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
那一片热源，从嘴唇一路蔓延到叶泊舟的心底，烫得他心脏剧烈跳动，血液都快沸腾起来。
叶泊舟这辈子就没跟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小了他三岁的少年。他慌忙推开了沈眷，用手擦拭着被亲过的嘴唇。
“哥哥，我这样亲你，你会心动吗？”沈眷像个勤奋的学生，追问道。
叶泊舟躲避着沈眷投来的视线，“我们出去吧，应该快要拍了。”
沈眷出现在片场时，光风霁月的小公子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就连一旁候场的女主演也频频偷看他，跟身边的助理嘀嘀咕咕。
简单的走位过后，这场戏正式开拍。
与排练不一样的是，沈眷这次十分规矩，不摸脸，也不搂腰。他只是凑近，冲女主笑了一下，那双桃花眼瞬间飘出无数粉色花瓣，就连周遭的空气都充满了甜蜜的香气。
这样程度的美颜暴击让女主演直接懵逼，不等沈眷讲台词，她直接脱口而出：“弟弟，加个微信呗。”
“卡——”导演叫停。
现场一阵爆笑。
一旁候场的男主演十分不爽。这个从犄角旮旯冒出的无名小辈竟然把他比了下去，年纪比他小，扮相比他好看，连演技似乎也比他自然点。
工作人员打了下场记板，网剧继续开拍。
沈眷摇了摇手上的扇子，唇角微扬，噙着些慵懒散漫。那种漫不经心透出来的风流，仿佛他生来就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他身体往前倾，扫了女主演一眼，声调拖的懒洋洋，“这样近距离一看，更美了。”
不像是要调戏女主，倒像是在逗弄路旁的小猫小狗。
女主角这次没有拉胯，微恼着说出台词：“休得无礼！”
沈眷合上纸扇，用扇子挑起女主演的下巴，笑吟吟道：“跟爷走，爷请你去醉仙楼吃饭。”
男主演登场，一脚把沈眷踹到地上，高声怒骂：“我的人，你也敢觊觎，不要命了吗？”
导演喊了“OK”，这场戏顺利结束了。
可是男主演高朗似乎没听到，还在用力踹着沈眷的身体，踹完身体还不解气，去踹他的脸。
叶泊舟连忙跑过去，推开高朗，生气道：“你干什么？”
高朗毫无诚意地道着歉：“不好意思，我入戏太深。”
叶泊舟蹲下身，查看沈眷的伤势。明明刚刚还是那么漂亮那么生动的一张脸，现在却肿的老高。
一股怒火在叶泊舟的胸腔酝酿，仿佛即刻就要爆发出来。他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鼓起的青筋让人心惊肉跳。
制片人心说要坏了，匆忙跑过来圆场：“小叶，实在不好意思。高朗就是入戏太深，没听到导演喊停。”
叶泊舟眼底是愠怒的火光：“他就是故意的！这种戏哪有真打的？”
“小叶，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先带小沈回去好好养伤。过几天来找我，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说法。”制片人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叶泊舟不肯退让，看着高朗：“他今天必须给我弟道个歉。”
高朗演往地上吐了口痰，狭长的眼尾夹杂着不言而喻的鄙夷和不屑，“开什么玩笑？要我一个大明星给群演道歉？”
“群演怎么了？群演难道不是人吗？”叶泊舟全身上下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声音森然得可怕。
这时，沈眷抬手，抓住叶泊舟紧握的拳头，撒娇似的摇了摇，“哥哥，算了。我想回去。你带我走吧。”
夕阳西下，天边燃烧的橘色晚霞渐渐黯淡下来。暮色渐浓，黑夜即将降临横店。
叶泊舟背着沈眷，走在回家的路上。不停有路人向他们投以好奇的眼神，叶泊舟都视若无睹。
沈眷疼得都走不了路了，还笑嘻嘻地求表扬：“哥哥，我今天第一次拍戏，我棒不棒？”
“棒。你最棒了。”叶泊舟心里充满了对他的怜爱，“你以后一定可以成为大明星，到时没有人敢欺负你。”
“嗯。”沈眷将下巴搁在叶泊舟肩膀上，微微磨蹭，“哥哥，你知道吗？我来到横店最开心的事，就是遇到了你。谢谢你为我出头。”
回到公寓，叶泊舟把沈眷放到沙发上，想要掀开沈眷上衣，查看他身上的伤势。沈眷却死死地捂着衣角，羞赧道：“哥哥，我是白斩鸡，等我锻炼出腹肌，再给你看。”
叶泊舟知道沈眷是不想让他看身上的伤，把跌打药酒放到沈眷手里，“这个可以活血祛瘀。你按摩5到10分钟，等患处发热。”
他来进了厨房，给阿野泡奶粉。
阿野长大了一些，也精神了很多，不再是刚捡到时奄奄一息的模样，喝饱后还会汪汪地对着他叫。
沈眷看着一人一狗嬉戏的场景，笑道：“哥哥，我觉得你就是阿野的妈妈。”
叶泊舟被他的说法逗乐了，“那你呢？”
