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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明真相青丞闯牢,心剧恸子清相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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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丞走在街上,日暮西斜,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长。虽身上疼痛却并非不可忍受。青丞开始疑惑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每次想到小七的时候身上毫无预兆的疼痛。最早的那次在宫中,却因只是细小并不起眼是以不曾放在心上。而在来的途中,因几人在身边却未曾花过多的心思去想关于他的事情。
疑惑中,来到行宫门口。若夜站在那里。看到青丞远远走来,便举步相迎。青丞止住楚帝想说的话
“若夜公主,青丞此次前来是为何,也不必多言!你...”若夜邪肆一笑贴近青丞
“四殿下也会心疼,当初又是谁将他送至?”青丞听见这句话并未言语,愧疚与悔意开始慢慢浮现,只是面上不显。倒是迅速的回了一句
“公主自重。”若夜听见这句话,一愣之后苦笑。叹口气
“想必你也知道他是魔吧,虽脑袋不耐使实力确实不俗。也难得清澜能忍的折磨这么久。可是他...也无能为力。”说着拍拍青丞肩膀,继续笑得一脸无奈。看着青丞疑惑的样子。若夜叹口气,
“具体的日后再说。现在去看看吧!我是偷跑出来的,我先回去了!”说着若夜消失了踪迹。青丞有些疑惑,她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摩挲着手中的龙渊,稍顿后向着那片湖走去。按着来过的一次记忆青丞看似漫不经心脚下步法却似生了风般毫无停顿。
不肖半刻便来到牢房门外。可是刚一转过入口便听到惨呼声。青丞顿时立在原地,脑中有如重击。他不用刻意在嘈杂的声音中分析那微弱的惨呼声到底是谁的。他跟那个声音的主人一同生活了十几年,曾经同榻而眠,也曾共过三载燕宫生活,更曾肌肤相亲。才不过分开半年,却被自己亲手送入魔物的手中,惨遭横祸,只为了自己心底那片说不出口的私心。清澜一向坚韧,能让他惨呼出声该是多少疼痛与辛酸。
自己知道清澜的心在哪里,便是日后清澜知道也定不会怪于自己,可是如今呢?心中前所未有的剧痛袭上全身。口中腥甜却被什么阻碍了一般,那淤血生生卡在喉中。青丞暗笑出声,苦涩的味道比适才若夜的更添几分痛楚。
无力落下的手碰到了龙渊,回想起燕伊从燕若夜手中换回的剑,交给他时却欲语还休,却原来是因为如此么?手掌无意识的握紧龙渊,剑锋的锐利让手中蓦地一凉,心中开始回神,自己坐在这里又有何用,做错的事等着自己去弥补。他慢慢扶着墙站起身,可是刚站起身,手还未曾从墙上离开,便听到一阵阵的撞击声与阵阵的笑声带着欲望。更有惊喜的谢恩声。青丞脑中一片空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最初只是以为清澜受了皮肉之苦,心中虽痛苦却有些庆幸。可是听见这句话,口腔中的血腥翻滚更加严重,脑子里模模糊糊,好像有谁告诉自己说小七被人...那是谁呢?自己用尽全身力气却动不得分毫,尽管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却只能眼睁睁的听着小七的惨叫毫无办法。
