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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松茸炖鸡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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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奔波了数个小时,早已是饥肠辘辘。乍一听到吃的,陈德嘉嘴里口水便忍不住泛滥。一颗心啊,早已飞回了营地。
此时更是恨不得缩地成寸,早些回去,炖鸡汤烤松茸才好。
他率先提起装松茸的袋子,催促冯潇:“快走快走,咱们走了这么远,回去再怎么也得半个多小时。”
这么说着又忍不住烦心起来。回去得花时间,煮饭做菜更花时间。他的下一顿饭怕不是得又在天黑以后了。但是又不好多说什么。
没看见人冯潇也是饿了一天都没说什么,倒显得他一个大男人吃不得苦似的。
唉,苦着一张脸,提着松茸袋子往山下走去。只是没走两步便觉得腿弯一疼,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下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看到自己脚边有一个松塔,想来刚才就是这么个玩意儿打中了他的腿。
然后便听身后传来一声娇斥:“放下袋子。”
是冯潇。
转身一看,冯潇虎着脸,正看着他提的袋子。是他熟悉的那个眼神。
盯。
十分具有压迫感。说真的,他似乎都感觉到了杀气。
袋子?这个袋子有什么异常吗?
虽是这么想着,但手上还是十分麻利地放下。也不知道这位姑奶奶又在闹什么毛病。难道是装了两天人设终于维护不下去,要恢复到上一次录制的那种情况?
想想便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他可太受不了了。
冯潇看着狗子一张脸变来变去,都快扭曲了。她走前去勾住袋子一提,抱住。
“走吧。” 说完见狗子真是一脸懵地看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顿了下,说了句:“你也走累了,我来拿就好。”语气也温和了些。
说完这句,就见狗子眼睛瞪得更大,还十分具有漫画感地慢慢偏头定住,将他的疑惑演绎的淋漓尽致。
冯潇难得被看得有些心虚。
但她会让人看出来吗?当然不会。
那她是真的关心狗子走累了吗?怎么可能!
她只是习惯使然条件反射罢了。
今天找松茸的时候,袋子一直是她自己拿着的,物资掌控在自己手里更安心一些。然而刚刚她不过低头系鞋带的功夫,陈德嘉那二货就来身边把她的袋子拿走。
还跑得贼快。(想早点回家做饭吃。)
当时她下意识的反应是,辛苦一整天,收集的物资被抢了。
随手摸到一个松塔向欢欢喜喜下山的狗子腿弯儿击去,并且嘴里警告呵道:“放下袋子。”
其实松塔出手的那一瞬间,她已经反应过来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为了一口吃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乱世了。于是手上便卸了力道,松塔虚虚地向前飞去。
否则狗子的腿就就不只是疼一下那么简单了。
然而这些神经质的心理过程她也不能解释给狗子听,只好临时胡乱编个理由了。
算了,管他信不信。大不了晚上让他多吃一碗饭补偿一下得了。
“愣着干什么,不是中午就喊着要吃饭吗?”
陈德嘉跟在后面,用手搓了搓腿弯处,还有些疼。
他抓抓后脑勺还是不明白,难道现在来自美女的关心都如此别致了吗?那也大可不必打他的腿呀。
但如果不是真的关心他,又是有什么缘由呢?毕竟那个袋子还是很沉的,冯潇也不像是假装客气,虚伪一下,她是真的提着走了。
又或者是……看上了帅气的他?这是在他面前制造关注呢?
越想越觉得可能,毕竟最开始组队的时候,冯潇说选他的理由就是帅气……
然而这样博取注意力的方式他可真是消受不来。
嗷呜……太疼了。
就这么瞎琢磨了一路,远远的缀在冯潇后面走。
由于他刻意走得慢了些,回营地的时候发现冯潇端了一盆水,蹲在天幕下,在用叶子擦洗松茸。
他自告奋勇地说:“我去洗米焖饭。”
磨磨蹭蹭地将米洗了,开火架上锅子焖煮。然后发现冯潇的松茸还没有处理完。按说他应该去帮忙的,只是想到自己刚才的那个猜想,又不想往冯潇身边凑。
要是真的被这姐们儿……算了,想想就有点发怵。
他绞尽脑汁的想自己还能干点啥,想到了昨天晚上用来防蚊虫的青蒿熏香。
