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欢几何》花昴

44、第四十二章 漠上花楼

　　42 漠上花楼
　　正午，烈日，黄沙。
　　隆州的花街柳巷在最南边，这里的风沙最小、路边耸立的花楼门口，偶尔还会出现几盆娇艳的依米花，这条街上有隆州最漂亮的姑娘，也有隆州最富有的商人，外来的富人更是繁多，因为这些富人，大多都是为了去醉卧阁的。
　　极乐铺子就在这条花街最大的妓院漠上花楼的对面。
　　正午、并不是这条街上生意最红火的时候，可漠上花楼门前，却十分热闹。
　　一名面目凶狠的大汉压着一个十五六岁哭得伤心的漂亮小姑娘往花楼里走，一位老人则是死命抓住小姑娘的手阻止姑娘进去，估计是这小姑娘的父亲。
　　少女的哭声、老人的哀求、大汉的怒次一时间吸引了这条街上所有的人。
　　远处，一名一身黑衣男子看着被一群看热闹的人围起来的人群，满脸的胡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让人看不出他的样子和真实年纪，只是一双黑而明亮的眼睛，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年纪其实并不大，他冷冷的看着人群，这些人似乎都见惯了这种事情，没有人会站出来去救这位姑娘，更没有人敢站出来，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漠上花楼是漠北之王骆雄的地方，除了飞鹰帮的人，谁敢惹？听着惨烈的哭声和老人被大汉殴打的声音，黑衣男子的双眼已经瞪大，似乎在忍耐着身体中的热血与中心的正义，可又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人群中传出一声凄惨的叫声，老人的腿被大汉生生踩断。
　　黑衣男子再也忍不住，冲向了人群。
　　就在大汉的铁拳马上要敲碎老人的脑袋时，一只手稳稳的接住了大汉下砸的拳头，一身黑衣，满脸胡须。
　　拳头被硬生生接住，大汉一瞬间的惊讶，一双凶恶的眼睛瞪着接住自己拳头的黑衣人，打量一番，个子不高，手劲倒是不小，满脸的胡子看不出他的年纪，只是脸上的一双眼睛透着凶狠与厌恶，难道这人是飞鹰帮的？
　　这时，漠上花楼内涌出十多名大汉来，各个面目凶恶，手中拿着武器，纷纷围了上来。围观的人见到这样的阵势，赶紧离开，漠北之王骆雄的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他们可不想惹麻烦。
　　“小子，你是飞鹰帮的？”大汉把手中的姑娘交给了身后上来的两名大汉，被接住的拳头猛一使力，挣脱开了黑衣男子抓住的手。
　　黑衣男子不语，冷冷的看着他。
　　大汉好笑，冷哼道：“不知天高地厚”说完一摆手，围着的十多名大汉纷纷涌了上去，这十多名大汉都是漠上花楼的打手，对付一个矮子，实在是绰绰有余。只是没料想，一番打斗，这十多个大汉竟都打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放了她”黑衣男子看着大汉身后被抓着的姑娘，冷冷道。
　　小姑娘想不到会有人救他们，会有人敢得罪骆雄，一双眼睛带着泪水看着对面的黑衣男子，满眼感激。
　　“身手不错”大汉上前几步，看着黑衣男子，道：“报上姓名”
　　黑衣男子不语，依旧目光冷然。
　　大汉被他的眼神激怒，又上前几步与他靠近，低头看着他，嘲讽道：“矮子！！”说完，挥起拳头向黑衣男子击去。
　　黑衣男子似乎被大汉的那句矮子激怒，出手比刚才更狠，几十招过后，只听“轰隆”一声，大汉整个人撞破了漠上花楼的大门跌进了花楼中的大厅内。
　　这一动静，可把漠上花楼内的所有人都惊动了，虽然此时正午，楼里的大多是客人还在休息，可有人竟然敢这么大胆在漠上花楼撒野，除了飞鹰帮的几位当家，实在是没有人敢如此了。
　　黑衣男子走到被撞烂的门口，对泪眼看着自己的小姑娘道：“带着你爹爹，赶紧走”
　　小姑娘看着面前的男子，娇小的身体因为害怕仍然忍不住发着抖，一双大眼睛带着泪光紧紧盯着黑衣男子的双眼，颤抖着声音道：“还...不知...恩人的名字”
