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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

  •   祁彦第一次独自在外留宿,感觉新鲜又刺激。
      他以前的朋友圈实在太窄了,加上家里管得严,以至于当下年轻人玩的好多游戏他基本都不会,什么剧本杀、狼人杀、密室大逃脱……
      他连规则都搞不懂,更别说什么赛车、滑翔、攀岩、冲浪这些有危险性的极限运动。
      家里更是从来不让他碰。

      众人好奇:“那你平时怎么打发空闲时间?”

      “看书、手游、高尔夫、斯诺克……”祁彦想了想又补充说,“偶尔也潜水,但都有人陪着。”

      众人齐齐朝他竖了个大拇指:“你的生活方式真不是一般的健康(无趣)!”

      卫巍说:“既然这样,我们今天就玩点简单的吧。酒桌游戏,先说一个词或者句子,后面的人在这个词或句的基础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上加,不限制怎么加字,但语句要通顺,不能乱组,一直到加不出来为止,输的人喝酒,阿彦和瑜儿酒量不好,允许你们喝奶啤,实在不想喝,也可以,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选一个作为惩罚。”

      席越兴致冲冲:“那我去叫穆哥哥下来。”

      王靖琨&叶恒&卫巍:“不行!他不能玩儿。”
      席越:“……”
      祁彦:“为什么?”

      卫巍:“他家那位是这类游戏BUG一样的存在,跟他玩儿,半个小时他能让你喝到吐,而且是想让谁喝就能让谁喝。”

      “……”那还是算了。

      卫巍:“我们开始吧,我先来,喝酒!”
      王靖琨:“我喝酒。”
      祁彦:“我不喝酒。”
      叶恒:“我不喝假酒。”
      瑜儿:“我也不喝假酒。”
      席越:“我爸也不喝假酒。”
      卫巍:“我爸也不爱喝假酒。”
      王靖琨:“我爸也不爱喝假……白酒!”

      大家的爸爸们那么有钱,为什么要喝假酒……

      祁彦脑仁儿疼。

      叶恒看了祁彦一眼,对王靖琨说:“你这意思是王叔他老人家喝过假酒?”

      王靖琨心领神会:“滚蛋!我那不是快想不出来了嘛,你破坏队形,喝酒!”

      叶恒朝祁彦抬了抬眉毛,一口干掉了杯里的酒,道:“那该我先了,开车!”

      瑜儿:“我开车。”
      席越:“我开汽车。”
      卫巍:“我儿开汽车。”语毕又嘚瑟道,“呀,一不小心涨了个辈儿!”
      话音刚落就被席越笑着踹了一脚:“滚犊子!”
      王靖琨:“我儿子开汽车。”
      席越咬牙切齿:“你俩给我等着!”
      祁彦:“我儿子不开汽车。”
      叶恒:“我儿子爹不开汽车。”

      卫巍:“不是,你儿子爹是个啥玩意儿?”

      叶恒:“我儿子爹就是我呀。”

      卫巍一本正经:“那可不一定。”

      席越补刀:“万一你儿子他爹是隔壁老王呢。”

      “操!”叶恒朝他俩扑了过去。

      十五分钟后,在大家暗自放水的情况下祁彦还是输了一局。

      祁彦看着杯子里奶白色的液体,有点跃跃欲试。

      梁旭说酒量是可以练出来的,多喝两回就好了,反正小叔也不在。

      祁彦把那杯酒精少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奶啤喝了,酸酸甜甜跟气泡水一样的口感,还挺好喝。

      应该不会醉……吧?

      后来的游戏加了难度,变成了古诗词接龙,一人一句,下一句的开头字接上一句的结尾字,必须全是五言诗或者全是七言诗。

      卫巍叫苦连天:“不行,这对我来说太难了,席越你这是铁了心想灌我酒是吧?”

      “谁让你读书时只知道谈恋爱,”席越笑道,“放你一马,那就五言七言混着来,让你开头。”

      卫巍又开始嘚瑟起来,张口就道:“凭君满酌酒,听我醉中吟。”

      “我去,开头就这么玩儿,卫巍你死了我跟你讲,”王靖琨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吟咏霜毛句,闲尝雪水茶。”

      这是祁彦的舒适圈,对他来说还算简单:“茶寇征商急,偷生蔽绿林。”

      叶恒从他脸上收回视线,笑着接下:“林下扶藤杖,溪边整葛巾。”

      “我去,你们咋还押上韵了,”王靖琨插话道,“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没文化。”

      “我也押不上,”瑜儿安慰完,接了一句,“巾冠堕城府,桔槔无休时。”

      席越想了想,接道:“时时是好时,日日是好日。”

      “……”王靖琨郁闷死,“我说,你们非得要押韵的那几个,究竟是想侮辱谁呢?”

