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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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佳节烟花照，舞狮花灯共春宵。
好运吉祥千里来，光烛远飘祈平安。
暮色降临时，寂静的大街小巷逐渐热闹起来，孩童踏出私塾、家院的门槛；婵娟千金换上新衣，走到这天地之间；文雅公子手把折扇，面带微笑，浅游街道四方；妇男妇女放下手里的农活，走出农田；老翁老妪眉眼带笑，也比往日活泼了许多。
元宵佳节不快不忺一扫而空，小孩儿成群结队在街边玩耍，婆婆太太坐于板石之上高声快谈，男男女女各自成双说说笑笑，上元街被欢愉之情充斥着，他们皆乐在其中。
上元街是凡间有史以来规模最大，居住人口最多，最受欢迎的街道。每至上元节时，这里的村民都会有条不紊的开始摆摊、游逛、放烟花、闹花灯、舞龙狮……大大小小的不管是项目还是节目，都会有着志同道合的一群人，一起玩、一起闹。
神兽四人至上元街时，夜色刚至，片刻不久便见悬挂在空中的灯笼轰然亮起，黯黑的空间霎时覆上一层绯红之色。
元宵节的夜晚灯火通明，烛光点亮了整条街道，人们也都纷纷外出，赏灯游玩，寻觅绝佳良人。
街道两旁摆满了小商小贩，这里人山人海，灯笼光普洒在红墙瓦壁之上，小店的旗号在空中飘扬，发出铮铮之声。
夜九卿怀里抱着一袋干果，干果样式繁多，他低首细细扒拉了一会儿，拿出一颗粒大圆润，颜色饱满的棕黄色坚果，放至墨潇城嘴边，道：“你尝尝，我觉得这个好吃。”
墨潇城看也没看，张嘴便吃了下去，他的表情与眼神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夜九卿却能感觉到他在很认真的品尝口中之物。
夜九卿问道：“如何？”
墨潇城看他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得到赞同之意的样子，眼底含着笑意，点头道：“甚好。”
夜九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笑得灿烂，绯红的灯光映在夜九卿脸上，颜色分明，如同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他环顾四周想寻个乐子，目光一眼就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摊子吸引，他拽着墨潇城挤到最前面，大抵是两人身材高挑，外貌张扬，不少少女纷纷让路。
夜九卿被摊位架子上挂着的虎头花灯吸引，他直勾勾的盯着虎头花灯看，愣是半天也没能移开眼。
那虎头花灯红彤彤的，它以后腿撑着，抬起前爪，张着嘴，似是要喷火。
墨潇城见状，指着虎头花灯道：“这个多少钱？”
摊主嬉笑道：“公子好眼光，我这虎头花灯每年只卖五盏，你要是看了别家的，保证再也找不到比我们家做的还要好的虎头花灯了。”他迅疾的摇摇头，道：“其实也不贵。”继而伸出一根手指，“就一两银子哈哈哈。”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唏嘘离去，这一两银子抵得上他们普通人家好几年的花销了，这老头儿怕不是想钱想疯了。
墨潇城从袖口处拿出一个玉牌，纯润的白玉经精雕细琢后，如毛虫破茧成蝶，下面坠着的红色流苏异常艳丽，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那不是由一般的赤色颜料制作而成。
他将玉牌递给摊主，道：“闭城后去青龙府取，那里会有人在马车上同你接应，你只需将此玉牌交给他便好。”
夜九卿拽了拽墨潇城的衣袖，继而蹙眉摇头，墨潇城只是将手覆在夜九卿的手上,没作话，这把夜九卿气了个不轻。夜九卿气愤的拿上虎头花灯，一副不管不顾，今日你必须同我一起死的态势拽着墨潇城离开了。
半路上，夜九卿小嘴叭儿叭儿的，一刻也没停过。虽是这样，但他心里不免有些滋味。
谁又不喜欢被人在意的滋味呢？这种感觉就像是泡在蜜罐子里，把心填的满满的，但同时又有些涨涨的，不知何时就会将这弱小的心脏撑破，搞得两败俱伤。
墨潇城一脸委屈巴巴貌，颔首道：“那下次不买了。”
夜九卿的语气有些懒散，但又不敷衍的说道：“昂昂昂，下次不买了，下次不买了，下次是那次？已经几次下次了？你是不是整天有钱烧得慌？你这样还怎么娶媳妇儿？”
