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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K国游戏:嗜血夕阳 ...


  •   “奶奶奶奶,一定要加油,我在家等着你回来。”刚经历过生死考验的王雯,拽着奶奶的手撒娇。

      “放心吧雯雯,到奶奶回来给你买好吃的。”王雯的奶奶楚善美看上去毫无畏惧之色。

      K国的老奶奶们看上去很特别,她们通常都有着八块腹肌与强有力的肱二头肌。

      平时的老年人们很少发生争执,不过一旦打起来,那便是大场面,多少年轻人都拉不住的。

      “奶奶,妈妈是不是都已经告诉你这次的选拔内容了?”

      “那是,等着奶奶凯旋而归吧!”

      说完,这身材硬朗,面色红润的老奶奶楚善美便出了门,上了k国选拔专用的客车。

      “妈妈,怎么办?怎么办?我好害怕呀,奶奶这次要面临的是什么考验呀?”上次选拔幸运者之一艳艳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奶奶那么大的年龄,万一有什么闪失可怎么办?她真的很爱奶奶。

      “艳艳,听我说,你的奶奶能活到这么大的年龄,经历过的选拔数不胜数,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再说了,人各有命。不是咱们能说了算的。”艳艳的妈妈擦着女儿的泪水安慰道。

      “妈妈,等我长大以后,我要去别的国家。我讨厌这里,讨厌这里!”艳艳越哭越伤心了。

      “不能乱说,k国是我们的国家,从小妈妈和老师是怎么教你的?要爱国,懂吗?”艳艳妈妈板着脸教育道。

      “但是这样的选拔好可怕,别的国家没有我们国家就有,我不喜欢,我要离开这里。”

      “没出息,”艳艳妈妈面沉似水地说,“咱们全国的人都遵循这个淘汰规则,怎么你就那么胆小?生在这个国家就要爱国,听懂了吗?”

      “嗯,嗯。”反驳也没有用,艳艳无奈地点了点头。

      “娟姐,这么巧。”王雯的奶奶楚善美在这大巴车上看见了艳艳的奶奶钱娟。

      “哟,大妹子是你呀!唉,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呢?”钱娟上前打招呼,和楚善美坐在了一起。

      两个经过许多场血腥选拔的老姐妹们在一起聊着天儿。

      “咱们做了那么久朋友,现在孙女也是同班同学,都经过了人生第一场选拔,可喜可贺呀!”钱娟感慨道。

      “可不是嘛,我听说这次四年级小孩儿的选拔挺严的,死了好多孩子。不过咱们这么老了,选拔肯定松了,应该也就一题吧。”楚善美看着窗外的风景说道。

      “那就说不准喽!现在我就有两个心愿,要么顺利通过,要么死个痛快。”钱娟道。

      “谁说不是呢!虽说这选拔很残忍,但至少咱国家里没有一个废人。我就算死,也为咱们k国感到骄傲。”楚善美脸上已经挂满了必胜的信心。

      王雯的奶奶楚善美心中毫无波澜,提前知道游戏规则的心情就是不一样。

      空旷而封闭的广场上,聚集着40个老奶奶,个个身强力壮,一拳要了命的那种。

      “各位姐妹们,能参加这场比赛的人寥寥无几,能活到咱们这个年龄的都是战士,我为你们感到骄傲。”台上,一位60岁左右的阿婆拿着话筒说。

      这个阿婆一看就是身经百战,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高人,那健壮的身材简直与她的年龄不符。

      “现在由我来宣布这次的比赛规则,”台上的阿婆清清嗓子说道,“我会随机抽取20位姐妹上一辆公交车,正好坐满。剩下的20个姐妹分成五批,送到不同的车站,每个车站五个人。”

      这是什么操作?以前从来没有的呀,台下的老奶奶们开始窃窃私语。

      “这次的存活率是50%。也就是说,最后会有20个人活下来。”主持人接着说,“公交车停到第一站的时候,车站了五位姐妹上车,从车上任选一个人决斗抢座位,在下一站之前抢到座位的胜利者,司机送一个小金牌,失败者落下车枪毙。”

      “车辆行驶到下一站后,还会有五个姐妹上车,但她们在挑选对手时不能选有金牌的人。以此类推,等公交车经过四站后,车里剩下的那20个姐妹就是胜利着。各位听明白了吗?”

