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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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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孩说完，鲁西西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有种复杂的东西，对他好的人都会死，这个规律从未被打破过。
“西西哥？”女孩的眼睛纯真又妩媚，楚楚可怜地回望着他，嘴唇轻启，露出一小段白白的贝齿，肌肤水嫩光洁，散发着只属于少女的清新气味，睡裙的褶皱下，女孩诱人的身体若隐若现，糟糕……鲁西西心虚地撇开视线，“西西哥？怎么了？”
“那个……”视线离开后，鲁西西感觉身体里的躁动平息了下来……要不要告诉她呢？海拉把南山调配的“芙丽涅之泪”用在了姿色平庸的女孩身上，好帮助她更顺利地接近制裁者，这种毒通过视觉和嗅觉散播，对她本人没有任何影响，只会影响看到她的雄性动物……
在他们眼中，女孩自身的容貌会得到极大的提升，变得妩媚动人，充满性诱惑，专攻男人的软肋，所以虽然这种毒危害不大，但因为功能特殊，原材料贵得吓人！
“你这几天别靠近制裁者……”
毒的效果会随着时间慢慢减弱，不出一周就会彻底消失了……鲁西西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瞒下这件事，他担心女孩幼小的心灵被集中爆发的刺激冲垮。
昨晚他闯进去的时候看到女孩的睡裙半褪，吓了他一跳，与制裁者交合，女孩大概率会死在神的祭台上，听说与神结合，意味着把自己献祭给神，她的全部从此都归属于神所有，那是一种超越交合的更为直接与纯粹的碰触，像把食物吃进肚子……好在只是虚惊一场，女孩的睡裙只是因为她自己动作幅度过大扯乱的。
危险解除，鲁西西又忍不住揶揄制裁者，真不愧是伟大的圣人，坐怀不乱呢……不过他竟然能纵容她爬上去，“芙丽涅之泪”多多少少还是发挥了一点作用吧？
……这么说来海拉的备选计划居然如此周密？
鲁西西回想了一下，不由得赞叹，海拉不光潜移默化地在对话中给女孩施加心理暗示，还怕她近不了制裁者的身，很久之前就让南山帮忙配置了“芙丽涅之泪”以防万一，恐怕还不止如此，估计她双管齐下，除了乐乐这边，她应该还想办法暗示过制裁者“这个女孩对你来说很特殊”，以此降低制裁者对乐乐的防备心……
等等，一个备选的计划她就考虑了这么多……那原本的计划一定费了更多心思，怎么会失败呢？
“我明白！”乐乐重重点头，其实不用鲁西西提醒她也知道要躲制裁者远远的，她可是刺杀制裁者的人呐！
女孩浑然不觉有什么异常，看她懵懂无知的样子，鲁西西脑中回忆起那时与海拉的对话，“她的意志力却很薄弱”恐怕说出这句话的海拉会感到后悔吧。
鲁西西没有再想下去，他深呼吸了一轮，以手撑膝从床边站了起来，一扫阴霾地说：“好，那赶紧起来吧，我们去参加海拉的葬礼。”
又给乐乐整蒙了。
……这就葬礼了？昨天死今天就埋了？
棺材寿衣是早早就备下了吗？这个办事效率未免显得有些处心积虑了吧？
鲁西西催促她快一点，说晚了就散场了，乐乐晕圈地换上朵朵娅拿来的黑色长裙，蹚上鞋就跟着鲁西西来到庭院一处平整的草地上，紧赶慢赶，还是在葬礼接近尾声时，两个人才姗姗来迟。
乐乐环顾一圈，果然没有看到制裁者的身影……海拉死得不光彩，还能有个葬礼，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吧。关于海拉的死因，对外公布的是她研究遇到瓶颈，试吃了还在研发中的药，导致意识失控，称看到了真理之神并得知了全部真相，顿觉人生虚无，举枪自尽。
……还是蛮酷的一个死法。
来过，看过，然后走了。
“制裁者允许她自杀才是真正的仁慈，不然她根本没机会扣动扳机。”
鲁西西先乐乐一步走了过去，他一身黑色西装，打着领带，配上他刚从毛寸长出来没多久的一头银发，帅得不行，引众人纷纷侧目，冲淡了葬礼的悲伤。
乐乐发现今天来的人真不少，甚至有点人声鼎沸的意思，很多之前见都没见过的生面孔，他们进到临时搭建的白色棚屋里，陆续取走海拉的身体器官，每一队人进去再出来手上都拎着一个保温瓶式样的东西，说是海拉生前把自己身上的零件全部许诺出去了……
这是葬礼还是大型分尸现场……
竟然还包括视角膜……那一千多度的大二手？真的能帮助某位病患重见光明吗？
“当然，拜奥大人视力很好，但我们拿回去主要是做研究，不做移植方面的考虑。”捧着保温瓶的黑衣男如是说，说着递给乐乐一张名片说他是xxx协会的，不是屏蔽字眼，真的就叫xxx……
