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成长计划》芊宁未央

26、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月瑶晚间就和姐妹们一块儿吃的饭，睡在张姨娘处。张姨娘知道女儿被姚刘氏欺负，背地里抹泪。
　　她没本事，没能投个好胎做大妇，可是做妾她也向来是本本分分的，太太都不曾苛责她们这些妾，自己生的女儿倒终究给自己连累了。
　　刘氏骂月瑶是小妇养的上不得台面。张姨娘先是生气，又觉得自己没用，连累女儿挨骂，她也知道是姚刘氏故意找茬儿，可就是觉得自己给月瑶丢脸。
　　背地里哭完了，到了月瑶跟前却是一副模样，不叫月瑶知道自己难过，挂念她。
　　第二日一早，姚二郎就向衙门里告了假，一早就来接月瑶。
　　姜氏中了暑热下不来床，就吩咐了苏氏柳氏带着月仪月珂姊妹去接待姚二郎。
　　姜氏原话是这样的"好一个姚家!我们清清白白的闺女许给他家，可不是教他家寻常拿来欺辱的。昱儿媳妇晟儿媳妇，你们带着珂姐儿和仪姐儿去，便是和离不过了，也不能叫四姐儿平白收了这个委屈!"
　　张氏听了这话，一万个感激太太愿意给月瑶张目，牌也不抹了，日日都在姜氏跟前侍奉汤药。
　　姚二郎知道这次岳家定是生气的很，刘氏不仅骂月瑶是小妇养得，还骂了洛家的教养不好。要是岳家不为难他，那才是做梦呢!
　　平日里哪回他来不是立时就有下人们引进去坐到堂上喝茶的?今日足足等了一刻钟才有下人来接引他。
　　又等了一刻钟才有人上茶来。姚二郎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老实等着，盼着岳母能够让他把娘子接回去。
　　忽的就听见脚步声，来的正是苏氏柳氏，后头跟着月珂月仪，却不见月瑶。
　　"哟，今儿好大的风，竟把四姑爷给吹来了。"柳氏先就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怎么？这会子倒想起我们家姑娘来了。"
　　姚二郎忙见礼："嫂嫂说甚么话呢？娘子平白受了委屈，我也气愤得很，昨日下了值才知道这事儿。今日自然是要来接娘子回去的。"
　　月珂就哼了一声："四姐夫家里的事本也轮不着我们做姨妹的插手，但我们四姐姐是侯府千金，就算是庶女，那也是太太爹爹千娇百宠的长大的。嫁了你本就是低嫁，竟还得吃下苦自己咽。早知如此，当年倒不如拒了这门亲事。"
　　姚二郎只得陪小心："五姨妹说的是，是我对不住娘子，教娘子受委屈了。娘亲昨日已经是罚了大嫂子跪祠堂，等娘子回去，再教大嫂子给娘子赔不是。日后这样的事再也没有。请嫂嫂和姨妹们息怒才是。"
　　月仪笑着就开口，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四姐夫这样说当然是好，只是我们四姐姐昨日哭的那样委屈，我们也不能不多替她想一想。我们娘家姊妹们知道的怕是比起四姐夫来只少不多，我们都知道，自四姐姐嫁作你们姚家妇，不管是侍奉公婆，还是管理家务，没有一样不好，姚大奶奶也不是第一回欺负我们四姐姐了，她怕你难做，从来都是忍让，谁知道这位大奶奶竟还得寸进尺起来，我们洛家再是怎么样，那也是百年世家，教养女儿也不必她刘家女来指指点点。四姐夫你说是也不是?"
　　姚二郎能怎么说，当然还是赔小心说姨妹说的对。
　　苏氏看弟妹和小姑子们一人一句给姚二郎挤兑得满脑门子汗，这才开口道："四妹夫，我们也并不是要为难你，实在是我们娘家人看不得四妹妹受委屈。她长这么大，太太跟前尚未受过这样大的委屈，嫁到你姚家不过几年，人都瘦了一圈儿。"
　　顿了顿又道："你们姚家知恩，那是好的，但我们洛家却没受刘家的恩情，两家在一起也是矛盾，我们洛家也不是不知理的，拦着你们报恩也不好，倒不如，两家分家，该孝敬公婆的四妹妹定一样也不会少，你说呢？"
　　姚二郎苦笑："大嫂嫂，我昨日也是提过得，可是家母说，父母俱在，哪里有分家的例子。"
　　苏氏就不说话，月仪就接着开口："刘家看不得他们家闺女受委屈，自然我们洛家也看不得。今日尚是我们几个同辈在这里说，是四姐姐四姐夫向来琴瑟和鸣，我们也不忍心，可若是姚家觉得我们洛家姑娘受着几年的委屈，一句跪祠堂就能轻飘飘的打发了，那下一次兴许就是爹爹娘亲和两位哥哥来说了。”
　　月珂就接道："四姐姐久不回家，就在家里多呆上一段时间也是好的，四姐夫回去罢。"
　　姚二郎见主事的苏氏不说话，端起茶盅一副送客的样子，心里就知道，洛家的意思是，要么分家，要么休了刘氏。否则就洛姚两家和离。在事情没个着落之前，他是不要想把月瑶接回去的。
　　月瑶长得好，又温柔体贴，姚二郎自然舍不得与她和离。只能是行了礼就回去，跟爹娘磨分家。他晓得的，休妻是不可能的，爹爹固执得很，说了报恩就绝不许休弃刘氏，教刘家背一个弃妇的名号。
　　只能分家，他必须分家!姚二郎下定了决心，回去就说了这话。
　　姚夫人沉吟半晌："你让我想想吧，让我想想。"她不愿意分家，就是怕一分家，刘氏这个搅家精会搅得老大老二兄弟离心，可是不分家，失去洛家这个助力不说，把洛家得罪狠了，本身老大就不如老二出息，这样一来岂不是更不得寸进?
