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嫡次子上进记》胖子家的学渣

13、第十三章 陈氏之死

　　“那小妹也没说喜欢什么样的？”云珊多少有点不可思议。

　　回想自己当年，这个年纪的女孩谁不是向往着有个优秀专一的郎君与自己情投意合？为啥自家小妹……

　　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

　　偷偷瞥了一眼云珠，好吧，明明听到了，却连个脸红都没有，是还没开窍？

　　沈氏抱着两个孙孙愁的眼角都带皱纹了：“没呢，说了倒还好了。”

　　云珠听得耳燥，把小外甥女送去午睡后便做到母亲和姐姐身边撒娇卖乖：“我不是没想过，只是我也清楚，理想终归只是理想。女儿只求未来夫君能对我好些，顾家知礼上进就好，其余也不想要求太多了。”完美如姐夫，不也有个妾室？就算是姐姐送的，他也还是收了啊。像自家爹爹兄长这般，身边干净洁身自好的，总还是少数。

　　母女俩相视一眼，面面相觑。这小闺女咋……总有一种遁入空门的感觉呢？

　　错觉吗？

　　云祁抱着大胖侄子暗暗思考，现如今全京城各家公子名单自己都收集了一套，其中符合家中长辈要求的，也就是人品端正、家世好、肯上进的能挑出十来个，但要是算上后宅清净、长得不错、婆母妯娌好相处这些，就只有稀少的两三人。

　　为了能多些选择，云祁还把最近进京赶考的举子秀才都算了进去，也不过挑出两人，加上老爹从军中挑出的两个郎将，也没凑出十人来。

　　感觉多少有点没排面。

　　云祁默默地盯着自家二姐，二姐到底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呢？

　　这事过去几天，过年的年味越来越浓，京城附近的城镇疫情控制的不错，近段时间已经少有再次发病的情况。患病死亡的死者已经由军部派人用石灰包裹，送往城外统一焚烧，房舍也尽皆重新修好，重新又恢复了欣欣向荣的景象。昭文帝心里高兴，不仅二十八这天赐臣子福字时给卫国侯府以奖励云琅义勇的名义多奖励了上百两黄金和若干布匹绸缎，三十这天还特意允许云永信带着自家妻小一同参加宫宴，算是恩典。

　　沈氏作为侯夫人，正经一品诰命进宫自然是要穿上诰命服饰，云珊已经嫁人，自然只能跟在夫家，没有进宫资格，云琅和云祁跟在父亲，辰硕和小侄女娇娇有奶娘照顾。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要不要带陈氏进宫。

　　带吧，当初因为什么将她软禁起来谁都知道，这禁令还是当今下的；不带吧，她毕竟是云家长媳，虽然已经没了世子妃的头衔，但也还是嫡妻，就怕到时候陈家不服，暗中联合文官再找云家麻烦。

　　“有什么好犹豫的，”云永信皱着眉头瞪了一眼略显优柔寡断的大儿子，没好气说道：“把陈氏禁足是皇上的意思，而且她也确实做错了事。已经身无诰命的罪妇，咱府上还能留着她就已经是厚道了，还要给她脸上贴金不成？”

　　毕竟是长子的原配妻子，云永信也不好让儿子难堪，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样吧，叫人在家也安排点好的，届时叫几个陈氏亲近的丫鬟陪着过个年。”

　　云琅愧疚又感激的拱手行礼：“谢爹爹，儿子让父母，发愁了……”

　　云永信一脚踹大儿子屁股上，狠狠翻了个白眼，背着手走了出去。

　　皇家晚宴味道不错，只是现在天气冷，饭菜到桌上时已经没有多少温度，只是摆盘好看。云家是天子近臣，又深受宠信，地位尊崇，还能吃上可口的食物，像那些地位不高全靠祖上蒙荫才能蹭点荣光的，就只能吃冷菜冷汤了。

　　不过，能在皇宫里吃上一顿饭，已经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荣耀了。

　　结果，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归家之时，却发生了，卫国侯府被一场大火烧掉一小半的事情。

　　卫国侯府占地面积不小，但因为人少，房屋不多，沈氏又是个懒得打理花草的，只有西院老夫人居住处种了些瓜果梨桃之类。

　　着火最严重的地方是陈氏所居的铃兰苑，自打上次事情曝光后，大哥云琅就搬出了铃兰苑，到前院居住，整个西院只有老夫人、陈氏带着一群丫鬟住。这次大火烧光了整座院落，连带西院这边的半边花园和老夫人的几棵快枯死的果树也都烟消云散。

　　据衙门的人检查后禀报，除了少部分因为救火或是被下药迷倒的人受了些烧伤外，火灾场中出现两具女/尸，其中一具经由下人检验是陈氏今日穿的服饰。但是很奇怪的是，另一女子却没有任何人认识，穿的衣服也是极不起眼的三等丫鬟服饰。