墨潇城道：“那不娶了。”
夜九卿道：“娶也没人要你。”
墨潇城道：“那以后可能得你养我了。”
夜九卿道：“就你这样的我可养不起。”
墨潇城道：“我好养，每天给我一块儿干粮就行。”
夜九卿道：“跟着我你还想吃干粮，能活着就不错了，净扯那没用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仙驰河。
据说，这是仙人下凡的必经之路，在春夜期间仙人们都会来到凡间检查其一年的生活成果。
在乾坤三年之时，有一位少女因家中道落，来到河边将烦恼写在纸上然后压在了石头下面，被下凡巡查的仙人看见了，仙人便来到此女子家中，一顿操作猛如虎后，此女子家中便飞黄腾达，顺风顺水。
自那以后，人们便将这条与天相接，与地相连的河称为仙驰河。每至春节也自有数万人来到这里放荷灯，期待着自己的愿望得以实现。
起初，他们只是将愿望写在纸上，压在石头下面，但以这种方式在一个地方固定着，被抽中的概率太小了，他们便步步创新，最后发明了可以移动又可以将愿望完好的保存起来的东西——荷灯。
荷灯底为浮木，芯为蜡烛，外为方纸，泛着莹莹橘光，它虽形态渺小，却承担万人之愿。
墨潇城和夜九卿买了两盏荷灯，分别写下自己的愿望后，放入了仙驰河中。
夜九卿望着一眼无际的，红彤彤的江河海面，问道：“你写的什么愿望？”
墨潇城答道：“说出来便不灵了。”
夜九卿嘻嘻笑道：“这种东西你也信？我倒是记得你并非此类之人。”
墨潇城闻言道：“你说我便说。”
夜九卿歪了下头，弯眼而笑，身子倾向墨潇城那边，嘴慢慢的凑近他的耳朵，神神秘秘地道：“说出来便不灵了。”
墨潇城歪首看他，两人相视一笑，红润的烛光斜射于夜九卿侧脸之上，眼睫下方映出扇形黑影,蝴蝶似的一颤一颤的煽动着，他深邃的眼眸尽显温柔，黑眼珠占了大半部分，像是一眼望不到底的寂静水潭，神秘莫测。
硬挺的线条与流畅柔和的线条碰撞在一起，丝毫没有违和感，他们像还会随时发生悸动的少年般肩并肩站在一起，让人一眼便难以忘怀。
见两盏荷灯越飘越远，两人颇有默契的往深山老林走去。
深山老林又称鬼魅林，它虽多丘山，多草木，但蚊虫也居多，有着魑魅魍魉的各样传说，经闲杂人等的各类传言，深山老林从饱受欢迎驰名中外的壮丽美景，再到破败不堪臭名远扬的落魄山林，这翻天覆地的变化仅需靠一张人的嘴罢了。
待来到深山老林中的一处空旷悬崖之地，墨潇城就地而坐。
他只手向后撑起，曲起一条腿，黑色靴子包裹至小腿肚，鞋身绣着金黄色朱雀图案，鞋口一侧有着其同色的朱雀玉石吊坠，衬的小腿精瘦且修长。他另一只手则搭在膝盖之上，轻松且惬意。
夜九卿坐于其身旁之侧，歪着头仰靠在他肩膀上，悠闲的荡着一条小腿，素衣下摆随着小腿的晃动，跟着一同摆动。白色靴身绣着青龙图案，靴口处同是有着一颗玉石吊坠，但那为青色玉石，其中混杂着快要消散的蓝绿色条纹。
他双眼望着夜空，这使他疲劳一天的双眸得到了缓解，甚至还涌上来些许困意。
夜九卿看着已经人山人海灯火通明的上元镇，颇为感叹道：“还没好好观察过这上元镇，没想到已经这么壮观了。”
墨潇城眼里泛着光，柔声道：“那等我有时间了，陪你好好观察观察。”
夜九卿听他的语气比往常要怪异些，但他实在是说不出哪里怪异，只好作罢，不在琢磨。
半个时辰后，林秋葵与林清玄二人来到深山老林悬崖处，同夜九卿与墨潇城汇合。
林秋葵探头道：“这里视野开阔，倒是个观赏的好地方。但我上来时这一路蚊虫颇多，你们倒是无所畏惧。”他抱臂搓了搓胳膊，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夜九卿回首，先是一怔，后又笑道：“我们没走那条小路。”
林秋葵“啊？”了一声，问道：“那你们怎么上来的？”
夜九卿指着悬崖下方，道：“那儿。”
林秋葵低头看了看，吐槽道：“你们倒是不傻。”
墨潇城语气懒散，道：“原来真的会有没脑子的人，从那条小道上上来啊。”
林秋葵凝语，他被气的憋红了脸，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但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反驳他。
夜九卿见他们斗嘴熟视无睹，问道：“你们这么快就逛完了吗？”
林秋葵经夜九卿这么一问，才想起来时目的，高兴地说道：“灯会要开始了，这么热闹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叫你们一起呢。”
