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破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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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匆匆。
深深庭院清明过，桃李初红破。柳丝搭在玉阑干。眉州居士云：“更阑人静月侵廊。独自行来行去、好思量。”
古林无暇欣赏小院的婆娑竹影，走前与三师姐约法三章。“此处危机不断，断不能扶了篱笆倒了墙。三师姐也应我一事。”他道，天亮前待他赶回小院，若赵婕未如愿找着，先将赵瑾送出庄子；便是找着了，两位师姐亦不可久留，任何私怨，日后结清。后者自知成了对方累赘，只道生有时、死有地，若赵婕有何不测，她会亲自带人回去，便是应了少年。
须臾，步入穿堂。
少年虚抬左掌，口中念念有词。
八卦记方位，听他道：“震位东，离位南，兑位西，坎位北。”
八门记人事，他又道：“开、休、生三吉，死、惊、伤三邪。”
古林断定，依布阵者照搬古籍的死板性子，大阵中震巽离坤兑乾坎艮的八卦位，其上设置机关不仅应对五行属性，还与十二时辰配属，正是：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子，丑寅。
尔今过四刻，亥时将至。应乾卦，位西北。于开门，正属金，由吉转凶。
古林掐指。
最终拇指落于小指。
少年目光便也投向西花园，就听他道：“兑西，惊门，对酉时，则是眼下最安全的。”话至此，下一处他要去的是惊门无疑。
西厢房及西花园，位八门中的惊门。古林选择西花园为入口，从正院的抄手游廊到此，不过盏茶功夫。但如风水先生所言，惊门布有枪戟之阵，阵启后逢半个时辰发动一次攻击，到古林主动投身这四面内筑精铁的“笼”中，地上已躺有数具被洞穿身体的滨湖帮弟子。
部分尸体在致命伤后仍有非站立不能造成的多个孔洞。也即是，有人拿它们当盾牌使。
古林查看两具尸体后谨慎地在每个选择的路口做上标记。
眼下他不单为了破阵，还要在各死路走上一遭，并不愿与这帮手辣心狠之人周旋、浪费气力。是以，大海捞针式的搜寻只得暗里进行。而留下标识，实则为他在迷宫中争取时间。此举也为三日后来此的秦大少爷留了条生路，确实幸事！
而往里越走，四通有、八达未必。
古林沉得住气，一个个标记路口。
滨湖帮帮主不是个脾气好的，隔一条道都能听见他的吼声。“老子一刻不想在这狗地方！”就听他继续发泄，“再不想办法出去，老开拿你们当靶子使！还有你个狗东西，给老子滚去探路！”
“就你小子。”有人厉声应和。“磨蹭什么！”
到此，少年步子略顿。
古林自知未找见赵婕前不该冒进。但这地方说小不小，于阴阳五行不识的江湖汉而言，要出去，难于登天。思忖再三，待小弟子独身出来寻路，他主动现身。
却不等古林张口，对方指着他鼻子先喊起了帮手。“他！帮主，人在这里！我们能出去了！”
这嗓子破音不说，极尽谄媚，极尽庆幸，直接暴露了对来人的恶意，教古林见之错愕，更是把暴脾气的滨湖帮帮主引来了。就听对方怒道：
“个废物东西！别让人跑了！”
“不准走！”小弟子当即张开双臂，狐假虎威道：“否则帮主拿你喂狗！”