　　想着想着就恨起刘氏来，都是这个搅家精，搅得一家不得安宁。
　　到底还是同意了，她们姚家把洛家闺女欺负成那样，不给个交代是不行的。晚间就跟姚大人说了。姚大人也是不同意，他还活的好好的，分甚么家!
　　可想了大半夜，到底是同意了，他们姚家虽然在京都也算是中等偏上的官家了，可是对上洛家还是不够看。他虽然老古板，但也并不是傻，他也知道，老大本身本事不大，又娶了刘氏，只怕日后能做到五品就算是上辈子积德了，姚家的希望还得在老二身上。老二本身就比老大出息，又有个得力的岳家。万不能叫老二也废了。
　　第二日就说了分家，家里的产业一家一半，他们老两口跟着老二夫妻过活。宅子就给了老二，另给老大夫妻买了一座四进的院子。至于姚夫人的嫁妆，她是这样说的："我老婆子还有几年好活，等我死了，就再给你们兄弟分。"
　　刘氏跪了两天祠堂，出来就听说要分家，在她看来，她们大房是嫡长子，就是要多分家业，怎么还能一家一半呢？奉养老人倒是不必再争，老二媳妇有钱，就教她养着去，但宅子怎么能给老二!
　　立时就要撒泼，还拿恩情出来说事。
　　姚夫人一句话，她就老实了。
　　姚夫人说："你若是不满意，我们姚家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就把嫁妆与你回娘家去。既是有恩情，我们姚家也替你再找一门亲事。也省的咱们互相为难。"
　　刘氏能这样作妖，倚仗的就是刘家对姚家几十年前的救命之恩，如果姚夫人不再念着恩情，她一个八品小官之女实在是没有底气再闹。就算是回了娘家，娘家人也会劝她忍让。
　　刘氏吃了这个哑巴亏。她也第一回知道，月瑶这个侯府千金的名号代表着甚么。她要让刘氏时，刘氏自然能作威作福，她要是不再想忍让，只要回娘家告一状，便是公爹也只能低头。
　　经此一遭，刘氏就老实了不少，尽管背后还是要碎嘴子，但月瑶跟前她是收敛了很多。
　　分家事多，姚二郎等了足足五日才有空来接月瑶回家。月瑶也知道娘家嫂嫂妹妹们替她出气，若不是娘家施压，姚家怎么可能同意分家。
　　这边姚家事情一理好，她就设宴请嫂嫂，姊妹们来作耍。
　　姚夫人对此很乐见，媳妇跟娘家关系越好，洛家的人脉就越能拉老二一把。
　　前些日子担心着四姐姐的事情，如今一闲下来，月仪就担心起卫行简来。
　　算起来是有快一个月没有音信了，可别有甚么事才好。
　　结果回到家就听见一个坏消息：卫行简率一千兵马深入赫赫腹地，如今音信全无，生死不知。
　　淑阳听了这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曹皇后也急得头疼，如今姑嫂两个俱在吃药，淑阳长公主甚至还没醒过来。
　　曹皇后差人来接月仪进去给淑阳侍疾。她想着，如今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淑阳向来喜欢月仪这个儿媳妇，叫她来侍疾，也宽慰宽慰淑阳。
　　月仪猛一听得这话，脚下一个不稳，画朱连忙把她扶起来。
　　月仪就着画朱的手站起身来。咬了舌尖要自己冷静下来。
　　卫行简的本事她是知道的，或许只是受了伤，必不会有甚么大事。她要相信他，要相信他。
　　如今婆母已经是倒下了，她万不能再乱了分寸。
　　这念头在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再抬起头来时就是一副冷静的模样。
　　"流苏木樨去给我收拾东西，那些华丽的首饰衣裳就不必了，带着清雅的。画朱成碧随我一起去。"她冷静的吩咐道。
　　婢女们一个个的按令行事，与姜氏辞别之后月仪就坐上了去宫里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