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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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看了自己的醉酒后的孟浪画面后，九九就一直在默默的等着。
等着帝君上门兴师问罪，就像在等着阎王来敲门一般。
司国一早就见惯了她的情绪反复。
大抵是先在床上拱来拱去，哀嚎自己轻薄了帝君，前途一片黯淡。
不消片刻，便又缩在被子里发出古怪的笑声。
“能轻薄一下帝君是不是也算死而无憾了？”
瞧瞧这说的是仙话吗？
司国一表示，不堪入目。
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左等右等，陆云景的责罚没等来，九九反而等来了他表兄的一番真情告白。
九九表兄名唤尧海之，可以算是九九的青梅竹马。
柳疏烟母族并不算大富大贵的人家，只是西北边境的一户富商。当年柳疏烟的娘救了柳将军，这才成就了一段佳话。
柳将军无子，又拒不续铉，是以在柳疏烟幼时，柳夫人便将尧海之养在身边，一是同柳疏烟做个伴，二则是希望柳将军一身行军打仗的本事能有个传人。
可天不遂人愿，尧海之对舞刀弄枪没半点兴趣，反倒是柳疏烟还跟着学了不少武功，尧海之继承尧家衣钵，热衷四处行商。
他每每远行，归来之时，都会给九九带回很多新奇的小玩意。
九九很喜欢这个表兄。
只是这喜欢和喜欢她爹、喜欢她娘无甚区别。
是以，尧海之说出求娶之时，九九是震惊的。
“为何？”九九问道。
尧海之浅笑，眉目清朗：“自然是因为我心悦于你。你难道与我在一起时不开心吗？”
“是开心的。”
尧海之揉了揉她额前碎发，将她的头发揉得乱蓬蓬的。
全然不在乎她的拒绝，一如既往的温柔：“你在京中的处境我都知晓。”
“我常年在外行走，关于皇家内里的龌龊事听过的就不知凡几。”
“我们一块长大，我知道你是个豁达的性子，也习惯无拘无束。”
“若是你真能如愿嫁给三文子，你俩成亲之后你也不会快活。”
“可你若是同我成了亲，我可以带着你看遍大好河山，这不好吗？”
九九沉吟，待她撮合帝君和神女之后，确实需要一个可以全身而退的理由。
她虽不懂什么是男/欢/女/爱，但表兄说的没错，她和表兄在一起的时心中是快活的。
若是她能替柳疏烟开开心心的活下去，亦是一桩功德。
但她眼下还未同三皇子退婚，只能回答会好好思虑一番。
尧海之亦没有步步紧逼，只是在九九离开后，他深深叹了口气。
他爱慕柳疏烟不假，可不论样貌家世，他心里都明白，他配不上柳疏烟。
若不是从柳将军口中得知柳疏烟只剩两年的性命，他不会如此。
他行商时，曾听过一个关于塞外巫医的传闻，传言只要能达成他的要求，他可以治好绝症。
若是他能把柳疏烟带过去，说不定她还有一线生机。
九九虽未应允尧海之，却将他的话放在了心上。
酒醉后的插曲被她慢慢遗忘，她终于又开始琢磨起自己的任务来。
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还真的做梦回到了天庭。
天庭依旧维持着她下凡之前的模样，四处仙气袅袅，弥漫着淡淡的馨香，闻上一口便让人精神百倍，九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灵童衣裳，同从前的一模一样。
她深呼吸了一口仙气，感慨道：这梦当真逼真。
做一次美梦不容易，她想回自己从前住处瞧瞧。
可她走了半道就被拦了下来。
她被一路带到了玉清殿上。
玉清殿是从前帝君会晤众仙家之处。
帝君下凡历劫后，玉清殿便一直空置着。
九九看向玉座之上的人，是帝君的弟弟。
说是弟弟也并不恰当，帝君是凤族血脉，帝君的母亲涅槃后又与一鲛人结合，生下了他的弟弟。
只是终究不是纯正的凤族血脉，多年来一直不得重用。
梦就是梦，也只有在荒唐的梦里，天庭这群老古板才会让帝君的弟弟做这掌事的。
念及此，九九整个仙都松了下来，大喇喇的打量起玉清殿的众仙。
以她的仙阶，从前都是要站在最后一排的，可没这样的好机会。
上座的男人挑了挑眉，比起帝君清隽的样貌，他眉眼多了几分斜肆。
在帝君掌权之时，他便是天庭桃色绯闻最多的仙君之一。
他上下打量着九九。
这时，沉默的大殿上一位长者走了出来，他在九九身前站定，手中提着一盏形如宝塔的灯笼。
九九从没见过这位仙君，也不识这形状古怪的灯，正思忖为何她能梦见从未见过的东西，长者开口了。
他开口便是诘问：“为何帝君近日来的心灯光芒晦暗至此？”
“心灯？”九九眨了眨眼，“心灯是何物？”
“你竟连心灯是何物都不知晓！你的仙考是如何通过的？”
九九压根没参加过仙考。
不过这显然并不重要，那人已经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但凡下凡历劫的仙君，都会在天庭留下一盏心灯。”
“若是历劫顺利，神魂稳固，则心灯长明。”
九九看了眼这雾蒙蒙的心灯，小声问：“那若是这般呢？”
“自是历劫十分坎坷！”
察觉到自个有些失礼，长着清了清喉咙，压低嗓子道：“前几日帝君的心灯忽而光华万丈，半个天庭的仙君都瞧见了，我们本以为帝君就要成功渡劫了。结果，结果没过多久，心灯就暗淡了下去，然后接连几日一直到现在，就变成了这般光亮。”
这玩意儿我见都没见过，怎么梦里还能编的这么有条有理的呢？
九九小声嘀咕，没成想被一旁的仙君给听到了，顿时气得他白胡子都飞了起来。