      “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心要有谱,你何必说出来自取其辱,嘿!我也押上了!”卫巍装半天,最终还是端了酒杯,“诗我是接不上了,酒我干了,你们随意。”

      叶恒:“别介,就你这千杯不醉的酒量,喝酒对你来说那是奖励,根本不叫惩罚。”

      王靖琨也在一旁附和:“就是,你敢来点刺激的不?”
      卫巍:“你们又憋什么坏呢?”

      叶恒拿话激他:“大冒险敢不敢?今晚这堆人里就你一个人没玩儿过。”

      “切!我有什么不敢的。”明知是个坑卫巍还是跳了。

      “卫哥爽快人!”叶恒说,“大冒险的纸条就剩两张,也不让你盲挑了,看完内容自己选一个吧。”

      说罢,他将桌上陶瓷盘里的纸条都拆开,念道:“单膝下跪,亲你左手边第二位的手背,并对他说情话,或者,拥抱你对面的人一分钟,然后用最大力气弹对方脑门。”

      他一说完,卫巍还没转过弯,祁彦和瑜儿已经先他一步紧张起来。

      祁彦在他左手第二位,瑜儿在他对面。

      席越抗议:“叶恒你确定这不是在惩罚阿彦或者我妹么?”

      “我也觉得怎么选都有点便宜他了,”叶恒看热闹不嫌事大,对卫巍道,“愿赌服输,选吧。”

      卫巍刚才说得硬气,这会儿转过弯来,也有些为难,如果耍流氓的对象是王靖琨或者叶恒,不管选哪个他都不会有负担,但偏偏是祁彦和瑜儿。

      一个今天第一次见,一个是异性。

      叶恒催促道:“卫老板你要是不敢,还有个解决办法,一杯酒变十杯酒,反正你酒量那么好。”

      “滚犊子!”卫巍看了看对面一脸紧张的王楚瑜,又收回视线看着祁彦,朝他双手合十做请求状,“阿彦,得罪了。”

      祁彦这会儿跟大家已经熟络起来,之前游戏输了也被大家怂恿着选了回大冒险——亲席越的脸颊,并跟他告白。

      他其实还好,只要对方不是梁臻,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挑起他内心深处的羞耻感或者欲念,何况只是玩儿游戏。

      卫巍暗自吸了口气,走到他面前单膝跪地,拉起他的手,收敛了情绪,轻轻在他手背落了一个吻,再抬头与他对视时,眼神竟变得特别深情。

      他对祁彦说:“阿彦,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眼睛里像是藏了幽深的黎明,特别能蛊惑人心。”

      他说得那样温柔,含情脉脉地看着祁彦,一瞬间像是真的动了心。

      席越笑着拿手机将这“唯美”的一幕拍了下来,准备当做今晚朋友圈的素材之一。

      “……”祁彦有些懵,这咋还演上了呢?

      卫巍一说完众人炸开了锅。

      王靖琨:“我靠,卫哥,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牛!”

      叶恒:“我们拿你当同款咸鱼,你却背着我们偷偷努力,情话小王子,你什么时候出书啊?”

      瑜儿也加入调侃阵营:“卫哥,演艺圈应该要有你的一席之地。”

      卫巍又恢复了臭不要脸:“同志们过奖了,不敢当不敢当。”

      祁彦没太懂他们兴奋的点,只觉得头有点晕,还有点热,他本来想忍着的,忍了一会儿觉得又晕又困,便同席越说自己有点晕想去睡觉了。

      于是众人又惊了:“阿彦你就喝了两杯奶啤而已!”

      玩之前祁彦说自己酒量不好,他们还以为祁彦多少带了点谦虚。

      祁彦都没好意思跟他们说,上回在鹭林山庄,他误喝了一瓶半的果醋,结果醉到人事不省。

      祁彦:“我酒量不太好。”

      众人:“看出来了。”

      席越笑:“走吧,我带你去休息。”

      祁彦跟着席越出了娱乐室,去客厅坐电梯。

      席越看他步子比较慢,问他:“阿彦要我扶着你不?”

