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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荒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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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冢牙在荒野上奔跑,他和赤丸一起,他蹲下,双脚赤裸,双手紧握成拳头按在地上支撑身体,像一头真正的狼狗。
野草苦涩的腥味,泥土里蜿蜒的蚯蚓痕迹,他的脚掌踩上石子时条件反射地转移,脚趾缝隙里夹起了沙土。
赤丸在他面前停下,对他低沉地叫。
警告,以及恐惧。
“什么?”他被赤丸的姿态感染,被赤丸的恐惧感染,他和赤丸像兄弟一样,赤丸白色的毛发在怒张,紧张从它每一根毛尖炸出来。
不知道从何而起的绯红的风,带着炎热的火焰气味。
不对,风没有颜色,火焰没有气味。
灼热的扭曲着空气的热量,让犬冢牙感觉身体沉重,赤丸四肢伏下来,伸出了赤红的舌头,棕红的兽瞳颤颤不安。
“你是谁?”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有点像赤丸撒娇时候的声音,活泼又调皮。
犬冢牙回过头,他四肢还撑在地上,那家伙也是一样的姿势。
但是和犬冢牙不同,那家伙身上还飘散着燃烧的火焰,金色的发丝之间还伸出两只长长的耳朵,屁股的部位有一条火焰的尾巴,时不时甩来甩去。
怪物。——他心想。
“你和我一样的吗?”金发的怪物看他不说话,就自顾自继续说道,“你也喜欢这样的地方对吗?广阔,有风、有草、有花……”
怪物低下头的时候停住了口,它的脚下都是草木的灰烬。
犬冢牙突然觉得它怪可怜的,但他并不决定同情它。
“本大爷才和你不一样呢,”犬冢牙转过身来面对这怪物,才发现对方和他差不多大的样子,除开那奇怪的火焰的尾巴和耳朵,似乎也是个十三岁的少年,“本大爷可是人类。”
“我也是啊。”这金发的小怪物抬起头来,犬冢牙才发现他脸上有血红的猫须一样的斑纹,“而且我们真的比较像啊,不过你脸上的纹路比我少。”
犬冢牙摸摸自己的脸,每天都要画一遍的牙形油彩,今天也不例外。
“你怎么看都不像人类。”他坚持道。
小怪物忿忿不平,“那你也不像!”
犬冢牙支起前躯,露出牙齿,摆出了威胁姿势,赤丸在旁边也站起来,和他做出相同的动作。
“你才不像!”他大声咆哮。
小怪物“嗷”地一声扑上来跟他扭打起来了。
奇怪的是,小怪物身上的火焰贴到他身上的时候,犬冢牙才发现,那火焰和赤丸柔软的毛发一样只是偏高的热度,就像一层真正的皮毛一样。
火焰的皮毛。
打了半天,犬冢牙和赤丸都累得趴在地上了,小怪物跳到一边,得意洋洋地大笑着,“打不过我吧!你输了!”
“你才输了……”犬冢牙不甘心地强辩,赤丸给他帮腔,“嗷呜”一声表示赞同。
小怪物“嘿嘿嘿”地靠近他,脸低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本大爷是犬冢牙,小怪物你给我记好了!本大爷迟早要打败你!”犬冢牙抬起头凶神恶煞地回答他,不过犬冢牙自己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少年,看起来也并没什么威胁性。
“不许这么叫我!我是漩涡鸣人!”小怪物,不对,漩涡鸣人拧紧眉头,一脸不高兴,“不过,”他突然又笑起来了,“我今天很高兴,谢谢你。”
犬冢牙疑惑地盯着他,“高兴什么?谢我什么?”打了一架还要高兴地谢谢我,这个漩涡鸣人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我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也第一次见到,和我一样年龄的人。”漩涡鸣人伏到地上,和犬冢牙一起趴下来。“你没有赶我走,我好高兴。”
“这个地方……?”犬冢牙迷惑地想了想,表情突然惊骇起来,“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是他和牙进行修行的梦境,作为封印师,独有的世界,别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没经过允许的时候进来的。
这个漩涡鸣人,怎么进来的?!
犬冢牙的表情太过惊恐,漩涡鸣人眨了眨眼睛,向前挪了挪。
“别过来!”犬冢牙双手撑地,把自己上半身撑起来,坐下了,“你是哪里来的怪物???为什么入侵我的梦境!”
可以这么容易入侵封印师的梦境世界,这个小怪物太危险了!犬冢牙额上渗出冷汗,赤丸感受到他的心情,也低声吠起来。
漩涡鸣人脸上笑容僵住了。
他也慢慢坐起来,看到犬冢牙不自觉地后退,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沮丧。
“对不起。”他说。
然后他在犬冢牙面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