“做梦？你竟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你睁开眼睛看看。这四处缭绕的仙气是梦里能造出来的吗？”
九九又深呼吸了一口，细细品味了一下，确实能感觉到整个灵体都被充盈了。
哎？灵体充盈。她看向自己半透明的手掌，恍然大悟，原来是她的神魂回到了天庭里。
座上的男子这时说话了。
“今日将你神魂召回便是为了帝君心灯一事。”
“你可能想到什么原因？”
九九先是摇了摇头，忽而想起什么又赶忙点了点头，老实道：“我不知帝君的明灯为何突然光华大盛，但——这几日帝君的心灯暗淡，可能和我做了一件错事有关。”
“错事？什么样的错事？”
四周的仙君每个人都面色凝重的死死地盯着她。
她要如何说出口，她亲了帝君，还是两次。帝君八成就是为了此事在生气，导致的神魂不稳。
可是凡间发生之事，若是他们想要尽数了解也并不是没有办法的，九九闭了闭眼，声如蚊呐道：“我喝醉了，轻薄了帝君。”
“轻薄？”长者声调拔的老高，“如何轻薄的？”
“啊？”要问的这么细致吗……
“快说！”
“我亲了帝君。”
“两次。”
“嘴巴对嘴巴那种。”
“贴着，然后——”
“好了好了，不用说的这般细致。”
九九：……你们的尺度还真是难以把握。
“你、你好大的胆子。”长者扶额，气的不轻。
“噗。”
九九诧异望向上座，只见帝君的弟弟扬着唇角，满眼兴味：“你当真轻薄了我哥？他有没有大喊不要不要——”
“没有。”
九九真诚道：“嘴巴被我堵住了，如何喊。”
“哈哈哈哈哈哈。”
“你真有意思。”
见长者又要说什么，他收了笑。
“好了。若是因此帝君心灯黯淡的话，那反倒容易解决，待我那薄脸皮的哥哥气消了，心灯自然也就好了。”
说着说着又没了正形。
长者干咳两声，强行抢回话题。
“不过今日将你召回，却还有别的事。”
“你看着心灯中间是不是有一道黑色的纹路？”
黑色的纹路并不大，但是却十分的清晰，九九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但是她不敢承认啊。
她不过酒醉之后亲了帝君两下，帝君竟然神魂都被他气得裂开了？
是不是有点太小心眼了？
长者没有识破九九内心的小九。
“起初在心灯光芒十分耀眼之时，这道裂痕就缓缓出现了，所以与你所作所为，大抵是无关的。”
九九骤然松了一口气。
“那是为何？”
谁知长者竟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道，所以今日才将你叫来。”
“起初我们以为是帝君的神魂，沾染了凡间的污浊之气所致。可是后来这黑色的裂缝越来越大，到现在足有指节长短——”
“我才发现这并不是一道裂缝，而是一块缺口。”
“缺口？”九九不懂这和裂缝有什么区别。
“我查了各种记载之后才在一次历劫记录册中发现了同样的情况。”
“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帝君的圣魂分裂了。”
九九愣了愣：“分裂，是什么意思？”
这回无人责怪九九没有参加过仙考了，因为在场的大多数仙君都从未听闻过、
长者解释道：“分裂的意思便是——帝君在人间还有一个凡身。”
这回九九终于听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凡间有两个帝君？”
“不是两个帝君，是两人和在一起，才是完整帝君。”
九九被整懵了，和在一起或是分开都不重要了，她讷讷问：“那怎么样才算帝君历劫成功呢？”
长者长叹一声：“要两个凡身都历劫成功，才算是成功。”
任务量瞬间增加了一倍的九九两眼一黑，她强撑着没有倒下去，用最后一丝气力问道：“那帝君的另一个凡身在何处？”
然而长者的回答让她眼前黑的更加凝实了。
“另一个凡身我们尚未寻到，若是寻到了，定会再将你的灵体召回，届时我们会再给你安排一个身份。”
“那另一个凡身，让他爱而不得的对象还是神女吗？”
老者定定的打量着九九，看的她后背发毛。
直觉想逃，可还没等她行动，长者已经换上了慈爱的笑容。
他道：“这恐怕不行。帝君神魂分裂，本就是出了岔子的事情，神女总不能跟着分裂呀。”
“所以这另一部分的神魂，要让他体会爱而不得，恐怕只能是你亲自上阵了。”
九九绝望了，这几乎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若你成功完成任务，那么天庭直接给你升两级仙阶。我还会同几位仙君一起为你开启法阵，帮你寻找真身。”
九九一直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
反正如果没有更多的奖励她也还是要完成任务的，有这样的好事，自是更好。
神魂不能离开凡身太久。
临行之前，长者又递给了九九一颗药丸。
“我刚刚所说的一切也都是根据前人经历的推测，还需你来验证。”
“若帝君神魂真的有损的话，服用了这个药丸之后，会痛不欲生三天三夜。但是你不用担心，这个药丸有稳定神魂的作用，并不会伤害到帝君。”
“如果帝君神魂没有受损的话，那么就不会疼痛。”
九九接下了药丸。
睁开双眼时，她手中已经多了颗药丸。
“你是不是缺心眼？”
司国一迎着九九迷茫的眼神冷笑道，“这药丸你要给帝君吃？”
九九：“恩啊，这药丸只会疼三天，对帝君无害。”
司国一：“你以为你能活的过三天？”
九九：(ΩДΩ)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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