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奇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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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个头！
祁云岿：“这真的不用唐老师，我自己可以的！”
老唐眯着眼：“别急着拒绝，祁同学，你之前的情况我都了解一些，老师觉得这样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
祁云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抿唇摇头：“真的不用。”
老唐：“老师也不是要做什么，就是提一句，希望你能在早点在新班级中适应过来。老师相信，你也不想让家长失望吧。”
提到祁正尧，祁云岿全身就像是泄了气似的，半晌说：“那好吧……”
他垂头丧气从办公室出来，严宿走在他前面。祁云岿目光之内能够看到他的影子越走越远，刚才他和老唐的对话严宿也听到了，对方应该能明白，不过他还是想强调一遍。
于是祁云岿叫住了他：“那个——”
严宿回头问：“我没有名字？”
祁云岿于是又叫了声他的名字：“就是和你说一声，班主任说的事情你不用太当真，就听听就好，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不用帮忙。”
见严宿没回应，祁云岿又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严宿却说：“唐老师说的话，我已经答应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欸你这个人……”祁云岿一阵无语，“这真的没必要。”
严宿没继续和他说话，自顾自走远了。
一节数学课下课后，高朗摸过来，目光来回盯着看着桌子上的两个人，最后落在祁云岿身上有点迟疑，他摸过去，倚着祁云岿的桌边问：“我的错觉吗？”
祁云岿眼皮都懒得抬：“什么？”
高朗清声：“祁哥你脸色有点差，刚才老唐把你叫过去，不会跟你说了什么吧。”
祁云岿：“能说什么？”
“嘶”高朗摸了摸后脑勺，“话说老唐对我们一直不错的，不过祁哥你这个样子到真的像是被他训了，不会真的骂你了吧？”
祁云岿抬眼：“想多了。”
高朗笑了声，双臂撑在祁云岿的桌面上，整个人微微凑近：“我也觉得。”
祁云岿坐直身体，扭了扭脖子，又抬手驱赶桌面的人说：“有事吗？”
高朗“哦”了一声，这才想起来正题，说：“就是想过来问一下，祁哥你这回考试考的怎么样？”
开学不久后高朗就问过了他的生日，得知祁云岿留过一级，就很认真地在祁云岿的称呼后面加了个哥，这点祁云岿倒是很受用。
“不怎么样”上节课数学老师就是讲这次的考试卷子，祁云岿听的快睡着了。
高朗：“也的确是，这次的卷子出奇难，是不是啊严哥。”
严宿正在埋头写题，闻言抽空回答：“嗯。”
严宿一开口，就有旁边的人接下去说：“严哥都觉得难，那应该是真的难。”
“那我就不用担心考的差了。”
严宿在这些人的目光中几乎成为了衡量试卷标准的存在，有他就感觉心里有了依靠。
祁云岿这些天已经领教到这一点，在高朗亲切的目光下淡淡笑，默默把卷子放进抽屉里，以沉默来表示拒绝。
严宿成绩好这一点从第一天转学时高朗已经隆重介绍过了，祁云岿很清楚。但并不代表他赞同老唐的提议。
从办公室回来后严宿就没和他开过口，相比还是坚持之前说的话，祁云岿看着不知不觉被同学包围问题目的严宿，觉得还是有必要再次说清楚。
课上说不了那就下课后，祁云岿起身准备往外走，余光见到严宿也在收拾东西，祁云岿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
他看着严宿收拾好，拿着书包往外走。
祁云岿跟在严宿身后，一直到校门口，祁云岿开口：“喂。”
严宿脚步未停。
祁云岿追过去横在人跟前有些恼：“你怎么不理我？”
严宿却垂眼问：“你叫谁？”
祁云岿一噎，慢吞吞开口：“叫你，严宿。我再跟你说一遍，不用管老唐说什么，也不用你管我。”
严宿听他说完转身就走，祁云岿十分不理解严宿这样倔的性格，有点生气在他身后喊：“你不是不喜欢我吗？我们两个人互不打扰不是挺好，干嘛来趟这趟浑水？”
严宿停下脚步，转过身说：“这不是浑水。”
祁云岿：“你——”
没等他说完，严宿又说：“还有，我没有不喜欢你。”