　　黑衣男子突然笑了笑，一双明亮的眸子带出了几许难得的温和，道：“快走！”说完，大步走进了漠上花楼的大厅。
　　小姑娘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一颗心不跳的猛烈跳动着。
　　黑衣男子走进了大厅，站在厅中间静静而立，他知道，一会儿将是一场恶战。
　　杜九是漠上花楼的主事人，此人身材魁梧，面目丑陋，好色喜淫，是骆雄手下的得意干将，关外的十大高手之一。此时的杜九已来到了大厅中央，身后跟着六名手持长刀的大汉。细细打量这个子不高满脸胡须的黑衣男子，杜九冷笑道：“我不管你是谁，既然敢在这里找事，今天你的命就要终结在这里” 傲慢的神态，猖狂的口气。
　　黑衣男子依旧不语，警惕的看着他，他知道这个人，也自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可他无法看着弱小的女子和老人被人欺凌，他并没有后悔刚才的举动，可他不能死，他还要回关内去救自己的母亲，他要活着。眼睛偷瞄了门口一眼，想找退路，却发现那小姑娘还在门口那里看着他发呆，心下大急，转头对门口的小姑娘大喊道：“快走，带着你爹爹，快走！”
　　小姑娘愣了愣，看着他着急的目光，咬了牙咬，转身扶起地上的爹爹，搀扶着离开。
　　杜九好笑的看着，道：“漠上花楼想要的人，没有逃得掉的”说着缓缓走近，道： “让我先了结你，在去追那漂亮的小姑娘”杜九笑得一脸邪恶，斜眼看了看地上被重伤的大汉，这大汉的功夫他是知道的，能把他伤成这样，可见这黑衣人的武功也算厉害，这花楼中，也只有自己能取他性命了。
　　黑衣男子向后退了几步，眼角余光看着远去的小姑娘与老人，他知道，自己要在给他们争取一些时间。
　　杜九看出了黑衣男子的意图，他想逃，冷冷笑着，道：“今天谁也救不了你”说完，一掌向黑衣男子的要害打去。杜九的武功极高，而且招式也杂，年少时曾剃度去少林做和尚，就是为了偷学少林武功，后被方丈发现赶了出去，之后又拜师武当，在武当学艺七年，后又去昆仑拜师，但都因心术不正被赶走，最后来到关外结识骆雄，他之所以叫杜九，因为他精通九门门派的武功。
　　三十招过后，黑衣男子显然已落到了下风，杜九心里清楚，这人想逃，可又不能现在逃，因为他要给那小姑娘与老人留着时间逃走，于是喊道:“守住门口，封住他的退路”
　　跟着杜九一起下来的几名大汉会意，纷纷守在大厅的四周。
　　退路被封住，黑衣男子已知今日怕是走不掉了，自己不怕死，只是自己的母亲，一想到母亲，心头不免分出几分心思，就在这分心的一刹那，杜程的手指点住了黑衣男子的穴道。
　　杜九笑看着一动不动的黑衣男子，嘲讽道:“救人也要凭本事，像你这样不但救不了人，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说完转身来到一名持刀大汉身边拿过锋利的长刀，看着明晃晃的刀身笑道:“你说，我是先坎下你的肩膀，还是先坎下你的双腿呢？”说着把刀抵在了男子的脖子处，笑道:“还是先把你的血放干？”说完又拿起刀，目光透着狠毒，残忍笑道:“为了给你教训，我要先坎掉你的双肩，再坎掉你的双腿，然后把你挂在漠上花楼门口示众，直到你的血流干”说完，大刀向男子的肩膀挥下。
　　黑衣男子紧闭双眼，只恨自己技不如人，对不起自己的母亲，可自己死了，母亲要怎么活？心里是窒息的痛，自己不能死，想到这里，突然才发现不对，为何疼痛迟迟未来？猛的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一只白皙的手抓住了刀身，修长的五指干净而有力，黑衣男子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淡然清透的眸子，清秀的脸上带着几分冷漠与疏离，更透着一股看破一切的泰然与孤独，这人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微卷的长发配着月白色的长衫，此时卷发男子偏过头来看着黑衣男子，清澈灵动的眼中带着几分好奇与赞许，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伸手解开了黑衣男子的穴道。
　　来人正是沈梦修与李寻欢。
