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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八:变数 ...

  •   十八:变数

      凤栖想到,他的心悸可能是九峰莲潃之上出了事故,匆忙之下,化光到了九峰莲潃的洞口,看到日月才子正在洞内商议事情,也顾不上礼数,绕过日月才子来到莲池旁,看到黑莲内剑雪灵识不在,元胎灵气尽失,心中剧痛,又感觉到黑莲灵气并未散尽,山洞中还保存一些,忙催动“聚印”,想要将黑莲灵气聚集起来,让它们重新回归元胎之内,以保元胎孕育之能不失。可是元胎灵气虽聚于掌中,却无法注入黑莲之中,莲华在凤栖强力的催化下,竟缓缓绽放,凤栖吓一跳,忙撤了印,哪知道他法印一撤,聚集起来的灵力竟全部蹿入凤栖的身体,凤栖心神俱痛,脑海闪过无数画面。他此时却无心去管……凤栖看着绽放的黑莲,看着空无一物的莲心,握紧拳头,心中哀痛:他想要等剑雪重生,给他和吞佛童子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想要看着剑雪再不伤心,只是淡然恬静的活着,他想过剑雪要是活过来,他就不会觉得那么孤单,不会觉得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他想过很多很多剑雪重生后的美好生活……只是没想到,这些还没发生,便已成为虚妄!一年多的等待,一年多的期盼,一年多的执念——一夕破灭。凤栖跌坐在地上,手边是殷红的鲜血,凤栖看着手上的鲜血,怔怔出神:是谁在九峰莲潃上打斗了?

      凤栖在这边出神,日月才子将凤栖进洞后的所作所为看得真切,本来就怀疑他与剑邪的种种关系。日前,六弦之首更说此人很可能就是剑雪的转世。如今看来,此事相当有可能。月才子谈无欲见凤栖看到黑莲受损时的样子,与剑邪当初来找他询问黄泉之都是的表情极为相似,表情中竟带着绝望之色,谈无欲想到剑邪,不由对凤栖多几分关心,看他看着手出神,解释道:“圣尊者刚才带着吞佛童子来过了。”他说完就看见凤栖瞳孔微缩,仿佛刚意识到他们的存在一样,再看他一眼,闭上眼睛,收敛自身情绪,站起身,行礼问道:“请问九峰莲潃上发生了什么?”

      谈无欲看他强敛悲痛,对他更是怜惜,就要将九峰莲潃所发生之事一一说与凤栖听。这时素还真拉拉谈无欲的衣袖,阻止他开口,然后自己抢先将刚才他自己所看到的事说了一遍。原来万圣岩的刑法无法从吞佛童子口中逼问出异度魔界的秘密,于是圣尊者便将吞佛童子带到九峰莲潃,想看看能不能借剑邪元胎唤出一剑封禅人格,没想到吞佛童子意志坚定,逼得圣尊者使用七佛灭罪真言,攻击他的七窍。后来,吞佛童子无法抵御之下,选择自毁,没想到元胎看到吞佛自毁,灵气竟然开始消散……素还真所说与事实大致不差,只是语气中在在都是为圣尊者开脱。凤栖自然听得分明,他在儒门天下听人汇报事件,听的多了,更有乐监司和龙宿本人亲自教导他怎么从人口中的故事中,还原事实真相以及揣摩述事者的心态,听了素还真所言,自然理清了九峰莲潃之上发生了什么事,也清楚的知道素还真在想什么,或者应该说他在担心什么……‘哼,’凤栖在心里冷笑一声,看着手上沾着的吞佛童子的血,谢道:“多谢两位将这些告知在下,此间之事,吾明白了……”

      素还真看他神色淡然,态度不明,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待此事的,按说以他对剑邪的了解,剑邪绝不会对佛门中人下手,可是眼前这个剑邪,却让素还真觉得害怕:绝望的魔物会做出什么行为?于是说:“剑邪,黑莲之事绝非圣尊者所愿……”

