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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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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澄：……
今晚他们两个在奶奶的墓前拥抱、牵手一路下山的画面从脑海里闪过，不知为何，叶澄现在后知后觉地，脸开始发烫。
幸好，灯光很暗，不然贺之炫会发现，叶澄的脸已经红了。
“走……走了。”
叶澄把贺之炫的手拉开，低着头一口气跑上四楼，才停下脚步，长长呼出一口气。
贺之炫看了一眼被拉开的手，并没有感到生气，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他迈开脚步，跟在叶澄后面，慢慢走上楼梯。
夜深了，整栋楼的人都睡了。楼梯的感应灯早就不灵敏了，时好时坏，每次路过都要用力跺脚才有可能被感应到。
他们走路不敢大声，灯根本感应不到。旧房子的楼梯又陡又窄，白天贺之炫都感觉走得很艰难，晚上没有光，他根本看不清阶梯，一个不小心脚踩空了，整个人向前倒去。
“小心！”
一只手从上方伸出，一把把他抱住，牢牢拉进自己怀里。
“你看路啊。”
叶澄喘着气，紧紧抱住贺之炫，生怕他再摔了。
贺之炫回抱住叶澄，摸摸他的背，给他顺着气。
“那你拉着我。”
“……”叶澄叹了口气，一只手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另一手向贺之炫伸去。
贺之炫满意地伸出手去，牵住了叶澄的手。
“你们这儿平时有人管理吗？”贺之炫不知道怎么形容，想了想又换了个说法，“就是物业之类的。”
“看门那个大叔负责这些事，不过一般他都不管事。”叶澄随口说，“你怎么问起这个？”
贺之炫看了看那些聊胜于无的感应灯，答道：“没什么。”
叶澄家在六楼，白天贺之炫已经来过了。明明知道楼层，这次他还是学聪明了，乖乖跟在叶澄身后，让叶澄牵着他往上走。
“到了。”
叶澄在大门口处站住，没有开门。
“怎么了？”怎么不开门进去。
“你帮我拿一下。”叶澄把手机递给贺之炫，“举高一点。”
“？？”贺之炫不明所以地照做。
只见叶澄抬起一只手，伸直摸到门最上面的那条缝里，用指甲一抠，抠出了一条钥匙。
贺之炫：……
“还能这样？”贺之炫也是大开眼界了，心真大啊，“不怕有人偷偷开门进去吗？”
“所以你别说出去。”
贺之炫煞有其事道：“那我是不是要收点封口费？”
“就用你今晚的房租来抵吧，不用你付了。”叶澄敷衍道。
贺之炫：……
门打开了，叶澄先进门，伸手开了灯。
贺之炫跟在叶澄身后，一进门便感到一股割裂感。
这间房子在门外看充满年代感，进到里面，却是另外一番风格。
屋内很明显是后来翻修过了，整体风格都偏向工业风，以水泥色和白色为主调，搭配简单实用的装修和家具，十分具有现代感。
“你随便坐。”叶澄进了屋，走向窗边开窗。
客厅只有一张小沙发，地上还有一些蒲团。贺之炫在沙发上坐下，默默打量着这间屋子。
客厅墙上挂着一个相框，里面是有两个人。一个是一位慈祥的老太太，另一个应该是年少时的叶澄。照片里他看着只有十四五岁，脸上稚嫩的婴儿肥和记忆中的“阳光小奶boy”重叠到了一起，令贺之炫感到一阵怀念。
“这个是你奶奶吗？”贺之炫问。
“嗯。”
贺之炫又随口问：“怎么不见其他人？你父母他们呢？”
叶澄闻言，身体一顿。他站在窗边，背对着贺之炫，看着窗外，白色的窗帘在他身旁飘起。
“没有见过，可能死了吧，我奶奶一个人把我带大的。”
“对不起......”
贺之炫觉得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他不知道自己随口问的一句话，会正戳中别人的伤疤。
在同一个组合里呆了差不多三年，叶澄从来没提过自己的父母。接受采访时也只说奶奶的事，大家都以为只是父母把他交给奶奶带而已，并没有想过，他根本就没有父母的可能。
如果叶澄是他的奶奶一个人带大的。那岂不是......他现在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这个认知，让贺之炫的心脏颤了一颤。
贺之炫父母双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身体都很硬朗，兄弟姐妹感情也很好，哥哥姐姐们的孩子和他也很亲。所以他无法理解，为何会有叶澄身上有时候会有一种随时与世界割裂的游离感。
现在，他好像突然懂了，为什么他会感觉叶澄像一株无根的浮萍。
因为，他真的没有根了……
叶澄站在窗边，白色的窗帘在他身旁飘起。他的背脊挺得笔直，透着一丝倔强，却又看着那么孤寂。
贺之炫忽然感到一股陌生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的心变得酸酸的，软软的，而这股情绪的起因，是因为叶澄。
贺之炫上前拍拍叶澄的肩膀，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却发现叶澄的脸对着窗外，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滴，但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看到这样的叶澄，贺之炫的心似是被什么绞在了一块。他没有说话，只是抱住叶澄，把他的头摁进自己胸前。
“想哭就哭吧。”
贺之炫不想再看到那个在奶奶墓前，明明那么伤心，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流的叶澄。
泪水沾湿了他的衣服，他一下一下摩挲着叶澄的头发，给予叶澄温柔的安抚。
叶澄觉得自己很丢脸，居然控制不住流下了眼泪。
或许因为今天刚去看了奶奶，或许因为是回到了家，或许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做了太多奇怪的事，或许是因为某一句话......
不知道怎地，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他讨厌在别人面前流泪，他讨厌把情绪暴露在别人面前。尽管他是一个演员，他要做的就是把情绪暴露在观众面前。
他一直都能把演戏和现实分得很清楚，可是为什么每一次，在这个人面前，他那些平时都能好好藏在心底的情绪，都会暴露无疑？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人......
为什么又是这个人......
但是这个胸膛那么宽厚、温暖，在这一刻他对这个人的温暖，产生了眷恋......
就一会儿吧......就一会儿。再抱一会儿就好......
“我好了，放开我吧。”
叶澄对自己说，却没有推开面前的人。
“别急。”贺之炫也没有放手，他加重了力度，把叶澄抱得更紧了。
“我可以了。”叶澄的声音带着一点鼻音，听着有一点点撒娇的意味。
贺之炫听着这个声音，笑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又开口：“诺蓝就是这么安慰南星的吧。”
叶澄靠在贺之炫胸前，闻言，瞳孔瞬间张大。
原来……都是因为南星？
贺之炫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学习？
去找他，接他，拥抱，牵手，甚至安慰，都是贺之炫学习“诺蓝”的内容吗？
不然呢，贺之炫能对你叶澄有什么好感……
叶澄啊叶澄，连贺之炫都能分清演戏和现实，你怎么就糊涂了。
你在想些什么没用的东西！
叶澄一把推开贺之炫，转身背对他。
贺之炫愕然的表情僵在脸上，没有褪去。
“怎么了？”
贺之炫伸手想拍一下叶澄的肩膀，可是叶澄先一步转了回来。
“你怎......”贺之炫看到他的脸上神色淡漠，再也没有外露的情绪，仿佛刚才那个流泪的小孩不是眼前这个人。
叶澄没有接话，只是淡淡地开口。
“贺之炫，我们做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