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starmoon

16、○第十六局:幽玄之间●

　　当初，是因为跟sai在网上的一战败阵，令他感悟而决心引退。
　　可是他并非不再下棋，反而自由地穿梭于无分国界的棋坛间。
　　是为了追求更完美的一手？还是为了与sai的再战而作准备？
　　在棋盘上．．不断地锻练自己的幽玄棋技，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是为了名利，亦不是为了任何人，就只因为要瞧着这个目标迈进。
　　永远地追寻神之一手，毫不犹疑地向前走得更高．．所有棋士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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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星●=====○第十六局:幽玄之间●

　　幽玄之间的黑暗中，深不见底．．却叫人决心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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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溜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眨了眨，突然而来的措手不及令他陷入呆滞状态。
　　但凝视着他的塔矢行洋只是微笑。
　　“怎么了？不是到现在还这么害怕我吧。我己经不是当年的五冠王塔矢名人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业余棋手罢了，应该没什么吓人吧。你们不也同样成为了不起的棋士了吗？”
　　经他这么一说，所有本来紧张站立的人也立即笑了起来，气氛顿时由紧绷而变得轻松多了。接着随之而来的就是棋士们都争先要跟塔矢老师对局，脸上尽是兴奋的期盼。虽说现在只是业余，但哪有一位业余棋手会如此受人注目呢？
　　跟最接近棋神的人下棋，是最难得的机会。
　　但光在还未成为棋士的少年之前，就已曾被他主动邀战了。

　　应该得到别人的一阵羡慕与疑惑。
　　然而如果那天不是佐为附在他的身上．．还会有这么多人注视他吗？
　　．．光只是摇摇头，露出淡淡的苦笑。
　　在对局室中一片热闹的气氛下，就只有他独自偷偷地步出了对局室返回自己的房间。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不想下棋，也不是因为他害怕塔矢行洋而却步。
　　塔矢行洋的出现，令他本来已七上八下的心更加混乱。
　　并不是恐惧或疑惑的感觉．．是脑海混乱得无法把思绪整理清楚。
　　把房间的门关上后，光大字型的躺在床上，每一声呼吸在空无一人寂静无声的房间中都显得格外响亮．．他望向窗外一片片被夕阳渐渐染成金黄色的云彩，云朵间晚霞色的太阳，光线透过玻璃窗也把略为暗淡的满室染成温暖的琥珀颜色。
　　来到韩国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在这里几乎每天都在下棋下棋，完全没有让自己喘息的时间．．所以亦近乎没有空去特别想念在日本久久不见的朋友们。
　　除了一个人。
　　千里迢迢来到韩国特训，其实就是想让自己暂时忘记在日本发生的一切，去用心地锻练棋艺。Sai却偏偏在这时候突然在网上重现．．不单令他的内心几乎动摇，也叫他烦恼不已，现在竟然连塔矢行洋也出现了。
　　“唉．．．其实这跟佐为和塔矢老师根本没有关系。若不是我专注于下棋的力量不够坚定，又怎会被他们的事情影响得连自己也心浮气燥．．”
　　对，自己并不是害怕塔矢行洋。
　　他只是去逃避面对塔矢老师的视线，不想他向自己问起sai重现的事情吧．．自己在过去一直也是连系塔矢老师和佐为之间唯一的桥梁。但现在，若塔矢老师真的向他问及sai重现的事情，又该怎样回答呢？
　　“其实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光笑不出来，他觉得好苦涩。
　　即使已经渐渐明了自己其实并不了解佐为，但现在竟然还要对别人全盘说出自己无知的伤疤，不单会令塔矢老师失望，连他也会感到挫败难堪吧．．
　　“我明明己经不想再去理会了．．但为何麻烦事却接踵而来呢？”
　　自己本来一直在忙于日本棋院的头衔战，跟甚少露面的塔矢老师已是许久不见，彼此也难有机会相遇。现在可是如此难得的机会，若他真的知道了Sai重现的话，又怎会不乘机问过清楚？
　　一想到这里，一阵强烈的烦躁与厌倦感就涌上心头。
　　“可恶！！我不可以再想这些事情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就只是专心下棋而已，现在什么事也不可以乱想！我只要用心下棋就是了．．管他的！”
