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墨水先生

5、第5章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当他们拿着搜查令到邓杰家的时候，他正一本正经的坐在沙发上，就好像专门等着警察们似的。
　　许义行拿起搜查令展示给邓杰看：“邓杰，我们是衢城市公安局的，现在合法对你家实施搜查，这是搜查令。”
　　邓杰面无表情的在搜查令上签了字。
　　很快，一个白色的小瓶子被找了出来，瓶子外面还包了好几层塑料膜。
　　邓杰看着那个瓶子，苦笑了一下。
　　审讯室里。
　　“姓名？”于子言和姜辰文坐在邓杰对面。
　　“邓杰。”
　　“年龄？”
　　“三十一。”
　　“职业？”
　　“衢城第三人民医院消化科医生。”邓杰摸了摸手上的手铐。
　　“知道为什么抓你来吗？”
　　“知道，我杀人了。”
　　“说说经过吧。”于子言眼神示意外面的警员开始记录。
　　“5月6号那天，我所在的医院需要志愿者去给东海香港城的居民做核酸，我很想帮忙，所以就报了名。后来我发现，那人竟然是易程！我爸爸、妈妈、妹妹都死在他们易家人手上了！”邓杰说着说着，情绪渐渐激动起来，手铐随着身体的晃动叮当当的响，刺耳极了。
　　“所以，你就杀了他？”
　　“是。我知道他每天都做核酸，而且每次见到他时，我都穿着防护服，他认不出我来。所以，我在网上买了□□，拆开一支棉签蘸取了一点药品，再用夹发板封上。5月9号那天，我像往常一样给他做核酸，故意在监控地下把棉签拆开。本来想拖延时间，但可惜没能成功。算了，反正仇也报了，我也没什么遗憾了。”邓杰摩挲着手铐，又接着说：“其实我挺想当个好人的，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法医，但是……算了。”
　　犯罪分子认罪，各种证据也都取证完毕，能够形成完整的证据链了。马上，邓杰就要移交检察院，提起公诉了。陈舟景和于子言去见了他一面，陈舟景在他上车之前叫住了他：“邓杰！其实，你真的是一个好人，那来自你内心深处的、下意识的善良，是不会被掩盖的。还有，你真的很有当医生的天赋，我相信，曾经的那个你，一定会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医生。”
　　邓杰愣了愣，笑了，弯弯的眼里闪着泪光：“谢谢。”
　　车子渐行渐远，朝着落日奔驰而去。于子言撞了撞陈舟景的肩：“怎么？还在感慨啊？”
　　“如果没有见过易程他们一家的话，邓杰一家应该会过得很好吧？”
　　“不止。如果邓向党不认识易军勇，那他们两家都会过得很好。”接着于子言抬起手看了看表：“行了，没什么事就回去加班，省的看着夕阳伤春悲秋。”
　　“才没有伤春悲秋，”陈舟景反驳：“其实夕阳与朝阳没什么两样，就是方向不同罢了。没有人知道，一个向着夕阳进发的人，会不会迎来新生。”
　　“行行行，你厉害！现在，能跟我回去加班了吗？”
　　“额……那个，于队，我还有事，就先不加班了。”说完，转身就跑。
　　“回来吧你！”于子言利用身高优势强行把陈舟景拖了回来，就像在拎自家的小狗崽儿。
　　“你别跟拎动物似的拎我！”陈舟景极力摆脱，无果。
　　于子言放开他：“走，把报告整理完，然后请你吃饭？”
　　陈舟景斜眼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思忖，最后说：“行吧，我今天一定宰你顿大的！”
　　工作结束以后，于子言开开心心的将陈舟景请上了车，径直将他带到了米其林餐厅——向东700米左右的牛肉面馆。
　　一进门，老板就热情的打招呼：“小于，又来了。今天还吃面吗？”
　　“吴老板，今天要两份面。”
　　两人坐定，面端上来。浓香的汤底，劲道的拉面，足量的牛肉，配上翠绿的葱花和鲜红的辣子，色香味俱全。
　　没什么过多的交流，两人就把面吃了个干净。
　　“这家店的面好吃吧，还是老张推荐我来的。说这家是开了十多年的老店了。”于子言
　　说。
　　“真不愧是老店，真好吃。”陈舟景赞不绝口。
　　“你呀，还是得多吃点。啧，看你瘦的，都脱相了。”
　　“以前工作忙，经常东北西跑，没空吃饭。”陈舟景解释。
　　“没事，以后你调来了，我天天带你去吃好吃的。衢城这地方虽不是省会，但好吃的可比省会多，一抓一大把，天天不重样。保证给你养肥了！”
　　“是吗，那今后我的伙食就都仰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