古林决心走时，脚下步子交错，眨眼就去了另一条道。身后依稀传来男人的怒吼。“老子叫你看住的人呢？个废物东西，没找到人就不用滚回来！”
“帮主，那小子回来还可以给垫背呢……”仍是那位“好帮手”出了馊主意。
少年懒得废话，连拐俩弯后直教人追踪不到。
这一插曲很快过去。
亥时紧随其后。枪戟之阵开启。
先是“咔哒”的铁器碰撞声自地下响起。紧接着地面的板层开启，露出里面矩形排列的尖刀阵，叫人一眼看去脚底生寒。到板层一块接一块打开，尖刀如春笋，拔地而起，寒光凛冽；偏此刻有长枪自人头顶齐整地刺下，杀气腾腾。如此一来，地面上的人势必要踩着四壁方可跃过这渐次起伏的“刀山”。
滨湖帮帮主熟练地横飞过去，同时他手里扯着具无知无觉的新尸。
滨湖帮弟子依法照搬。
至于离群的小弟子，他在数次死里逃生的磨炼下成功躲过一招。接下来的幢幢暗影却不是他能应付的，一声“帮主！”道尽他的无措。
但见枪头尖利，长于突刺，布阵之人汲取它的长处，将其大量列装在顶板，配合地下刀阵，两者关合可刺穿人身体。而戟，重于枪，头有勾刀，破墙而出时负声斩、劈，威力巨大。滨湖帮的小弟子方才站上一处合上的铁板，未得喘息，墙面两侧又冒出左、右劈斩的重戟，叫他顾左而不能顾右，抑或顾右而不能顾左。情急之下一口气松泄，只得狼狈地向他们帮主求救。
此刻，隔了两条道的滨湖帮众人没了一开始应付刀阵时的轻松，他们举止滞重，一面吃力地对付两侧劈、斩的重戟，一面拿尸体当盾使。竟是相信无知无觉的尸体，也不愿两两配合！
那场面，外人见了都觉胆寒。
而助长此股“自私、自我”歪风气的人物自不会理睬这声呼救。是以，左支右绌的小弟子自觉没有“肉盾”来抵御眼前危机时，他怯懦地闭上眼睛，自困一角。
却是后脖颈一紧。
“起来。”
小弟子惊愕之余没察觉夹杂在铁器碰撞中的那声低语，也没察觉双腿发软跪倒地上的事实，反而是利器“呼呼”擦过耳迹的声响勾住了他的心神，叫他暗自庆幸：差一厘！兴许他的左耳就没了！待反应过来有人出手相救，小弟子急忙睁眼。熟料，有锋利的刀刃自他眼底一闪而过，时间之巧合，吓得他一颗心狂跳不止。
再一再二。且再三！刀刃再现，小弟子方缓过口气，霎时脸色煞白。
随即一声惨叫脱口。
真可谓燃眉之危矣！索性小弟子的后领上有只骨节分明的手，一提一扭，将其在半空抡了一圈，堪堪避过迎面劈来的重戟。惨叫也便跟人一起，被抡了一圈。“啊——！”
方寸之地，重重危机。
也属小弟子命不该绝，来人脚下每一步精确到毫厘，既不多走，也不掉入刀与枪的夹击下，便是带了这个累赘，也游刃有余地应付着重戟的左右攻击。
一时半刻，小弟子在天旋地转间度过，偶有喘息，视野中只一双笔直的长腿。待有惊无险地度过几次危机，他终于有胆去瞧抓他后领子的恩人，随即发现对方是他的“敌人”。
“是你？”
——正是听见呼救折返回来的古林。
“你能带我出去！”
小弟子情急下忽略了少年的苍白面色，只想到自己的鬼哭狼嚎，以及对方闲庭信步下轻松拿捏此阵的散漫，这会儿可不管双方的立场问题，他反手就抓住对方衣裳。到他被少年放下依然不肯松手。直到对方一指点其腕上，迫其松手，他立马急道：“你不能把我留在这里，这样下去早晚是死！”
古林不愿多言，只道阵已停。
“没用的！来回几次了。”小弟子扫视一圈后赶忙坚起三指，防贼似的压低声音道：“你放心，我不把你交给帮主。你只要带我出去！”