      素还真的这声‘剑邪’传入风气的耳中,凤栖脑海中立刻出现一些莫名的画面,散发着邪气的朱厌剑,周围叫嚣着剑邪邪剑的路人……这是,剑雪的记忆……凤栖察觉出那些从黑莲中散出的灵力,很可能就是剑雪的灵识,突然觉得剑雪还有可能再生,只要他收集完剑雪的灵识,并将剑雪的灵识在注入元胎中,那么剑雪很可能借黑莲的第三次重生之力重生。凤栖想到这种可能,顿时一扫之前的沮丧状态,对日月才子笑道:“吾明白,此间之事不必忧心,在下会处理……”只要有一线希望,吾就不会放弃。凤栖主意已定,开始观看山洞内的情形,发现山洞内果然还有其他意识……

      素还真看他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但他既保证不会为此找上万圣岩,也就不再纠缠,想到叶小钗之事,又忧心忡忡,叫上谈无欲就要离开。

      谈无欲道:“剑邪,当今武林局势纷扰,你还是呆在梅花坞,少涉江湖事。”

      凤栖含笑点头,他对于关心他的人向来和气,道:“吾知道了,多谢月才子关心!”

      谈无欲确定他神情正常,似是从悲恸中走了出来,觉得他不会像剑雪一般焦急慌乱之下做出什么惊人之举,这才与素还真离开。

      凤栖看他二人离开,催动术法,将漂浮于空中的灵识搜集起来,加以整顿,发现这些不是灵识,而是记忆,回想刚才素还真的话,恍然想到吞佛童子也曾自毁灵识,凤栖猜测,他们口中的自毁,大概也和散出记忆差不多。于是,一手化出“水印”将吞佛滴于地上的血液凝聚起来,加以冰化,然后将吞佛的记忆注入其中,加以封印,确保它不回消散……做完这些,随手将吞佛童子记忆至于莲池畔。又怕剑雪的灵识不全,又在自己身上设下召唤术,在天地之间召唤剑雪的灵识,封印于自身体内,确保剑雪灵识完整。

      凤栖做到这里舒口气,看着羸弱的黑莲,觉得以它现在的状态不可能孕育第三世,思索一阵儿,决定在九峰莲潃上设置聚灵大阵,以天地之力来供养黑莲,以期黑莲尽快回复灵力,来供养剑雪灵识,为他再塑躯体。凤栖在九峰莲潃地脉地形之间设置五行法印,分别以天时对地象,设下金木水火土五行印术,将其与八卦数术之术暗暗相合,引动天地之气,聚于九峰莲潃,在这些之上又设下“生印”、“复之印”、“转生印”、“凝神印”等治愈系术法,将之交错设于九峰莲潃之上,使得九峰莲潃气象立变,一时万物丛生,繁花立放。凤栖做完这些,看着生机盎然的九峰莲潃,又觉得这种盈满而溢的情况会让九峰莲潃地脉彻底崩坏,等阵法撤出,九峰莲潃再难有生物存活……他对于这个地方有着相当的感情在,认为九峰莲潃就是他的故乡。于是,又在这些印数相对的地方设下“死印”、“枯老印”等消亡术法,以平衡九峰莲潃的灵力,减缓生命之力对地脉造成的损害。凤栖忙忙碌碌,阵法设了一道又一道,又撤了一道又一道,反反复复了无数次,看着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的九峰莲潃,总算让他稍稍满意。于是回到山洞内,开始专心应对黑莲的状况。凤栖以“复之印”慢慢让黑莲恢复最佳状态,鉴于黑莲之前受过大创,不宜一下子接受强大的外力加持,只得缓慢的施出初级术法恢复黑莲功能……

      这日,凤栖依然在为黑莲护持,日月才子突然联袂到访,凤栖一时脱不开身,只得一手为黑莲护持,一边向日月才子致歉,“抱歉,吾现在有事在身,无法招待两位……”

      谈无欲道:“是吾等打扰汝了……”

      凤栖笑道:“日月才子来此,可有事?”

      素还真道:“前辈,实不相瞒,劣者想向前辈询问异度魔界之事……”

      凤栖道:“日才子这个问题,吾实在无法回答,对于异度魔界,吾所知有限啊……”

      “这……”素还真沉思,思考凤栖言语的可靠性。

      谈无欲见状,道:“剑邪,事情是……”谈无欲将叶小钗被擒之事说与凤栖,希望他能帮忙。“吾与师兄奔走数日,仍不得进入异度魔界之法,剑邪若是知晓,还请告知。”

      凤栖对这事的前因后果知道的比日月才子还详细,静静听完谈无欲所言,道:“进入异度魔界之法……吾只知道笑蓬莱是可以选择的地点……”

      谈无欲急道:“这……再无他法吗?”