　　几声冷笑自杜九口中发出，一双凶恶的目光盯在沈梦修的脸上，猖狂笑道：“今天找死的人竟如此多”说着，右手使力想反手使刀砍断对方的手腕，谁知，用了两次力，握在沈梦修手中的刀身竟是文风没动。这时，杜九才突然意识到，对面的人，怕是高人。
　　周围的大汉此时也已看出了不对劲，一个个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杜九可是关外十大高手之一，如今连手中的刀都无法夺回，实在让他们惊讶万分。
　　此时杜九的额头已冒出了汗来，凶狠的目光透着几分吃惊与怨毒看着对面的人，低沉着声音问道：“阁下是什么人？”
　　“沈梦修”淡淡的声音带着一缕空旷清透。
　　满脸胡须的黑衣男子猛的抬起头惊讶看着刚才救自己的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情，轻喃道：“你竟然是沈梦修”
　　李寻欢侧目观察着黑衣男子眼中的神色变化，心头多出几分好奇来。
　　“沈梦修！”杜九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谁会想到中原武林的四公子之一会来到关外，更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此时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间僵在了原地，一双眼睛转来转去不知打什么主意。
　　沈梦修笑看着他，淡淡的眸子透着显而易见的嘲讽与轻视，仿佛故意想要激起大汉的怒火一般，笑言道：“怕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成功激起杜九心头的熊熊怒火，大吼一声汇集所有内力于右掌，想要抽回刀狠狠与这轻视小看他的沈梦修大战一场，可当他刚想发力夺回刀时，只觉眼前一花，脖颈动脉处冰冷的寒意让他一瞬间停止了所有动作，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对面依旧笑得淡漠的沈梦修，自脚底冒出的寒意一下子窜到了心头，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周围的所有人也是惊呆了，他们重来没有见过这么精纯的内力，这么快的速度，就在杜九大吼一声想要夺刀的时候，沈梦修握刀的手指轻轻一压，刀身便断了一截，眼前一花，断的那截刀便抵到了杜九的脖子处，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制住了杜九。
　　所有围观的人心头都不禁冒出了丝丝冷意，这样的身手实在是他们见所未见的。
　　沈梦修笑看着杜九，不语。
　　杜九睁大了双眼愤怒的看着他，脸上由刚才的苍白转为了铁青色。咬了咬牙，挤出几个字来：“要杀要剐，随意”
　　“随意？”沈梦修轻笑，手中的断刀向前送了送，刀尖刺透脖子的皮肤，鲜红的血液流淌而下，见鲜血染红了杜九的衣襟，沈梦修停下手中的动作，笑看着故作镇定的人。
　　杜九握紧双拳眼显惊慌，心头愤恨又恐惧，他怕自己一有动作会死得更快，可就这样任人宰割也不是他的作风，垂下眼脑中急转，半晌，抬起头，刚才猖狂的语气此时已变为虚伪的恭敬：“杜某有眼不识泰山，望沈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杜某刚才的无礼”
　　“你是这里的管事人？”沈梦修问。
　　杜九突然眼中一亮，道：“正是，这漠上花楼是漠北之王骆雄的产业，杜某不才受骆雄器重代为管理”说着嘴角扬起三分弧度，似威胁又似好意提醒道：“沈公子乃武林四公子之一，备受中原江湖人士敬仰，只是.....这里是关外，是骆雄的地方，沈公子在此行事还需三思”
　　“所以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不能杀你”沈梦修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笑道：“既然你是这里的主事人，又受漠北之王的器重，那么骆雄在漠北这里的产业，想必你都能说上话了”
