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八章：布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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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天空总是笼着一层暗红的魔气，看不见星际，也看不见外界生物，天魔池之内更是血气浓重，袭灭天来注视着眼前血池，思索着魔界未来的走势：如今日月才子复出，一页书、苍虽在双城之战中有所消耗，但这二人根基深厚，这消耗对其影响甚微，南朱雀莫召奴、法门教祖殷末箫实力亦不容小觑，加上武林游散派门……嗯……六祸苍龙虽承接祸龙之气，但在这些人面前，要想有所作为，只怕也要费一番心力……至于魔界，断层深处隐忧被凤栖消除，但其实力恢复如何，尚不得而知……如今第二殿势力统和，吾手中可用战将不多，能与苍、一页书等抗衡的战将几乎没有……虽说刀狂剑痴叶小钗可用，但目前并不是伊出动的最佳时机，嗯……
“魔者，黄泉吊命前来复命。”
“说吧。”
“消息回传，六祸苍龙出了玄机门，已与莫召奴、法门有所接触，并当众表明他是造天计划的策划者，但对南武林三月浩劫矢口否认，说那是毘非笑私心所为，他对此毫不知情。又言，发生三月浩劫是他识人不清，他愿在法门赎罪岩悔过，这期间，任何人皆可对其惩罚……”
“哦？！”袭灭天来思索道：“这倒是趣味,难为他有此心了……还有呢？”
“长生殿方面已被苍肃清。”
“武联会……”
“笑风尘、玉世香已经渗入武联会，据他们传来的消息，这个组织是由儒、释、道三教联合组成的派门，目的似乎是三教灵玉。”
“三教灵玉……嗯，密切注意武联会一举一动，若有三教灵玉消息，第一时间来报……”
“是。”黄泉吊命领命，又道：“一页书在与匄皇一战中受到不小的创伤，目前在云渡山疗养。日月才子日前去了趟九峰莲脩，之后又汲汲寻找儒门天下，打听凤栖下落……”
“看来，这二人是冲着凤栖去的……嗯……可有查到伊二人找凤栖何事？”
黄泉吊命皱眉道：“似乎是为了赦道……”
“赦道？”袭灭天来想到赦道的由来，暗暗沉思：莫非赦道还有隐情？
黄泉吊命见袭灭天来沉思，迟迟不下命令，问道：“魔者，中原之人势力分散，是否要趁此机会各个击破。”
袭灭天来回过神，看着黄泉吊命疑惑的眼神，认真回答道：“追求胜利首重谨慎，欲速则不达。一页书是否真的受创，六祸苍龙与法门是否暗中连成一气，至今孤身行动的六弦之首，背后是否真正已无援军，日月才子与儒门是否暗中仍有缔约，这都是必须了解的真相，先决条件不取，出征也只是中人暗计罢了。”
黄泉吊命暗暗心惊，道：“原来魔者迟不行动，是为了这些原因。”
袭灭天来道：“并不全然如此。中原历经征战，面对过无数的组织、王者，应变之能绝不在魔界之下，所谓知己知彼，也只是第一步的试探，真正的胜败在于磨，素还真等人屡受强敌磨炼，他们也有心理准备再接异度魔界以及祸龙的攻击，与其在局势未明攻击，让变数操纵，不如等待敌人行动，由魔界操纵变数、改变局势，这才是赢家。”
黄泉吊命诚服道：“吾明白了，魔者作风确实与众不同。”
袭灭天来挥挥手，道：“话虽如此，但此时中原人力充足，士气高涨，长此下去对魔界进军中原极为不利……嗯……吞佛童子呢？”
黄泉吊命回道：“人不在毛山道。”
袭灭天来思索道：“黄泉吊命，你与吞佛童子两人即日进攻黑夷族，追杀人形师、法云子等人，断六祸苍龙臂膀。”
“报”黄泉吊命正要领命，魔兵传来讯息：“启禀魔者，中原素还真来信。”
袭灭天来展开信件一观，嘴角轻牵出一丝笑意：“没想到素还真会急着做出选择……黄泉吊命，刚才之命令稍后暗中进行，现在，召集众人，大殿开会。”
“是。”
袭灭天来转动手中的红玉天珠，缓缓踏入大殿。大殿上魔界吞佛童子等七位魔将已经到齐，正严阵以待。袭灭天来也不啰嗦，直述主题，“素还真邀吾公平石一会，你们以为呢？”
