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苍紫陌》封胤

57、云帝现兄弟反目，楚帝哀乐极生悲

　　“澜儿”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清澜回头一看，是自家父亲。清澜一脸疑惑，却也出声
　　“父皇？”云曦点点头。继续前行，直至走向清澜身边，将清澜护在身后，抬头看去。父辈挡在前面总能让自己安心。心中一直清楚无情最是帝王家，可是眼前这个人给自己无限宠爱。尽管疼爱的有目的却也未曾瞒着自己。不管怎么说，他也未曾放弃自己。
　　“楚皇，不知因何直追着吾儿不放？”楚帝耸耸肩。云曦继续
　　“换句话说，你幻化成楚帝究竟为何？”清澜蹲在秦风身边，听见这句话眉头皱起微微有些疑惑继而是一脸深思的了然。说到这时，楚帝才微微一僵，继而笑出了声。
　　“云皇，不知为何会将权利转交呢！莫不是...”话未说完却引人无限遐思。云曦摇摇手中的扇子。
　　“楚皇未免管得太多了，话说回来。犬子若有不是自有我来教训，何用楚皇动手？传了出去，堂堂一国之皇，欺负晚辈，未免有损楚皇的名声！”刻意咬重了楚皇两个字，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清澜身边。
　　“澜儿，想必你也知道，我将....”话音未落低头的瞬间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眼光中竟是一些疑惑与震动。然而毕竟是一国之皇，瞬间冷静下来。这一瞬间的停顿，楚帝也并未注意。
　　“楚皇，听说贵国大将军楚昭带兵围城...”话未说完，直接转头面对清澜
　　“澜儿，日后见到你大哥，传朕的旨意给他，只要是我云氏子弟不论是谁，诛杀云青丞！”听见这句话，清澜一怔，有些不知所措。
　　“父皇！”声音有些愣愣的。云曦一笑
　　“你以为你为何会被楚帝纠缠？朕又为何在此？你三哥为何会被流放？为何明知冯家与你交好却仍然被斩满门？甚至你姐夫也丧命他手？你为何会娶了燕国若夜？璃妃又为何为了救你生死未卜！他最近在忙什么？为什么见你屡遭毒手而从未出手相救？楚昭又为何会领兵围城？”听见这些话，清澜低下头，微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眼眸，亦不知他的脸色。
　　“可不管怎么说，他是我四哥，无论如何他不曾害过我！”后面他说了一句话声音低不可闻
　　“我信他！”云曦的脸色有些异样，眼神中有些不可思议。稍稍回神就听到清澜清朗坚定的声音
　　“儿臣遵旨！”云曦一愣，点点头。这边父子谈论的同时，那边楚帝耳边也有这手下在汇报着什么。这一幕也未曾逃过云曦的眼，云曦瞥了那手下一眼，重新将精力放回在清澜身上。楚帝虽未太注意清澜二人的动作，可是这边能听到的倒是一句未落。楚帝眼珠转了转，挥手遣退了随从。
　　对这云曦拱拱手
　　“既然云皇由此一言，那么本皇确实不好插手，就此告辞！”说完后转身就走，云曦嘴角的弧度跟楚帝如出一辙，这一场较量输赢未定！
　　楚帝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远处，云曦走到璃妃身边，蹲下身子，从秦风手中接过她。这时，云曦的全身开始发生变化，云曦的样子慢慢退去，变成了青丞的摸样。清澜看出了异样，早就一手刀劈晕了秦风。看着没有丝毫惊讶的清澜，青丞缓缓的笑了。抱起已经断气的璃妃，走到树下，用剑瞬间在地上挖了个坑，将人放进去。用内力将土埋过去。
　　他站在楚璃墓前，在心中悄声的说了声谢谢。不为他将自己带来世上，而是为了她救了清澜。
　　看着秦风胸前的不对，清澜从那里摸出了几张纸。直到青丞转过神来，清澜才将纸递过来，接触到清澜皮肤的一瞬间，青丞感觉到了让他一瞬间的僵硬和颤抖。抬起头时，清澜早已转身看着秦风。青丞盯着清澜的背影看了几分钟，飞快的低下头。看着手中纸张上的内容。那里点点滴滴都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挂念和关心，不舍和担心。看完那薄薄的几张纸。青丞什么都没说，站在坟边，顺手朝身边的劈过去，做了一个简易的墓碑。用剑划破手指，用血迹在墓碑上写了楚璃之墓。没有落款。除了青丞两人没有人知道那墓里究竟躺着什么人。从头至尾，青丞都不曾跪拜，脸上也是一派平静。倒是清澜恭敬的跪下身去拜了三拜。除了晕过去的秦风，这里就只有青丞兄弟两人。清澜始终站在青丞身后相陪。
　　许久，青丞终于转过身来。
　　“小七你可怨我？”清澜摇摇头。青丞抬头望天，将一柄剑扔给清澜。清澜低头一看，仍是那把龙渊。青丞也缓缓的抽出剑