　　“这个自然”杜九自信的点头。
　　沈梦修轻笑，看着杜九缓缓转好的脸色，笑道：“那醉卧阁的话，想必你也能说上了”
　　“醉卧阁？”杜九不解的看着对面笑得淡然的人，问道：“你要去醉卧阁？”
　　“正是！”沈梦修点头，淡淡道：“明日就要去”
　　“明日？”杜九惊讶，问道：“公子可有在三个月前预定？”
　　沈梦修好笑：“自然没有”
　　“那明日根本不可能”杜九连连摇头，正色道：“醉卧阁规定严格，无论是谁都不能坏了规矩，我也不能”
　　沈梦修点头，轻叹了口气，惋惜道：“看来是我高估你了”说完，锋利的断刀缓缓割向杜九勃颈处的动脉。
　　杜九大惊，实没想到沈梦修竟就这样下了杀手，本能使出生平所学最厉害的招式反击，却被沈梦修一脚踹在了小腹上，整个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撞在了远处的墙壁上，跌在地上后想爬起了，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腹部更是剧烈的疼痛，勃颈处的鲜血不停的流出，杜九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自脖子处汹涌的往外流淌，一时间心头的恐惧布满整个身体，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死亡的接近。
　　周围的大汉惊恐得动都不敢动，有人想跑出去报信，却又怕被这个武功惊人的公子发现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只能僵在原地。
　　沈梦修缓缓走近杜九，目光凝视着他往外冒血的脖子，看似病弱的他此时却给人一种无形的残忍，垂眼看着趴在地上拼命挣扎的人，冷冷道：“既然你说不上话，那我留你有何用？”
　　“能.！..能说上！”杜九不假思索的喊出，费力的用手捂住脖子处血流不止的伤口，惊恐道：“醉卧阁的主管是我拜把的兄弟”
　　沈梦修点头，问道：“那我明天能去上么？”
　　“能，我派人把他找来，肯定能去”杜九捂着脖子，脸色已经惨白如纸，一双眼睛映出对死亡的恐惧，脖子处的伤口顺着捂着的手指缝中不停的流出，他知道若再不止血，自己就会失血而亡。
　　沈梦修满意的点头，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抛给了远处的大汉，淡淡道：“给他止血”说完转身来到李寻欢的身边，对他笑着眨了眨眼，刚才那股无形的冷酷与残忍已化作乌有，依旧是往日淡然清冷的模样。
　　“过来坐”沈梦修拉着李寻欢坐到了客厅中央的桌子旁，耐心等待着醉卧阁的主管。
　　刚才被救的黑衣男子走了过来，看着沈梦修，不语。
　　“有事？”李寻欢问。
　　“你们要去醉卧阁？”黑衣男子问。
　　沈梦修点头，目光看向黑衣男子。只见这黑衣男子满脸的胡须，露在胡须外面的皮肤黝黑一片，看不出他的年纪，只是一双明亮的眼睛看起来十分的年轻，刚才说话的声音也能听出，这人的年纪不大。沈梦修盯着黑衣男子的脸看了一会儿，了然的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李寻欢，两人目光接触心头都已清楚，这个黑衣男子是易了容的，虽然易容的手法很高明，但他们仍然看了出来。
　　见沈梦修点头，黑衣男子似有些着急，道：“你们今天伤了杜九，就是得罪了骆雄，醉卧阁又是骆雄的地方，你们去那里，就不怕骆雄和杜九报复你们？”
　　沈梦修淡淡一笑，道：“无妨”
　　黑衣男子皱眉，目光转向一旁的李寻欢，希望这人能理智一些，谁知李寻欢只是但笑不语，一点反对的意见都没有。
　　“你们，要去醉卧阁做什么？”黑衣男子试探着问，他不相信这两个人是去醉卧阁寻乐子去的。
