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我的》A广告位招租

31、回秦和岛8

　　【他说喜欢我。】
　　【但是，什么是喜欢？】
　　短短一个月光景，能有多少喜欢呢？

　　季裴不知道，他甚至无法思考是在什么时候。

　　自己的心底竟也因为秦衍的这句话滋生出一丝甜蜜。

　　明明他那么狼狈，到底哪一点值得秦衍喜欢？

　　季裴不解地望向秦衍，他掩下心里的悸动，开始怀疑秦衍的不良。

　　秦衍像是毫无察觉，说完便继续去捞肉块，准备待会儿做。
　　他动作娴熟，像是早已做过千回万回，中间还提醒季裴：“待会儿下油，可能会炸，你离远些。”

　　季裴仍站在那里不动，目光游离了会儿，问：“你怎么会做饭？”

　　“在军营的时候学的。”秦衍扯了下唇，那支部队太过挑剔，要求秦衍所有都得比得过他们。
　　其中便有做饭一项。

　　部队里有一人是京城大厨，坑了秦衍不少回。

　　季裴新奇地瞧着秦衍动作，不知道说什么。

　　秦衍动作很快，没多久就炒了三盘菜，他留了点菜在锅里，接着示意季裴进屋。

　　季裴拿着碗筷进屋后，还想着锅里剩下的那些菜，正欲回头去取，秦衍忙拉住他。
　　“剩下的那点我们也吃不完。”

　　季裴明白了：“为什么做给他们吃？”
　　“不是说大厨地位高吗？”秦衍轻笑，“贿赂他们，就能给我们送更好吃的东西了。”

　　季裴茫然蹙眉，好像还是不太理解。
　　他顿了顿，决定不管这事：“昨晚那碗药……”

　　“我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里面只是加了点安神的。”

　　季裴反应过来，他眼神波动了一瞬，缓缓抬起头。

　　“要是睡得不好，可没力气干活。”秦衍淡然道，“我可不想还没讨伐他们，倒见你先倒下。”

　　“……”季裴小声道，“不会。”
　　他在这里生活了五年，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他早就把自己逼到了极端，一小会儿的休息，就能支撑他很久。

　　心态再崩溃，再想死，也能在其中寻到一丝的希望，努力熬下去。

　　虽说现在，希望已经达成。

　　季裴无意识地摸到腰间玉佩，感受那冰凉的玉佩在自己掌心中慢慢变得温热。

　　“但我会心疼。”秦衍把东西都放到桌子上，给季裴盛了碗饭，“我把你养得好了，又怎么忍心让你回到过去？”

　　季裴一怔。

　　“好了，来吃饭。”

　　菜烧得很好吃，也或许是因为这是秦衍做的，季裴平时顶多只能吃下半碗，今天却是一整碗都吃光了。

　　吃过了饭，两人休息了片刻，就接到荆王的人来请，让他们去议事屋指认奸细。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一同朝门外走去。

　　门口，阿炳瞥了他们一眼，眼神深如海水。
　　但在他看见季裴和秦衍紧握的双手时，那紧绷的脸色突然裂开了几许。

　　阿炳从没想过在季裴身上会发生这种事。
　　明明当初季裴沦落岛上时，宁死不屈，听说那些人怎么劝他从命，他都呸过去，说恶心。

　　可如今怎么……

　　因为这一个动作，反而叫阿炳眼眸中多了几分茫然，对眼前人是季裴的怀疑又动摇起来。

　　对于阿炳心里的猜测，季裴和秦衍都不知情。

　　他们一同走到议事屋，那里站满了人，那些人感觉到门口的动静，都自发地往两侧站去，开出来一条直通向荆王的路。

　　季裴一瞬间感觉到无数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审视的，打量的，惊艳的，甚至还有几分玷污。

　　有人在宵想着他。

　　这些都是粗人，荆王手底下的，大多数是只会打架不会思考的粗人，这些人即使有严格的律令约束着，也约束不了他们的大胆。

　　总有几个人游离在外，不带脑子地觊觎别人。

　　季裴攥紧了拳头。

　　他这一动，便叫秦衍看过来。

　　那目光从季裴紧握的手背扫过，落向对面那侧人群，毫不费力地找到了那个大胆目光的人。

　　他眉心微蹙。

　　但这时，荆王出声：“你既然来了，今天就把人都指认出来吧。”

　　秦衍收回目光，手指在季裴的掌心挠了一下。

　　季裴也不想在这时候给秦衍惹麻烦，他深吸一口气，假装自己没有注意到，跟着秦衍走到荆王的面前。

　　“你说你有办法帮我揪出这里面的奸细，那你揪个我瞧瞧。”荆王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两人。