　　光使劲地从床上跳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虽然十分努力地催眠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内心就是无法平静下来。
　　“光策．．．”
　　如果现在他就在身边，也许就可以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点。
　　光抬起头回望眼前在书桌上并没有打开的电脑，泛起了丝丝异样感。
　　只要现在打开电脑到网络围棋去，或者就可以见到sai了．．他不是一直都很想再跟佐为相见吗？一直如此地深深挂念着，希望可以再次看见他的身影，再次跟他下棋．．却竟然连按下去的力气都没有。
　　内心在强烈地纠葛缠扰，他没有向前一步伺探真相的勇气。
　　害怕在网上真是遇见sai的话，又应该如何面对他？跟他说什么？自己要面对的，可能是极之残酷的现实．．他不敢，去亲手破坏一直盘踞在脑海里最珍贵的东西，过去唯一幸存的美好回忆。
　　“我怎么变得如此怕事了．．．．．”
　　摇了摇头，要是决定了不去想的话就要控制思绪，他决定倒头大睡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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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的门被粗鲁地用力打开，寂静的空气中传出刺耳的声响。
　　“进藤！进藤！！快起床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在睡？！有重要事耶！”和谷快速地走到光的床前，一边叫嚷一边就用力地拍打着还躲在被窝中熟睡的光，还故意把身子都缩进去了！和谷踢了几脚，光才好不容易地清醒起来，擦擦眼睛．．一头乱发的他模模糊糊的问了几句“怎么了．．我还没睡好．．．”
　　叹气，真是败给他了．．太阳已经日上三竿了吧？
　　“你不想看塔矢老师出战九星杯的表现吗？！竟然还跟我说没睡好！”
　　一听之下，光还没瞪开的眼睛立即眨了眨，变得精神百倍地从被窝爬出来叫道“什么？！塔矢老师出战九星杯．．是今天开赛吗？！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啊！”
　　他立即用每秒一公里的习惯性速度梳洗去了，和谷却被他气得不成样子。
　　“我不早叫醒你？！拜托！我在半小时前已经开始叫你起床了，是你自己死也不肯起床罢了！真不知道你昨晚是不是当贼去了．．”和谷大声地抱怨着，正在刷牙的光也只好皱了皱眉默认自己睡过头。说起来他年纪也不小了，又不是小孩子，可是每天爱懒床的坏习惯就是完全改不掉。
　　他摇了摇头，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迅速地用沾了清水的毛巾刷拭着自己的脸，一阵冰冷感令他精神为之一震“（（．．塔矢老师已再没有参加日本的头衔战了，我又一直没有机会去看看他参加的公开赛，现在难得有这个机会，一定要看清楚他现在的实力。搞不好．．现在的他早已经超越了当年的佐为，走到更高更深的境界了。要是我跟塔矢脚步不快点的话，如何追得上他？！））”
　　光不禁歪了歪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眨眨眼。
　　．．如果我现在跟他对局的话，不知道会怎样呢？
　　换好了衣服，他俩便立即迈步走到韩国棋院的地下大堂。想也知道，一众交流团的棋士们在长久的等待下，看到他们迟来的身影脸色也肯定不好到哪里去，只奈何光是本因坊而不好发作。
　　“怎么你次次迟到啊，下次再这样你自己乘计程车到会场去！”
　　只有身为队长的前辈仓田，才毫不忌惮地指着光率直吼道。
　　而当事人也只好搔搔头地不断道歉，用笑容来掩释迟到对众人带来的不便。
　　全部棋士登车后，终于可以出发前往举行九星杯的会场。热闹地在车厢走马看花的途中，车上的棋士已经在为了今天谁会胜出比赛的话题而不断讨论得闹哄哄的。光这下子才听得一头雾水，想起昨天自己一早就回去了．．
　　“和谷，今天的比赛，谁是塔矢老师的对手？”
　　和谷瞪大眼睛，用完全不敢相信的惊讶口吻道“你竟然完全不知道耶．．．难道你的大脑真是中空的吗？今天是高永夏对塔矢老师啦，我们一众人都断言塔矢老师一定赢的！这高泡菜今次可有难了，你现在应该很爽了吧？！”
　　但光听到这番话后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也并没有露出特别高兴的样子，只是默默地回应了一声就陷入了沉思“（（高永夏．．曾经在最近跟sai下过棋，现在又面对塔矢老师．．sai和塔矢老师现在的真正实力，我并不清楚。但如果藉高永夏来估计他们的实力，也应该可以了解大概，不过．．．））”
　　不过知道了后又如何呢？自己．．也可以走到那位置吗？
