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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前缘误】·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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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五月十三，竹醉日。
这天提瓦特大陆即将迎来一件大事，便是千年一遇的“七神同聚”。
顾名思义，七个神凑一块吃顿饭。
归终本来是不想跟着钟离去的，奈何还是被这厮逮过来了。
某帝君美名其曰还说可以令她“增广见识”，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剥夺他人假期。
归终也只能打碎了银牙往肚子里吞，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过还好，钟离还算有点良心，并没有一大早就招呼她，选择给予她一定的私人空间，到时候自己挪过去。
然后归终就十分意料之内的起晚了。
由于地点是在稻妻，她不得不腾云赶往，至于为什么不用机关，原因是她忘了那个飞行器怎么装的了，之前那个不知所踪，天才的灵感总是一阵一阵的，关键她还总是犯迷糊，一迷糊就忘事。
对此，她的好友总是戏称她为“笨蛋美人”。
磨磨蹭蹭地飞到了稻妻某个不知名的岛上，望着周身这一片鸟不拉屎的荒芜地界，她沉默了。
所以，那个赴会地点【鸣神岛】到底在哪？？这又是什么鬼地方？？稻妻这地方都不开发开发的吗？？
她突然觉得，如果被帝君一大早拽起来赴会，也不是不行。
“哎！那边那个，哎对说的就是你，不好意思啊大爷，我问一下……呃，【鸣神岛】怎么走？”
不知瞎转悠了多久，归终忽而看到远处的一抹人影，眼前一亮，急忙冲着那个身影喊叫到。
那个大爷正弯着腰在自家院落里喂鸡，也不知到底是真听不见还是假听不见，在归终扯着嗓子喊完后，依然悠哉悠哉且专心致志地弯腰撒着春谷。
归终也没介意，估计是人家年纪大了耳朵可能不太好使，又喊了一声“大爷”，这下，慢半拍的大爷总算慢悠悠地抬起了脑袋。
一张久经风霜的脸布满了褶皱，出于疑惑表情又紧紧皱起，平添苍老，大爷望向归终那个方向，拼命眯着眼看，问了句“什么？”
“……大爷，不好意思打扰一下，鸣神岛怎么走？”
“什么打扰一下？”
“就是，我问路！鸣神岛！怎么走！”
“什么？！你要吃俺手上的小米？！这可使不得……这些都是坏滴，给鸡食滴人哪能吃咧？！”
归终：“……”
大爷还特意往前走了几步，抬眼扫了归终一下，“噫……还是外地人咧？怪不得，恁难道没吃过小米？看着介么瘦，饿极了吧孩子？要不俺去给你煮一锅好的？”
归终：“……”
没救了，大爷耳朵不要捐了吧（不是）
“……呃，太热情了，我不饿，就是我想问问路，鸣神岛！怎么走？！”
她真的有极力打开嗓子说话，终于，在她的不懈努力下，大爷总算听懂了。
只见大爷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连道了三个“哦”。
“问路？不早说。”
归终：“……”
无语三连。
最后，她如愿以偿问到了路，即便这个过程如何“险阻”。
来到一处幽暗且静谧的林子，幽蓝的荧草遍布，四周都是巍峨而神秘的山，神龛四处可见，偶尔窜过几只灵狐，她只堪堪扫过一眼。
未知，神秘，是她对“稻妻”这个国家所固有的想法，哪怕自己这千百年来压根没来过几次。
倏忽间，林中一抹紫色剑光闪过，那道附着着雷元素的剑光快而利，像是要划破长空，带着不可阻挡之势，如若不是归终反应还算敏捷，可能这一下子就要把她砍成两半。
剑刃打在了她方才站立位置后的大树上，伴随着“轰隆”一声，那颗高耸入云的伽木轰然倒塌。
剑的主人也随着这声嘈杂赶了过来。
归终目光微微一凝，望向远处而来的那个身影，没有感知到神之眼的气息，证明……那人同自己一样，也是个神。