古林心有质疑，而想到赵婕，他问起对方的下落。
小弟子一怔，垂眸不语，俩手倒有主意的先攀上了对方手臂。待悄悄抬眼，他见少年表情淡漠，于是心一横，语气坚定道：“你带我出去，我就告诉你寰宇派的赵师姐在哪里！”
古林持保留意见。
小弟子激动地保证，直言待他出去就告诉少年。
古林扫视胆小的小弟子，终究应了下来，其后带着一面之缘的滨湖帮弟子跑遍阵中的角角落落。两人先后又经历两次枪戟之阵，于子时一刻离开这铁笼。
待重见西花园的假山石亭，小弟子一脸兴奋道：“我出来了！天不绝我！”
古林打断对方，询问赵瑾的下落。
小弟子牛道：“就在这庄里。”
这话说了约等于没说。
小弟子脸不红心不跳，理所当然道：“帮主带我们追来这里就掉进了陷阱，我肯定她就在庄里，具体什么位置，你问你家主子。难不成你是背着你家主子偷溜出来的？”
古林没解释他的立场，也没生气对方的谎言，闻言，转身就走。
所谓话不投机，少年以为如此。
子时三刻，古林入开门。
开门属金，位西北，对应戌、亥。布阵之人在此置下剑阵，还设下一条暗道连通休门，直叫里面乱窜的入阵者苦不堪言。何况还有支暗杀小队伺机而动。好在少年凭借对八卦大阵的解析，既没误入休门，也没遇上“门”后的暗杀小队，于丑时破出开门。大吉。然而与他离开惊门时带出个“娃娃脸油瓶”不同，那些被元虎抓来“喂阵”的江湖好手没有滨湖帮的小弟子幸运，他们命丧于此，应是连亲属都不知。
是以，两手空空，自西北院后少年再挑休门。
休门，位北，正对后罩房，是破出大阵的关键点，其中赵婕被软禁在女子房，暗阁亦排布其中。如此要地，布阵之人特命人打通一条连接开门的暗道，更有一暗室在通道内、为暗杀小队专设。于明处，则有元虎等高手严守院中。
五刻，古林避无可避，跟元虎打了个照面。后者作为元娇龙手下的四高手之一，着重外修，拳、腿刚猛有力，擅以动制静，以刚克柔，是元胡之后的第二把手。古林瘴毒未解，内力不济，且战且退之际便引了元虎来到正院。到元定真与元广茂俩兄弟加入战斗，古林落于下风，索性寻了机会遁入伤门。而二闯伤门，古林因祸得福一一常言阴阳相伴，有如毒蛇，虽为阴物，却为火口，是以毒蛇出没的地方常有白花蛇舌草等清热解毒的药草出现。而此地瘴毒既未向外扩散，古林也便在林子外围发现了解毒草。虽不知这是人为种植用以遏制瘴毒外扩，还是自然世界的平衡之道促使解毒草团结生长，总之，古林凭此解了一身瘴毒。
卯时，林中瘴毒最凶，古林早一刻赶回杂物房与赵瑾汇合。后者见他神色疲惫，很好的收起眼底的失落，道：“我们走。”
“休门有人把手，我想赵二师姐最大可能在里面。”古林说着收起小金，然后背起赵瑾。
“楼外楼”建于山坡，下有一层机关暗道，更下一层则有暗河做机关的动力心脏。因此，青砖院墙外头看来足有数丈之高。古林没选择跳院墙，而是从生门走落石阵，并向赵瑾解释这是为避开后院的元虎三人，随后交待送赵瑾去医馆后的打算。“八门中尚有景门、杜门未及涉足，亦有可能。”所以比起戒备森严的休门，古林会先闯这两处继续搜寻赵婕的下落。
赵三师姐知晓其中凶险，回道：“这地方玄乎，我会给门主发消息，以示支援。”
两人重回生门的地下石头阵，古林熟门熟路地连过三关，于巳时回到西南院地面上。前院一如昨日无人把手，古林背着赵谨过两道屏门，其后磊落的出了大门。
