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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六章:相逢故人 ...

  •   “听说,你情愿拼着一死,也要救石先父子三人的性命?”上官政一挑眉,有些不屑的望向宋兰。

      “是,如果陛下能开恩,放过他们,袁修不论生死,定会感激陛下的仁慈宽厚!”宋兰微微一笑,伏地磕头。

      一年前的自己,是那样的惧怕他,甚至不敢对视他的眼睛。如今,大风大浪也走过来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自己永远也挽回不了什么,在苦寒院的这一年里,他只觉得自己突然长大了。

      年幼时,他曾经问过父亲,什么叫“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父亲微笑的抚摩他的额头,说:“那是做人的一种境界,当你经历过人生的大风大浪后,再回首以往的自己,你就会明白!”

      他笑笑,什么都没有变,唯一变化的,是时光,是心境,是经历。

      “不论怎样,都不后悔?”上官政肆虐的笑了笑,“哪怕是我处死你,你也不后悔?”

      宋兰点点头:“一切以陛下说了算。”

      上官政治冷笑道:“哪怕我杀了你,再将石家父子斩首,你也不后悔?”

      宋兰微微一笑:“陛下天子之尊,仁厚待人,定是一个讲诚信的好汉,不会欺骗我这个卑微之人。”

      上官政一时语塞,倘若自己斩了他后,再斩石家三父子,岂不是成出尔反尔的小人?但倘若自己真的放过石家父子,心里却也不大痛快,思来想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半晌,他冷冷一笑:“朕可从来没答应你,用你的性命,换石先的性命。”

      宋兰一怔,眼珠一转,望望四下的臣子,故做委屈的说道:“陛下,你明明答应我的,愿意一命换一命,我才来见你的,否则,你有怎么会派侍卫把我拖过来呢?”

      上官政一愣,随即便想明白宋兰是在诬陷自己,不禁恨道:“胡说,小心朕叫人撕了你的嘴!”

      宋兰心想,我死都不怕了,还怕你撕我的嘴?咬咬牙,故做委屈的说道:“我一个小小的质子,哪里有胆子诬赖陛下您?在这里的众位叔叔伯伯们,可要为我做个主!”说着,无辜的环看四周一眼,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响头。

      上官政气得站了起来:“你……”一旁的宦官连忙拉住他,小声的说道:“陛下,这小子是存心的,但是这么多大臣都听见了,事实是怎样没人知道,可是传扬出去,说陛下您欺骗一个残废的小孩,岂不是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点?”

      上官政一怔,想想的确有道理,不禁点点头,这才坐了下来。

      宋兰扬头望望一脸沉思的上官政,知道自己的赖皮计划得逞,不禁狡诘一笑。

      上官无忧在大殿门口目睹这一切,一颗心早就悬得七上八下,只恨自己身为女儿身,进不得朝堂的大门,否则,定与宋兰同生死,共患难。

      上官政恨恨的望望宋兰,又望望座下的大臣们:“众卿家有何看法?”

      众大臣连忙道:“一切听陛下裁夺!”

      上官政本指望他们出个主意,随料众人无一人敢出声,不禁心头一阵火起,思来想去,突然扬眉一笑:“袁修,你可说过,只要能救石家三父子,不论任何刑罚,都不后悔?”

      宋兰见他不怒反笑,不禁一怔:“是!”

      上官政微微一笑:“来人呀,把石先父子给我带过来,朕有场好戏要给他们看!”

      一旁的侍卫连忙领旨,快步走出大殿。

      宋兰突然觉得一种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这上官政一向做事狠辣,嗜血好杀,这一次,不知道又要将自己怎样了。

      想着,他回头望向殿外的上官无忧,只见上官无忧一脸担忧的望向自己,眼中似有泪水滚动,不禁心头一热:“有友如此,夫复何求?我若真死了,化成鬼也回在你身边陪着你,当你的好朋友!”想着,回过头去,不忍再看她。

      过了没多久,石先父子三人就被带了上来,宋兰怔怔的望着石先,他乡逢故人,回想起儿时的一幕幕,险些倜然泪下。

      石先父子三人都被捆绑着,口中塞着东西,动不得,也说不得。宋兰扬头望向上官政,说道:“陛下,可否容我对他们说几句话?”

      上官政一挑眉:“说吧,朕没那么小气!”

