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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一觉醒来,九九一打开门就被丑到了。

      门外的侍卫通通被换了。

      虽说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但荷香怎么说也是她历劫以来一直带在身边的小棉袄。
      如今她的任务按部就班,没准过不了多久就能完成任务,九九想在这之前给荷香找个好的归宿。

      戴着看自家亲妹的滤镜,九九就觉得必须又高又帅又前途无量的,才能配得上荷香。

      结果还没等她挑完,一院子的适婚男侍卫都啪的一声——没了。

      揉了揉被丑到的双眼,九九想去找陆云景旁敲侧击问问。

      结果,陆云景自个送上门来了。

      看着眼前满脸都刻着“生人勿近”的陆云景,九九高涨的气焰一下就变成了小火苗苗。

      她先打了一番腹稿,才用自认为十分温柔解意的语调问道:“这院中侍卫为何突然换了呀?突然对着陌生脸孔,竟还有些不适应。”

      只是这话不知又拔了陆云景哪块逆鳞,他周身的气场更冷了。

      九九识趣的闭了嘴,如今她也算摸准点陆云景的脾气了,就这么晾着,他自个会憋不住说的。

      果不其然,陆云景熟稔的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连贯了两杯下去后道:“柳姑娘如今连我府上侍卫调动都要管了?要不我将府中侍卫都找来,环肥燕瘦让你先挑挑?”

      九九:……

      居然阴阳怪气,这气生的着实不小。

      陆云景犹不解气:“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选侍卫也是可以的。”

      九九:“不用了,我只是随口一问。”

      陆云景冷笑:“可我曾听太医说过,养伤期间要多看看美人,这样复原的比较快。”

      刹那间,九九悟了。
      陆云景这是听到她对荷香说的话了?

      只是这话有什么冒犯到他的地方吗?值得生这么大的气?

      九九想不明白,九九决定装傻。
      她弯了弯眉眼:“我听坊间的行脚医生也是这般说的。”

      陆云景端茶的动作一顿,面上阴云堆积。

      九九话锋一转,脸不红心不跳道:“看来这话颇有些道理。”
      “如此,那还要劳烦殿下多来看看我了。”

      陆云景被茶水呛着了,猛咳的模样有些狼狈。

      九九憋着笑,偷瞄他红了的耳框,线条流畅的侧脸。
      她忽然觉得,这也不算是纯纯的拍马屁,帝君的美貌是正确的、毋庸置疑的。

      陆云景走的急匆匆的。

      九九摇头:脸皮子倒是和帝君一样薄。

      结果人第二日却差人送来了一片镜子。

      那镜子裱花极其考究,九九摩挲着下巴,眉峰紧蹙。
      礼尚往来的思路,陆云景莫非是暗暗夸她也好看?让她多照照镜子?

      很合理,但是按在帝君的凡身身上,透着股异味儿。

      最后还是荷香点透了九九。

      她道:“三皇子恐怕是让小姐自省,莫在他府上挑三拣四。”
      九九:……

      时光一晃而过,一个月很快便过去了。

      九九的伤还未好全,但日头好的时候,她已经能被荷香扶着到院中里走动走动晒晒太阳了。

      柳夫人隔三差五便要来看她一次。

      令九九纳闷的是,她娘没再提过让她回柳府养伤。

      她问了一次,柳夫人立刻红了眼眶,说只要她在这里待着开心,她这个做娘的便不念叨了。

      九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只她也不敢再问了,她可不想再惹她娘哭。

      柳夫人没告诉九九的是,那日回到柳府,柳将军带过去的大夫便噗通一声跪在了他们夫妇二人面前,说自己无能,救不了柳疏烟。
      柳夫人自那起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时日无多了。

      柳将军还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托了亲戚四处搜寻方子和药。
      她这个做娘的,能做的也只有在柳疏烟最后的一段时日里,让她尽量过的舒心一些。

      于是九九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在三皇子府住了一个月,且还有继续下去的趋势,因为陆云景也没让她离开。

      准确的说,陆云景这一个月里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府里。

      殷朝每年一到盛夏便会闹水患。

      是以夏日临近,陆云景作为最能干的皇子每日都忙的不可开交。

      九九养伤的日子过的十分惬意。

      就在她混吃等死又过一日时,司国一终于忍不住提醒:“再这么拖下去,你和帝君的婚期可就要到了!”