　　不得不说，这两人都太合他的口味了，尤其是秦衍身边的人，和那个人长得十分相似。

　　相似到荆王恍惚了下。

　　但他明明记得的，那个人死了，虽然尸体他从未看见过。

　　不过……即使没死，他们都找不到，显然是不在岛上了。
　　虽然不知道那人是怎么逃出秦和岛，荆王却坚信一件事。

　　像那样的人，逃走之后，是绝对不会再回来的。

　　所以，眼前的人再怎么像他，都不会是他。

　　荆王眼神暗淡了些：“开始吧。”

　　秦衍转过身，打量着眼前众人，关于奸细，他早就知道是谁了，但为了避免叫荆王怀疑他来到岛上的目的，对他起疑心，秦衍不能直接把人指认出来。

　　他先是要了一份在场所有人的名单，随便点了几个名字，确认现场人的站位是按着名单排序来的。

　　他清了清嗓子：“对方安插在这里的人，需要靠近荆王，才有机会得到情报，因此远离营地的可以先排除。”

　　荆王想想也是，让非营地的人都出去，阿炳等人也只能走到门外去。

　　屋子里一下子空了大半，秦衍似随意地撩起眼皮，扫了周围一眼，像是在确认什么。
　　他沉默了下，又道：“秦和岛用信鸽太过招摇，其他的工具又做不到快速，所以传递信息只能保证隐秘，但又想在最快时间里通知到另外三派……”

　　秦衍故意拖慢了语调，急得荆王都有些坐不住，季裴暗暗抬起眼皮瞧向秦衍，担心他说不出来的时候。

　　他才开口：“将信号传达给兵令的人就是奸细。”

　　说话一出，在场都是一愣。

　　“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被点到的人赶紧出声，大骂道，“你别信口雌黄，血口喷人！我没做过的事我不认！哪来的哪滚出去！”

　　但荆王并没有应他的话，反倒沉沉地盯着那个传令者。

　　秦衍虽只是没有证据的猜测，但荆王想想也确实如此。
　　秦和岛这么巴掌大点的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用弓箭把信射到对方屋里这种事不可能，更别说慢吞吞地将消息一层一层传上去。

　　何况他每次都是突然决定，根本没有提前做过讨论，对方却每次都提前准备好，不论他们从哪里开始打，他们都会把重兵落到对应的点上。

　　而在所有的事件里，能光明正大地跑出去传消息还不被发现的，那就是传令使了。

　　荆王面色沉沉，问秦衍：“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很多，荆王想听哪一件？”秦衍不紧不慢问。

　　荆王：“……”

　　荆王的脸抽搐了下。
　　有证据就算了，还很多？
　　那不就是说明这个奸细漏了很多次消息？

　　而且他们还毫无察觉？

　　一想到那奸细说不定每次出去传消息都边传边嘲讽他是傻愣，荆王的脸更臭了。

　　秦衍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也应该说一件，虽然不至于全都说出来……

　　“对方要保证奸细一直为他们所用，不会策反到您的阵营，肯定是允诺了什么好处或是拿什么威胁，若是好处，肯定是您这里所没有的东西，威胁的话……这里是秦和岛，都到了这岛上，恐怕没什么能被威胁到的。”

　　秦衍不直接点出来，但荆王似乎已经知道了：“是书证！”

　　再一次听到这个词，秦衍不经意看了季裴一眼，季裴脸色微微一僵，眉心也跟着蹙起来。

　　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往事。

　　秦衍握紧了他的手，看向荆王。

　　荆王现在也懒得管他们了，立刻派人到传令使的屋中检查。

　　那传令使一听，脸色陡变，知晓若是屋子里的东西被找到，那他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

　　他咬咬牙，转身就往门外冲去。

　　却不曾想，他一推开门，就看见方才出去的所有人都站在门口。

　　只是一眨眼的瞬间，这人就被控制住，双臂被反剪到身后，死死押到了地面上。

　　荆王脸色黑如锅底：“居然真的是你！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

　　那传令使根本没想到会落到这个境地，他一慌，边挣扎边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也是被迫的！”

　　“哼。”荆王冷眼瞧着面前的人，看他崩溃不成军，看他吓得面色惨白，只觉得怒火中烧，“你敢背叛我，还怕我杀了你？你到底是不是被迫的，等查完你屋子便知！”

　　话音落下不久，去查屋的人也回来了，带来了满盒的珠宝金钱和半张信。

　　那信上说，等年初的时候，就能把他的书证办好，让他离开秦和岛，在此之前，要求传令使再鼓动荆王发动一战。

　　没人知道为什么对方还想让荆王发动战争，主动去挑他们的事。

　　但隐约都能猜到，这一次若是荆王发动了，大概秦和岛要少一个派了。

　　不过……

　　“你果然是奸细。”荆王冷笑地瞧着他，“我派确实没有书证，也没法留得住你们，但是……你怎么还这么天真，觉得有书证就能出去的？”

　　他瞧着面前的人，像在瞧一只临死的蚂蚁。

　　“有书证，只会让你死得更快。何况……能做书证的人，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