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青》果园里的小麻瓜

7、置腹其二

　　两人呆呆地站在旁边，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崔汝绾，看着崔汝绾的样子，竟也急得流泪。
　　“天怪冷的，你们两个别站着，到榻上来吧。”崔汝绾掀开被子，给她俩腾了位置。
　　晓悦用手揩了揩脸儿上的眼泪，脱了鞋上去，抱着 崔汝绾浅声安慰，而罗青却迟迟没有动作。
　　榻上二人看着一向活泼大方的罗青突然变得犹犹豫豫，觉得有些怪异。
　　“阿青，你怎么了？”晓悦问道。
　　“我……”，罗青很难堪，她盯着地面，吞吞吐吐说：
　　“我……很丑”。
　　罗青没有裹过脚，相比于其他女子的三寸金莲来说，简直算是丑陋至极，因为这个事，她以前没少被嘲弄嫁不出去。
　　崔汝绾闻言，有些冷脸，她又朝罗青招了招手，意思很明确坚定。
　　罗青慢吞吞地上了榻。
　　“阿青，裹脚很痛”，崔汝绾涩声开口，“我四岁裹脚到如今，都还会痛。”
　　“这些缚在脚上的布条，紧得我跑不动路。”
　　“我看着我的骨头越来越弯曲，形状越来越畸形，直至再也不生长。这真的是美吗？阿青，这是丑。”
　　“束缚在我们女人身上的这些布条，就是丑，就是恶习。”
　　“阿青，你不一样，你不用一辈子囿于这千千万万个深宫大院里。也不会有人对你指婚，可以不用像我一样跟人分享同一个夫君，你可以不是任何人的附庸。等卖身契约时间一到，你就自由了。”
　　“阿青，你随性率直，以后可以自在如风，可以如史上的李清照先生一样独立自当，为什么要觉得这样的自由是丑？”
　　“你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