      祁彦朝他摆摆手:“我没醉,就是有点晕而已。”

      席越忍不住感叹:“你小叔不让你喝酒是对的。”

      祁彦无言以对。

      席越将他带到二楼的客卧,对他说:“柜子里有干净的睡衣,你换个衣服睡舒服一点,晚上起夜或者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机器人管家,它24小时都在,要是它搞不定就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没接到你电话,你也可以去找Aarn,他在二楼书房处理事情,离这边很近。卫巍他们都是夜猫子,我再去陪他们一会儿,你先睡吧。”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祁彦感激他的事无巨细和贴心。

      席越走后,祁彦忍着晕眩感去洗了个澡,吹完头发躺在床上,明明很困,却始终不能入眠。
      有点认床。

      不可避免的又开始想梁臻,想了一会儿又想起他父母离婚的事情,然后又想起梁臻说的人长大后心境会变,曾经以为的朱砂痣在将来的某一天可能会变成蚊子血,爱情它不一定就永远都是爱情。

      祁彦心里又委屈又害怕。

      梁臻明明喜欢他,却打死不承认,他究竟是在等他真正长大,还是在等他变心?

      酒精和黑夜总能无限放大一个人的情绪,祁彦实在想得不行,最后还是没忍住给梁臻发了条消息。

      可是梁臻很久都没回他。

      祁彦又发了个大哭的表情。

      梁臻终于回了,就四个字:不要熬夜。

      祁彦问他还在忙没,梁臻又不回了,于是祁彦拨了视频过去,一拨过去就被掐断,祁彦再发消息梁臻还是不理他。

      祁彦委屈更甚,给他发了段语音,朝他撒娇说他头晕难受,又问梁臻为什么不理他。

      这是祁彦“拿捏”梁臻的技巧,基本每次都能成功。

      梁臻果然主动给他打了语音过来,但语气不怎么好:“你喝酒了?”

      “只喝了两杯奶啤,我没有醉,”祁彦心情转好,将手机放在枕头旁边,开了免提,问他,“小叔,你怎么了?”

      祁彦大多时候都猜不透梁臻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他对梁臻的情绪变化总是非常敏感,哪怕梁臻刻意伪装过,他也能敏感地捕捉到梁臻声音和语气里微妙的异样。

      这是多年朝夕相处的成果之一。

      梁臻也喝了酒,确实不太能很好地把控好情绪,刚听祁彦这么问,又不得不调整了语气:“没怎么,刚不小心打碎了个杯子。”

      他撒了谎,那个酒杯不是他不小心打碎的,是他一时失控捏碎的,说这话的时候他左手还在流血,猩红的鲜血顺着指尖滴落进地毯,留下了斑驳的暗红印记。

      祁彦紧张起来:“你受伤了吗?”

      梁臻安慰他:“划破了点皮而已,没事。”

      祁彦不放心:“那也要消毒,防止感染。”

      梁臻骗他:“已经处理过了,不要担心。”

      “是我一直给你发消息,吵到你了吗?”

      “不是,别胡思乱想。”

      确实不是因为祁彦,而是因为席越今晚那条朋友圈。

      “小叔,”梁臻温柔的声音让祁彦神经逐渐放松下来,又开始犯困,“我有事情同你讲。”

      “你说。”他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魔力,抚平了梁臻心中翻腾不已的戾气。

      “妈妈今天带我去买房了。”他其实是想跟梁臻说他爸妈离婚的事情,但又本能地觉得梁臻今晚心情不太好,不想再给他增加负能量,于是只拣了好的说。

      梁臻在那头放缓了声音:“那是你爸妈的心意,你安心收着,以后也要加倍对他们好。”

      “嗯,我会的,”困意上涌,祁彦闭了眼睛,意识涣散令他失了分寸,下意识向梁臻表达爱意,“小叔,我也会加倍对你好的,我会更爱你,比你想的还要爱……”

      梁臻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又被搅乱,他喊他时气息有些不稳:“祁彦……”
      “嗯……”祁彦小小声应着他。

      梁臻温柔的语气里藏着隐忍和压抑,他说:“你乖一点。”

      祁彦没有再回话,他已经睡着了。
      梁臻温柔低沉的声音伴着他入眠,做的梦都带着甜。
      这晚他梦见梁臻说只要他乖一点,就答应同他在一起。

      这晚梁臻也做梦了,做了个噩梦。

      他梦见小鹿交了新朋友,恶魔生了嫉妒,它让小鹿乖一点,不要乱跑,小鹿不听话,越跑越远,终于彻底激怒了它。

      梦里全都是大片大片的鲜血,泼天而下,令人窒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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