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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墓志铭与自述 ...

  •   我,梅乐迪·布莱曼。赤诚地欢迎终结之日的到来。
      ————
      克莱尔·布莱曼在整理祖母的遗物时,意外发现了一支小号,和没有署名的笔记本。
      小号光亮如新,克莱尔看了半天,只觉得奇怪——笔记本还好说,谁都知道自己那个鬼才般暗黑曲风的祖母从不使用乐谱,手稿更是无稽之谈,没被祖父收走倒也是情理之中。可是祖母的小号却几乎和她本人一样出名,怎么还会留在这里呢?
      克莱尔的目的不在于此,也不打算研究。于是她只在内心谴责了一下不让人省心的长辈们,便毫不犹豫地翻开了那个笔记本。
      硬皮笔记本的内页有些泛黄。出乎意料,这像是一份自述。
      “许多人谈及我年少时,就像谈论任何误入歧途的人——我的意思是,我失踪的那段时间。
      “他们说那是我人生的转折点,对此我无比赞同,甚至还认为转折点这个词太过柔软了。可惜的是,在我出声准备纠正时,他们就像见了老鼠似的纷纷散开。以至于到现在都没能改成,这让我十分遗憾。
      “转折点怎么够形容呢?那是演奏中崩断的琴弦,是墓地中折断的魂灵,又或者是梦境衔接的现实、写字台在壁炉中被锻造成魔鬼。
      “或许我会打算投稿一下幻想小说,或者恐怖小说。不过你要知道我没有那么多精力,纪实文学居然也不会收。
      “宇宙飞船、物品缝合、伪装成人类的外星生物——多可怕啊!又多现实啊!我哪怕现在想起来,都还会打寒战,都还会眼前一黑的笑出声呢!没有人相信,我早试过了,没有人会谅解一个貌似乖巧的年轻女孩,他们只觉得我做了什么错事,要找些什么借口——愚蠢!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不过这一切造就了我一切,我见识了一切。多么美妙啊,又多么令人恐惧,甚至偶尔能让我不想在人间多待一秒。比起图名图利的丈夫、不成器的儿子,恐惧对我的吸引力还是大得多了。
      “有人称我为疯子,对此我欣然接受。真是天真得可爱。
      “……
      “或许有谁会翻开这本笔记本,我猜总会有的。谁愿意看看呢,会是热爱淘金神秘学爱好者吗?或者是满怀好奇的陌生人?也要可能是羡慕所谓音乐才华,试图从边边角角中寻找些许的传闻,想要连在自己身上的音乐学徒?还是漠不关心的旁观者?
      “我当然是个好心人。把它带走吧。如果你将笔记本带走,那么我便允许你拿走我的小号,此后它将也属于你。”
      自述到这里戛然而止。克莱尔回过神来,揉揉自己的眼角,被突然的指名吓了小跳。接着从包里拿出家里为数不多祖母的字迹进行对比。克莱尔知道祖母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对比时也主动忽略了部分字迹的异常。笔记本中字迹不尽相同,然而的确和她带来的样本对得上号。
      克莱尔原本也只是想从祖母身上找些作曲的灵感。既然笔记本中已经允诺了,作为梅乐迪·布莱曼现存的唯一直系血脉亲属,克莱尔毫不心虚。她不再思考为什么小号会被留下,转身就拿走了放在写字台中的小号,和笔记本一切放入包中。
      接着她走出了这间老宅。壁炉中火焰熊熊燃烧,房檐上落了些雪,冬天的确是到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墓志铭与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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