　　窗外的仲夏阳光，依然毫无保留地灿烂普照着，把高楼大厦的反光玻璃照得一片眩目，在马路上灰黑色的柏油路晒得高温地，被同样反射着光线的一辆辆汽车熙来攘往地迅速驶过，仿佛在吐着烟。
　　淹没于一片繁忙城市森林中，是举行比赛的酒店会场。
　　在进行比赛的对局会场隔壁，是记者室及观众席。席中当然有不少韩国的高段棋士在低声地观战讨论，但竟然连中国鼎鼎大名的杨海也来到韩国观战。
　　当然，杨海来到韩国的原因绝对不单是为了观看此场对局。他的来意几乎跟日本棋院交流团的仓田先生一致，那甚至是塔矢老师来韩国一趟的另一原因。
　　然而在时机尚未成熟的阶段，那件事始终还得绝口不提。
　　杨海重新把目光放回在棋局之上，等待着棋盘将会出现的下一手变化。
　　“．．高永夏已经是韩国棋界的领导人物之一，棋力在世界棋坛高手中也相当出众，但面对同样世界级水准的高手塔矢先生，现在的他应该在烦恼着怎样杀出重围吧？”杨海托着头仔细的分析现在的形势，似乎暂时是塔矢行洋占上风。
　　“这是当然的啊，高永夏跟塔矢老师相比，始终还是老师经验丰富。”
　　在旁的韩国棋士虽有所不满，但见形势的确如此，当然亦没有辩驳的余地了。
　　表面看起来很和谐的棋坛，实际上暗中激烈的竞争就从没间断过。
　　同席中的秀英却完全没有在意各人的评语，倒是一直东张西望地找寻着，等待应该必定会来临的身影“真奇怪．．如果是塔矢行洋出赛的话，日本棋院交流团的一伙人也应该会来观战的啊。”
　　秀英想起上次擒住了光盘问sai重现的事情，结果似乎令光不很愉快的那一晚，就觉得不好意思．．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如何呢？
　　想起过去，永夏就曾经做出令进藤光十分不满的挑衅行为．．如果因为这件事而再次令他困扰的话，为难的人只是夹在中间的自己而已，他叹了一口气。
　　一阵令人感到不甚舒服的笑声划过耳边，令秀英不禁皱了皱眉。
　　似是回应秀英刚才的喃喃自语，身旁的数名棋士在掩着嘴巴失笑“你说这班日本棋士？他们啊．．来了也没用吧？棋力又不是特别高超，有些甚至连我们也下不过，来不来也没所谓啦！不用理他们就好。”
　　棋士们讥笑了几声后，才渐渐发现现场的气氛，静得出奇．．
　　“我想．．你们最好就不要夸下海口说他们的棋力不滞。”在秀英还没开口之前，前方一直专注于观战的杨海就突然加入了讨论。
　　“没错，十年前的日本棋界，的确是处于一蹶不振的衰弱。但现在由塔矢亮名人所带领下的新浪潮已经汹涌而至，令日本棋界再重展生机。这一辈年轻棋士虽然经验不及旧手，实力也似乎尚未完全发挥，但他日在国际棋坛大放异彩的机会绝对不输给中韩棋士们．．若是走在前方的我们忽视后方追赶的步伐，就等于短视地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棋士的眼睛如果一不留神，对手就会追及了喔．．”
　　刚才的笑声完全消失了，人们一下子都陷入忧虑与不以为然之间复杂的心情。
　　“不过，这班小棋士当然还不及炉火纯青的塔矢先生。他于日本棋坛引退后以自由之身更积极地追求最完美的一手，以毫无束绑的灵魂驰骋于幽玄之间，是所有棋士梦寐以求的境界．．说他是最接近棋神的人实不为过，也是所有年轻人追赶的终极目标吧。”
　　杨海控制着言词令沉重的气氛添回了一点生气，所有人也陪笑着地认同他的话语而换取刚才不快的下台阶。但在众人回复讨论的笑声中，杨海却用意味深邃的笑容嘀咕道“．．不过，如果塔矢行洋是最接近棋神的人，那么那个人就是真正的棋神了吧。因为他是连塔矢先生也万分地期待着再战的对手呢．．虽然棋神其实并不存在，而且到了现在即使再次出现，一切也许都已改变了吧？”
　　不禁瞪大眼睛，他微细的声音没有逃出秀英的耳朵。
　　“（（当年也曾经听说过，十年前塔矢老师在网上败于网络棋神sai的手下，才令原本是五冠王的他突然在日本棋界引退．．现在sai重现了，永夏跟他对局也败了，只怕这局他的胜算亦不高。不过．．他似乎还是一脸兴奋的样子呢。））”
　　想起刚才目送永夏步入对局室时，他依然露出一贯的狩猎眼神与自信笑脸。似乎完全对塔矢行洋没有畏惧的他．．一直以来也没有人可以令他露出畏惧的样子。
　　秀英苦笑，仿如当天挑衅进藤的时候一样。
　　“（（一定很烛目的吧，如果塔矢行洋现在跟sai再战的话．．．））”
　　然而这一战何时才会实现？
　　此时，日本棋院交流团也姗姗来迟地赶到了。待所有棋士一坐下就立即覆盘向他们分析现在形势，他们也很快就溶入于激烈的讨论之中。
　　只有光，却一反常态地冷冷坐在一旁，凝视着荧幕上的棋局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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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个小时的对战结束后，棋士们陆续离开观众席回到会场。