      “主持人,我有问题。”台下的一位老奶奶高高举起了手。

      “哦?什么问题?请说。”

      “这个游戏有些多此一举了,不就是两个人打架死一个吗?咱们在这个广场里就可以进行,为什么还非要在车上?”

      “公交车行驶的这条路是专门为这个游戏设的,坑洼坎坷很多。在那样颠簸的环境里,决斗更有趣,你居然觉得呢?”主持人笑了笑说道。

      “哦,对了。”主持人补充道,“抢座位时,两人可以下死手拼杀。只要抢到座位,杀死对方也没关系。”

      “姐妹们明白了吗?”主持人站在高处打量着台下40个老奶奶。

      “明白了。”

      在下身强力壮的老奶奶们回答得很干脆。好歹也是活到这么大了,什么场面没见过,都已经当成家常便饭了。

      “那个现在请前两排随我上公交车。”

      前两排正好20个人,跟随着主持人带领上了一辆普通的公交车。那公交车的门上赫然用红漆涂着两个大字——夕阳。

      剩下的老奶奶们被大巴带着去了另外四个站点,每个站点分别被放下五人。

      很快公交车开动了,车上的每一个老奶奶面色阴沉,看来都想给对手一个下马威。

      果然有主持人所说,这马路上像是铺了无数个路障,颠簸的令人早餐都想吐出来。

      钱娟在这第一波公交车里,而楚善美辈分到了最后一个车站。

      如果说刚才在大巴车里面,奶奶们在说说笑笑,那么这会儿的她们已经摩擦掌,做好决斗的准备了,公交车里安静的可怕。

      随着嘶的一声,公交车停了下来,车门缓缓开了,司机冲着外面大喊:“上车吧。”

      看来司机也已经看淡生死了,告诉她们决斗时间,就像唠家常一般。

      公交车的后门仍是紧闭,因为只有经历过生死搏斗的胜利者才有资格从后门下去。

      五位乘客上车后便四处打量着,决斗必须要找比自己弱的,至少看上去比自己弱小的。

      钱娟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屏息凝神看着新上来的姐妹们,她倒是希望有人能主动来找自己抢椅子,是死是活,至少给个痛快吧!

      由于钱娟和自己的好朋友楚善美分开了,不知道楚善美身在哪一站,所以她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和最好的朋友厮杀。

      自己能活到这么大岁数,也没少了在这生死游戏中杀害好友,虽说良心也受不到多大谴责,但这真的会让心里很堵,每当看见好朋友血淋淋的躺在面前,有的甚至四分五裂,死状凄惨,钱娟的心也不由在滴血。

      没有那么多思考时间,只有十分钟的决斗。

      公交车再次开动,仍然是颠簸得不得了。

      只见新上来的一位粉衣服奶奶瞬间把目光放在了一位蓝色衣服老奶奶身上。身着蓝衣的老奶奶坐在公交车中间靠左边位置。

      而收到目光的一瞬间,坐在座位上的蓝衣老奶奶便直勾勾地盯住了眼前的对手,左手死扣着凳子,右手挡在身前,做好了准备。

      说时迟,那时快。粉衣老奶奶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一把薅住了蓝衣奶奶的头发,左手紧拽不放,右手伸出食指中指,狠狠向对方的眼睛戳去。

      这招最狠也最阴。

      但座位上的蓝衣服老奶奶似乎早有防备,左手仍然紧扒着凳子沿不放,右手如蛇一般灵活,一个翻转“啪”地擒住了对方的手。只听“嘎巴”一声,站在座位前的粉衣老奶奶,胳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胳膊被扭断的声音十分响亮,但是在这车厢之中,并没人听见。因为其余的四刚上车的乘客也找到了决斗对手,拼尽全力的想将座位上的老姐妹撕扯下去。说好听的是撕扯,但实际上招招致命。