至于滨湖帮那狡诈的小弟子，离开西花园后不幸掉入中门的落石阵，偏又未与古林相遇，则是他的“造化”。
巳时一刻，秦骑与沈心投帖拜访梅园主家人，也遇上了早一日来此的元娇龙与元胡二人。奈何，叫两方都想见上一面的金无铭早在与古林约定金鼎碰面后离开了梅园。
元娇龙是另有打算，她想拉拢残废的梅老大，确切说是想利用对方背后的第一大派円阳派，以这股江湖势力为已所用。因而与梅老大达成协议，在円阳派的新护卫赶到梅园之前，由元胡暂代护卫一职。作为交换的条件，梅老大需引荐円阳派的三长老与她认识。
秦少爷想法简单，既没了对手，又得知古林离了梅园，便将目光放在元胡身上。秦大少爷想挑战元胡的意思不言而喻。
沈心拍下秦骑落于桌上的手背，注意到四周的红绸挂布与大红灯笼，不由追问一番。
“昨日纳了几房小妾。不值一提。”梅老大将话题掩去。而他是个身残“志坚”的主，即便躺在四人抬的软塌上，得见沈心风采与秦骑样貌后摇身成了男女通吃的色中鬼。他对两人心怀不轨，可碍于前车之鉴不敢人前显露本“色”，先是一脸诚心的解释古林被金无铭扣下是两人的私仇，接着挽留二人做客梅园，就听他诚恳道：“既然这位朋友有事先行一步，两位贵客就在我梅园小憩几日，让我以尽地主之谊。等金先生三两日回来了，二位自可与他见面。”
“这一位一一女巾帼，”沈心来此只为古林，眼下古林不在梅园，是对方的本事。他的目光落向另一位座上宾元娇龙，嘴上则问梅大，“是你的人？”
梅老大阅女无数，闻言瞥头，目含趣味地打量起女作男妆的元娇龙。后者脸色一变，一来被沈心识破女儿身，二来被沈心轻视为梅大的小妾，心生恼意。
但元娇龙到底有成大事的肚量，她迅速修整神色，朗声道：“沈二兄昨日才与我在客栈分别，今日有缘在梅园相遇，也不知真是找这位金先生，还是追我来此？”随后挑明赵婕的处境，“若沈二兄为寰宇派那女人来，自可去‘楼外楼’闯阵。由我做主，沈二兄早一两日去，无妨。”
“阵？”秦骑听说过将才、将帅与敌军作战会布阵，也听过道士组阵对敌，除此外，与“阵”字眼相关的并无印象。他转头询问元娇龙：“你是女道士？”
“布阵的不是我。”元娇龙大方回道。
“你不是。可你手下有布阵的人才。”秦骑眼中的光芒已因另一层含义而转变，他上前一步道：“也实话告诉你，驻颜丹根本没有，赵婕身上更不会有它的线索。”秦骑把古林糊弄赵婕的玉佩由来告诉对方。“那只是一块寻常玉佩，古林会拿它诓赵婕，当时是不想寰宇派的女弟子在沈园的灵堂闹事。事情演变成今日这一出，怪异得很。”
梅老大乍听赵婕二字，双手搭上颤栗的右腿骨。显是气极。
沈心已将梅大反应收尽眼底，他未质疑，转而去看表情认真的秦大少爷，后者不认可元娇龙等人的做法，直言不讳。
“姑娘，一粒莫须有的丹药叫你们争得头破血流，到头来，吞下去的不会是你，也不会是赵婕。为何不能目光放得再远一点？寰宇派收孤女为弟子，是善。你既果决，有驭下的本事，何不以你之才培育一批投军、报效家国的人才？此为大义。今时倒置本末，为外俗所惑，不值得。”秦骑道。
“秦兄无垢。”元娇龙一心为侯爷大业，为此钻营、不折手段。秦骑之言戳中她的心肺，激起了她的斗志，也让她压抑的情感找到了宣泄口，她叹服道：“若有机会，或可于秦兄一一”
“小主子。”元胡打断道：“对驻颜丹，我们势在必行。”
