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早。”
“早。”白导正坐在商务车上低头翻看今天的安排表，听到一声“早”习惯性回了一句，抬起头看到来人时却吃了一惊。
“澄澄？哇你今天比平时早了十五分钟！”难道叶澄又和贺之炫一起下来了？白导马上往叶澄后面看去，然而没有人。
“你一个人下来的？”
“有问题吗？”叶澄上了车，在平时惯常的位置坐下。
“没问题。就是觉得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叶澄随口道：“年纪大了，觉少。”
全车人员：......
这一句内涵了一车人。这里哪个年纪不比你大！
“贺少呢？”白导扶着被打击到的小心脏问道。这两人怎么调转过来了？平时都是贺之炫先到，叶澄后下，最多就同时。今天贺少去哪儿了？
“母鸡到。”叶澄撕开三明治的包装纸，开始吃早餐。
白导还想问什么，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人远远走了过来。
贺少爷一只手提着他的低调奢华公文包，一只手端着一杯美式缓缓走来，一贯的商务精英范。
“早。”
“早......”贺少今天也比平时早了？这两人怎么突然卷起来了？
贺之炫视线在车里转了一圈，转到叶澄时，眼神停了停，没说话。随后走向后座自己的位置坐下，放好咖啡杯，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块东西。
白导看到那块东西，比刚才看到叶澄早早到还惊讶：“贺少，今天还没吃早餐？”
贺之炫一边撕开三明治的包装，一边“嗯”了一声。
后座一左一右，沉默地吃着早餐。
叶澄边吃边疑惑，这位少爷今天是撞了什么邪？形象管理带师哪里想不开了要在车上吃早餐？
难道优雅已经过时？
早餐是牛油果煎蛋全麦三明治，再普通不过的食物，但贺少爷能把一个简单的吃三明治的动作做得迅速又优雅，让别人以为他在吃什么顶级食材。
优雅永不过时。
白导看着，拉过副导问：“难道在车上吃早餐特别香？要不明天我们也把早餐带过来吃？”
“可能呵呵。”副导干笑两声。
“对了两位，昨天睡得好吗？”白导眼睛在两人身上逡巡，闪着坏笑。他拿起手机，调出一张相片，“我觉得应该睡得挺好的。”
照片里，贺之炫从后面抱住叶澄的腰，叶澄握住了贺之炫环在胸前的手，两人的头亲昵地靠在一起，和衣酣睡。
叶澄：......
贺之炫：......
“咳咳......”一个吃三明治的和一个喝咖啡的，同时呛到。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昨天他们两个在小瑜伽室进行脱敏训练，把剧本里的“各种动作姿势”都尝试了一遍。后来有一个抱着一起睡的姿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抱着抱着，两人都睡着了。
最要命的是，还被白导拍下来了！
“我觉得昨天的cp感培养进展不错。”白导收起了手机，笑得合不拢嘴，“今天我们来进阶一下。”
今天的主要任务是片段试演，丰富演技细节。地点还是在昨天那个瑜伽房，只是现在多了一列桌椅和沙发，非常像试镜现场。
“今天来试拍一些片段，看看还有哪些细节要丰富。”
提前做好准备，设想好分镜内容，直接拍摄时就能很快拍完。白导拿出自己画的分镜册子，上面都是火柴人豆芽人，简单粗暴，犹如幼儿园大班小朋友的随手画作。
果然大家看到那个册子，第一反应是笑，但是这个笑都只是针对画风，不是针对内容，因为白导的分镜虽然简单粗暴，但是内容是丰富完整的。没有一笔多余，全是有效画面。
“别人的手是被上帝亲吻过的，而我这手是被上帝脚踩过的，只能画成这水平了。”白导摸摸头，也觉得自己的画画水平过于狂放，居然有点害羞。
“挺好的，能看懂。”叶澄道。
画得不好看不代表拍得不好看。
叶澄研究过白导的那个国际三大影节得奖短片，每一帧都故事感满满，每一帧都美得能当屏保。
影视作品里的台词固然重要，但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用台词。白导从来不会用一大段旁白来讲背景知识，他擅长用镜头语言讲故事。
这也是他选择和白导合作的原因之一，白导是个细节控，对情绪、微表情、氛围、打光等等这些都有独特的审美，尤其擅长运用镜头语言。
“大家准备一下，五分钟之后开始。”
坐在叶澄旁边的贺之炫突然从桌子下面伸过来一只手。
叶澄：？？？
“脱敏训练继续。”贺之炫看了叶澄一眼，微微皱眉，“你不会以为一天就能脱敏成功吧？”
叶澄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面无表情地把手搭上去，握住贺之炫的手。
白导把这两人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这两人的脸各朝一边，不看对方，手却在桌子下面紧紧相握，别扭又有点好嗑是怎么回事。
“贺少和澄澄先来吧。”白导翻开剧本，“就演诺蓝和南星第一次接吻那幕。”
角色和角色之间的关键词是不一样的，要求也不一样。弟弟妹妹那对的关键词是纯爱、保护；副cp的关键词是禁忌、爱而不敢靠近；主cp的关键词是信任、深爱、守护、害怕失去。
“强调一下！”白导盯着叶澄和贺之炫，义正严辞，“你们两个对手吻戏，一定要吻出高度，吻出水平！要欲、要拉丝！懂吗！别像上次一样给我搞借位吻了！再借位我要上去按头了！”
叶澄：......