      九九大惊。

      陆云景还未下聘,但皇上早有旨意,待立秋两人便要完婚。

      她可不是真的想和帝君完婚。

      就在九九思忖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林沁婉来了。

      三皇子曾明令除了柳府的人之外禁止任何人踏入院中半步,侍卫拦着林沁婉时,还是九九将人放了进来。

      侍卫不敢得罪未来的皇妃,将人放了进去,同一时间命人去将情况告诉三皇子。

      九九乍一见到林沁婉吃了一惊。

      林沁婉憔悴了许多。

      林沁婉似乎看出了她眼中的错愕,失落的笑道:“他将你养的很好。”

      这话听着怪怪的,说的她像陆云景养的猪崽似的。

      不过九九没在意,神女是她的任务对象。

      九九还没想好要怎么对待神女。

      是针锋相对,刺激神女再接再厉将帝君追到手?
      还是春风化雨,鼓励神女和帝君走到一起?

      九九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林沁婉先道明了来意。

      林沁婉:“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九九迷惑:“好消息?”

      林沁婉凄婉一笑:“恩,你和殿下的婚约不会再有任何阻碍了。”
      她抬眸,眼尾已经染了一层薄红:“我要嫁给别人了。”

      九九要不是还没好利索,怕是会原地蹦起来。

      “不行!你要嫁给谁?”

      林沁婉将落未落的泪憋了回去,她迷忙的眨了眨眼,没想到柳疏烟会是这样的反应,柳疏烟不该是居高临下的嘲笑她吗?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她的父亲透露大皇子有意拉拢,她和大皇子的亲事只差最后一步了。
      林沁婉摇了摇头,不欲多说。

      她真诚道:“你为了陆云景可以豁出性命,我做不到,所以我输了,但输的不冤。”
      “今日一别,再见不知何时,我真心的祝你和三皇子能够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林沁婉说时是笑着的,只是笑的比哭还难看。

      神女还在天庭时就是许多小仙娥的偶像,九九也不例外,她也曾幻想自己像神女一样拥有无边的法力,能造福一方百姓。

      这样的神女脆弱起来,九九只觉得自己的心跟着一起碎了。
      同时碎了一半的还有她完成任务的希望。

      大皇子是哪个山头的小东西,也配得上神女?

      她必须阻止林沁婉这危险的念头!

      九九:“我不知你有什么你难言之隐,但就像你能说出我是真心爱慕三皇子一般,我亦能懂你对三皇子的心意。”

      “你说你做不到,我认为不对。”
      “你没有真的处在那样的环境下,这对你而言是不公平的,当时的情形危急,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感情就会驱使着你前行。”
      “若是你在,你也会豁出性命保护自己心爱之人,你不要怀疑自己的真心。”

      林沁婉眸中有一瞬间的迷茫。她一直视为情敌的人正在安慰她?
      可柳疏烟的双眸黑白分明,是如此的坦荡,她看不出半分的藏私。

      林沁婉:“你为何鼓励我?”

      九九摇头:“我不是鼓励你,我不过是将心比心。”
      “除开同时爱慕三皇子,我们都是女子。”

      “可你不是强行要与他——”
      林沁婉话说到一半,懊恼的咬住了唇。

      九九笑了笑:“没错,之前是我强行为之。”
      她故作高深的看向天际远处:“可这次经历了生死,我看透了许多东西。”

      九九知道帝君和神女现在还不到那一步,所以她也没说自己会退出之类的话,只是歪了歪头,俏皮道:“所以我想同你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

      “恩!”

      “三皇子喜欢谁,另一个便主动退出,如何?”

      如何?
      林沁婉彻底懵了。

      直到被九九拉着拉了勾,做了约定,她还有些恍惚。

      九九是个自来熟的,加上她已经在院子里憋了个把月了,好不容易神女来了,拉着就是一顿热聊。

      陆云景得了消息立刻往回赶。

      若两人起了争执,不论谁伤了,他都不好处理。

      绝不是担心柳疏烟。

      想着,他脚下步子又迈大了些。

      只是人还未走到小院门口,便听见里面传出的欢畅笑声。

      这笑声里没有刀光剑影,也没有心存芥蒂,仿佛是两个至交好友在畅谈欢笑。

      陆云景满腹狐疑,他放轻脚步靠近,看到的场景与他想的截然不同。

      有说有笑的两人当真是柳疏烟和林沁婉。
      柳疏烟不提,就连素来淡雅的林沁婉也被逗的前仰后合。

      仿佛感受到了夹杂着震惊的凝视,两人笑着同时注意到了站在拱门边的陆云景。

      林沁婉收了笑,有些局促的站了起来。她想起今日自己是不请自来。

      陆云景目光在两人间逡巡片刻,对垂着头的林沁婉道:“马车已在门外,我送你回府。”

      将林沁婉送回府的路上,两人久久无话。

      直到陆云景状似无意的问:“今日你可是来寻我的?”

