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子哥和小沈》执帛

16、第 16 章

　　印象中，这是我第一次说“爱”，以前说过很多次“喜欢”，是因为我以前确实喜欢他，现在说“爱”，是因为我好像感觉，我不是喜欢，而是有点爱他了。
　　小沈好像傻了，呆了好几秒，一张口，你你你了半天才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突然，说、说这个干什么……”
　　“因为我爱你啊。”我好像越来越流利了。
　　“你怎么这么随便就说出来了！”
　　“我没有随便。”
　　小沈好像要哭了，他确实哭了，还埋怨我不挑场合。
　　“今天什么日子都不是，就来看个破海，你就把你的第一次‘我爱你’用掉了！你赔我！”还打了我一下，看来是非常生气了。
　　“还有第二次。”我笑着说。
　　小沈更生气了，抓了一把沙子扬在我身上，起身走了。

　　我追上他。
　　“你不喜欢吗？”
　　他没说话，径直往马路上走。
　　“可是你耳朵红了。”
　　小沈走得更快了。
　　我凑到他耳边，又说了一遍：“沈周，我爱你。”
　　我的天，我真的好喜欢这句话。

　　晚上，酒店房间。
　　小沈今天格外动情，我一说“我爱你”他就会颤抖不止。我把他抱在怀里，说了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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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原定9点开园去发现王国，变成了下午2点。
　　小沈直奔过山车去，我们排了半个小时，座位在第一排，小沈选的，他说要坐就坐最刺激的。
　　固定好座椅之后，我俩很有默契地拉上对方的手。
　　我在想，要是能在坐过山车时接吻是不是挺牛逼的，结果发现有安全设施挡着，脑袋根本伸不过去，只能作罢。

　　下来之后小沈还要去坐海盗船，我说我坐不了，会头昏恶心，他就又拉着我去玩激流勇进。我俩没买雨衣，下来全身都湿透了，小沈还好，我帮他挡了一点。
　　出来的路上有刚才的录像可以看，录像中，从高处冲下来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着他，小沈也注意到了。
　　“你下来的时候看我干嘛？”
　　我没回答他这个问题，问了不太相干的话题：“我们俩没在一起之前，你是不是总是在偷看我啊。”
　　“我没有，你少自我感觉良好。”

　　本来模糊的记忆，今天好像突然变得清晰了起来，他明明是有在看我的。

　　我俩到外面长椅上坐着，我攥了攥他还湿着的手心。
　　小沈心情有些低落。
　　我问：“你会觉得不公平吗？因为，好像是你先爱上我的。”
　　小沈摇了摇头，没说话，额发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我要是早点儿遇到你就好了，就不会到现在才……”
　　我没再说下去，我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
　　小沈点了点头。
　　我把他抱进怀里，小沈哭了，泪水打在衣服上，和其他的水渍混在一起。

　　他早就知道我在这段感情中有所保留，知道我从来不说“爱他”，也很少谈以后，却依旧奋不顾身的把自己赌了进去。

　　爱情就是一场豪赌。

　　现代人的爱情总是这样，当我们看一个人看的是片段的他时，就不敢把自己的真心交付出去。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我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才敢把一个人放进自己的后半生里。小沈比我有勇气得多，他的爱是滚烫而鲜活的，像《心之全蚀》里的兰波。

　　小沈问我：“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霍乱时期的爱情》，于是我回答：“一见钟情是爱情的唯一方式。”

　　他靠在我肩上，把手指插进我的指缝，笑了：“所以，无论什么时候，你爱上我的那一刻，就是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