想到就做。他拔腿就往昨天去过的小溪跑,只在路过冯潇的时候交代了一句:“我再去采点青蒿来,晚上用。”
那画的尾音都,跟着风在荡,可见跑得有多快。实在是害怕跑慢了被逮回去两人又凑一块儿洗松茸。
然后冯潇就看到负责狗子的跟拍摄像,扛着摄像机在后面死命地追。
“……”
她心想,狗子就是狗子,只要一天不撒欢出去跑一跑就浑身难受。
江山易改,狗性难移。
天性如此,她也不打算去干涉他。
出去遛弯的时候还知道为自己找个说得过去的由头,已经很是难得了。至少眼里能够看得到活儿。
于是专心的收拾手里的松茸。
凡是蘑菇都很娇嫩,松茸更是如此。所以洗的时候不能用刷子,只能用带倒毛的叶子轻轻的搓去粘上的泥土杂质。
然后再用清水淘洗干净备用。
昨天用积分兑来的半只鸡是冰冻过的,刚才一回来她就从冰箱里拿出来解冻,这会儿已经是半软的状态。清洗后剁成块状。
从鸡腹部剔出来的鸡油在热锅里煸炒化开,动物油脂的香气在高温下迸发出来。
只是半只鸡也煸不出多少油来,冯潇又加了一点植物油进去,烧至高热后。下鸡块,用大火猛炒后再加开水来炖。爆炒不但能去腥,还能爆香。之后炖出来的汤也会更浓郁一些。
炖鸡的那份松茸冯潇并没有用刀,直接用手撕成断口不规则的大块儿,更容易吸纳汤汁。
由于今天的松茸分量非常足,这一餐也算是有荤有素了,也就不再准备其他的菜色。只等着一会儿自己遛自己的狗子回来,将剩余的松茸切片边烤边吃。
就是这次狗子出门有点久,也不知道把自己遛到哪里去了。
被吐槽的陈德嘉其实并没有走远,就在昨天的小溪边转悠。
采青蒿并不费事儿,毕竟每次用的量并不多,并不需要多少。没一会儿就囤好了未来几天的用量。只是不想就这么早回去。他盯着天,计划着天色渐暗的时候,估计晚饭熟了再往营地里赶。
于是又去溪边,找螃蟹。
少了冯潇的自制三戟叉,鱼是不可能抓到的。玩久了就觉得没意思,手机又被节目组收走了。干坐着似乎有点儿傻,而且摄像机还开着呢。
顺着小溪往上游走,发现了一片竹林。这并没有啥,竹林并不稀奇。
但是,他看到了啥?
是竹笋!野生的竹笋!
一根根的矗立在那里,可爱又喜人。他试着上前掰了一根,只听“咔”一声脆响,嫩生生的,水分十足。
就差招手呐喊“快来掰我,快来掰我”。
陈德嘉觉得不上手都对不起这片竹林的慷慨。为方便携带,他采的都是20~30厘米长的笋,用溪边的青藤捆着。
于是,当暮色四合时。冯潇就看到了出门遛自己的狗子左手一捆青蒿,右手一捆竹笋,踩着饭香回到了营地。
还知道带食材回来?不错。
“你在哪里找到的水竹笋?”冯潇边切松茸边问。
“啊,原来它是水竹的笋。就在昨天我们打鱼的那条溪,往上游再走一点。”
冯潇点点头,觉得明天可以再去沿溪探索一番,说不定还会有其他收获。
切成厚片的松茸,刷上油放在烤架上,用烧得通红的炭火烘烤。
油滴到炭火上,滋啦啦的响,一时间烟香四溢。
这也就在野外,才敢这么弄,要是在家里油烟机得被气死。
今天也是很成功的一次厨房作业,包括米饭。
陈德嘉原本还很得意自己焖饭佳作,只是等松茸炖鸡汤一端上桌,他就顾不得别的。鸡汤浓郁,松茸爽滑,鸡肉也一点儿不柴。
碳烤松茸片由于烤制的过程当中一部分水分蒸发,使得香味更为醇厚,入口之后的口感也比炖煮过的更加弹牙。
一种食材,两种风味。都割舍不下,只恨自己没有长两张嘴。
冯潇吃饭的时候一般不习惯说话。陈德嘉吃起饭来也顾不得说话,但他又似乎想表达自己吃到口中的东西很棒。
于是他们这边的吃饭画面就显得有些奇怪。
导演坐在摄制组的帐篷里,招手调了一个镜头,给三队的餐桌拍特写。
冯潇吃饭的速度非常快,快得都让导演觉得她没有嚼就咽了下去。就跟似乎担心有人随时会来抢她手里的碗一样。这得是多好吃才能活生生的把一个大好的前女团成员逼成这样?
那速度,跟他当年当兵时在部队食堂看到过的不遑多让。
更有意思的是,虽然快,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与安静的冯潇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陈德嘉,边吃边发出嗯嗯,啊啊,啊呜呜啊呜之类无意义的声音。
但导演还是从他那些无意义的音节里听出了他想表达的意思:我正在吃的东西实在是太好吃了,但是我的嘴要用来吃东西不能说话,只能嗷呜两句,你自己意会。
导演:虽然刚吃过盒饭,但觉得又饿了。
他从自己随身的马甲口袋里掏出一包吐司,边嚼边安排:“后面剪辑的时候记得把他们吃饭的这些片段素材都剪一下。如果正片时长太紧张,也要剪成花絮放出来。”
副导演一边掏出小本本记下,一边看看镜头里三组的晚餐场景,一边盯着导演手里的吐司,悄悄的咽了咽口水。
为什么看了三队的吃播以后觉得干冷的吐司也长得格外清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