      林沁婉从见到陆云景时便有些局促,被他突然这样一问,忽然就慌了神。
      她抿了抿唇,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下一瞬又想起柳疏烟含笑的坦荡的双眸。

      自己可不能在人品上也输给了柳疏烟!

      林沁婉定了定神,第一次无畏的和陆云景对视着,她说:“我不想嫁给大皇子,心有不甘却又不敢反抗,只能去找柳疏烟,我说着祝福她和你白头偕老的话,心底里想的却是希望她知晓,是我的退出,你们才能没了阻碍。”
      “我想在她心里留根刺。”

      陆云景眉角微扬。
      林沁婉与这城中贵女不同,她学识不逊男子,相貌更是出众。
      她却又与这城中贵女一样,始终带着面具活着。

      陆云景没想到她会坦诚说出这些。

      好似开了个头,后面说出口也没那么困难了。
      林沁婉笑道:“柳姑娘很好。她说的没错,不论是追逐你又或者是与她竞争,我和你们都是平等的。”

      她俏皮的笑了笑,抛弃了一些本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从今日起,我会遵从本心,你等着,我会和柳疏烟公平竞争的。”

      陆云景将人送回府后又马不停蹄的回去处理防洪之事。

      只是胸口那股子无法纾解的郁气来的不明缘由,却又偏偏消散不去。

      陆云景揉着额角,思前想后,将这一切都归结到了柳疏烟的身上。
      早就习惯将一切都掌控在手里,包括人心,可他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柳疏烟了。

      她可以义无反顾的救自己,可又能毫不介怀的让别的女子追他。

      这一切都超出了陆云景的认知。

      陆云景正烦恼的时候,陆云逸来了。

      一坐下,陆云逸自然道:“水患很严重吗?”

      陆云景偏目瞧了他一眼:“你何不来处理一日。”

      陆云逸赶忙摆手退的老远,他无意那位置,只想做个纨绔。

      不过——

      “我这次来是给你带个消息,听不听?”

      “说。”

      “还是这么无趣。”陆云逸嘟囔着还是将自己得来的消息告诉了陆云景。

      “大皇子最近动作频繁,一是和西北驻军统领见了一面,二则是——他似乎有意求娶林沁婉。”

      陆云景提着笔的手顿了顿,在宣纸上晕染出一片墨渍。

      陆云逸见状,只当陆云景为此不快,加之自己那点私心,于是囫囵道:“要我说,不如你先下手为强,快点和柳府退了婚事,然后向林沁婉提亲。”

      陆云景将笔搁在砚台上,整个人后仰靠在椅背上,慵懒中透着贵气。

      他就这么淡淡瞟了陆云逸一眼,陆云逸却有种心思被尽数拨开放在阳光下晾晒的赤/裸感。

      陆云景意味不明的轻笑,把玩着手中的镇石:“大哥想在父皇面前博个主动罗织党羽的美名,我又有何理由阻挠他呢?二哥莫不是糊涂了。”

      陆云逸哂笑两声,挑眉道,“话虽如此,你当真不在乎?我听说林姑娘可是对你一片痴心,前几日她去你府上拜访之事传的沸沸扬扬,想必大皇子也有耳闻,以咱们大哥的心胸,她嫁过去怕是——”

      陆云景似笑非笑:“二哥近来还真是心性软了许多,莫非是动了凡心?”

      陆云逸见火马上就要烧到自己头上了,赶紧撇清关系:“我是为了三弟好,实在不行,你两个都娶了便是。”

      陆云逸走后,陆云景也无心再处理政事,索性到院中走了走。

      是樱花开放的时节了,园中满地是落樱。

      陆云景看着这养眼的景象,心中想到的却是他的母后。

      那个为爱嫁进皇家,却一生寂寥,最后郁郁不得终的女子。

      他的父皇从未苛待过母后,只是他也给不了他母后想要的。

      这就是帝皇家。

      陆云景没有怪过谁,只是母后下葬的那个漫天飞雪的冬日里,他对自己发过誓,这辈子只会娶一人。
      哪怕他知晓自己给不了爱,但至少不会让她在无尽的斗争里像开败的花儿一样日渐枯萎。