“……”祁云岿看着他的背影，眼睛都瞪圆了，半晌没收回目光。
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没有不喜欢？
祁云岿有点没太弄明白严宿的话。
一中的批卷效率很高，很快卷子都被发下来。最快成绩下来的是化学卷子，理科卷子一般都比文科卷子批的快很多，相比之下，英语反而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拿到化学卷子后，祁云岿随意塞在抽屉里。
高朗他们已经把严宿的卷子当成标准答案一样一个人一个人看过去，顺便有些人还照着严宿的正确答案先改下来，再接着琢磨解题思路。
他们这一番动作，严宿全程没有阻止，只是认真做自己的事情。
整间教室前排闹哄哄，后排的严宿格外安静，仿佛那群人围观的卷子就不是他的。
高朗闹完前面又来到后面，他不敢对严宿闹，就逮着脑袋放空的祁云岿问：“祁哥，你呢，这次考的怎么样？”
祁云岿闻言回神，有气无力说：“不怎么样。”
高朗眨了眨眼：“嗯？”
高朗原本不信，他一向秉持着颜值能和成绩成正比的结论在这个班级生活下去，毕竟十三班已经有一个活生生的好例子，但他看到祁云岿的答题卡后沉默了。
高朗：“祁哥，你认真告诉我，你是不是其他学校复读失败了，才转到我们学校的？”
回应他的是祁云岿的教科书拍在他后脑勺“咚”一声，高朗“哎呦”叫了一声，祁云岿说：“我理科比较差。”
这么些天下来，祁云岿算了解了高朗大大咧咧活泼的性子，知道他是开得起玩笑的人，言语上也就随意了许多。
高朗盯着他化学卷子上的分数看：“那恐怕不是比较差了。”
祁云岿：“……”
听祁云岿轻啧，知道人快炸毛了，高朗立刻识趣跑开。祁云岿拧眉看着自己的卷子，卷子铺开，旁边的严宿也看得到。
除却分数之外，整张卷子的卷面格外公正干净，就连大题写的都是工工整整没有什么错别字。
严宿粗略看了一眼，见人第一小题就已经错了，最基础的分数都得不到。
……难怪大题一分都没有。
严宿的卷子被大半个班级经手后终于回到了本人的手中，祁云岿瞄了一眼，收回目光。
就是比他对的多嘛，其他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高朗已经跑回了自己的位置，他也在后排一点不过不是最后，他们之间隔着几排人，像一条银河。
祁云岿听人叫了他一声抬眼，高朗就隔着那几排银河小声对他说：“祁哥，我觉得我那套颜值和成绩成正比的结论还是正确的，起码你的字写的特别干净漂亮，就跟你本人一样。”
祁云岿气的直接扔了本化学书过去：“我去你的。”
高朗接过书委屈：“我这是在安慰你啊祁哥。”
安慰个毛线。
祁云岿翻了个白眼原本盯着这个成绩郁闷的心情成功因为高朗的话变得有些愤怒，旁边的人见状也在低笑，声音断断续续传入他耳中。
还没气过，手肘被人碰了碰，转头见严宿说：“你的试卷给我。”
祁云岿条件反射往后一藏：“干嘛？”
严宿面不改色解释：“给你划分错题范围。”
祁云岿：“不用！”
他和高朗不一样，全程没有一点嘲笑的意思。
祁云岿却因为刚才的事情被打击到，把自己的试卷往抽屉最底下藏，摆明了不想让严宿看到，严宿见状没说什么，也没再提刚才的事情。
理科的试卷出来了，文科的也跟着出来。
英语老师站在讲台上，课代表在下面发卷子，老何站在讲台上说：“这次的考试我们班有三个同学考的格外好，分别是严宿一百四十九。江雨欣，一百四十四。还有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祁云岿一百四十八。大家掌声恭喜。”
在全班人的掌声下，祁云岿拿到自己的卷子，对上高朗目瞪口呆的目光，他对其挑眉。
英语老师开始讲试卷，祁云岿才收回目光，目不斜视坐的端端正正。有了这门课的成绩打底，祁云岿上课的时候格外有精神。
除了英语之外，祁云岿的语文也考的不错，尤其在作文部分格外优秀，获得了语文老师的表扬，不过总体成绩还是差了严宿一点，祁云岿主要的弱势在文言文上面。
一下课高朗又凑过来，他语气惊讶，这次甚至带了钦佩：“可以啊祁哥，原来你之前说的偏科是指这样偏的，话说就你这成绩，单文科都得赶上严哥的了。”
面对高朗给他竖的大拇指，祁云岿淡淡对他说了个滚。
这样的成绩其实在他意料之中，不过他倒是通过数字直观认识到严宿所谓成绩好的逆天是哪种逆天。
上课时祁云岿盯着自己的卷子，老师讲题目的时候，余光又瞄旁边严宿的。
祁云岿承认，他是有点意外，甚至觉得自己遇到了奇葩。
要说祁云岿自己是文科成绩好的逆天，那严宿就是全科成绩都好的逆天。
祁云岿有点郁闷，有点不服。
文科的卷子订正很简单，理科对于他来说就太难了，尤其老师还要求做错题集，祁云岿错题还没搞明白。