      反正路上也没有别的车辆,司机时不时从后视镜中看着这场血腥的斗争。旁边小盒子里放着的一堆小金牌,随着公交车的上下起伏,悠哉游哉地颠簸着。

      七分钟过去了,胜利者浑身鲜血淋漓的瘫坐在公交座位上,失败者浑身鲜血淋漓的趴在地上抽搐着。

      车厢里的动静俨然小多了,但还有两位仍在努力僵持着。

      那便是蓝衣奶奶和粉衣奶奶了。

      短短的七分钟,两位的衣服已经被撕成了条条,脸上也充斥着血印子,头发也硬是被对方抛下一把又一把。

      这场面着实让其他的参赛者也都不寒而栗。

      “唉,都咱们这把年龄了,死不死能咋样?非得打得你死我活。遭这罪,还不如一开始就投降直接下车被枪毙。”钱娟拍了拍前座的老奶奶说道。

      前座老奶奶烫着一头卷发,脑袋正上方秃了一块,那脸上一根根皱纹都是胜利者的奖杯。

      尽管皮肉已经松弛了,但她仍不忘画上美美的番茄色口红,涂着夸张的欧美大眼线,眉毛描的仅仅有条,像是洗都洗不掉的那种。

      “倒也是个好想法,”卷发奶奶回头向钱娟说道,“话虽这么说,但是有这种想法的人也不会活到咱们这个年龄,你说对不对?”

      “说的倒也是。”

      九分钟过去了。

      粉衣服和蓝衣服奶奶的绝战仍在持续,但是动作显然缓慢下来了。即便缓慢,却依旧坚持着,宛如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在学校门口约架,不分胜负誓不为人。

      “还有一分钟就要到站了,快点啊!”司机扭过头冲后面喊。

      这蓝衣服老奶奶左手在凳子上抠的过于用力,指甲都劈开了,鲜血流了满座满地。

      蹲在地上的粉衣老奶□□发都快被薅秃了,头皮上被抓得一道又一道血印子,脸上也是像泼了油漆一般,惨不忍睹。

      前方的站牌已经若隐若现,公交车也开始减速。

      只见筋疲力尽的粉衣服老奶奶摇摇晃晃站起身,宛如回光返照一般,放开了僵持的双手。

      再然后她卷起了右腿,“duang”一声踹向了座位上蓝衣奶奶的脑袋。

      鲜血瞬间喷出,将着明亮的车玻璃染成了夕阳的颜色。那只扒着凳子的左手也垂了下来,粉衣服奶奶一把揪住尸体的胳膊,向下一拽,扑通一声,尸体以诡异的折叠的方式摔在了地上。

      “唉,遭了大罪喽。”钱娟在后面频频摇头。

      车停了,外面站台那儿的五个老奶奶伸着脖子向车里张望,但看到的却是玻璃上的斑斑血迹,有的甚至还在向下流淌。

      司机先没有开门,而是缓缓离开驾驶位,拿着代表着生存的五个小金牌,分别卡在了那位胜利者的胸前。

      粉衣老奶奶脱力地靠在座位上闭着双眼,和地上的死人看起来毫无差别。

      而当小金牌贴在胸前的那一刻,她像诈尸了一般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向全世界证明她还活着,她胜利了。