      陆云景没想到的是,傍晚时候,他居然收到了陆云逸的信。

      他打开信纸一看,只有没头没尾的两个字:可归。

      陆云逸白日里只是暗戳戳提点的话,这可以算是明示了。

      这是在告诉他,柳疏烟应该送回柳府了。

      陆云景将信纸放在烛台上,看着它一点一点燃为灰烬,才起身离开。

      京城的傍晚,人流依旧是络绎不绝。

      路过一间糖水铺子,陆云景叫停了马车。

      他记得柳疏烟曾说过喜欢这家的糯米圆子的口味。

      让她回柳府终究是有些伤人,给她买点爱吃的也不算越界。

      但一碗糯米圆子怕是不够的,柳疏烟定是会使劲浑身解数要留在他身边——

      陆云景皱了皱眉,思索着至多留她多久。

      就这么思索着,一路提着糯米圆子,连府中下人见了鬼似的眼神都没在意。

      陆云景靠近主屋时,门内传来一阵平林哐啷的响动。

      “何事?”他看向门口的侍卫。

      侍卫对视一眼,吞吐道:“柳府来了人,在帮柳小姐在整理行李。”

      侍卫话说了一半,他没敢说,柳府来的是个年纪轻轻,样貌俊男的男人。

      头顶静默半晌,就在侍卫以为三皇子要走时,他问了个没头没尾的问题:“柳姑娘答应了?”

      侍卫对视了一眼,不知该如何作答。

      柳姑娘在府上住的这些时日,三皇子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像是盼着她走。
      可——战场上培养出来的危险感知让他迟迟没能说出口——柳姑娘不仅答应了,还答应的十分干脆,甚至有些雀跃。

      陆云景未等到答案失了耐性,他上前一步,半只身子迈进了院中。

      背对着他的柳疏烟懒洋洋倚靠在荷香身上,软糯的声音还在嘟囔:“我不过是借地养伤,待了也没多久呀,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娘居然搬了这么——多东西过来。”

      荷香小声道:“小姐,咱们是真的要走吗?是不是先和三皇子说一声比较好?”

      九九心道:陆云景怕是巴不得他赶紧走。
      而且她今日发挥神勇,神女都准备勇敢追爱了,她任务进展顺利,也不必在此处一直盯着了。

      她随意回道:“我已将辞行的信放在他书房的桌案上啦。”
      “他一个月也就回来几次,谁知道他下次何时回来。”

      陆云景眸光微闪,他一个月竟就回了几次吗?

      她这是在——埋怨?

      陆云景正欲进去,当面同柳疏烟说个清楚,斜里突然插进一道清润的声音。

      “烟儿,这枕头你还用着呢?”
      说话的是个年轻男子,二十上下,眉目舒朗气质儒雅,他看着柳疏烟,笑的温柔:“你还真是节俭。”

      柳疏烟皱了皱鼻子,一把抱住了枕头:“这可是你送的,我这么宝贝你还不夸夸我。”

      “夸——烟儿最乖。”
      “我这次回来,还给你带了很多好东西呢。”

      柳疏烟双眸蹭的亮了:“快点收拾,我们立刻打道回府!”

      “殿下——”
      侍卫哆嗦了一下,看着轰然碎裂的汤圆盒子,还有沾染到殿下身上的甜腻汤汁,默默闭上了嘴。

      ***

      治理水患的专项款子早前便派了下去,但从各地上报的堤坝修理进度来看,怕是中饱私囊的不知凡几。

      这些自以为天高皇帝远的,怕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恐怕只有他亲自去各地走一趟才能看到最真实的情况。

      陆云景搁下笔,烦恼的揉了揉眉心。

      只是一停下来,脑中便回荡起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

      “烟儿~”
      “表兄~”
      柳疏烟那笑弯了眉眼的娇俏模样,他可从未见过。

      “殿下——”

      打着颤的声音打断了陆云景的思绪,他垂眸看去,是他的近卫。

      “何事?”

      “殿下——你的手。”

      陆云景不耐的顺着那近卫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掌——笔不知何时被他折断了,粗糙的断口扎破了掌心,鲜红的血顺着掌心流到了手腕处。

      “无事。”陆云景甚至懒得擦拭,“她已到柳府了?”

      近卫连忙收敛了心神。小心应答道:“回殿下。柳姑娘将下人遣回了柳府,可——”

      他抬眸偷瞧了一眼陆云景,陆云景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可什么?快说!”他问道。

      近卫吞了口口水:“可柳姑娘自个却并未回,她、她同一个男子一起进了醉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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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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