“我当然是它爸爸。”沈眷想要抱抱阿野，可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药酒味，只好作罢。
叶泊舟看出他的苦闷，揉着他的头发，安慰他：“别难过，下次给你找更好的剧组。”
沈眷垂头丧气道：“哥哥，是不是没有后台没有公司，永远都出不了头？”
叶泊舟更早进这个圈，看得多也懂得多。他给沈眷指了一条明路：“沈眷，你年纪还小，要不去考个艺校？比如北电中戏。等你毕了业，签个好的经纪公司，这条路会好走很多。”
沈眷想了想，抬头看着叶泊舟的眼睛，坦白道：“哥哥，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我心脏不太好，虽然当演员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但我爸妈还有我哥一直不同意我走这条路。我来横店就是想向他们证明，我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成功。”
叶泊舟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你家人会担心死的。”
“可是，我不喜欢他们过度保护我。”沈眷埋怨道，“我爸妈甚至没收了我的身份证，就是为了限制我的出行。”
“你爸妈都是为了你好。”叶泊舟把手机塞到沈眷手里，“快给他们打个电话。乖。”
叶泊舟拿了一包香烟，去了阳台。
他点燃了一根烟，寂寥的烟雾随着夜间的微风缓缓飘散。
没多久，沈眷一瘸一拐来到阳台，用手指夹走了叶泊舟手上的半根烟，送到唇边，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徐徐吐出烟圈。
叶泊舟愣住了。为什么沈眷明明年纪不大，抽烟姿势却比他还老练？
“心脏不好的人，抽什么烟？”叶泊舟夺过香烟，掐熄了，“跟你爸妈说了吗？”
“说了。他们知道拦不住我，就同意我试试。只是，他们不会给我一分钱，估计在等我什么时候坚持不下去就灰溜溜滚回家。”沈眷将头抵在叶泊舟肩上，是又乖又软的模样，“哥哥，我要是混不下去，你可以像养阿野一样，养我吗？”
叶泊舟哈哈笑了出声，“你也要当我的小狗吗？”
“我是小狼狗。”沈眷汪了一声。碰到唇角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气。
叶泊舟扶着他，把他带回沙发上。
沈眷毫不客气地躺在叶泊舟大腿上，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张合照，“哥哥，那是你爸爸吗？”
叶泊舟点头，“是。”
“你穿着跆拳道服，还挂了个金牌，你以前是职业运动员吗？”沈眷又问。
“嗯。”叶泊舟如实道，“伤病原因，退役了。你当演员是为了梦想，我当替身是生活所迫。”
“怎么没考虑当个教练什么的？”
叶泊舟揉着沈眷的头发，少年的头发柔软光泽，让他忍不住摸了又摸。“其实省队那边想让我留下来当助教，但是我看到那些朝气蓬勃准备比赛的孩子，我受不了。”
用现在很流行的词汇，就是破防了。
沈眷忍着疼痛爬了起来，柔声道：“哥哥，我觉得你现在特别需要我抱抱你。”
他这么说了，也这么做了。
叶泊舟感慨于他的体贴和心细。像是给大型犬顺毛一样，叶泊舟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背，“沈眷，不要担心在横店活不下去。我日薪很高，完全可以养活你，你就放心去追逐自己的梦想。我在横店工作五年了，攒了一些人脉，我会尽我所能去帮你。”
沈眷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哥哥，谢谢你。”
这天过后，两人的感情越发好了。
包大头时常看到沈眷来剧组找叶泊舟。叶泊舟工作时，他就安静地在一旁看。叶泊舟休息时，他就过去递水递风扇，那殷勤的模样，俨然一个小助理。
“沈眷，你要是女的，我就怀疑你对泊舟别有所图。”包大头打趣道。
沈眷也开玩笑：“是啊，我图他身体呢。”
叶泊舟结束一天疲惫的工作，从摄影棚出来时就看到沈眷抱着他的背包，坐在台阶上发呆。
“沈眷。”
沈眷转过头，看到他那刻，眼睛瞬间亮了。
叶泊舟伸手，把沈眷拉了起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傅时笙的粉丝？借着看我的名义来看他。”
“傅时笙那绣花枕头哪有你好看？”沈眷从口袋里摸出两张《速度与激情》电影票，“你答应过我的，可不能爽约。”
叶泊舟恍然想起那时为了推掉若竹的邀约，临时找沈眷当挡箭牌。
“好哇。”叶泊舟搂着沈眷的肩膀，“很高兴和你一起看电影。”
沈眷幽幽地问：“比跟宠物店店主去看还高兴吗？”
叶泊舟愣了下，沈眷这话怎么冒着酸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