吞佛童子道：“可不可行在于约谈的主题，那么主题是什么？”
风流子笑道：“目前的形势，能让日才子约谈魔界的只有一个因素——”
麝姬玉蟾宫接道：“刀狂剑痴叶小钗……”
吞佛童子道：“注定无果的约谈，赴之无意。”
袭灭天来笑道：“虽无果，但却不是全然无意义。至少，我很想听听素还真会用什么来说服魔界。伊此举是一个信号——魔界掌握主导。不过，难保这是中原人以退为进的手段。”
吞佛童子道：“前去听听他的大论，说不定会有新的收获。”
袭灭天来道：“哼，此举若是为暗中导向交战的目的，魔界就会有所行动。黄泉吊命、吞佛童子、风流子、宵，此次赴约，你四人与我一同前去。任沉浮、凤栖、玉蟾宫留守异度魔界，若有任何人擅闯——杀无赦。”
“属下领命。”众人齐声领命，只是少了凤栖的声音。
袭灭天来看向凤栖，只见他倚着柱子，睡得正酣。饶是袭灭天来定力非凡，也不由眉角抽动。
众人循着袭灭天来的眼神望过去：魔界苛待他了，真有这么累？！
宵见状，忙扯了下凤栖的袖子。凤栖迷糊中惊醒，见一室的人都盯着他，忙定定神，想起混沌中听到的对话，忙躬身道：“啊，魔者，凤栖领命。”
袭灭天来嘴角抽动，语带怒气，问道：“领什么命。”凤栖的行为让他想到了万圣岩早课时明目张胆在兜帽下摸鱼睡觉的圣尊者！
凤栖这下彻底吓醒了，略回忆，喏喏的回道：“严守魔界，有任何人闯入，杀无赦。”
“哼！”
凤栖冷汗，“啊，魔者，我虽然闭着眼睛，但我是在养神，不是在睡觉啦，你们说什么我都有听到……”说到后来，在袭灭天来越来越严肃的眼神下，渐渐消声。
“你不必守魔界了，跟我去公平石！其余人守魔界！！”袭灭天来说完，拂袖走出大殿。
凤栖顾不得擦冷汗，忙跟上回话：“凤栖知道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室内的人都心有余悸：
玉蟾宫抚抚胸口，“呼呼，魔者生气真是恐怖……不过，凤栖小弟弟只是打个盹而已，魔者也太小题大做了……”
风流子应声道：“是啊，再说，小凤栖也没有落下什么重要的精神没领会到啊……”
黄泉吊命放松了握在挂首刀上的手，没有应声。
任沉浮还是一贯的样子，如果忽略他右手的传声魔印的话。
宵走到吞佛童子身前，担忧问道：“魔者不会罚凤栖抄书吧……”
吞佛童子笑道：“这可难说，师尊他最讨厌懈怠之人，凤栖平时懒散已经让伊看不惯了，这次正撞到当面，怕是要受些惩戒。”
宵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吞吞口水，“但愿不要是抄戒神宝典……”
众人吃惊的看着宵：不会吧？！！！这么清楚，你不会是抄过吧？！！！
凤栖跟着袭灭天来一前一后来到天魔池边，袭灭天来看着眼前血光潋滟，沉默了一会儿，又见身后凤栖战战兢兢，想起日月才子寻找凤栖的事，问道：“日月才子为何要寻汝，赦道有何秘密？”
凤栖不敢再惹袭灭天来生气，乖乖答道：“赦道是以鸠槃族鲜血为引，辅以空间术法、束缚法印而形成的空间通道。”
袭灭天来闻言，静静地看着赦道，重复道：“空间通道……”
“是。”
“也就是说，魔界目前还在异空间当中，之所以能莅临苦境，全仰仗这条赦道……”
“之前是……但现在，魔界与苦境地气相接，已经不能算在异空间当中了。”
袭灭天来看着凤栖，似乎在分辨他所言真假。须臾道：“赦道……你可能驾驭？”
“并不能，赦道上的束缚法印是剑雪设的，我只能迎合，不能改动。”千万别让我解除赦道啊！凤栖暗暗祈祷。
“是吗……”袭灭天来略失望，“那太可惜了，本来还希望赦道能保护魔界……”
凤栖闻言松了一口气，道：“这倒是可以，如果只是拒绝非魔界之人进入，我可以做到……”
“那么，有劳了……”
凤栖叹口气：早知道打个盹后果这么严重，说什么我也不会……哎，还是先让魔者消气，让他满意才是。“魔者，我要事先说明，这个阵法我第一次用，可能会有瑕疵，不过，事后我会慢慢补齐。首先，这个阵法需要你和女后的血液，我会用化纳之法，将你二人的血液与魔界地气相融合，再将融合后的地气导向赦道，使之借助赦道内的空间术法，形成空间结界。这个结界中，女后的血液用来辨认来人是否与魔界血脉相和，也就是说，魔界人员可以进入；而魔者的血液则是……”