      凤栖觉得谈无欲对他与剑雪都不错,加上这几日隐隐约约从剑雪灵识中传来的感觉,让他现在看到谈无欲,也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可能是被剑雪灵识影响到了自己的判断——凤栖心中暗道。可是剑雪的灵识目前只能保存在他体内,才不至于消散……嗯……沉吟间,说道:“实不相瞒,吾转生之后,亦想过进入异度魔界,只是吾体制与赦道不合,无法进入魔界,只得作罢。近来吾发现赦道之事,似乎另有蹊跷,两位不妨从赦道着手,或许会有收获……”

      素还真闻言,问道:“赦道之事,吾等该向谁询问?”

      凤栖道:“这……吾也不清楚,或许可询问魔界之人,或者问道玄宗、万圣岩……他们与魔界多有交锋,对魔界之事想必有所了解。无猜测他们当中总有人会对赦道知晓一二。”凤栖本来想说儒门或者六极天桥,他本能的觉得,儒门天下对此事知情,只是想到儒门的状况,实在不忍心因这事将儒门拖入武林。

      素还真喜道:“多谢前辈见告,吾等告辞了,请!”谈无欲亦向凤栖道声保重,与素还真离开山洞。

      两人刚出山洞,就感到脚下山体震动,耳边轰隆巨响,紧接着整个九峰莲潃晃动起来……两人对视一眼:是走山?!!谈无欲回头看一眼上洞内,化光进去,强行带出凤栖,将人带到空旷地界,放下凤栖,与颠簸的山体上稳住身体,道:“剑邪,此处不安全……”

      凤栖开始也以为是走山,但见九峰莲潃只是强烈震动,并未摇晃,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谈无欲与素还真看他脸色,立时就发现不对——这并不是普通的走山。三人凝神感觉,发现震动从九峰莲潃下的冰涧中传来,于是三人化光去了冰涧涧底。凤栖看到冰涧前面血光浮动,明显就是赦道,再看血雾后面依稀一个拉着铁链之人,身上透着圣魔混合的光芒,心道:莫非是魔界,在看那流动的血气中的术法——是赦道。难道是魔界断层合并?凤栖猛然醒悟,也不理会日月才子,迅速回到九峰莲潃的山洞内,看着恢复很多的黑莲,思索他能承担多少魔气……

      就在此时九峰莲潃震动加剧,只听一声巨响“咔”之后,九峰莲潃上顿时安静下来,接着就是一声刺耳的嗡鸣声,凤栖恍然醒悟,就要奔出洞,突感身上压力倍增,运动功力与之相抗,这一翻动作做完,再出洞时,就见天上闇阳垂泪,日月并行,天空魔气沉沉……凤栖牙咬:一时沉吟,错了先机……如今断层合并之力已与自然合一,无法再为己用。凤栖垂下眼帘,想到尹秋君曾说的异度魔界断层合并可能引发的后果——此事须及早报于儒门天下。凤栖看着莲池中的黑莲,想着若是没有吞佛童子的那场变数,只怕这时,剑雪就该站在自己眼前了……凤栖想到这里,深深叹息,在九峰莲潃山洞内设下结界,去了儒门天下。

      再说日月才子下到冰涧底部,他们看不见眼前的赦道,只是隐隐感到此地气息不对,与笑蓬莱魔界通道内的感觉十分相似,两人对视之后,决定慢慢向前打探,正准备向前走,就觉得冰涧震动剧烈,两岸山壁紧靠过来,忙向后退了数十步,再一看就见眼前山壁合并,两人身前已是死路。素还真摸着山壁,略加思索,想着如果刚才只进不退会是什么光景,只是现在……谈无欲看素还真这么消沉,鼓励他道:“进入魔界还有法子,我们再去找,总能救出叶小钗……”

      素还真回神,道:“多谢师弟,咱们去向弦首询问赦道之事……”

      谈无欲点头,两人化光上了九峰莲潃,却见九峰莲潃景色异变,满山的白梅郁郁馥馥的开着,梅香千里。日月两人同时感受到周身气流异样,对望一眼:此地绝非苦境!小心行事!两人小心的穿梭在梅林间,缓缓向山下走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八: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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