贺之炫：......
“噗～”全场哄笑一片，只有两个当事人表情尴尬。
“你们知道观众爱看什么吗！尺度！张力！战损美人这些！借位......居然搞借位......”白导对上次那个借位吻无限怨念，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们还是十七八岁的纯情小男生吗！搞什么借位纯情吻！那是你们弟弟妹妹那对的事！”
被cue的弟弟妹妹组：拴Q，勿cue。
“美而自知的魅力男钢管舞者南星，帅气霸道的未来总统候选人诺蓝，两个行走的荷尔蒙，干柴烈火，一碰就着，火花四射，你们怎么能不拉丝！”白导越说越激动。
“咳咳。”贺之炫下意识看向叶澄。上一次也不是他想借位吻的，实在是......撬不开叶澄的嘴......
叶澄被贺之炫这一看，莫名有点心虚，想抬手捂脸，发现右手被他握住，只好换抬起左手捂。
“开始吧。”
剧情：
【诺蓝和南星互相吸引，但是顾忌多多不敢踏出第一步，却又忍不住互相试探、靠近。南星第一次跟随诺蓝出任务，因为救了一个受伤的老人，延误时机，差点导致任务失败，被诺蓝当着所有部下的面惩罚。身心俱疲的南星觉得诺蓝冷血无情，心灰意冷。
南星担心自己救回来的老人会被处理掉，偷溜去救人，却发觉有人赶在他前面，做了他想做的事。
那个高高在上、心狠手辣的诺蓝少爷，瞒着所有人放走了老人。
任务在惊险中完成，家族举办了庆功宴。宴会上，大家一起喝酒狂欢。南星看到了从没见过的诺蓝，诺蓝也看到从没见过的南星。
两人在人声喧嚣中对视，心动，于是有了一次避开人群的亲吻。】
“从对视这里开始，注意情绪。”
白导、副导、表演老师、摄影师全部准备就绪，等待两位主演开始。
叶澄和贺之炫分别坐在沙发的两边。
贺之炫有点紧张。虽然是练习，但这是第一次带台词的“表演”。他做了很多准备，接受了很多培训，“输入”这么多，今天要“输出”了。
正儿八经的第一部戏，主角，不能掉链子。
贺之炫调整状态，开始说台词。
“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贺之炫笑着看向叶澄。
“你知道吗？”叶澄看着前方，若有所思，“我以前一直很不喜欢你们这些政客家族，外界传言你们全是些伪善的小人，根本不管民众的死活。”
叶澄转过来，看向贺之炫。眼神带笑非笑，含情非情，带着一股说不清的风情。
“但是这次，我好像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叶澄的声音里带上笑意，笑容灿烂得像个孩子。
又纯又欲，自然流露。
这是那个美而自知的南星，不用浓妆艳抹、华丽衣裳，他就是魅力本身。
白导双眼放亮，抓住副导。是这个感觉！对味儿！
进入状态的叶澄完全就是南星本人。贺之炫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叶澄。好强，强到他差点接不住戏。
“那以后你还会在背后骂我们是肮脏的狗屎家族吗？”贺之炫硬着头皮接下去。
一说出口，他就意识到不对，语气、情绪都没演到位。眼角的余光看到白导的眉皱了皱，他就更紧张了。
“你怎么知道......”叶澄眼神瞬间变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然后他不明显的嘟了嘟嘴，眼睛看向别处，躲开贺之炫的眼睛，小声嘀咕道：“该骂还是要骂的。”
这个时候贺之炫该露出一个无奈又包容的笑容，眼里带着点宠溺看着对方。
贺之炫努力笑，但是他的笑僵硬得犹如假笑男孩。
白导眉头皱得更紧了，看向叶澄。叶澄在等着接贺之炫的戏。
贺之炫试图调整了几次嘴角的弧度，但是越调嘴角越僵，越僵越调，最后呈现一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弧度。
他入不了戏……
他演不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