“让吾不被拒绝么？”袭灭天来轻笑。
“非也，魔者之血与女后之血效果同样，方便魔者认可之人出入赦道……以及阻止魔界叛徒进入……比如宵，比如曾经的别见狂华。”
袭灭天来看着凤栖，分辨他话中的真伪，良久笑道：“哈，有意思！女后那边吾会去说，需要多少鲜血。”
“一滴即可。”
“去赦道等吾片刻。”袭灭天来化光离开。
凤栖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精神高度紧张，虽说对着袭灭天来侃侃而谈，胸有成竹，此时思索，才发现刚才将话说得太满，完全不似自己往日作风。凤栖一边擦着不存在的冷汗，一边去了赦道边，默默思索术法的可行性。
“你要的东西……”袭灭天来到达魔界外围，见凤栖在赦道边凝神思索，神情是从未见过的认真凝重，袭灭天来不禁反思：是不是将人吓得狠了，让他的行为迥异于往常。袭灭天来将装着九祸鲜血放到凤栖手中，等着他下一步行动。
凤栖将九祸鲜血与袭灭天来的融合在一起，然后化神引血，在空中形成术法印式，查看无误后，这才进入赦道。赦道血气受到凤栖血气牵引，剧烈震荡起来，随即急速向他汇聚，凤栖左手引女后、袭灭天来血气法印，划破右手，用自身血液引赦道血气与之融合，等三者正式融合，才重新设置束缚法印，使之融入整个赦道之中。随着法印融合，赦道内的震动亦渐渐平息。凤栖沉沉纳息，正欲收回术法，却透过赦道，隐约看到西南方位矗立一扇瑰丽巨门，他凝神望过去，却见满目血红：难道刚才是幻觉？凤栖疑惑间，已身处赦道之外。
袭灭天来见凤栖一脸疑惑的出了赦道，问道：“术法进行的不成功吗？”
凤栖没有回答，反而问出了刚在赦道内的疑惑，指着西南方问道：“魔界那里是……六欲天地，六欲天地里有什么？”
“何来此问？”袭灭天来从来都是有问必答之人，他虽不解凤栖问什么，但还是答道：“六欲天地地处魔界中心，断层产生之前，那里曾是魔界练武场。”
“那里可曾有过一座巨门？”
“门？”袭灭天来一怔，“吾并未见过，或许你可以一问女后……”
凤栖失望皱眉，“倒也不必，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你在赦道，看到了这个？”袭灭天来觉得凤栖有些不对。
“只是一闪而过，说不定是幻觉……”凤栖一时也不能确定刚才的所见，只是让他去问九祸，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怕问到魔界的秘辛，有些事知道的越多，对自己越没好处。凤栖定定神，压下心中好奇，笑道：“魔者，我们什么时候赴约。”
“不急，”袭灭天来见凤栖不说，他也不急，随着凤栖转移话题，“素还真将日期约在三日后，我们还有时间。只是，凤栖，你最近在做什么，竟然在大殿都能睡着……”
凤栖沉默一会儿，道：“也没什么，只是……从双城之战后，我好像觉得有双眼睛一直盯着我，觉得有些不安，……晚上休息还好，但早上总觉得累……可能是剑雪灵识离开的缘故”
袭灭天来闻言皱眉，手化法印查探凤栖灵识。“嗯……”
凤栖乖乖由他探查，问道：“魔者，应该不会是术法……若是术法我不可能察觉不到……”
“的确不是术法，”袭灭天来沉思一会儿道：“你曾进入魔界深处，可去过魔界鬼族——朝露之城？”
“我曾远远看过一眼，但并没有进入过，”凤栖沉思，“难道和那里有关？可我后来听说，那里并无什么人……”难道魔界隐藏哪里的实力？可为何要对我隐瞒？
袭灭天来似笑非笑，“凤栖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明说，有些事不用放在心上……吾看你最近可能休息不好，过于劳累，这两天你先好好休息，三日后，随我去赴公平石之会。”