青丞握紧龙渊,心中怒火滔天。眼睛慢慢开始变得幽深,淡淡的紫色逐渐转黑,黑到看不出原本淡淡的紫色。一个控制不住,全身真气从身体中奔腾而出。再未回过神来时,狱门已被他打开,扬起一阵灰尘。待灰尘落下后,他看见楚帝展开双臂正站在那里,一名狱卒正拿着最外面的一件纱衣往楚帝身上套,而其他的狱卒们一个个跃跃欲试的模样,让自己眼前发黑。
可他没忘了第一眼他看到了什么,清澜的双腿打开,无力的横在地上。全身上下泛着湿润的光泽,皮肤上有着淤青,红肿。脸色惨白,眼眸中有些淡淡的喜悦。是因为自己么?口中低吟出声,他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小七在叫自己。可是自己当得起他这一叫么?护在掌中十多年的珍宝却因自己遭受到如此对待。似乎被什么控制了一样,脑中早已空白,似乎隐隐有着走火入魔的预兆。
在意识消失前看到的是小七心忧的脸。青丞苦笑,担忧?为什么呢?若是常人遇到此事眼中慢慢的不该是恨意么?就算是自己走火入魔也不该是讽刺的笑么?可小七为什么却是在担心自己呢?脑中一遍遍回放的是小七担忧的神情,忽然想起来自己是做什么的?自己若是受制于人小七又该怎么办?他已受了这样的苦,自己能任由他再遭受欺凌么?脑海中慢慢开始清明,眼中的黑到发红的眸色也渐渐转淡,恢复成最初的紫。
身体里是像有什么觉醒了,忽然间充斥了浩瀚如海水般的灵力,柔柔的卷向清澜。清澜早已昏死过去,被灵力托到半空中,淡紫色的灵力自发开始帮助清澜愈合伤口,发丝无风自扬。莹莹光芒包裹住清澜的身躯,再也看不出一丝血污和狼狈。也没人看到清澜身上用灵力聚集的衣衫。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石火间。被吓的呆愣住的‘楚帝’和一干狱卒们也回过神来。韩斐趁着‘楚帝’没看见松了一口气,看着青丞的眼光前所未有的崇拜与欣慰。青丞无邪顾及韩斐在做什么。看见这一幕激灵的狱卒全都后退,试图远离战场。回过神来的‘楚帝’也终于握紧拳头。青丞的眼淡淡的扫过来。
“楚帝陛下!”嘴角的讽刺让‘楚帝’头脑一热。青丞慢慢收回掌,灵力却源源不断地从身上输向清澜。‘楚帝’向着青丞挥出泛着红光的手掌。之后,青丞看都不看楚帝的手一眼走到清澜身边,将他放下。这时的清澜已经好了许多,至少脸色不再惨白,昏睡中的他很安然,嘴角微微翘着,好似做了好梦。可是青丞在庆幸,至少不用接受清澜或恨或爱的眼神。青丞苦笑,想自己堂堂神界帝君,居然怕了眼前人仅仅一个不再温柔的眼神。颤抖着伸出手去,顺着清澜的脸庞慢慢移动。恨该是最正常的吧,可是自己何以接受,相知十几年,何曾知道有一天他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想想当初他站在母妃面前掷地有声的警告,为了自己在功力突破的当口强行运气。抑或是当初在边境遭受刺杀时,那坚定的眼神,只为了那些卑微的生命倔强的不肯求自己出手。这样的清澜清澈的眼中何曾有过恨。那么是爱么?
