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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话 ...

  •   要说一场合格的谈判,重要的是形式。随着斗技者与社长们吃饱喝足,宴会也结束了。而论如何让谈判明价标码「成功」头衔方面,陈巳是个专家。聪明人之间交流极为便利,生死契远不是能搬上台面讲的东西,在她一张嘴底下能变成稳赚不赔的交易足矣证明。

      对于没有武力值的社长,这是划算的合作,但对于地下斗技场出身的人而言,等同于给他们这些亡命之徒附上强力保障,何乐不为?现实不同于钓鱼挂饵放钩,时机成熟方可高高提起,择优权在初始踏入愿流岛就玩明白。她要做的只是慧眼识人,永远保持专利技术的独特性,放这个大饵针对性质地招揽强者——在泰国控制财政界的男人拉尔玛十三世、位于俄罗斯至今未曾谋面,业界顶尖佣兵团廓尔喀的首领伊洛斯·伊万尼诺克·德沃,两人的背后支持下。前者麾下最强加奥朗·温萨瓦德成为了同伴,而后者的前最强战士河野春男…则败给日本警视厅最强的男人阿古谷清秋后拜关林纯为师,她得找个时间会会。

      东洋电力会长速水胜正的野心强大,不止片原老狐狸,甚至乃木都看的一清二楚。据片原烈堂提供的信息看,身为正餐的虫还乖乖潜伏着。陈巳不准备让他那么快就范,将计就计在美梦就要成真时破灭,那瞬间愤怒的表情才是她想津津品味的。反观十鬼蛇一疲乏地打了个哈欠,耷拉个眼皮像是没睡醒的模样让陈巳好奇地探头探尾。

      头顶黑黢黢的呆毛萎靡不振象征主人心情,皮夹克搭肩上,手里拿个华国产红星二■头,从周围东倒西歪的空酒瓶残局得知,她在陈巳之前起床,或者说根本没睡,已经喝了不少。

      “你以为现在才几点?”女人打了个哈欠,忍不住呛道。

      “早上五点?”

      “神奇的体感…你是世外高人吗。看你昨晚也没有怎么碰大屋社长带来的洋酒,更喜欢这种便宜货啊。”十鬼蛇一没管穿着睡裙的女人坐到自己身边,喝下最后一口将空酒瓶随意的扔到地毯处。

      “…的确,我喜欢更辣更香的类型。”

      “今天可是有阿修罗的比赛哦。”

      十鬼蛇一像是还没尽兴拎出新的一瓶白酒,拇指弹飞瓶盖,轻飘飘地说:“王马会赢。”

      “…我也懒得管你们之间的事。王马君打法跟你差不多,只是没有你这副健康到异常的身体,活下去的意愿似乎并不强烈——那么,跟你说这些也没用吧。”

      凝视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人,陈巳回忆起跟英初回合后相互得出的结论,淡然抛下最后通牒。对方沉默往胃袋中灌没有答复,氛围沉寂下来,见陈巳讲完头也不回进了房间,十鬼蛇一像为了麻痹神经拿酒代水。托一地空酒瓶的福,她的大脑终于吹着冷风被灌到迟钝不少。这是陈巳房间的阳台,他们斗技者被安排在另外一栋楼,没一会儿,房间内均匀的呼吸声昭示女人很快睡着。十鬼蛇一嗤笑一声放下酒瓶,以无比放松的姿态单脚踏上栏杆,摊开双臂从六楼向半空倒去。

      她何尝不理解十鬼蛇王马的想法?脑出血,记忆紊乱,血管老化。更重要的是,他的心脏已经支撑不住大功率凭神。无论后者变成什么模样,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既然他要战斗致死,十鬼蛇一没有立场阻止。

      像认命的模样任由失重感席卷脑中平衡系统,久违感受耳边呼啸的狂风。楼下泳池愈发接近,捕捉到水流声后重新踩踏墙壁调整落点,噗通——冲击震耳欲聋,巨大的水花四溅叫鼻腔毛细血管顷刻破裂。高空落地水面、水泥地两者本质没什么不同,受到的冲击或许对普通人而言水面更胜一筹。不…这点谁都没法断定,因为结局无外乎皆为内脏碎裂,当场死亡。当年十鬼蛇一奇迹般活了下来,现在会如何?她强行牵起晕眩的思绪,回忆之前坚韧的□□被破坏到不成人样,亦是坠入悬崖。

      自由落体、沉入河流、断弦的大脑不在运作、血液流失、一瞬间心脏那微弱的跳动都无法听见、差点被食肉鱼分食殆尽。哈,理所当然!象征不死身的躯体活下来正常。要说有什么不同,只是背脊触底后,冰凉的消毒水对微烫的脸颊是不错的降温道具吧。

