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Angel》伊淡然

4、 过了

　　第八节
　　她回到‘过了’的时候，她看见苏言和那个女人在台子上接吻。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她则搂着他的脖子。如同两股交织的细线，他们忘我的沉浸在一片嘈杂声中。
　　雨骁没有继续看下去，感谢了带班的人，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这些人仿佛是希望将热闹看下去，也没有来结帐的。雨骁一时困意袭来，便窝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渐渐清醒过来。仔细打量发现自己在休息室里。
　　身上一件墨绿色的外套，是苏言的。她揉着酥了的肩膀，叠好衣服准备还给他。
　　没想到在门口见到了他。他倚着门框，正在专注的观察手里那朵淡紫色的小花，雨骁看见了他紧皱的眉头。
　　“”这个还给你，这个还给我。”雨骁轻轻的捏回那朵有点打蔫的紫藤花，摸索着将它插回鬓角。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得表情有些犹豫，但这却被细心的雨骁看在眼里。
　　“很晚，我陪余亚言那个傢伙去了很远的地方。”她真如天使般说了个善意的谎言。
　　“那么，你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和先我打声招呼？”他隐隐的松了一口气，转眼却又开始责问雨骁。
　　“睡了。”
　　“哦。”
　　“几点了？”
　　“凌晨两点。”
　　他们就着样开始回家的行程。他一路上一改往日，安静的可怕。用他自己的一句话就是‘我挺疯的，但要是安静下来那就真疯了。’
　　夜很黑。没有月亮，也无星星。只有一盏盏彻夜不灭的路灯，虽然是不夜城市，但终归是太晚了，街上除了偶尔过路的车，便只剩下一个个孤单的背影。
　　雨骁肚子开始不争气的鸣响，她已经两餐都落空了，现在的胃像是一个空憋的气球，粘黏在一起。
　　“你与他玩的连时间都忘了。”他的语气是那样僵硬，他说话的时候盯着她的耳际不放，好像那朵紫藤花是长在她身上的毒瘤。
　　雨骁没有回应，因为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苏言牵起她冰凉的手，她试着挣脱了一下，却看到他冷的逼人的表情，也就随他去了。
　　凌晨两点半，他将她拽入快餐店里。空荡荡的快餐店此时少了白天的喧闹，静得如同闯进了婴儿的摇篮。
　　点餐处只有一名员工在那里站着，一脸倦容，哈欠连连。
　　若换做平时，雨骁早就转身离开，只是现在是她的肚子有求于人。
　　苏言帮她端着餐盘，来到靠窗的一个座位上。
　　雨骁拿起一个汉堡，刚放到嘴边却又止不住的恶心，她呆呆的看着汉堡里露出的青菜，心中很是怀念亚言煮的白粉汤。
　　“胃还是不舒服？”苏言嘴中嚼着一根薯条，这个男人连吃饭的样子也是会吸引女生的，可雨骁只是将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和他在一起很快乐吗？”他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又忍不住发问了。
　　与他相处这差不多一个半月，早就了解他的性格。就知道他一直憋着什么，没想到他这么沉不住气的提早发问。她放下汉堡，握起一杯暖暖的奶昔，不喝只是使劲咬着吸管。
　　“呵呵，或许请他来你会更有食欲。”他笑得一脸讽刺“你要知道他是一个女人的丈夫，将来会是一个孩子的爸爸。”
　　“而这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她面无表情的望着他，雨骁的直觉告诉她他今天很不对劲。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哦。”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对不起。”她直起身来向门外走去“我不信。”
　　苏言并没有追上来，他坐在那里吐出了刚放进嘴里的薯条。然后大声的说道∶“可是，我是遇到了，而且我相信。”
　　她匆匆走出快餐店，经过那面玻璃时，她发现苏言将头埋在手臂之间，趴在桌子上，身体一抽一抽的。
　　她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哭，不由的心酸。
　　“对不起。”雨骁朝着玻璃后的人影喃喃的说了一句，转身便坚定的迈出步子，还好他是有女朋友的，明天他会忘了这一切。