　　“父皇说的没错，都是我。即便你怨我，那个位置我势在必得至死无悔。小七你始终太心软。皇家最不该有的便是情！亲情也好，爱情也罢，自从你出生的那一瞬间便是奢望。既然父皇下令杀我，那你还等什么呢？”
　　清澜似乎懂了什么，缓缓的抽搐龙渊剑身。扬起了一个笑容。
　　“那么，从今日起云青丞和清澜不再是兄弟!今后相见不死不休。”霎时间，狂风遍起，站在风暴中心的两人，同样的起势，同样的剑招，同样凌厉的掌风，同样深厚的内力。翩跹的人影移步间的一举一动对方都了若直掌，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些潇洒。若是同门间的切磋，此种情景让人看了不免让人觉得两人心意相通。然而这却是兄弟间的性命相搏。
　　争斗间，青丞不知从哪摸出一瓶酒，灌了一口扔给清澜。清澜挥剑间接过酒瓶，仰起头，一股清流从清澜上方倾泻而下，同时溅到了脸边，躲在林间的楚帝甚至看到了清澜从眼角划过的泪水，溶在酒渍中转眼消失，阳光反射出的微弱光芒让人觉得心中一沉。
　　楚帝不禁欣喜，闻着漫天酒味，心情大好。却正在这时，清澜的剑直指楚帝而来。楚帝大惊，慌忙间迎战，一时不慎却被剑划伤了脸。
　　再抬起头清澜眼角带笑。再看去，青丞站在一边看着清澜的眼神带着心疼与宠溺。重重复杂的情绪让楚帝心底泛起一丝不甘。
　　转过头，正好清澜一剑挥来。眼间所见的是他坚韧的脸庞。那个人曾经被自己蹂躏被自己欺辱，可如今他的脸上满是平静。只是手底的颤抖让楚帝知道，清澜并非如他表现的那般平稳。楚帝笑笑，挥手而上。他是魔他从不用剑。他的法术足以让他治住清澜。
　　清澜一次次的出剑，却一次次被楚帝打回去。他身上的伤渐渐增多，出手也从一开始的凌厉变得缓慢。可是青丞就站在那里看着，从未试图出手。他不懂，两人不是共患难的兄弟么？为什么他就那样看着自己的兄弟一次次的努力被自己轻而易举的破解仍然能无动于衷。为什么两人明明感情深厚却可以像刚才一般性命相拼。自己绝不可能看错，两人刚才凌厉的招式招招直对方于死地。或许是看懂了楚帝眼底的疑惑。清澜讽刺的笑笑
　　“你是什么，我并不知道。可我知道你并不是人类。你怎么会懂人间的感情。我是曾被你欺辱，那又怎样？我现在可以努力逃离你的掌控。你奇怪四哥为什么不帮我么？还是惊讶我父皇明明对我说了那么多，我知道那都是真的仍旧不怪他，甚至和他联手演一场骗局给你看？你应该懂的，想必你也经历过真正绝望的别离吧？活了这么久，当真的有一天再也没有故人消息传来的时候，你是如何自处的呢？相对到那时再后悔，不如珍惜眼下。人要知足才好。”
　　“知足么？”楚帝知道自己的防护真气无懈可击，才任由自己放纵着想法。可是他忽然感觉的了一股剑气，直冲自己而来。然而自己未曾回神，那凛然的剑意直到自己胸腹之见。然后感觉身体一冷，接着传来的是久违的痛感。微微泛着红色的鲜血一滴滴的顺着剑锋滑落。可是楚帝的眼眸瞬间变得很冷。
　　“知足？我曾经是很知足，只想守着他安静的活下去，可是结果呢？落得那么个被封印的下场！”说到这里，楚帝愤恨的眼神望向青丞。
　　“你疑惑我怎么知道的么？因为我们是兄弟。父皇不会对我说那些。而且适才地上躺的人父皇不会放在眼里，可是四哥不一样，我们一同长大，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是谁。不说这个，最开始四哥就已经有了破绽。父皇是一届凡人，何以知道你是魔呢？”楚帝看着清澜
　　“今日算我失算。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事了做好准备吧！”说着这句话，楚帝颤巍巍的站起身，踉跄着离去。
　　看着楚帝离开，清澜握着剑站在原地。有些黯然。‘又是个有故事的人’。青丞走上前来，将清澜抱在怀中。清澜的双手垂在身侧，不自觉的有些颤抖。缓缓松手，剑叮的一声落在地上。
　　心里不自觉的想着‘最后一次，由着自己放纵。’清澜仰起头，看着头顶的那片天空，怔怔的看着。任由黑暗将自己笼罩，直到看不清那张俊美侧脸上的那道伤痕和那道心疼的眼神。
　　青丞看着清澜就那样委顿在自己怀中。青丞将怀中的人紧紧的抱着，最后一次告诉自己怀中的这个人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容不得有半点闪失。刚才看着他一次次的努力，一招招的剑势由开始的虽锋芒毕露却颤抖不已到后来的力道逐渐变小可是却逐渐稳定。他知道清澜的功夫又上了一层楼，心境已经足够坚强。再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
　　青丞看着昏睡过去的清澜竟前所未有的想念起清澜所奏的曲子和他狡黠的眼神和数不尽的花样。不管什么他总能弄的万般精彩。正怀念间，猛地听到一个声音
　　“青丞，你小子胆子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