      结果的必然性令黢黑两眼经不起丁点波澜。朝阳逐渐亮堂,涟漪平息的水面跟池边两个人影逐渐恢复中心的光芒。四肢瘫软没有游出水面的意味,肺部挤压感令她鼻中翻涌大量血液,在无色池水中格外显眼。随着皇樱学园理事长秘书松田智子一声凄厉的尖叫,水花相比方才小了许多——长发男子潜入泳池,在看清女人的样貌瞬间撑大他漂亮的寒冰色吊梢眼。

      十鬼蛇一侧过脑袋避开那记致死重踢,泳池底被砸了窟窿,数粒碎片刺入半张脸颊。旋即女人迅速一反恍惚姿态蹬足跃出水面,紧追其上的黑影再度袭击,目标是近在咫尺、重新跳动起来的心脏。Alpha爆发浓郁尖锐的铃兰花蕊焚香,修长指尖不同于几欲冲天的杀气,却如情人缱绻轻点,缓慢而呢喃地攀上稍小的掌心与她相扣。两人双双坠落地面,重力冲击下方脊髓,桐生刹那睥睨身下气息毫无影响的女人,一绺濡湿长发滑下肩头,水珠不断滴落在那惨不忍睹的半张脸上。另外精壮小臂微提,与滔天杀意相反,男人精致的面门扬起无比轻松的微笑。

      “很特别的招呼方式,一君。”

      何出此言?罗刹掌已将女人迄今能够活动的手扭曲,面对男性Alpha甜腻的嗓音,目的性的问题十鬼蛇一没有置身危险的自觉,眨巴两眼后低头瞥一眼对方停在心脏处的指尖。吓到两腿哆嗦的松田智子甚至忘记阻止他们的战斗,直接停止思考,不自觉就问起熟悉的对象。

      “这、桐生君认识?!”

      十鬼蛇一晃悠着站稳身体,肺部重新涌入空气以至于她垂首往旁边呸一口被白酒稀释的淤血。桐生刹那松开钳制的力道,将女人从地面拉起:“嗯,没向你介绍过呢。一君是以前的熟人——这世界上唯一能够理解我,第二珍贵的挚友喔。”

      松田智子回神,还没从方才的惊魂未定恢复过来。

      “真是的,小智子完全被一君那胡闹至极的自由落体吓到了……喝醉了吗?”桐生刹那失笑,安抚性质拍了拍秘书小姑娘的肩膀:“没关系,这种程度的话她不会有事的。”

      “那是…耍、耍酒疯?不用去医院吗?”松田智子惊悚地望向脱下皮夹克抖水的十鬼蛇一反问:“可是,刹那君为什么…”

      “朋友间久违的玩闹罢了。”

      “…嗯~”桐生刹那侧目,微笑附和道:“小智子,自己回去吧。我们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叙旧。”

      三言两语送走秘书,Alpha们来到沙滩中心的树林。路途不远,十鬼蛇一从善如流地走在桐生刹那前方,酒精带给她的昏沉在刚刚浸了冷水清醒多了。

      察觉到对方的存在,这么做最为直接。两人的孽缘颇深,远远谈不上友好,然,也不能说是男人单方面列在挚友行列——她自然乐意将这疯狂的男人当成挚友,毕竟论思维方式,十鬼蛇一也是相同扭曲的存在。为了得到神明的救赎,自称真正的十鬼蛇二虎赋予的招式。擅自将十鬼蛇王马当成神明的喜剧角色,很有趣不是吗。

      正如喜剧的核心是悲剧,与之相伴如同连体婴一样的东西就能轻易看清。人类社会中,有时恐惧能够超越生死。它像蛛网一样桎梏四肢,击溃思想,便是人们常言的绝望。绝望可以轻而易举地让理智崩溃,让人类陷入疯狂,叫他们露出各式各样的丑态。但凡生物就无法抵挡被它支配的感觉——实际上…如果是超脱这层束缚的人类,与绝望共存不是不可能。

      桐生刹那、十鬼蛇一是一样的类型,一方奉绝望为信仰,一方协同绝望用二十七年小心翼翼地用冰冷的掌心笼罩火焰,哪怕被烫到皮开肉绽都在所不惜。选择的道路虽然不同,但殊途同归,本质没什么两样。

      黑暗的痛苦唯有身处黑暗中的对象才能理解,无论怎么粉饰,撕开皆是难以梳理的毛线团。十年前,她会杀了桐生刹那,他会杀了十鬼蛇一。十年后也没有改变,相亲相爱的挚友关系一开始就不存在。

      可就算如此,他们依旧会在死斗前跟普通朋友般叙旧。

      “是时候该放弃对神明的执着了。”