“是。凤栖知道了。”魔界到底对我们有戒心！凤栖心中有些失落，但很快便放开，他辞别袭灭天来，独自回到六欲天地。在六欲天地查探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凤栖皱眉正欲回转，却见一个脸戴半截面具，身穿蓝底银纹、白狐皮毛滚边披风的魔人缓缓走近，凤栖看着眼生：没有见过的魔，是魔界深层的魔人？能不惊动任何人来到六欲天地，应该是魔界高层！
来人在凤栖身前三步停下，微微福身，裸露的唇似笑非笑，“刚才魔界发生震动，朝露之城伏婴师特向鸠槃凤栖公子请教。”
凤栖有些莫名：鸠槃凤栖？！！朝露之城？！这魔人可真会给人起名字。凤栖连忙回礼，争辩道：“鸠槃不敢当啊，凤栖只是凤栖而已。”
伏婴师笑道：“公子过谦了，能驾驭赦道，非鸠槃不能为也，阁下若担不起，这世间便无人能担得起了。”
“赦道是吞佛战将杀剑雪所开，要论影响，也只有他二人能让赦道崩毁，而我只能对赦道稍加改动，让它更好的保护魔界。”凤栖见伏婴师反复提及赦道，知道今天入赦道引起的震动，已经让整个魔界警惕他了，便立即解释。
“哦？崩毁？”伏婴师嘴角笑意不减，眼神却是愈发锐利。
“这……当初，吞佛战将杀剑雪、开赦道，赌得便是双邪的友情，而我听说，赦道会所以能如期开启，依仗的也是双邪的友情，我猜测，若是双邪这段友情消失苦境，这赦道只怕也会随血气消减而消减……”凤栖解释到这里，又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至于魔界今日的震动……嗯，刚才我应魔者之命，在赦道中设置风华结界，防止有心人趁魔界内部空虚时进入，赦道震动是必然的过程……”
“哦……风华结界？可否请公子详细说明风华结界呢？”
“风华结界啊……”凤栖皱眉：风华结界这四字刚刚才出现在他的脑海，这结界是，“……我曾听人说起，风华结界……是以化纳之阵化纳天象、地纪为基础，辅以天干地支，地风水火，变化阴阳五行，以如意幻阵为表象，随阵主心意变化，护主阵之人、事、物不失的结界……这结界存在的时间越久，气息越弱，力量越强。只是……似乎……”凤栖越说越觉得奇怪，这似乎不是魔界的阵法。
“似乎是道门的阵法……化纳天象、地纪，倒是有意思……”伏婴师对凤栖所说的阵法似乎很满意，嘴角笑意加深，“这么说，魔界外围便是此阵法了……那为何如此道貌岸然的阵法需要魔者与女后的血液呢？”
凤栖闻言，心中一动：这两天监视我的人便是他？！他抬眼看了眼伏婴师，微微皱眉。
“哈，凤栖公子请勿见怪，你对异度魔界意义非凡，我们总要保护好公子，才不负公子对吾魔界的恩义。”
凤栖听他阴阳怪气，想到他的心确实不在魔界，也不会对魔界坦诚相对，那么，魔界监视他也在情理之中。凤栖轻笑一声，“凤栖只是举手之劳而已，算不得什么恩义。嗯……我之所以需要女后与魔者血液，除了保护魔界不被外敌侵入之外，也是有心让女后与魔者成为阵主，让他二人可以随时操纵赦道变化……”接着将为何需要袭灭天来与女后血液的原因复述了一遍，“说起来，我之前在赦道施加的并不能算是完整的风华结界，我只是……嗯？”凤栖正说话，突然感到赦道波动，似乎有什么人要出魔界，但在赦道中被当下。凤栖惊讶道：“哎呀，我明明没有限定魔界之人出赦道啊，难道是女后或魔者……”
伏婴师见凤栖表情一变，便留心起来，听到凤栖的话，问道：“有人私出魔界？”看凤栖给出肯定答案，略思索，嘴角抽搐两下，化光朝赦道而去。
凤栖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担心自己所设的阵法出问题，随后跟上。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第三十八章：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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