元娇龙注视这张雌雄莫辨的俏脸，心中一酸。侠，以武犯禁。数年前有水匪绑架小世子，甚至击落军舰，此事轰动一时，已触及上面这位的底线。元娇龙与元胡二人心知肚明，所谓驻颜丹，打从开始就是拿寰宇派开刀的幌子，之后，更是要搅乱这“江”与“湖”。
与秦骑，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而想到自己的重任，她的意志如磐石、亦如蒲草，劲风下知勇。
就听元娇龙对沈心道：“阿大说的对，驻颜丹或者赵婕，你们要替寰宇派讨回来，就去闯阵。”她的眉宇随她出口的字句，愈多，愈发英气，“很公平，谁闯过，都有机会跟我交换驻颜丹的信息。令我满意了，自然就会放了赵婕。”
话到这里，元娇龙容色靓丽地对秦骑道：“秦兄，我看你初有剑意，若有兴趣，不如让阿大与你切磋一二。”
秦骑眼里的希冀之光已消散。
沈心桃花眼一扫，暗道元娇龙投其所好，果然善于观察人心，他接了话茬道：“若是拿元姑娘换赵婕，不知可行？”
元娇龙不怵，当下回道：“自会有下一个‘我’来完成任务。尤其我们这位风水先生醉心阵法，便是没我，亦不影响他完成自己的研究。”
元胡将元娇龙护在身后。“今日我为护主，死在这里亦无憾。”
“尚无仇怨，不致于拼个死活。既然赵婕在‘楼外楼’，我们会闯阵带她离开。”秦骑拍下沈心右臂，示意走人。这点大少爷与古林相同，对于不同理念的人，既无法说服对方改变想法，就不愿多费唇舌。
沈心本迁就秦大少爷，两人一起离开，根本不管色欲熏心的梅老大的挽留。
午时，西门镇，就在医馆后一条街，秦骑与沈心选了家“此间一绝色”酒楼用饭。两人商议修整一日，明日去“楼外楼”小试身手。同时间，医馆外一小摊前，古林埋头吃着碗三鲜面，他已安置赵瑾在医馆治伤，之后依约要闯杜门、景门与休门。到桌前两只空海碗叠在一起，古杯停下筷箸，又备了两日份的粗饼干粮与一斤肉干，这才匆匆离去。
未时，景门内残留的热浪还未褪去。古林进到方阵火箭阵的一刻直接被烤得脱剩下一件单衣，而与前一日不同，其中不仅有衣不蔽体的“双柳”在负隅顽抗，更有抱团的几个小分组边试探着拿对方试阵，边想办法破阵。后者俱是这两日被元虎抓来喂阵的武林人士，倘若要问他们身上的一条共性，应是一路追杀沈心与秦骑来此的“复仇者”身份。
范围扩大到阵中的每个人，共性则成了“不良”二字。“双柳”自诩名门，却也领了几个小族的“小弟”，到与古林遇上，一听少年无甚名头，便打了注意要拿对方试阵。
其他无一例外，当双方自报家门，都打了主意要拿少年做牺牲品。
古林知道这群老江湖凭自身功夫撑个三两日没有问题，关键在于破阵。而他自有打算给这些“老油条”关闭大阵，当然，他要救出赵婕女侠先。
未、申对死门，最凶。古林在景门之后要去的是杜门。杜门属水，对应西南院。然而此次古林发现了景门与杜门之间的一条暗道。布阵之人在休门与开门间打通了一条暗道，这是第二条，相同的，通道内也有一暗室，专为暗杀小队所设。古林直面这支训练有素的小队，在缴了对方的武器后成功进入杜门。
日向西山，黄昏晚。
酉时三刻。古林没有贸然闯进休门。因西北院有元虎把手，另有元定真与元茂广兄弟把手后院。除东北院留给古林作体整用，整个后院已进入紧急戒备状态。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破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