　　“木木，你竟然在这里，可让我好找！”一个洪亮爽朗的声音响起，带着十分的焦急与担忧，一个挺拔矫健的身影飞速来到黑衣男子身边，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怒气冲冲的凶道：“你知不知道，大当家派出了多少人找你！”说着前后查看黑衣男子的身体，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来人是一个三十左右的青年，麦色的肌肤是常年在大漠行走的标志，俊朗的五官英气十足，身后背着盘古斧，一身麻衣穿在他身上也显得英姿飒爽，查看了黑衣男子并没有受伤，一直担忧的心放了下来，随后目光看向了沈梦修与李寻欢二人，又看了看大厅内的情况，不可思议的道：“刚才在来的路上就听说有人敢在漠上花楼闹事，我就想一定要过来看看谁这么本事”说完左右看了看，最后又把目光移到沈梦修与李寻欢身上，爽朗笑道：“我看就是你们二人了，真没想到，竟然能把杜九这人渣伤成这样，实在是大快人心”说着抱起拳头，豪爽笑道：“在下钟武，飞鹰帮三当家，二位如不嫌弃，望到飞鹰帮一座，顺便....嘿嘿...”说着脸上露出阳光般笑容，笑道：“顺便彼此切磋一下”钟武这人热血，讲义气，好打抱不平，敬重正义有本事之人，遇见武功高的，必要与之打一架分个高低。
　　李寻欢笑看着钟武，这人身上带着的豪爽与胆识让人喜欢，伸手指了指身边的沈梦修，笑言道：“重伤杜九的人是他”
　　钟武看着带着淡淡微笑的沈梦修，笑道：“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我见两位样貌衣着不像是关外人，还没请教两位的大名”
　　“沈梦修”站起身来，看着一脸阳光的钟武，沈梦修眼底深处带着一丝发自心底的笑意，这人，到是与杜辰的性情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沈梦修，难道就是中原武林四位公子之一的沈梦修？”钟武既惊讶又兴奋。
　　“正是”
　　“那......”目光看向一旁的李寻欢，问道：“这位是？”
　　“在下李寻欢，无名小辈”
　　钟武摇头，十分肯定道：“能与沈梦修在一起的，又怎么会是无名之辈”说着又看了看四周的情况，道：“二位打伤杜九，想必骆雄很快就会得知，骆雄这人有仇必报，二位公子虽武功厉害但毕竟就两个人，还是快快与我到飞鹰帮为好”
　　“多谢好意”沈梦修委婉的拒绝，道：“我与李兄在此还有未了之事，等事情了结之后，必到飞鹰帮拜会”
　　“这.....”钟武迟疑，他早就听说过武林四位公子的厉害，若是单打独斗，骆雄肯定不会是沈梦修的对手，可骆雄并表示一个人，况且，骆雄背后的神秘力量强大而神秘，大当家若不是因为骆雄背后神秘的力量，又怎么会在三年前身受重伤。
　　“还是跟我们去飞鹰帮吧”黑衣男子道：“你们要去醉卧阁，也许飞鹰帮能帮上忙”
　　“醉卧阁？”钟武吃惊，问道：“你们要去？”
　　沈梦修点头。
　　钟武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们是来......那个....玩的？”
　　沈梦修轻笑，点头。
　　钟武闭上嘴，不知道说什么，人家去消遣风流，自己总不能拦着吧。
　　“两位请回，听闻飞鹰帮与漠北之王素来不和，一会儿醉卧阁的人过来，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等醉卧阁事了，我与李兄再到飞鹰帮拜会”沈梦修不想给别人带去麻烦。
　　“这....也好”钟武抱拳，既然是去做那种事的，那他也不能强把人留下吧，刚才本挺喜欢这两人，知道这两人是去醉卧阁做那种事，刚才的热情一下子被扑灭了一半，他可不喜欢甚至恶心有那种癖好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心情一瞬间的低沉了下去。伸手拉住黑衣男子的胳膊，道：“我们走，二哥说接到了派去中原打探消息的人的飞鸽传书，说有好消息告诉你”一边说一边拉着人往外走。
　　黑衣男子本来还想留下，可在听到派去中原打探消息的人有了信息，眼中便放出了光芒，急切问道：“什么消息？”
　　“不知道，二哥没说，说等把你找回去再说”
　　“那快点回去”黑衣男子回头看了一眼沈梦修与李寻欢两人，转身跟着钟武离开，消失在了门外。
　　就在黑衣男子与钟武前脚离开后，醉卧阁的主管后脚就进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