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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   假山之后,赵简特意选了个隐蔽却能观察到外面状况的小口处坐着。

      要求见元仲辛一事有小景他们帮忙,且赵媱也参与其中帮着打掩护,赵简倒是不担心会有人过来。

      再看见元仲辛时发现没受伤,却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你有没有吃亏?”

      赵简看了眼元仲辛,垂下眸子眼泪便簌簌落了下来,飞扑上去又抱住面前的人,哭泣道:“元仲辛!你能不能带我走?我求你了......”

      这话果断让元仲辛心如刀割般痛了起来,紧抱着赵简安慰着,而赵简却看着躲在假山之后的子蓁失望地转身而去。

      赵简悄悄离开元仲辛的臂膀,又抹去脸上的泪珠。

      “赵简!......我......一定想办法带你离开!”

      赵简眸间微动,怀着歉意看了看元仲辛,道:“没用的,想要走出宫门,怎么也要米禽牧北的令牌才有用。可那东西他藏的严,我们偷不到。”

      “我们还有赵媱帮忙。”

      赵简又是摇头,显然否定了赵媱的作用,只道:“我想,我已经知道谁能帮我了。”

      ......

      子蓁的步伐有些不稳,一路上也听不见宫婢问安,直到踉踉跄跄走进了屋子,才看见子归正在埋头收拾着行囊,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模样,甚至连拿只黄色的丫丫君都装了进去。

      “你在干什么?”

      “收拾行囊啊,”子归眼里笑得灿烂,是子蓁从未见过的模样,“母亲说,要带我们回大宋祭拜外公外婆。”

      “那还回来么?”

      子归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住,他有些不明,“长姐......你......”

      “子归,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宫里的传闻都是真的......”

      子归骇然睁大了眼睛,宫里的传闻......宫里的传闻......

      大夏王宫始终传闻着这样一个故事,故皇后赵氏乃大宋皇室血脉,与年轻的夏主曾有一段露水情缘,可赵氏心中早已有了心上人,对夏主的求娶也拒死不从。夏主无奈将她困在身边,又被迫产子,最终因难产而香消玉殒。

      这个故事他们从小听到大,听到的无非是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如何卑劣强娶美人的小人。而那故事的最后,还能够传这个故事的人,早已被米禽牧北杀得干干净净了。

      “长姐!”子归一声惊呼,“你可知在说些什么,难不成我们真的要承认自己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吗!”

      子蓁口里泛出苦味来,可她亲眼看见她的母亲躲在那个男人的怀抱里,而那个男人是父亲经常提起的元叔叔,是父亲一生的劲敌。

      ......

      “蓁儿?你怎么在外面躲着,也不进来?”

      晚间赵简持着书正是消遣,恰好看见门外拿个探头探脑的小娃娃。

      “母亲。”子蓁小心翼翼地进了门,又见了礼,然后坐在赵简旁边便乖乖巧巧的,也不吱声,踢着两条腿晃来晃去,低着头,愣了半天神。

      “怎么了?”

      子蓁欲言又止,才道:“母亲......今天,我看见您在假山后头见了一个人......那个人我也认识,是元叔叔......”

      赵简沉默不语。

      “母亲......对元叔叔,是否与对父皇的感觉是一样的?”

      赵简顿了顿,道:“他是我爱的人。”

      子蓁想不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是父皇?还是那个元叔叔?

      “母亲......不喜欢父皇的原因可是因为媱姨姨?可是我听别人说,父皇只是因喝醉了酒,又因为媱姨姨长得与您相似所以才!......父皇心里是有您的!”

      “那是因为你的父皇权利大,自然会有许多人为他说话,这个世间从来都是手里有本事的人才说了算。”赵简苦涩一笑,又道:“而且你是女孩子,千万不要为男人开脱,有些事情只有想与不想,没有真与不真。”

      赵简看着那孩子听不懂的模样,又笑道:“好了,你还太小,往后的事往后再说。今晚你就睡里面,我给你讲故事听怎么样?”

      “真的?”

      那子蓁眨着一双星眸,露出许多期待来。

      “嗯。”

      赵简看着子蓁进了里屋,正欲收拾梳洗,却不想大门“忽”地被推开,米禽牧北携着怒气而来,想要发火,最终直掀翻了桌角上的一个青瓷花瓶,恼道:“我说过你不准见他!”

      赵简懒得理会这样像疯子一样闯进门的他,只骂道:“米禽牧北,你疯了吧!”

      赵简转身就走,胳膊却又被人大力拽过,米禽牧北伸手便把赵简扯进了怀里,随即一个不管不顾没有任何温柔可言的吻便落了下来,准确的说是咬了下来,丝毫不给赵简任何喘息的机会,任凭她怎样挣扎都只会让米禽牧北越箍越紧,从而再加剧那个生硬强势的吻。

      赵简嗅到了米禽牧北口中浓重的酒味,这种气味叫她难以接受,瞅准米禽牧北探舌而入的时刻咬住了便不再松口。

      米禽牧北一个吃痛,已觉口中有腥咸之味,刚刚脱离,一记狠厉的耳光又被赵简甩在脸上。

      “......蓁儿?”

      赵简忽然看到那子蓁露出半颗小脑袋往外看着,眼里充满恐惧和泪水。

      赵简赶忙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只愤恨看着米禽牧北,咬牙切齿道:“滚,从我面前滚出去!”