算来算去祁云岿算的生气了直接把卷子塞在抽屉里，有几个同学凑过来：“严哥严哥，这题我没怎么听懂，你教教我呗。”
严宿“嗯”了一声，慢慢给他们讲起来。
祁云岿余光见严宿开始讲题，并且正好也是他不懂的题目，于是也竖起耳朵。
严宿讲题目时身边围着不少人，其中就不乏高朗，严宿对于他而言是单独的外挂，高朗也不急，就靠在严宿同桌那里扯皮。
文科根本不用担心，理科祁云岿就得和大部分人一样愁的要命，眼看祁云岿盯着卷子叹了第三口气，高朗也开口感叹：“可真是世风日下，理科害死人呐！不过祁哥，你这过山车一样的成绩，要是能够均匀一点，也不至于这么震惊我们等小辈。”
祁云岿：“……我说了我偏科啊。”
他也很无奈，高朗又问：“唉不过你怎么会来我们班？我们是化物地，都是偏理科的，你文科那么好，怎么不去学全文呀？”
这个问题一早就有人提过，祁云岿随意说：“文科要背的东西太多了，就想找点不用背那种长篇大论的科目，于是就这么选了。”
高朗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成绩好就是任性。”
他们闲聊了几句，余光见严宿给其他人讲得差不多了又给后排队的高朗单独开小灶，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大家都回了座位。
晚自习的时间大家都用来订正卷子，或者自己复习，祁云岿面对数学卷子的模样如临大敌，从最后一道选择题开始琢磨他就花了一节课也没解开，果断放弃。
转而去看大题，企图发现灵感。
不过显然没什么效果，数学选择题最后一道题堪比一道大题，二者不分上下，对于祁云岿来说是他都算不出来。
看了半天看不明白，祁云岿轻叹一声，决定拿起手机求助场外。
打字的时候余光见到严宿那边的卷子慢慢地被推过来，祁云岿当作没看到，顿了三秒又把卷子推回去。
他对严宿就是一个态度：不需要。
他就是要凭自己搞懂这些题目！
卷子被推回去后没被推回来，祁云岿坚决要自己琢磨，但半天下去了却依旧没有成果。
晚自习一向安安静静，除了翻书写字，今天还下了雨，对于这样闷热的天气来说，下了一场大雨后温度就会降下来很多。
雨滴“啪啪”飘打在窗户，雨下得很大，很快走廊的地面被打湿了一半。
下课铃声响起，偶尔还能听到跑到外面浪荡的学生踩过走廊边上的水坑溅出来的声音，
祁云岿坐在最后一排，后门打开的时候风猛地灌进来，带来一阵凉意。半晌有不少人的卷子被吹飞，他桌上的卷子被风卷起一个角，又被他压下来。
他压卷子的时候身边的严宿起身了，严宿的手往他的课桌上伸，祁云岿余光瞥见他递过来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细看又一阵风飘进来，把严宿递过来的东西吹的飘起。
祁云岿条件反射抓住。
定眼一看是一张草稿纸，纸上面详细写了一道题的解题思路，正好是祁云岿刚刚琢磨的那题。
那道题下面还有一句工整刚劲的字：上课认真听。
严宿已经走远了，祁云岿看着那张草稿纸，切了一声。
走廊里飘进来不少雨，严宿回来的时候半边肩膀上也带了些湿意。
他落座后发现桌面上出现那张草稿纸，而他的同桌则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仿佛那张草稿纸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张草稿纸偏薄，一眼就能看出背面的字迹，严宿把纸翻过去。
有人用同样工整的字迹写道：我不需要，谢谢关心。
最后几个字格外飘逸，似是表达了主人的倔强。
晚上的雨太大，学校通知班主任最好让家长过来接走读生。祁云岿自己是没什么问题的，他本身上下学就有人来接，下课铃声一响直接拿了东西就走，半点不带犹豫。
有些人顾及着大雨就需要等一会儿，祁云岿收拾东西的时候，余光见起严宿也动了起来。
他有点意外，一前一后走出学校，上了车。严宿和他们同一个方向，他撑着一把黑色折叠伞走在大雨中，脚步不紧不慢，雨滴早就溅湿了他的裤脚，连带着风吹起，几乎半个T恤都湿了。
祁云岿注意到这一点，车开过严宿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叫了停下。
刘叔把车停在路边，祁云岿把车窗摇下，等严宿走近说：“严宿。”
严宿看过来，黑夜雨中，他们的目光相接，祁云岿动了动嘴：“你去哪里？”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奇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