      司机回到驾驶位,熟练地抽出湿巾擦了擦手。

      “麻烦五位胜利者,把尸体拖到自己的脚下,给新上来的乘客腾出空间。谢谢配合。”司机扯着嗓子喊道。

      粉衣老奶奶看来是没劲儿了,还是旁边的人帮着他把蓝衣奶奶的尸体拖到了她的脚下。

      她踩着脚下的尸体幸福地笑着,闭上眼睛满意地睡着了。

      车门开了,第二轮杀戮接着进行着,与刚刚毫无差别,但这次仍没有轮到后座的钱娟。

      “看来坐这么靠后也不好。”钱娟喃喃地说道。

      的确是这样,早死早托生。

      看着那些第一轮决斗完靠在凳子上休息的胜利者,钱娟很是羡慕。

      时间过的甚是漫长,公交车行驶到第四站时,这车厢内早已血流成河,玻璃的颜色也愈加的喜庆。

      钱娟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自己的好朋友楚善美果然是在最后一站。

      公交车又开始了可怕的颠簸行驶,楚善美缓缓走到自己的好友钱娟面前,她们沉默了许久。

      “你坐着吧,别动。”楚善美微笑地看着钱娟。

      钱娟很吃惊,想活到这么大岁数的人都是六亲不认的,无论多好的朋友,在这个场合遇到真枪实战的拼命。楚善美竟然放弃了。

      接下来的楚善美缓缓坐在了钱娟座位旁的地上。

      她眼神里流露出的神情是看破红尘的解脱。

      “累了啊!”楚善美道。

      “嗯?”

      “累了,这么多年了,亲手杀了多少好姐妹我也数不清了。”

      “别这么说。”钱娟说着想要去拉楚善美的手。

      但楚善美很自然地将手背了起来。

      车内最后的决战仍在进行,车在这些坑洼上像一只小兔子一般,蹦蹦跳跳。

      车内的人一边控制着身体的平衡,压制着胃里往上返的酸水,一边拼尽全力扭打着。

      眼看公交车快要绕回了原点,坐在地上的楚善美仍然毫无拼命的架势。

      “抱一下吧!”楚善美缓缓抬头。

      “什么?”钱娟警惕起来。

      毕竟打感情牌,后趁人不备一招致命的参赛者有的是。

      “怕我使诈?”楚善美又笑了笑,“也难怪。”

      “来吧。”钱娟张开双臂。

      车上翻荡着血的波浪,虽然人人手上都没有锋利的刀具,但在求生欲的驱使下,依旧可以徒手把人撕碎。

      这便是野兽的生存方式吧!这便是文明时代的兽性吧!

      就在公交车马上抵达终点前,这对老姐妹在车厢最靠后的位置,那里相拥这感情看起来十分难能可贵。

      其他座位上浑身黏黏糊糊,沾满鲜血的老太太们频频回头看向他们,但脸上没有敬佩和羡慕,只有不屑。

      “刺啦!”

      “嘎吱!”

      两位上一秒还在相拥的老姐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手。

      楚善美的儿媳妇儿本就是k国游戏的策划者,所以今天的这轮比赛她早有准备。

      不让带刀具,楚善美就提前锻炼了平衡能力,为的就是在这颠簸的车上如履平地。她做了漂亮的美甲,把右手食指的指甲磨的如刀片般锋利,锋利到可以一下将对手喉咙割开。

      钱娟也不傻,虽然她和楚善美情同姐妹,义结金兰,但生死关头哪顾得上这些。从一开始楚善美的反常,钱娟觉得其中有诈。

      直到她们相拥的那一刻。

      钱娟颈部的大动脉瞬间的血喷出了老高。可下一秒,她双手捧起了楚善美的脑袋,用力一拧。

      一切发生在三秒钟之内,两位老人双双倒地,气绝而亡。

      “嚯!这俩倒是死的痛快!”

      “不过死之前倒挺能装。装的好像姐妹情深一样,都这么大岁数了,谁不知道谁呀?真当骗小孩呢?”

      鲜血淋漓的一行人气喘吁吁,从公交车的后门走了下去。

      迎接她们的是那位主持人。

      “……16,17,18,19。怎么多死了一个?”

      “有两个参赛者互相阴对方,同归于尽了。”司机也走下了车,说道。

      “唉,我是捡了一条命了,也不知道我老伴咋样了。”其中一个胸口别着金牌的胜利者,对着旁边的人说道。

      “你还有老伴儿呢,你们两口子真行,像咱们这个年龄啊,有老伴的不多了,大部分都死在游戏里了。”又一位老奶奶说。

      “你老伴儿咋死的?”

      “就是跟狮子赛跑的那个游戏,很不幸,我老伴儿最后一名被狮子吃了。”

      “啊,那个比赛呀。我记得我老伴回来的时候吓得直哆嗦呀!”

      胜利者们边唠着嗑边坐上了回家的大巴车。

      透过车窗,她们看见了五六个工作人员,拿着呲水枪清洗着那辆写着“夕阳”二字,喝了一肚子鲜血的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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