意识地挡在这条小缝前:“不行。”说着她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乔瓦尼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么斩钉截铁的回答,一时愣住了,奥菲利亚急忙找补:“抱歉…今天我的一位女性朋友正好来做客留下过夜,她刚睡下,我不想打扰到她。”

      “噢…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乔瓦尼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声点头。

      “不过你想进去坐坐的话也可以,只是我得先叫醒她说一声。”奥菲利亚假意盛情邀请道,移开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接着就要去拉门。

      乔瓦尼当然急忙阻止,连声说不用了,奥菲利亚本就没想真让他进去,一遭劝阻立刻便停了下来,站在门边等待他说明来意。

      被她看了几秒,乔瓦尼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将帽子夹在腋下,回过身在自己侧面的一个口袋内笨拙地掏了半天,终于拿出一个木制的小盒子。他紧紧抓着盒子,深吸一口气在奥菲利亚眼底下将它打开,里面放了两枚黄金打造、雕工粗犷的指环。

      看到指环,奥菲利亚仿佛被火燎了一下,脑内残存的睡意骤然无影。乔瓦尼颤颤巍巍取出其中一枚嵌了小粒宝石的指环。

      奥菲利亚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在她面前慢慢矮下去,单膝跪地,然后将戒指高高举起。

      他嘴唇蠕了蠕,似乎正在脑中组织自己想说的话。

      他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奥菲利亚身侧的门突然爆开、分崩离析的木板碎片箭矢般四处散射,她下意识抬手抵挡却感到肩窝传来锥心的疼痛,上一秒还在面前的乔瓦尼竟然消失无踪!

      几步之外,一团黑影扭在一起,属于人类的凄厉叫声撕碎了宁静的夜。

      奥菲利亚感觉自己太阳穴的青筋正在突突跳动,她一个箭步冲上去蛮力撕扯滚作一团的两人。凯厄斯正狂乱地试图用尖牙去刺破猎物皮肤,然而毕竟身上还带着致命伤,他的捕食能力受到极大影响,乔瓦尼作为面包师傅常年揉面肌肉发达竟然勉强阻挡住了几秒他这毫无章法的攻击。

      奥菲利亚一手卡着凯厄斯的脖子,一手掰肩强行把他从乔瓦尼身上拉开,然后又用咒语让他甩出去凌空摔下七八米高的楼,摔在常年被行人踩踏早已压实了的街面上,将承受不住这么重重一击的土层砸出一个大小可观的坑。

      她后退助跑两步,然后腰腿发力直接从三楼高高跃下,砸中企图起身的凯厄斯,四周扬起一片尘土。她身体死死压在他腹部,双腿将他牢牢钉在地面上,一条奇异的金色绳索从掌中浮现,三两下就捆扎住身下狂躁不安的吸血鬼。

      几个不同程度的昏迷咒立即跟上,凯厄斯很快便不再动弹了。

      这回奥菲利亚对他没了那么好的耐心,刚从他身上起身便抬手让他飞速离地升空,如离弦之箭似的顺着她简单的手势一路笔直地用身体撞过层层阻碍,射入大门已不复存在的、她的家。

      听见凯厄斯重重落地的声音,奥菲利亚才终于长出一口气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迈上损伤不小的楼梯,双腿灌了铅似的往回爬,乔瓦尼还没有从刚才突如其来的惊吓中缓过神,瘫软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她缓缓走近,然后突然意识到了危险似的手脚并用向后挪动:“求…求求你别杀我…”

      奥菲利亚在离他还有几阶的位置停下,弯下腰左手手臂搭在大腿上稍作歇息。

      “别担心,不杀你。”

      几缕杂乱的红发从她沾了少量尘土但仍不失动人的脸侧垂下,搭配上刚才徒手制服一只失控怪物的壮举,比起可怖的杀人犯,倒更像是神话中刚结束一场战斗的女武神。

      乔瓦尼稍稍镇定了一些,毕竟眼前这人才刚救了他,又听到奥菲利亚又问他有没有受伤,赶紧摇摇头。

      奥菲利亚松了口气,右手指尖从地上捡起了一样闪闪发光的东西。

      “找个适合你的好女孩吧。”她把宝石戒指塞回呆呆看着她的乔瓦尼手上,又敦促着他把戒指妥善放回小木盒。

      外面的街道上传来了不少人声,奥菲利亚住的三层小屋下面两层都是无人居住的,但刚才那阵动静足以把大半条街的人吸引过来。

      她向乔瓦尼伸出手:“抱歉,惊吓到你了。”她掌心冒出连绵不断的无形气体,迅速包裹住了乔瓦尼,“回家好好休息吧,你今晚根本没有出来过。”