灯会是元宵节每年都举办的、最为热闹的佳节活动，奈何前些年每到元宵节都变得忙碌了起来，他们已经错过好些年了，今年刚好空了下来，定是不容错过的。
夜九卿侧首，笑道：“走吧，我想看好久了。”
墨潇城颔首，道：“嗯。”
夜九卿与墨潇城点脚之间，如同羽毛般飘了下去，夜九卿抬起头，戏谑道：“怎么不下来啊？”
林秋葵双腿发颤发软，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谁、谁怕了，”他用胳膊肘捅了捅一旁勾着唇的林清玄，暗声道：“我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就在你一念之间了。”说完，他便闭着眼跳下去了。
灯会场地位于上元街内，去时，亮堂的街道上已经排了一排车轮灯，众人围着观赏。车上有人敲锣打鼓，声如洪钟，如雷贯耳。
有的人甚至在一旁直接跳起了舞。
在上元街正中，有着一颗高大的樱花树，在樱花树两边的树枝上，挂着两盏粉色金边的花灯。照的周围樱花花瓣在黑夜里发着光。
漂泊异乡之人在树下驻足停看，团圆美好之家在树旁欣然自乐。
他们寻欢作乐，忘了红尘客梦，沉浸于现下的欢乐之中。
夜九卿手里拿着花灯，那花灯形状似凤凰又似朱雀，让人实在是分辨不出它的物种。
夜九卿抬手，对着三人说道：“怎么样，好看吧？这是我在众大商铺之中，最为相似的了，虽然我还是未能分辨出，它是凤凰还是朱雀。”
林秋葵觉得稀奇，一边观察着花灯，一边问道：“你在哪儿买的？”
夜九卿答道：“就在上元街的门口处，那边的角落里。”
林秋葵瞥了眼墨潇城的手，却发现他两手空空，再次问道：“潇城兄，你怎么没买？”
墨潇城冷声道：“你们小孩子的东西，幼稚。”
林秋葵再次凝语，须臾片刻道：“你也没大到哪里去，你只不过比我早生了一百多年而已，你在嘚瑟什么。”
在仙界中，每人的平均寿命为五百万年往上，与凡间每人只能活到不惑之年相差甚远，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年长几百岁只不过是在这无趣的一生中，多混了几年罢了。
夜九卿先一步墨潇城说话，因为他知道林秋葵嘴不过墨潇城，到最后也只是恼羞成怒，被林清玄拦着，张牙舞爪、满嘴跑火车的他，以防发生血案。
他莞尔，道：“你们快去买吧，样式多，但人也多，要是去晚了，可能都没了。”
林秋葵道：“对对对，”他拉起林清玄的手腕，道：“快走快走，晚了什么都没了。”
待人走后，夜九卿对墨潇城道：“你怎么老是和他斗嘴，斗就斗吧，你就不能让让他吗。”
墨潇城一听，顿时不乐意了，道：“你怎么不替我说话。”
夜九卿道：“你那不是处于上风吗？”
墨潇城道：“那我也是弱势群体啊。”
夜九卿笑道：“你是什么弱势群体？衣食无忧，法力无边，道观无数的。”
墨潇城耍赖道：“我不管我就是弱势群体。”
夜九卿见他耍赖，也不再与他争辩什么，环顾四周，道：“这里人真多，你可知有什么活动？”
墨潇城摇头，道：“未曾来过，不知。”
夜九卿道：“无所谓，享受当下便是了。”
林秋葵和林清玄走后，过了许久都没回来，夜九卿想他们现下应是玩得尽兴。便与墨潇城在灯会中闲逛，一开始他逛的起劲，但时间久了，他发现这里除了花灯还是花灯。虽花样繁多，大有可观，使人赏心悦目，但还是觉得有些无聊，刚想要走，空中忽的腾空起数万盏天灯。
它们飘得或高或低，或快或慢，它们飘得无拘无束，肆无忌惮。
夜九卿感叹道：“实在是未能想到，凡间竟还有这等壮观之景。”
墨潇城问道：“你喜欢吗？”
夜九卿应道：“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觉得好看罢了。”
天灯飘至高空，愈渐渺小，犹如繁星点缀夜空。
夜九卿笑道：“美人配花灯，当真是好看。”
不知何时，空中便响起了金丝石竹之声，夜九卿觉得很是应景，便拉着墨潇城的手，笑的爽朗，道：“一起跳啊。”
墨潇城配合的拉起他的手，他身型高大，完全罩住了怀里的夜九卿，若是站在他的身后，只能看见夜九卿时隐时现的发顶，明明八尺有余的夜九卿，在墨潇城怀里，却显得到是娇小了些。
这应该是两人在这些年中，做的最疯狂的事情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起舞。
墨潇城握住夜九卿的腰身，他舞姿轻盈，犹如落雁，腰身在墨潇城手里软的如水那般，美得不可方物。这让墨潇城喜的爱不释手，趁机多摸了几下，可谓是占尽了便宜。
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了一场盛大的轻歌曼舞。
