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传》木珏行

7、匪夷被围困 罐子显病情

　　一片祥和在人群的聚拢下消散。
　　我和罐子莫名紧张地盯着本事不关己的行人围拢在我们四周。为首的是两个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一副高深莫测的神色端详着我们。
　　一位开口道：“日时为佑，月成愀然；东为得，北成德。这二人，何为？”
　　… …
　　“甲午寅牟，中卫亦和。依老夫之见，仍为姻相。”另一位接口道。众人颔首。
　　“昆本无颜。非也，非也，老夫观青衣者面色苍白，窃以为，浮相。”
　　听懂一点，像是在说罐子有病… …
　　“阳固穴雅，纳缺乃意。此去医馆数里，非浮相。莫不成此人有登无纥之缘？”
　　我有点明白了，听他们说话时，除去前面一句，后面的才是他们想表达的。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可能是说这里离医院太远，救不了罐子… …还要上什么无纥。哎？好像在哪里听过… …
　　“成陈辰乘。在下不才，斗胆进言，无他，姻相！”人群里忽地有人上前一步，高声说道。
　　姻相？又回到原点了… …
　　众人冥思良久。中年男子痛心道：“远益丹喏。此显祥瑞，吾等二人奔走而来，然此女子年事已高，年华早去，虽未出阁，亦不配你我二人之犬子。天亡我耶！”言罢，二人抢地而嚎哭，众人皆摇头，惋惜。
　　我眼角、嘴角同时抽了抽。好家伙，你们俩想找儿媳妇，看这里风水好，就眼巴巴跑过来。没想到一个是二十几岁的老姑娘、一个是病歪歪的菜叶小子，看病不是，娶了不是。还‘天亡我’，什么意思！还有那些围观群众，刚才还漠不关心各走各路，现在倒聚一块探讨研究。
　　趁他们痛惜不已之时，我手肘捅了捅身边皱眉头的罐子，示意一起开溜。脚还没抬，就听见一声银铃般得叫声：“啊！你们围着于姐姐干什么！”
　　谢天谢地，小莲终于挑完丝带归队!
　　随着小莲的叫声，二位中年男子‘嘎’地停止哀嚎。定睛看向小莲。
　　见状，罐子似无意地挡在小莲身前。
　　“呜呼！姻相，姻相！”其中的中年男子大声道，“姑娘贵姓？家住何方？家中可有长辈？”
　　“呜呼！非也，非也，高兄，此女子乃吾儿之姻缘，汝不可如此盘问!”另一个甩袖而立，怒向前者。
　　“呜呼！刘兄所言差矣，你我二人同时到此，亦吾儿之姻缘！高兄，敢较量否？”
　　看样子要打起来了！我慌乱地在人群中寻找出口，想拽着小莲和罐子离开这是非地，刀剑无眼啊。
　　微风平地卷起二人灰色长衫下摆，只见这两人深吸气，扎马步，双手举高，徐徐由身前放下，眼神凌厉。但听“啪”地一声，一人将腕上檀木珠链掷地，大声喝道：“首冲，贰元，叁式，肆略… …”
　　“间元石是，威曲氕习，圣嚄设蕞… …”
　　… …
　　两位中年男子眼神如刀剑般彼此萧杀，嘴里却微急促地冒出古里古怪的词句。这就是传说中的“较量”？相当文明地比拼智慧来为儿子抢‘祥瑞’无比的媳妇？我嘴抽地更厉害了。
　　忽地感到一轻，小莲抢过我手上的东西，在我耳边叫：“快走！于姐姐。”
　　我瞬间地反应过来，弯腰跟着她和罐子挤出人群，奔跑开来。

　　冲过几个岔口，我们闪进一个偏僻的巷子。我靠着墙角，喘着粗气，侧身窥望有没有人追来。忽地听到身旁一阵乱响，盒子散落一地。罐子双手捂着肚子脱力般顺着墙壁滑落，蜷缩在地，抽搐干呕。
　　刚跑完步，不能让罐子蹲下去。“起来！”我手挽起罐子的手臂试图扶起他。没想到这小身板还挺重，我只能勉强支起他的上半身。小莲抛下手中的东西，凑过来帮忙。好不容易才勉强让罐子站起来。
　　因为小莲个子不高，力再大也撑不起比我还高个半头的罐子，我只能面朝罐子双手架在他的腋下一边告诉他们“走几步，不要站着。”，一边用劲向旁边移动。小莲圈住罐子的左臂，拖着我们挪到临近的残破木门前。罐子看样子难受极了，五官都皱在一起，抿着唇，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努力止着咳嗽。手也冰凉得跟结了霜似的按在胸前，身子颤抖而无力地抵在我的身前。
　　小莲斜凑到门前，右手顶着罐子的肩膀，伸出左手要扣门求助。
　　没曾想，门一触即开。我这才注意到门上的门神纸张已经非常模糊，黄黄旧旧脱落了不少；连围墙也是高高低低、断痕处处。估计已经很久没人居住。
　　我们费力地跨过门槛。罐子终是耗尽最后力气，倏地背对院落完全靠住我，满头大汗。我吓地双手穿过他的身体，抱住他。小莲则借机机灵地转身拴住木门。

作者有话说

　　有关中年男子大叔们莫名其妙的“前缀词”，均是本人无厘头随意在键盘上瞎按的。
有关大叔们的“古文”式说法，依弓瑾自个看来还是相当的不成熟。不过，在下只能写成这了... ...
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一起探讨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