      乔瓦尼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惊恐、疑惑、讶异,到现在全都逐渐转变为孩童般的懵懂,他点点头,从地上站起来缓步走出房子。

      奥菲利亚目送着他,看到街上那些好奇地围着他想要询问发生了什么的人们身上很快也包裹上了一团无形气体、安静地各自回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

      真是无比漫长的一夜啊。

      歇息几分钟后,她开始用咒将四周因打斗而损坏的物品修复回原样,最后一件修复的是自家的门。

      刚刚被她粗暴扔进来的凯厄斯此时正蜷缩在客厅地毯上,金发凌乱地搭住了平日总是填满了狠厉冷酷的眼睛,光洁的额头与弧度优美的鼻梁、下巴还有看似柔软无比的嘴唇在室内昏黄的烛火摇映下也显得没有那么苍白了,甚至有那么点无辜纯洁之感。

      奥菲利亚揉了揉眉心,还是轻柔地将他浮起来,安置到自己的床上。

      这么下去肯定不行,他需要饮用一些血。

      她倒在椅子上歇息了几分钟,勉强再次启动身体从碗柜翻出一个空置的酒瓶,以防万一又给房子施了好几个禁制咒,这样即便凯厄斯醒了也没法跑出去祸害人。

      奥菲利亚从窗台一跃而下在半空化成一只红隼飞远了,十五分钟后回来时本来空荡荡地晃来晃去的酒瓶沉甸甸地坠着。

      这里面装的是羊血,她趁夜潜入附近屠户店铺里拿的,给人家留了两枚辅币,也算不得偷了。

      她坐到床边,将凯厄斯从床上拽起来,他昏迷不醒又被捆得严严实实,还沉的要死,她单手扶不住他,只好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头倚在她的脖颈处。

      那头灿烂如日光的金光看似柔软,实际触感却有些坚硬,据说长着这样头发的人性格最是执拗。

      奥菲利亚忍着反胃亲手把满瓶粘稠腥气的羊血都灌入了凯厄斯口中,然后放下他用消失咒处理掉瓶子,走到房间另一头一个摆满了众多颜色形状奇异的瓶瓶罐罐的小方桌前。

      低下头,奥菲利亚能看见自己左肩的衣料浸满了暗红色的血液,一根细而尖的木刺直端端地扎在皮肉里,不深,血早就止住了。

      她一手把衣领扯到肩下,皱着眉,一声不吭地将木刺拔掉,伤口重又淌下细细的两道殷红鲜血。

      奥菲利亚转头去看凯厄斯,她在沼泽地时施在自己身上的敛息咒还在生效,凯厄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今晚可真是悬,如果她没有恰巧出城,搞不好这会儿叱咤风云的吸血鬼三长老就只剩下俩了。

      奥菲利亚一只手拽着衣领,一只手挑挑拣拣从桌上拿起一个小药水瓶,用牙把瓶塞拔出后随手滴了些在伤口上。

      她救下凯厄斯,并非出于什么私人意愿,而是考虑到巫师与吸血鬼两族还处在会谈当中。如果他死了,沃尔图里突然遭受这么大的损失,内外部必定都会产生不小的动荡,这样一来会谈很难继续顺利进行下去;而如果他没死,她个人的见死不救就会被引申成巫师一族对沃尔图里见死不救,到那时候别说会谈,以凯厄斯睚眦必报的性格,她还能活多久都是个未知数。

      浓紫色的伤口清洗剂与新旧混杂的血液混合在一起,转瞬蒸发无影,狰狞的伤口清晰地呈现在面前。奥菲利亚叹口气,又拿了瓶白鲜滴上,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合拢了,痛感也随之消失不见。

      她将衣领拉回去,把药瓶重新放好,转身准备去查看一下凯厄斯的情况,结果这一转身差点吓一跳——她恰好和一双猩红眼睛对上了。

      凯厄斯不知什么时候醒了,面朝着她这边侧躺在床上,才短短几分钟身上的伤口居然就全部愈合得看不出一丝痕迹了,那瓶羊血的威力还真不小。

      他依旧被绳索捆的严严实实的,眼睛虽然大睁着,但一动不动,看上去呆滞无比,也不知道到底恢复正常了没有。

      奥菲利亚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试图从这双红眼睛中判断出他究竟醒没醒。

      恍若白玉石塑成的脸庞在视线中越放越大,她目不转睛盯着那双盖在浓密睫毛下的稠红的眸子,细看之下,她发现他的眼睛似乎并不是纯粹、吓人的血红,还分布了一些微小而美丽的淡金光点,如同散落的星星。

      是所有的吸血鬼眼睛都是这样吗?还是只有凯厄斯?