　　苏言他抬起头来。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他环视整个店子，除了远远的用有些吃惊的眼神望着他的店员，再也没有半个人影。
　　她真的走了。
　　第九节
　　苏言整个晚上都没回来，只是当她放心的只穿着一件内裤，出现在客厅时，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人吓了她一跳。
　　“丫头。”亚言尴尬的向她打了个招呼，便又猛低下头去整理做好的早餐。
　　反倒是雨骁很快镇定下来，她并没有立刻回房间去。她拖拉着苏言那双大大的拖鞋，来到餐桌前捏起一个刚出锅的小笼包，放进嘴里，结果被烫的直哈气。
　　“很烫。”他低着头忙着将豆浆撕开倒在碗里，有些埋怨的对雨骁说。
　　“你不觉的，你说的太晚了吗？”此时雨骁早已将小笼包咽下，吧唧了一下嘴说道∶“还是中餐好吃啊。”
　　“我自己做的，你别总是不吃饭，要为小害虫想想啊。”他的责备那样温声细语，这个男人记住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雨骁曾在无意间多看了几眼路边摊位上的小笼包，他便记下了。
　　雨骁说不上来什么滋味，他安静的侧脸烙印在她的眼中，那样的舒服。
　　他能感觉到雨骁在盯着他看，其实已经手足无措的他，还是必须装得一脸正经 “我马上就去上班，苏言起来你同他一起吃吧。”
　　他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到此刻苏言不在家。
　　她抚摸着肚子，冲他笑道∶“若是孩子出生，就叫他余小害，小名叫虫虫。”
　　“啊？为什么要同我一个姓。”
　　“你不喜欢啊？我就喜欢他姓余，国家可没有不允许对吧？余小害。‘呕’…”她的话音继续着却变了调，那胃里仅有的一个包子现在也想窜上来。她条件反射似的想向厕所狂奔，却因为不合脚的大拖鞋相互踩压，没有迈出这一步，可是由于惯性，她的身子还在运动，顷刻间身体向前倾，眼见就要和大地亲切拥抱了。
　　那双大大的手却在此刻救了她一命，他托住了她，却因角度问题，感觉手底下软软的。
　　雨骁一阵脸红，想直起身来，却还顷斜着，只得费力的转过身来。
　　他的脸与她离得很近，雨骁没想过这么烂的偶像剧剧情在现实生活中是那么迷人。
　　那一刻就那么静止，他们眼睛里只能看见彼此。仿佛有发光的飞鸟，在他们周围盘旋。如果不是命定，那么一瞬间的灿烂也足够他们回味很久。
　　她看着他醉了，甚至对于易廖也没有过的感觉。那一刻他的眉他的眼，全都是那样的迷人。雨骁知道亚言的眼神也是在这一刻为她绚烂。
　　他的唇主动落下，带来暖暖的温度，雨骁想闭上已经开始迷离的眼睛，却无法将眼神移开。
　　亚言终于摒弃身上已有的身份。那一刻的他们没有事先酝酿准备，一切来得那么自然，一切都是情不自禁。
　　也许他们的爱情是从那个时候真正开始的。
　　重重的击门声，苏言一脸疲惫的绝望，也许不看见远比现在要好。
　　“我实在不想打扰你们。”苏言看着雨骁几乎赤裸的下半身，仿佛误会了什么∶“只是我没想到你们进展的这么快。”
　　亚言刚想同他解释什么，却被雨骁拦下了。
　　“进来吃些吧。”她换上微笑，让亚言又倒了一碗豆浆，自己则去卧室换衣服。
　　出人意料的是，苏言并没有拒绝，他去洗手间冲了一把脸，然后点了一根苏烟，他记得雨骁曾对他说，苏言是要抽苏烟的。他奇怪，第一次的一见钟情，竟在自己租的房子里在他的眼前吻他的深交，他笑，多么复杂啊。而他这个懦夫竟然有勇气留下。
　　“我终于晓得，那时你为什么会走的那么坚决。”在餐桌前他笑着对她说，这时余亚言已经赶去上班，他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说出这些话。
　　“祝我幸福吧！我决定再给爱一次机会。”她低着头静静的享用着亚言为她准备的豆浆。
　　她的话像什么呢？那么淡的语气，却可以使他痛不欲生，但是对于她，他永远不会有怨。
　　他向雨骁的碗里夹了一个小笼包。“吃吧，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也要去学习做这些，因为你吃饭的样子真美。”他承认懦弱了，他要选择等待，不要问为什么，这就是爱情。
　　他甚至坚信最后留在她身边的，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
　　只是最近他有一些棘手的问题必须处理好，就让他自己看着雨骁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