      “抢先标记王马君的人居然说出这种话,一君还是像以前一样厚脸皮呢。”

      十鬼蛇一倒也不恼,反而开朗笑出声来。

      “你明白的,我从不介意什么Alpha天性跟占有欲,可以跟挚友一起分享。我要的自始至终没有改变,体会地上人们所说的美好——物质,亲情、友情。”

      “那么,你体会到了吗?”爱情归类在亲情当中,听懂言外之意的桐生刹那饶有兴味地问。

      “不重要。”

      “毕竟我的挚友马上就会死了。”

      “嗤,刹那也像以前一样自大,抢了个人头就以为是自己的实力,真可爱,不枉我特地为你回味肺腑震荡的恨意。”

      “那原来是一君为了想起自己是怎样窝囊地被打败才特地做的吗?呵呵。”

      两人已经走到一处空旷场合,面朝大海穿过丛林停下脚步,十鬼蛇一回首看向煞气满满的男人,笑容同样带上乖戾:“我百分百同意那一句话。”

      “刹那。今天会死的,只有我亲爱的挚友。”

      死斗一触即发。

      *

      对人而言,活下去这三字究竟意味着什么?也许问一千个人能得到一千个不同的答案。

      为了光怪陆离、为了纸醉金迷、还是为了追寻活下去的意义,尚且年幼的孩子并不明白。从记事开始映入眼帘的场面,没有特殊工作的女人们畅谈的那样美丽。她比一般人怕痛,但通过蜷缩在角落偷听别人绘声绘色,日复一日地抢夺、狩猎,意外萌生出憧憬活下去的想法。原生家庭遗弃这个哑巴姑娘,经历完全算不上童真幸福,年仅个位数,已然是见血都不会害怕的地步了。

      这是19■■年十番街发生的小插曲。小哑巴被成人像惩罚狗仔偷拍一样,以刀在细嫩手臂上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理由是小孩往兜里塞了块新鲜未变质的饭团。血液不断滴落在地面,甚至没时间反应她的身体便高高跃起,将藏在袖口底的玻璃碎片再也没有犹豫地扎入成年男人颈动脉,后续在尸体旁边消毒缝针都由自己一人操持,这个年纪的她还会因为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哭到几乎晕厥。

      哑巴有不为人知的优势,磕磕绊绊一路走来她自己最清楚——感官异于常人,双眼能够迅速适应黑暗、双耳能够听见很远很远处细微的声响、鼻子能够闻到血腥味带她避开战场。无论是毫不逊色成年男人的怪力,还是受伤后恢复很好的身体,都是这个年纪能牢牢掌握的利器。她不畏杀人,要说唯一害怕的也只有身体所附带的沉重代价…毋庸置疑,这份优势是一把双刃剑。女孩会在夜里生生让皮肉之苦折磨到无法好好休息,哪怕只是丁点磕碰,都在忍耐常人翻几倍的痛觉。浑浑噩噩地度过一夜,连休克昏厥的资格也不曾拥有过。

      终于,天方泛起鱼肚白时。她顶着无比清醒的大脑,咽下最后一口饭团。冷汗浸湿的发丝部分打结了,乱糟糟地在身后肆意生长。女孩沉默片刻,搜刮尸体身上值钱的东西,并拎起头发用那把划伤她的刀置到脑后,没怎么用力便割下长发。死去的男人通常一人行动,没看上去有钱。破旧的房间中有部分快要过期的罐头,淡水与用来清洗伤口的半瓶洋酒,只是搜刮时,叫她无意中发现这个小房间的地毯下地窖的存在。在底下转了一圈,才发现那都是十分珍贵且难搞到的治疗道具。绷带、酒精、以及止痛药。她决定占领这个据点,为此,就要把男人的尸体丢到其他地方。

      中区这种法外之地出现什么都不奇怪,所以扛着一个成年人准备将其仍在垃圾堆,而在那垃圾堆上发现年龄相仿一动不动的海藻头时,小哑巴没有太过吃惊——接连几天的梅雨季节中,昏暗潮湿的视野下女孩看见那少年有张漂亮的脸,但气息微弱,腹部伤口来不及处理,已经泡肿发炎了。

      “…”

      他们的初遇没有任何对话,但日后十鬼蛇王马在恢复部分记忆后,不时便能想起那天无法动弹的指尖,打在身体上冰冷的雨水与十鬼蛇一温暖的体温。

      端详少年失去意识的面容,女孩一时间忘记疼痛,特殊场合女人们所阐述过的一切似乎都能形容这个血淋淋的少年,想象跟现实以截然不同的方式接轨。结果是不远逐渐传来目的性十足的窸窸窣窣,使得她果断把成年男人的尸体丢往距离这边稍远一些的岔路口,回到原地背起少年拐入黑暗,熟练地隐去痕迹避免追捕。