　　大梁的刑部衙门人才还是很多的，尽管尸/体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还是拓下了大致的面容图，经过补充和辨认后，发现根本不是卫国侯府的人，甚至于不是大梁人，反而与曾经的敌对国费青国和云雅国的人很是相似。

　　费青国和云雅国是附属小国，但不是大梁的，而是位处南方的大燕的。据说曾经的燕朝和梁朝的开国皇帝是亲兄弟，打下江山后因为治理理念不同而分道扬镳。哥哥占据了平原丘陵地带更多气候温暖的南方建立了大燕，弟弟则是留在北方建立了大梁。

　　弟弟主张文武并重，把山匪众多的北方顺利的治理下来，还将更北边的草原牧民民族攻打的服服帖帖，几乎成了大梁最好的牛马羊供给基地。而哥哥性子温和少了些铁血手段，偏偏南方多江河，几次洪水下来简直民不聊生。如果不是后来出了一位手段不错的帝王，现在的大燕早就被大梁重新纳了回来了。

　　而费青国和云雅国，就是大燕第二任皇帝在时攻打下来的附属国，现在是第三任皇帝，要是按照辈分，昭文帝得喊对方一声族叔才对。

　　不过，大燕的附属国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大梁的侯府中呢？还和陈氏搅合在了一起？

　　因为云家在大梁地位特殊，关于陈氏和他国女子死在一起的事没有发布出去，只说是陈氏怨恨夫家无情，娘家冷血对她的困境视若无睹，起了坏心报复，发疯放火想烧了侯府以及侯府所有的财产。之后被连累烧伤的下人们也纷纷出面证明，把这一页掀了过去。陈家家主被撸了祭酒的职位，逐出京城去外地做了个六品的知县，陈氏也被休弃出云家族谱，死了也入不了云家祖坟。

　　云琅一夜成熟了不少，为了两个孩子好，将孩子的名字从陈氏名下勾除，积极遵从母亲和长姐意思乖乖去相亲。毕竟是侯府长子世子，虽说膝下有两个孩子，也还小，能扒上这么一门亲事还是有很多人垂涎的。只是沈氏有了心理阴影，一心想找一个人品好的长媳，能对儿子孙子都好的就行，所以一时间还没决定下来。

　　不过，二姐云珠定下来了。

　　对方就是之前在院试差点把白皓从第二名挤下去，将顾显明挤到第四的苏姓学子，叫苏容，江州人士，是世家苏家的嫡支，如今家主的嫡幼子。

　　云祁刚开始不知，自从三十那天过后，云家三父子就没少忙碌，为了查清事实真相左奔右跑，云祁则是接管了修缮侯府以及统计损失的任务，还要忙碌乡试的事情。直到有一天，苏容“娇羞”的到自己面前来，不仅请自己吃饭喝酒，还要请教学问。

　　自己逛街他买单，跟人骂架他捧哏，态度好的不得了，搞得云祁都摸不着头脑，回家一问才知道，这个大老远而来的“大野猪”，要拱走自家的小白菜了。

　　平心而论，苏容在云祁所有认识的人里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了。苏家位于江州，和大燕的南州相邻，但因为交界处多山川的缘故，少有战事，反而江州内外良田不少，称得上是大梁很出名的一个鱼米之乡。

　　苏家虽然在朝堂上没什么人，但每一代都有大儒出世，前朝时期也有过六元及第，称得上诗书传家的锦绣名门。苏容虽是嫡子，但不是长子，不需要为家族传承发愁，长得也好，长身玉立的样子不比云祁差多少，也是很吸引女孩子的。

　　最重要的是，云珠似乎有跟苏容接触过，对他的印象不错，是那种想起就会脸红的样子。

　　云祁斜眼看着自家正堂前笑的一脸羞涩的少年，不自觉的磨了磨牙，总感觉牙根有点痒呢。

　　苏家父母对儿子的婚事还是很看重的，收到苏容的书信后果断收拾包袱到了京城。苏家身家不菲，但家里嫡庶不少，他是幼子，早早的就分了家。苏父苏母帮其在侯府附近一条街的位置买了个大三进的院子供小两口居住安宅，给出的聘礼也是丰厚，至少表面上表现得还是很看重云珠这位未来儿媳的模样。

　　云祁翻了翻手里的情报，苏家家大业大治家严谨，暗卫能查到的事情不算多，但面上看着还是个不错的家族，没听说有仗着家世仗势欺人的情况发生。几个庶子都分了部分家产赶出祖宅生活，留在祖宅居住的除了苏父苏母之外就只有苏容的大哥一家。大嫂赵氏也是出身名门，人人都赞一声贤惠大度，应该不是难相处的人。

　　至于其他，就只能看二姐自己如何经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