      宋兰连忙谢恩,然后双手撑在地上,在大庭广众之下,缓缓的爬了过去,石先望着他缓慢的身形和吃力的动作,一撇眼,看见他衣衫下的残腿,不禁心中一阵绞痛:“我只道是如儿最惨,年纪小小就被抓做战俘,而今见到太子,才知道如儿纵是再惨,也无非一死,而他……他年纪比如儿还小,却不得不来到琼王的身边,身无半丝自由不说,还落得一身的残疾。”想着,眼泪悄然流下。

      宋兰挪到他身边时,额头早已大汗淋淋,见石先泪水满面,不禁伸出手,擦干他面颊的泪水,悄声说道:“石将军,我纵是拼得一死,也要保你平安。”

      石先口中“呜呜”的叫着,一边叫,一边摇头,宋兰微微一笑,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石伯伯,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么?我是兰儿呀,小时候,你还教过我武功,说我天资好呢!”

      石先一愣,定睛一看,只见眼前的少年眉目如画般好看,面色与宁王袁默和皇后宋嫣无半分相似,而眉眼口鼻,一颦一笑,却像极了江阴第一美人儿,宋缔云的妻子风笑颜。

      宋兰接着低声说道:“我不是袁修,只是一个替身而已,倘若真死了,你也不必介怀。我如今已是残废之人,无半点用处,而将军你却是难得的人才,宁王需要你,你绝不可死!”说着,他垂下眼帘,微微一笑:“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所以,你不必觉得愧疚。”

      石先拼命的扭动身子,嘴里叫的更响了,宋兰没再看他,头也不回的爬了回去。

      上官政冷笑道:“都说完了吗?”

      宋兰点点头:“是,接下来的一切,陛下不论做什么,我都不会有半分后悔。”

      上官政微微一笑:“还真有几分骨气!”说着,转过头去,对石先说道:“石将军,你杀我大琼精兵数万,可谓是一身的罪孽,不过,算你运气好,这小子拼了命的向我求情,说情愿一命换一命,保你不死。”他说着,故意叹气道:“你们是父子三人,而他却只有一个人,也不知道换谁的命好,于是朕想来想去,决定公平起见,让你们三人都有机会活命。”

      宋兰一怔,不禁有些担忧,不知道他又想怎样,但是想想自己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其他的,于是望向上官政,一脸的波澜不惊。

      上官政没有理他,只是继续说道:“前几日,我和正和几位廷慰琢磨着我大琼的刑法太血腥,决定拟订一套出血少痛苦小的新刑法。袁修啊,倘若你愿意以身试这新的刑法,且不叫喊出一声来,我就饶了你和石先父子,倘若叫一声,我就杀一人,一直到杀完为止,如何?”

      宋兰沉吟一阵,还未回答,上官无忧就已经忍不住冲了进来,说道:“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上官政怒道:“越大越没规矩,来人呀,把她带下去!”

      上官无忧咬咬牙,站起来,跑到柱子旁,大叫道:“倘若父皇您不听我把话说完,我……我就撞死在这里!”

      方才冲下来的侍卫见状,纷纷望向上官政,上官政急的大叫道:“无忧,你别胡来,为了这小子,可不值得!”一边说,一边小声吩咐身旁的太监把婉妃请来,把女儿拉走。

      宋兰望向上官无忧:“你……又是何苦?”

      上官无忧冲他微微一笑,正色道:“父皇,我一向敬重您是个好皇帝,好父亲,觉得您那么爱我与母亲,一定是天下最慈爱的皇帝!”

      上官政一愣,上官无忧继续说道:“可是,今天听到您说,要在我最好的朋友身上试新的刑法,我……我受不了,你对我那么好,为什么就不能对我的好朋友也好一点?你这么折腾他,不是想要他的命吗?”说着,就哭了出来,宋兰看着她,低声说道:“无忧,算啦,你父皇已经很开恩了,莫再闹下去了,快些回去吧!”

      上官无忧哼了一声:“我曾经说过,要和你一起生,一起死,如今,加在你身上的刑法,我替你挨一半,怎样?”

      宋兰苦笑道:“别胡说了,很疼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受不了的。”

      上官无忧说道:“我不怕!”

      上官政见她一脸昂然,连忙走下台阶,好声好气的安慰她,上官无忧却偏偏不听,就这么僵持着,过了没多久,婉妃就到了,只见大殿上乱成一团,上官无忧抱着柱子不放,一旁的侍卫太监们急得满脸通红,上官政站在一旁没辙,两边的大臣们伸长了脖子看闹剧,而宋兰则被冷落在一旁,想挤也挤不进那鸡飞狗跳的圈子里去。

      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冷冷的说道:“如今的上朝可真热闹,赶得上望京的菜市场了。怎么了,陛下是嫌宫里不够热闹,想加点气氛,还是朝事太无聊了,想开心开心?”