      当然——要说那天后续,称不上罗曼蒂克。小少年在地窖悠悠转醒,不免牵扯到那身处理过后的伤口。与端着食物到来的女孩四目相对的瞬间,身手不那么敏捷地过了几招,看准她缠绕绷带的手臂在成功脱离钳制后沉默下来,倒不是因为对手被打哭,是因伤口裂开产生了硬直。随后抽噎的女孩将体贴开封的罐头隔着一段距离推过来,并指指他的伤口。少年保持警惕,好在理解现状没有一开始想灭口的意愿,就默许了接下来的发展。

      二人顺理成章变成了「朋友」。

      对两个十鬼蛇来说,斗争、暴力等同于生活。混沌的社会背景下人们之间不存在信任或同伴,他们能否被称之为朋友无从得知。最起码互不伤害交付后背,女孩会将物资分享给男孩,男孩也会在无言中替女孩包扎新添的伤口,为掉眼泪的对方擦脸持续了五年之久。期间和原□□保镖的十鬼蛇二虎相遇,带着胡茬的男人分别赋予小哑巴十鬼蛇一,少年十鬼蛇王马的名字,算收养这对臭名昭著的恶魔小鬼。教授二虎流派武术(真正跟着学的唯有王马一人),帮助一学会控制怪力,以及危急情况下自救的方式——值得津津乐道的是,在二虎的加入后原先浑身长刺的王马渐渐平和、愈发像个符合年纪的青少年,心情不错时还会勾起嘴角,坦率地表达能整蛊二虎的想法。而一则在某天他们训练结束卸下心理负担,抗着一整头野猪用嘶哑的嗓音呼喊那对师徒,着实吓了两人一跳。

      十鬼蛇二虎这男人是个再纯正不过的健全Alpha,性子稍许有些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小团队中充当调和剂这样的角色。譬如,会做出闲暇时间挪到王马身边,胳膊肘戳戳正咬下炙烤到表皮酥脆的肥厚猪腿肉的徒弟。视线在对方不耐的回应下飘到睡地恬静的十鬼蛇一,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悄声揶揄。

      “喂,再过一年差不多分化就开始了,不像你成天折腾地浑身伤,小一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可爱少女,她比你要年轻个一岁吧?”

      “…年龄方面本人要比我知道的更清楚。”

      十鬼蛇王马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流派更进一步的东西,无语地压低声线,简略做出答复。

      “大白痴,你俩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同一个性别。当然是让你再等两年就把握机会啊,男人就得主动点懂不懂!”十鬼蛇二虎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一记徒弟的脑瓜,骂道:“小一也不排斥你,这么好的妹子你不要吗?”

      “痛…你干嘛呢!”后者瞬间吃痛地捂住额头叫嚷:“别把我跟满脑子都是龌龊玩意的中年大叔比较!”

      “什么叫满脑子龌龊玩意,大叔我懂的可比你这种小鬼头多了去了。我敢说出了这村就找不着这店,你最近不也经常色眯眯地盯着小一,别以为我没注意到!”

      “…哪有色眯眯啊!”话虽如此,十鬼蛇王马想。何尝没有想过如果后续出了中区对方有这方面表示,他乐意奉陪这回事?毕竟一起默契生活这么久,没感情存在纯属扯淡,虽然对红灯区那群女性Beta不感兴趣,却也不是傻子,完全明白她们做什么工作,有正常生理反应。没有人比十鬼蛇一更能理解、配合他的想法,真到特殊的地步,那女孩绝对会是十鬼蛇王马的唯一人选。

      可他最近经常留意对方并非是这层面的意味。

      “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十鬼蛇王马抓了抓卷毛,把吃剩的骨头随处一丢。火光在他的脸上映出一片微橙的光晕,注视少女略显单薄的背脊,呼出一口气:“她最近不太表现出来怕痛,有点在意罢了。”

      诸如这类关于私生活、恋爱方面的话题,二虎会以关心两个徒弟的心理健康时不时提个两嘴。除这次认真回答,其他时间王马都从善如流无视对话,对付二虎也逐渐得心应手。

      跌跌撞撞的修行生活真正发生异变在某个雪天,十鬼蛇七王马区的交界处的一方街道。被风雨侵蚀的楼房包围的小巷,地面摆放着掉落的标牌。两个成年男人不厌其烦地对前方费劲奔跑的少年撕扯他们的声带,威胁叫骂着。

      十鬼蛇一头一回尝到了短暂昏厥的滋味——在漂亮少年妒忌的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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