那个身影一头紫发，眸色也是幽深的紫，眼底没什么情感所言，紫发被盘成麻花，一身稻妻风格的便服，脸有些臭，貌似不是什么善茬。
归终眸色微微一动，她是……雷神巴尔？不……不对，她不是巴尔，但是气息却是如此相像。
“你知道这里站着个人……呸，站着个神吗？”
那抹倩影闻言后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但是语气却是出奇的诚恳：“对不起，我…没感知到你的气息，我以为这个时间，不会再有神过路此地了。”
归终：“……”总感觉她在暗示自己迟到了。
但是她没计较，反而觉得这个姑娘有点好玩，这一脸淡漠的神情，配上这十分认真的语气，总感觉有种一本正经的萌感。
“你刚刚，是在练武？”
“是……不知这位过路的宾客是哪一位魔神？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我？无名小辈而已，来自璃月，尘神归终。”
谁料那个身影表情忽而有了些转折，讶然道：“尘神归终……是那个，传闻中机关术天下一绝，曾用苍生符逆转乾坤使得魔神复苏的归终吗？”
“哈哈……坊间传闻罢了，复苏魔神？这么传奇的事我还不至于。嗯……你又是谁呢？让我猜猜，跟巴尔有些关系吧？”
那抹紫色的身影无奈一笑，“是的，算是有些关系……雷神巴尔是我姐姐，我是她的妹妹，巴尔泽布。”
“刚刚你那一剑，我感受到了很多锋芒，或许你的剑意如此……但，有些太过执拗，自己能感觉到吗？”
“啊，真是……让前辈看笑话了，是这样的，我总感觉我的剑法可以再进一步，我姐姐说……只有先练好剑，才能练习长枪，但我总是练不好，不免就有些心急。”
说完，巴尔泽布还很不好意思般笑了笑。
“‘前辈’一词不敢当，不过倒是能指点一二。”
说着，归终走至她的身前，轻轻扶起她挥剑的那只手，接过了长剑，象征性挥了两下，而后缓缓闭上了眸子。
几息后，她猛地睁开了眼睛，抬手如烟花即逝的速度，一剑划破苍穹，流光四溢，那抹剑光足足在面前不远处那座大山上留下八尺深的裂痕。
巴尔泽布缓缓张开嘴，瞳孔微缩，有些不可置信。
“前辈……还真是……”
从未听闻尘神能御剑，今日开了眼。
“别太惊讶，我活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闲暇之余总是要学点东西的。”
“不过，你应该很想知道我究竟是怎么挥出这一剑的吧？”
归终脸上渲染上了笑意，有种温和亲切感。
“敢问前辈……是如何做到的？这一剑，既没有剑法的加持，也无多少强烈的剑意，更是毫无技巧可言……究竟是如何？”
归终闻言后打了个哈欠，而后慢悠悠解释道：“很简单，两种原因。”
“第一，练的时间久，神力可以在剑上融合个七七八八，所以可以不凭借技巧，哪怕是毫无章法的一剑，也能打出漂亮伤害。”
“第二，是你现阶段最容易忽视的一点，也是与你而言最致命的一点。”
巴尔泽布听后微怔。
“你的剑意是很强，我不可否认，但剑意强，有时也会造成适得其反的后果，得不偿失不说，还容易产生心魔。”
“你的心思太杂了，剑意剑意，何为‘剑意’？自然是心中所想所念，你的一寸寸心思都汇聚在剑里，若你的思想处于极端且阴霾的状态，那么就是与你所忠实的剑意背道相驰，两者矛盾，当然不会有什么好的效果。”
“你太浮躁了，若你能将自己内心世界腾出一片‘净土’，那就没有多少问题了，达到无欲无想，方可成功。”
巴尔泽布低垂着眉，像是在细细思索。
良久，她吐出了口浊气，而后抬头看向归终，眸底满是动容之色。
“无想……净土……前辈，受教了。”
*
终于，她由巴尔泽布带领着来到了席晏上。
悄咪咪猫着身子过去，一眼就瞥见了好几个老熟人，什么风神草神冰神的……这几百年都见了不知多少次了，趁着他们唠嗑，归终一眼锁定了钟离的位置，赶紧溜了过去。
“归终，迟到了。”
这屁股还没坐热乎，耳边传入一道悠长的声音。
归终：“……”
“咳，稻妻的路不太好走，耽搁的时间长了些。”
“是又睡过了吧。”
“……”
钟离没再跟她计较，归终松了口气，只觉得这时间是格外的漫长，无聊到她都打起了哈欠，只能一杯杯地喝着果酒让自己提提神。
要按往常，假期她肯定还窝在塌上没起来，而不是被没良心的上级拖过来被迫营业。
无良老板，等着被雷劈吧。