      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威严之气,侍卫太监们连忙停住手,两旁的大臣们也缩回了脖子,上官政一抬头,正想发怒,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笑:“呀,是婉儿啊!你……你来啦!”他愤怒的眼神顿时变得春光灿烂,仿佛身边的人都不存在: “婉儿,你可来了,我怎么说无忧她都不听,你帮我劝劝她!”一面说,一面指向上官无忧。

      婉妃看了她一眼,再看看跪在一边的宋兰,心里大概就明白了个五六分,当下叫来一个太监,细细的问明了其中因由,听完后不禁冷冷一笑:“我说呢,原来是这么回事!陛下,难道你真打算把所有的新刑法试到这个孩子身上?恐怕你还没试一半,这孩子就被你给折腾死了!”说着,望向上官无忧,故做愠道:“我知道你想袒护他,但是下次也要分分场合,回头我再好好收拾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赶快给我过来!”

      上官无忧吐吐舌头,走了过去,上官政忙讨好的说道:“依爱妃来看,朕应该怎样?”

      婉妃说道:“当然是少试几样刑法在他身上,莫非陛下想给人落下个以强凌弱的口舌来不成?”

      上官无忧急道:“母亲,你——”婉妃蓦一回头,双目如电,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上官无忧一惊,连忙乖乖的闭嘴了。

      上官政忙问道:“那……那朕就施十样刑法在他身上,总该可以了吧!”

      上官无忧急切的望着自己的母亲,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却波荡的七上八下。

      婉妃微微抚摩她的头,冷笑道:“真是没挨过刑的人,说话都不转转脑子,这么小的孩子,被施十样刑法,运气好点落个重残瘫痪什么的,运气不好恐怕就一命呜呼了,阿弥陀佛,他死了我倒无所谓,就看陛下跟宁王那边怎么交代,以后的如意算盘还打不打的成。”

      上官政一愣,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虽然袁默够狠心,可以不理会袁修的死活,但是江阴一带又惹得自己很烦心,袁修这个质子还不能死,他活着总会有利用的价值。想着,连忙说道:“那爱妃说说,该怎么办呢?”

      婉妃看看宋兰,又看看石先三父子,突然婉约的一笑:“他们一共三人,陛下不如施三样新刑法在他身上,一样刑法代替一人,三样代替三人,倘若他当真一声不坑,那就算他过了,陛下不可再取石将军父子性命,如何?”

      上官政一愣,“这……”但想平日里见婉妃一次都难,如今她却站在自己身前,平稳的对自己说话,还对自己笑,这可都是第一次,算下来,宋兰是最有有功劳的,于是说道:“好,就依照爱妃的意思去吧。”

      婉妃看了一眼宋兰,又微笑着说道:“我也想见识一下陛下新拟定的痛苦小,少出血的刑法,是否当真痛苦小,且出血量少,却又能惩罚人。”话是这么说,意思无非是激上官政用少出血轻痛苦的刑罚加在宋兰身上。

      上官政眉开眼笑的说道:“那是当然,我马上演示给爱妃看!”

      上官无忧望向母亲,知道她已经将刑罚限制在最低底线了,纵是再求,也无多用。然而想起宋兰即将在自己眼前受到折磨,不禁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滚落出来。

      宋兰冲婉妃与上官无忧一笑,心中对她们自是感激不已。婉妃也冲她一笑,送了个眼神,示意他一定要忍耐,否则功亏一篑了,宋兰聪明过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连忙点点头。

      上官政回到宝座之上,说道:“宋兰,由于爱妃帮你说话,朕决定只施三样刑罚在你身上,一次刑法代替一人,但是在刑罚期间,倘若求饶,或是叫唤出一声,则其对应之人,就将被朕杀之,你可听明白了?”

      宋兰点点头,上官政挑眉一笑,说道:“现在可是众爱卿向朕展示才华智慧的时候了,不知道可有既少出血又能惩罚人的新刑罚呢?”

      婉妃一惊,有些愠怒的对上官政说道:“陛下不是说已经有新刑法了吗?为什么现在又要大臣们临时出主意呢?”

      上官政笑道:“新的刑罚是已经拟定好了,但是朕又突发奇想,想借这次机会,再收罗一些新主意。”

      婉妃知他存心想为难宋兰,自己纵是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了,于是冷冷的说道:“那随便你,不过尽量别让我见血,我最讨厌看那玩意!”