      奥菲利亚又向前凑了一些,试图看清这些光点,凯厄斯垂落在额前的几缕金色发丝被她的鼻息轻轻拂动,发尖若有若无地在坚硬的皮肤表面掠过。

      突然,眼珠颤了颤,奥菲利亚急忙后退,果不其然在她退后的同时,凯厄斯醒了。

      他试图坐起来却被身上的绳子弄得动弹不得,奥菲利亚赶紧上前扶了一把,扶完又赶紧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你现在应该不会乱攻击人了吧?”她小心翼翼问道。

      凯厄斯一醒,常年围绕周身的阴鸷气息迅速回归,他打量四周一圈,又看看牢牢捆着自己的绳子,面色阴沉:“这是哪儿?”

      能说话,肯定正常了。

      “我家。”奥菲利亚边回答边抬手施咒,绳子自动松开,凯厄斯没好气地抓起它扔了老远,然后转过来紧盯住她。

      “这可不能怪我。”见对方神色不善,奥菲利亚赶紧道:“你受伤过重失去了神志不停乱攻击人,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把你捆起来。”

      她把从巨狼手下逃掉后发生的事大致叙述了一遍,关于乔瓦尼那段则一两句话盖过了。凯厄斯看起来还是很不爽自己被绑起来,但从她的叙述中又实在找不出可发作点,只能一动不动坐在床上,视线慢悠悠打量着四周。

      从被转化的那一天开始,无论是过去了数百年还是数千年,吸血鬼的心智与外表都永远不会再改变了。这就是为什么奥菲利亚老觉得眼前这位凶名赫赫的执法长老很像她在霍格沃茨时认识的几个调皮坏脾气学弟混合体,也正因此即使是像现在这样,对方的脸阴的快滴出水了她也很难对他产生什么畏惧心理。

      甚至还有点想笑。

      凯厄斯突然站起来,奥菲利亚连忙正色,看着他走到床尾立着的小书架前。

      “你就这么几本书?”他修长的手指拂过书架上零零散散地摆放着的霍格沃茨课本。

      奥菲利亚撇撇嘴角:怎么感觉他这话里或多或少带了点鄙夷呢?

      “外面的书卖的那么贵,我就一普通小市民怎么可能买得起。”她辩解道,看到凯厄斯随手拿下了架上其中一本翻阅,“…你轻点…”

      吸血鬼下手没轻没重的,她就这点书,可禁不起损失。

      啪!凯厄斯合上书丢回架子上,大步朝外走去,想到自己施下的那几个禁制咒,奥菲利亚先一步跑到前面替他打开了大门。凯厄斯睥了她一眼,抬脚出门。

      看着他倨傲的侧颜,奥菲利亚突然生起了一丝逗弄他的心思。

      “沃尔图里先生!”凯厄斯刚刚走出大门没几步,奥菲利亚突然叫道:“你知道你今天可是搅了我的求婚现场吗?”

      凯厄斯猛地停住脚步,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他脑中还有些失去神志时的记忆碎片,那个怎么看怎么平平无奇的男人?他以为他们巫师应该都是看不上这类没有魔法的人的。

      逗弄的目的达到了,奥菲利亚戏谑一笑:“我开玩笑的,再见!”说完她飞快关上了门。

      奇怪的女巫。

  • 作者有话要说:  *软爪陆虾,一种青灰色的陆地生虾类魔法生物,多见于欧洲多岩石的海岸。软爪陆虾很难对巫师造成太严重的咬伤,但被咬伤后的副作用——连续一周无比倒霉——才是令众多巫师苦恼的。后世的著名神奇动物学家纽特?斯卡曼德先生在其著作《神奇动物在哪里》当中,将其划分进了XXX生物等级分类。
    战损美人,我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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