对于制裁者大人身边的任何人的任何零件他们都非常感兴趣，简直让乐乐怀疑外面有什么变态的手办爱好者，在疯狂收集关于制裁者的周边。
“拜奥大人的大脑是我们最想要的，我们知道大人现在已经回到了真理之神的身边，但……她真不该用这种粗鲁的方式自尽，大人真是太任性了……”
听着黑衣男发牢骚，乐乐想海拉说不定真是故意的，她不想死后自己的大脑被读取，又或者她只是任性，仿效了大神被爆头的死法结束生命。
“美丽的小姐，相信我们一定能再会！”黑衣男示意手中的东西有时效性，走前再三嘱咐乐乐一定要联系他们。
视力很好……吗……
乐乐望着远方若有所思，那双眼睛的样子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终于想起了在哪里见过……教研楼306室，心理干预中心，那个紫色头发的女生就是用这双眼睛注视着褚教授……但乐乐不确定她们是不是同一个人，海拉的发色是常见的棕栗色，岁月也早就带走了她脸庞上的青涩和稚气。
最后聚在棚屋外的是庄园里的服务人员和海拉研究所的专家，但貌似已经没什么零件好下葬的了。
管家模样的长者庄严肃穆地说：“现在请各位共同聆听拜奥大人的告别遗言。”走到一个破旧的收音机前，咔地按下播放键，握着手退到边上……
海拉，你也太糊弄了吧，乐乐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女人清冷理性的声音通过收音机在草坪上悠然响起：
“下面好冷……”
…………
没了。
管家模样的长者显然之前已经听过了，毫无波澜地走上前关上了收音机。
一股打着卷的小风吹过来，好告诉大家这不是静止画面。
的确好冷……
在场的人感同身受，默默无言。
葬礼全程没超过半小时，真的是再慢点就赶不上了，海拉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和人来的时候一样。
回去的路上，乐乐想知道海拉结交她有没有一点真心，不能免俗的问起了那个苦情剧里常见的问题：“海拉跟我说的每句话都是为了进行心理暗示吗？”
她提起洛神，动摇她对鲁西西的信任，又通过血液引出圣母的故事，让她去看圣经……全部都只是在给她下套吗？
鲁西西默然片刻，还是告诉了女孩可能令她失望的话：
“她说……那些让你昏昏欲睡的话不是。”
“哪些……话……”乐乐忽地捂住嘴。
她想起来了，那些话……海拉说起梦的形成是怎样的，说她相信记忆有遗传性，说人对自己的研究就和探索宇宙一样……那些让她听了犯困的话，大概是海拉为了复仇而压抑住的真实兴趣……即使是别有用心，也会在某些瞬间，忍不住与人分享。
也许那一刻，海拉没有想复仇的事，甚至也没有想大神的事，她只是一个对生命科学有着热忱与追求的人。
“穷极一生，人都未必能看清自己。”
她真正热爱的……真的是那个人而已吗？
乐乐侧过头，而她似乎连哭泣的立场都没有。
海拉的确有真心，但那是对探索生命的兴趣，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心是给她的。
也对，毕竟海拉是希望她能被制裁者亲手杀死的……
鲁西西安慰她说：“乐乐，我原来以为你这个人没有圣母命还总有圣母病，但现在好了，至少我们知道你有圣母命了。”
……让女孩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化作一个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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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研楼306室——心理干预中心
“每天都是你在照顾它们吗？”那个紫色头发的女生在给窗台上的向日葵浇水，乐乐放下背包过去打招呼。
乐乐问她：“海拉？你怎么不说话？”
紫色头发的女生张口道：“今天老师不会来了。”
乐乐想了想，刚刚好像是听他们说褚教授有个会。
“嗯，今天老师不来。”
“那我也走了。”
不知为何。
乐乐心里突然涌出巨大的悲伤。
堵在胸口翻滚。
别走。
女生对她说：“再见，乐乐。”
乐乐醒过来，枕头上湿了一片，她没有做噩梦，从今以后她都不会再做噩梦了，她预感自己再也不会梦见海拉，再也不会梦见教研楼306室……呆呆地发了会儿愣，在黑暗的房间里无声地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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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