      再也顾不得米禽牧北,赵简紧着便进了屋子哄娃娃去了。

      好容易把子蓁的情绪哄平稳了,赵简却瞪着眼一宿没睡。

      转日提着个食篮子趁着清早,便去见了赵媱。

      经过这几个月赵媱的肚子已渐大,见她扶着腰正在殿里走着,赵简不免一声轻笑。

      “诶?你怎么来了?”

      “看你来了,”赵简笑着进门,道:“看你这身子渐沉,眼下已有五个月了吧?记得要多吃些清淡的饮食,万不可劳累了。”

      “你可真是,给别人当过娘亲的人都如此爱唠叨吗?”赵媱亦笑着给赵简扫了座位。

      “那是自然,我接到的任务是保你和腹中之子平安,定是要上心的。”

      “无凭无证,随你怎么说咯。”赵媱一撇嘴,又道:“不过没关系,我的任务是保你和两个孩子平安归宋,你我相互而保,也算是不枉我们小时候吵闹过。”

      赵简将食篮子里的甜汤拿出,又递给赵媱,见她没有接过,问道:“怎么,怕我害你?”

      赵媱顿了一顿,道:“你还不敢。”

      “只是,我恐怕等不到你的孩子落地了,能不能把归宋的计划早日提上日程,我怕夜长梦多。”

      赵媱苦恼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你们出关定是要主上手中的令牌的。我还没有想好怎么拿到。”

      “我昨天晚上给蓁儿设了一个局,让她看见我和米禽牧北大吵了一架,蓁儿有心向我,相信过不久蓁儿便会从米禽牧北那里偷来给我。”

      赵媱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道:“你确定子蓁向着你?”

      “其实我看得出来,蓁儿对米禽牧北是有父女之情在的,我怕她这次不肯跟我回去,所以我想到时候下点蒙汗药,和子归一起装在麻袋里,装成送出宫的货物蒙混过关。”

      这次轮到赵媱惊掉下巴,“你这做亲娘的也太狠心了吧!”

      “阿媱,我不骗你,说是任务,其实我也是有私心在的......米禽牧北丝毫不顾及孩子,我不想给这两个孩子在这样小的时候留下一个坏印象。趁他们小,我想赶紧把他们带走,给他们一个新的环境......”赵简说得恳切,又真诚望向赵媱道:“但是我怕米禽牧北到时候会不依,毕竟一下子带走了他的两个孩子,所以你......

      赵媱想也没想,又挺了挺肚子,道:“你安心,我定然会稳住主上。”

      赵简扯出个笑容来,点头道:“那就好。”

      对于赵简的猜测,一点也没有差错。

      夏宫夜宴,米禽牧北如疯了一般骚扰着宋境边界,如今更是张扬跋扈,在宫里大摆筵席犒赏将领,每晚把自己搞得醉醺醺的才肯作罢。

      趁着这功夫,子蓁一路跑来,直往赵简手里塞下了令牌,“母亲!这是我从父皇那里偷来的令牌,您带着它赶紧走吧!”

      赵简一时震惊,“你?......”

      “母亲心中早已心上之人,您跟着父皇想来也不会高兴,所以女儿擅作主张,助母亲回乡,若父皇发现了生起气来,女儿愿一人领受责罚!”

      赵简的眼泪在眶子里打转,忽然间,她觉得自己有点像米禽牧北了,原来做一个坏人,也有许多苦味。

      见子蓁跪地而拜,又道:“只是母亲请恕女儿不孝,此番归宋祭拜外公外婆,女儿恐怕不能与您同行了。”

      “为何?”

      “母亲带子归回去,女儿自是不担心。只是父皇这十年来鬓发已斑驳,身子也因思念您落下了许多病疾,若女儿此时离开,父皇身边定是无人照拂,还请母亲成全女儿的孝道!”

      子蓁深深一拜,赵简缓缓站起,又忽然道:“你不仅要照顾你的父亲,还要照顾你的弟弟......尤其是阿媱,你们千万要小心,若有任何不妥之处,千万要寻你父皇的庇护。”

      子蓁一时不明,“可是......子归是愿意同您回去的,您不带他吗?”

      赵简看着那个孩子,又将眼神躲避开来,“你知道的,大宋那个地方,向来流言蜚语颇多......我带着他,终归不大方便......”

      “女儿知道了......”那孩子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忽然间也不敢再抬头看自己的母亲了。

      那怀抱轻轻地偎了上来,可子蓁却也没有感受到温暖,传闻一切都是真的,所有的都是真的。

      她的母亲是被生父强逼着生下了她和子归,她和子归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而母亲心中从始至终都只有元叔叔,她这样身上抱着,心里头应是嫌弃吧?

      保不准心里头只有满满的恶意,觉得自己的孩子兴许是脏的,是耻辱,是她母亲这一生最大的污点。

      想着想着,子蓁便忽然觉得自己摇摇欲坠,终是落入了赵简的怀里,用尽最后一丝清明道:“母亲......您是否很嫌弃我与子归?”

      她感觉母亲的眼泪一颗一颗砸在脸上悄悄滑落,昏昏沉沉感觉到赵简在安慰着自己,又哭泣道:“乖,睡吧,等睡醒了。一切就都过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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