      上官政连忙说:“那当然,当然!”说着,又对群臣说道:“各位爱卿,朕现在向你们求三道新的刑罚,一来少见血,二来能让这小子求饶或者叫唤出声的,不知道各位可已有妙计在胸的?”话毕,又补充道:“倘若任何人能让他叫喊出声,或是求饶,叫一次官升一级。”

      婉妃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却也不好说什么。

      话一放出,早已有人跃跃欲试,上官政微笑道:“廷慰,你是负责编辑刑法的,朕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你先来!”说着,又对宋兰说道:“这有一罚,是代表石先的,倘若你能不叫喊出声,石先就可不死。”一面说,一面对石先微微一笑,石先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背过头去。

      那廷慰问一听,喜得心花怒放,连忙站出来,毕恭毕敬的谢恩,思索半晌,终于说道:“微臣觉得,还是用老祖宗传下来的‘夹棍’最有用,不但出血少,而且也能惩罚人!”

      上官政有些不悦:“原来还是这老一套啊,那行,只要能让他叫出声来,怎样都无所谓了。”

      廷慰连忙说:“这个当然。”当下吩咐人带当夹棍,套在宋兰手上,上官无忧紧紧的抓住母亲的手,闭上眼,不愿看下去,婉妃轻轻抚摩她的头,口中微微叹气,心中恼怒上官政的狠毒。
      那夹棍一套下去,两旁的官吏立刻狠狠的扯动绳子,但见夹棍都卡到肉中去了,骨节被压得吱吱做响,宋兰却一声不坑,脸色早已变得惨白,大滴大滴的汗珠滚落下来,滴在地上。

      石先父子三人望向宋兰,见他早已面无颜色,不禁眼泪齐刷刷的往下落,三人挣扎得更剧烈了,只想把那绳索挣断,但见他们拼命的摇头,宋兰惨笑着看了他们一眼,微微摇头,示意他们莫做无谓的举动。

      那廷慰有些怒了:“你们再给我用点劲!只要能让他叫出声,我重重有赏!”

      那两个拉绳的人一听,当下拼了吃奶的劲拉,只见宋兰的双手立刻变得毫无血色,而夹棍处的皮肤血肿得老高,而宋兰依旧是咬牙不吭一声。

      那两个官吏也暗暗惊叹,多少铁铮铮的汉子,也因受不了这刺骨之痛而叫喊出声,而眼前的这个孩子,以这般柔弱的身子,却能咬紧牙关不出一声。

      心里那份坚韧的执着,总能给人无穷的意志,有时候,勇者只是普通人。

      廷慰大怒:“再拉,使劲拉!”正叫着,却听大殿的另一旁传来惊呼声,“ 陛下,石先……石先自杀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石先口中喷薄出大量的血,一旁的两个侍卫强行掰开他的嘴巴,查看一番,惊道:“他居然将口中布条的边缘咬碎,吞了一部分下去,然后趁没人注意,吐出剩余的布条,咬舌自尽的。”

      上官政问道:“他还有救吗?”

      石先身旁的侍卫摇摇头:“脉搏被咬断了,估计是救不活了。”

      上官政怒道:“没用的东西,剩下的那两人你们可给我看好了,再出一点岔子,一个两个都别想活。”

      那些侍卫们连连说是,然后死命的将石明石如口中的布条往里塞,生怕他们再自杀。

      宋兰望着倒在地上的石先,不禁心头一痛,他是为了维护自己,才自杀的。想起儿时自己坐在石先膝上玩乐之时,被他教之武功之时,被他夸奖之时,被他抱起之时,不禁早已经泪留满面。

      他死死的望向他的尸首和满地的鲜血,他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这张熟悉而亲切的脸了。

      婉妃见状,连忙说道:“陛下,人现在已经死了,这第一道刑罚,是不是可以撤去了?”

      上官政点点头,挥挥手,廷慰灰头土脸的将夹棍撤走,心中只恨宋兰为什么没叫出声来,自己不但没有升官发财,反而在大庭广众面前活脱脱的丢了一道脸。

      上官政冷笑着看向宋兰:“你想救的人已经死了,剩下的二人,你还想救么?”

      宋兰望向石家兄弟二人,见他二人也望着自己,拼命的摇头,不禁回过头来,说道:“石将军不忍见我受痛苦,自杀而死,这般情谊我袁修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为了报答他,我更不可让他的儿子们死去。”说着,坚定的笑了笑,上官政哼了一声:“那好,这第二道刑罚就代替石先的大儿子吧,你可忍耐好了。”

      宋兰忍痛一笑:“谢陛下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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