自己哪有这份自信认为是爱呢?被自己所维护,坚信,全身心去爱的人亲手送入魔物手中。更是因为自己教他的功法被如此对待,再傻的人都不会再爱了吧。迷蒙中似乎那个眼中泪水泛滥的小小身影却忍住了不哭出声,自己又是如何硬着心肠扣紧了他的颈项不放呢?本以为已经逝去的心痛在自己暗地里的保护中烟消云散却不想从不曾远去。青丞抬起自己的手,看着掌中的纹路,纷乱了许多。是自己关心的事情太多忽略了他么?那些事情又有多重要,重要到不肯为他多花一刻钟的时间去确定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性格不羁的他真的那么难以理解么?他想要的自己又真的毫无所知么?他从未像此刻般觉察到他不属于自己。
青丞在满身心痛中再次伸出手去,将他的上半身抬起,紧紧拥在怀中,想让心中那份悸动随着心跳声传入清澜的心中,告诉他自己真的错了,错的有多么离谱。青丞呆呆的抱着清澜坐在地上,眼中没有子清的身影左移右晃步步紧逼楚帝,也没有自一进门就站在墙边的燕伊眼中不下于自己的痛楚,比自己更多了一份思念。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怀中那个毫无知觉的人身上。自己真的不该有这份感情么?帝君这个身份从没有让自己感到此时的无力。在得知自己身份的那刻虽下意识的排斥着,但是心底那两分庆幸被压入内心深处,深到自己都不曾察觉,自己也有能力来保护自己想要陪伴下去的人。可现在,清澜并不在乎天上地下,他只在乎生尽欢死无憾。可自己那时在想什么?日后千万年的相伴么?为了那个愚蠢的念头,自己又做了什么?随着思虑愈深,身上的疼痛让自己眼前不断的发黑。暗自告诫不能再这样下去,子清目前的自己并不能完全驾驭。当初是他告诉神界有这个法子,那么现在清澜无论如何不能落在他手中。
心中的疼痛从未褪去,生生逼得青丞面色灰暗,掌中血迹从紧握的双手中流下,泛着淡淡的紫色,渗入衣衫中留下一片殷红。当年的清澜只是泪渍,落便消失。自己如今以血偿还也算公平,只是真的还得清么?青丞的眼中泛着湿气。那湿润如同宫中梨花下琴架旁的香炉,花香悠然,缕缕烟气微醺,总是让他忆起清澜的味道与清朗的笑意,淡淡的梨花白从未逝去。可是现在清澜即便在怀中为何也有着思念蚀骨的味道?忽然间感到怀中的人有了轻微的震动,青丞低下头去,清澜的眼捷在颤抖,似乎想睁开却始终醒不过来。清澜的嘴张张合合再说着什么。青丞低下头去,听到的却是清澜微弱的声音
“疼,四哥,我疼!...不要...”清澜心中一痛,生生将眼角的泪逼了回去。另一只手在地面不自觉的握紧。失态中,青丞的手在浑浑噩噩中击中地面,一届凡人尚且无法保护,那么身为帝君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强劲的内力使得地面也开始有了裂痕。
手中仍旧轻柔的抱着清澜的身躯,渐渐有些麻木?为什么你还不醒呢?醒过来如何都好,想打想骂都随你。哪怕你不认我都好。可是为何你不醒,青丞内心十分想把清澜摇醒,但是却拼命压抑失控怀着希望的目光一次次的落在清澜的眼旁。我可以告诉自己这不是我的错么?该怪他太相信自己么?那么你就恨吧。低头看看怀中人始终未曾清醒。青丞在清澜耳边冷冷的道
“若你再不醒就休要怪我,若不是你太信人又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我其实什么都做不了。”似乎听到了这句话,清澜微微挣扎,然而青丞等到的仍旧是失望。
恨意逐渐在心中生成,心中阴暗如浪潮般翻滚,想将眼前伤害过小七的人全部毁灭。似乎这个就是心中满腔怒意的发泄口。虽早已被告知自己的下界的意义。可是这一瞬间,青丞心中怒火升腾,早已忘了下界是为了什么,肩上担的责任又是什么。眼只是直直的盯着那些狱卒,用来缓解心中那尖锐的疼痛。
洞内的两人仍在对打。但子清并非如‘楚帝’般毫无禁忌,何况山洞却并经不起两人内力冲击,子清极其小心的控制着力道。
狱卒们忙于保命,谁也没看打斗中的人还在自语
“倒是出乎预料啊,想不到这个时候恢复了帝君的灵力。虽只不过三四成倒也差强人意。只是....”忽然停住笑笑不再多言。
燕伊直盯着清澜,眼风扫过去,示意她伊照顾清澜,燕伊低下头照办,再未抬头看过一眼。韩斐犹豫一下站起身,向着清澜走过去。水澈摇头晃脑不知道在看什么。‘楚帝’虚晃一招,直向门外冲去。没有人拦他,青丞嘴角泛着冷笑向着那般狱卒走去,却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立于他身后子清收回手掌,抱起青丞离去。
在洞口时他看到一个身影
“在里面,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