闷闷地喝了几壶酒，不知过了多久，她还是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最后的最后，她实在是记不清了……只记得身旁的钟离似乎是叹了口气，把她抱了起来，离席而去。
她当时迷迷糊糊的还在想，怎么会有人，嘴上一点不留情面，但实际却如此体贴，知她所想，明白她的心思，虽然经常挨骂，但是却一点都不觉得讨厌。
这样只会，更加触动她的心弦，她向来不是定力多好的人，遇到好的事物，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要独占。
哪怕那个东西，是不可触及的，哪怕最后，遍体鳞伤。
*
归终这人有一个毛病，这点在钟离看来，跟风神巴巴托斯有的一拼。
“放肆！……你是谁？敢动本神……小心…小心本神把你灰飞烟灭！”
钟离看着一脸迷糊显然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归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才刚把她放进寝宫，便又开始撒泼了。
“我是谁？”
他把不老实的归终一把摁着，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提起，清澈的眸子对上她的混浊。
“你是……谁？”
“不记得了？”
“你是…你是……大爷！耳朵不好使的大爷！”
钟离：“？”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归终此时脑袋里的记忆都开始错乱了，逮着谁垮垮就是一顿操作。
“我长得，很老？”，钟离皱了皱眉，低眉呢喃道。
“……不知道。”
“那你知道些什么？”
“放肆！”
“……”
又来了。
他斟酌了一下，决定换个思路跟这个傻蛋交流。
“很喜欢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
“……你在说什么？本神听不懂。”
“可惜了……璃月的王只能有一个，那么只能委屈委屈，尊贵的‘神明大人’？”
他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不是出于对璃月未来的担忧以及对归终的，他也许……真的会把位子让给她，如果她想要。
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了。
那时，只有一千岁的他们，每天活的自由自在。
同为一个竹醉日，山间遍满了翠绿的竹子，归终也因多贪了几杯桂花酿给醉的不轻。
她倒在钟离的怀里，嘴里胡言乱语着什么。
“唔……我想要，我想要天上的星星！想要天上的月亮……想要东海的水朝着璃月的方向流，想要琉璃百合会唱歌……”
钟离只能无奈地安抚着她，“这个不行……我们换一个好不好？换一个……”
“那……那我想要浮生石……”
“要浮生石做甚？”
“……想，为我的新研究做突破。”
“不许反悔，说要什么就是什么了。”
“……嗯。”
而后，他孤身一人前往深山洞邸，屠尽了山上的魔类，自始至终脸上都不带有丝毫表情。
那夜，各色的哀鸣声响破天际，他的事迹在短短几息间传了个遍。
人们见他如此“残暴”，更加坐实了他不通感情，不生情丝这一传闻。
殊不知，等他打入内部后，魔兽望向他那沾了血气与魔气犹如鬼魅的身影，一个个被吓的瑟瑟发抖，纷纷丢出洞内的各色天材地宝，只求这位瘟神能赶紧离去。
然而他目光没有丝毫的转移，目不斜视地走向了最不起眼的浮生石。
她，只要这个。
钟离睫毛微微发颤，动作轻缓地整理好各种形状大小不一的浮生石，而后踏着尸骸与血水，扬长而去。
世人皆知岩之魔神不通情感，不生情丝，不可能有能力爱人。
却不知，魔神的底线是可以被撬动的。
在摩拉克斯心里，归终就是这样一个人。
世人予我桀骜，而你教我沦陷。
（本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这么久不更了，这章就长一点吧！ovo，算是给大家的赔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