此时此刻他们就是鸾交凤友。
佳人相伴左右，幸福萦绕于身。
事后，几人在众人围绕着的猜灯谜旁碰头，而立在众人面前的，则是如阶梯般的架子，架子高度越高，灯谜难度也随之增加。若是普通灯谜，有知识基础的过路人，还会驻足答上一两个，赢取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心仪的灯笼。围观的人却寥寥无几。
但猜灯谜所得的花灯，与普通花灯不同，它样式繁多，种类齐全，颇得人们喜爱，而他们围在这里，就是为了碰见知识渊博的好心人，答题后赠予自己。
站在架子一旁的人，道：“今年灯谜答题不同往日，凡是答对自己心爱的花灯之谜，便可将其获取。”
夜九卿看了一圈，指着右上角，形状为朱雀的花灯，道：“城城，我想要那个。”
墨潇城道：“答。”
架子旁的人道：“此谜难度最为高，公子可想好了？”
墨潇城颔首。
架子旁的人道：“此谜为‘风里去又来，峰前雁行斜’打二字。”
墨潇城思索一番，道：“凤仙。”
架子旁的人问道：“为何？”
墨潇城道：“风里去又来，风里面自然是‘又’，那便是凤字，峰前，指的是山，雁行斜，说的便是大雁以人字飞行。”
人群中有人突然大喊一声“好！”，也不管他说的对与不对，掌声便响了起来。
架子旁的人道：“公子聪明得很，这可是燕行山的仙女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想出来的。”
墨潇城低首偏向夜九卿，道：“去拿吧。”
待夜九卿拿了那盏朱雀花灯后，听见一位小孩抱怨道：“阿无兄长你看，我最喜欢的花灯都被别人抢走了！”他声音有些稚嫩，却又尖细，在低沉的人群声中，脱颖而出。
夜九卿一怔，看了看手里的两盏花灯，走向脸圆肤嫩的小孩，柔声道：“我也喜爱这盏朱雀花灯，我把这盏凤凰花灯赠与你可好？”
小孩听了后喜笑颜开，道：“真的吗？多谢公子。”
夜九卿回头寻找林秋葵与林清玄的身影时，看见林秋葵进货似的，拿着林清玄赢来的花灯，他的手里已经拿不下了，可嘴里还是说着要哪个哪个。
夜九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够了够了，你都拿不下了。”
林秋葵回头道：“你再等等，还有最后一盏。”
架子旁的人道：“‘南望孤星眉月升’打一字。”
林清玄道：“庄。”
架子旁的人将所剩无几的花灯递于林清玄，欠身轻声道：“公子，给我们留着点吧，别的人还没答呢。”
他未听见林清玄说话，却迎来了林秋葵的回答。他道：“我们就要这最后一个，不要了。”
谁知转眼间，林秋葵就已经把，那些多到拿不住的花灯卖给了别人。
等林秋葵卖完花灯，他把那些银子放进荷包中，道：“好了，走吧，回家吧。”
几人顺着宽阔的土路走了许久，临近街口时，却传来了小孩子的哭泣声。
夜九卿将手掌摊开，手心随即凝聚出一簇火苗，火苗瞬间驱散了周围的黑暗，他警惕的环顾四周，可并未瞧见任何身影，
林秋葵勾唇一笑，语气里蛮有意味道：“小东西藏得还挺深。”
夜九卿道：“都当心点，一般的孩子可不敢一个人走夜路。”
他们定下心来，仔细听着哭声的方向，一步一步的寻声走去，距哭声越近时，声音也愈加响亮，一听便知此人哭的撕心裂肺，很是伤感，其中又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夜九卿蹙着眉头，微微转动着头部，最终将目标锁定在粗大的树干后面。他缓步走去，不料只看一眼便心间一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似的，使他胸口压抑，险些喘不上起来。
夜九卿焦急的行至小孩身边，蹲下.身子两眼间透露出无尽的担忧，他面色苍白，眼眸发颤。
树底下的小孩满身血迹，衣衫褴褛，没了双脚，伤口处不断地流淌着血液，刺红的血液侵进土壤之中，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尖，狠狠地插在了夜九卿心头上。
林秋葵见状，连忙从袖口处掏出一颗药丸，双指轻轻一捏，那棕色的药丸瞬间变成了粉末。他将粉末洒在小孩的伤口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出声安慰道：“不哭不哭，乖乖听话，吹吹，痛痛就飞走了。”
夜九卿看了那小孩一眼，有些恍惚的撇开眼睛，沉声道：“先带回去吧，治好了再送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