　　韩国棋士们虽早已料到结果，但证实后还是不禁叹息。观战的人流也如潮水退去般地慢慢离开，交流团的棋士们在检讨棋局后也要离开会场回到韩国棋院。可是光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失踪了，连个影子都不见。
　　“算了，我们先走吧．．进藤他又不是小孩子，没什么好担心的。”
　　真的吗？不单是和谷他们，连说这番话的仓田也不禁有点怀疑．．
　　这家伙，有时候就是会做出离奇古怪得令人疑惑的事。
　　例如竟然主动去找一直敌视到底又刚刚完成了比赛的高永夏。他应该完全不想见到这个人才对，所以高永夏在看到他的一刹也有点错愕。不过他很快就想到光的来意，露出尖锐的笑容。
　　“怎么了？你是想来问我塔矢老师现在的棋力？你们也应该有目共睹的吧．．还是，你想问我有关他和sai的事？”
　　果然被他识穿了，光不禁咬牙切齿。虽然他对眼前这张脸很不爽，但这件事现在就只有他知道．．强忍不快的情绪，光单刀直入地问道“你觉得．．塔矢老师跟现在重现的sai，谁比较强？”
　　“喂喂．．这问题不好回答啊。他们都是十分厉害的棋士，我可没资格比较他们的实力呢。而且你这么唐突地问我，又什么都不告诉我，要我怎么回答啊．．．”
　　“．．不说的话就算了。”虽然很急切想知道现在的sai实力到底如何，但要对这家伙跪地求饶才得到的回答他宁可不要，略过冷淡的眼神打算转身离去。
　　“你既然是棋士就应该明白吧？一个人的实力可不能单从别人口中判断，要自己亲身领教才可以知道当中的强弱．．”
　　光停下了脚步。
　　“这么想知道的话，为何不自己跟他下一局？”
　　高永夏那番话仍然在心头回荡，震荡感久久不散。
　　光拿起了棋子，在棋盘上排着熟悉的棋局。夜已深了．．只亮起小量灯光的对局室内几乎漆黑一片，只有窗外明亮的月亮在棋盘上微微反射出柔和的月华。平日热闹非常的室内，现在亦寂静得能够清楚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下棋的声音。
　　仿佛世界，就只余他一个人。
　　棋子的拍落声在孤独的空气中悄然静止，棋局．．只排到一半。
　　光拿着棋子的手悬在半空，却竟不知道该把棋子放在棋盘的哪一处。
　　因为这棋局就到此为止了。
　　“（（无论在网上的sai是不是佐为，他俩也拥有一颗只忠于围棋的心。其他事情对他而言根本亳不重要吧？在他的眼中就只有围棋．．而且他拥有这如此绝世的棋艺，我却从没有给他发挥，离开我．．也是为了去做棋神吧？））”
　　眼中只有黑白棋子的他，又怎会介意我是否在他的身边呢？
　　过去有虎次郎，他死后才换上了光。而光死了的话．．也一定可以有别人换上这个位置吧？这个位置本来就不是独一无二的，也许佐为已经找到更适合他去附身的人，或者他已经不再需要别人的双手了．．这个位置也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所以自己的存在，也一样变得可有可无了吗？
　　一直最害怕的，就是这个残酷的事实。
　　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强烈的落寞“（（．．如果我也可以下出佐为般的境界，那么我的棋力一定可以跟他对抗，他也会稍稍地正面面对我了吧．．但要怎样才可以做到？））”
　　对局室的门倏地被慢慢打开，地上随着拉开了的门而透出了一道微弱的光芒，黑暗中一把低沈而略带柔和的声音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怎么了，你想做月下棋士？”
　　脚步声渐渐靠近。
　　光回神过来，只见背着光慢慢走近的这道身影，不就是塔矢老师吗？
　　那严肃中挟带着平静微笑的脸庞感觉十分安祥可靠，光终于忍不住将一直压抑于内心中的困惑都告诉他“塔矢老师．．我在想，sai的离开也许就是因为要去追求更高深的境界。我也很想．．跟他真正地对局，可以迫得他不得不用真功夫跟我对局．．”
　　好想变强，然后走到佐为的面前，要他像对手一样认真地正视自己。
　　“但要怎样才可以做到这地步？为何要追寻神之一手？”
　　看着光那一脸迷惘的样子，塔矢行洋锐利深邃的目光顿时明白他的弱点。
　　“进藤，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光吓了一跳，想不到他会反问自己，但也如实回答“．．我想训练自己能专心一意地下棋，想自己变得更强，想．．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他的面前，不再令他失望．．．”
　　塔矢行洋打断了他的话“既然如此，你就想着这些事情好了，其他的就连想也不要想。”
　　“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他，也许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自己却无从知道，没有任何痕迹。
　　“为什么要想别人？想要变强的不是你自己吗？”
　　光在刹那间愕然了。
　　“你问为何要追求神之一手，想我如何回答你呢？因为这个是每一位棋士都渴望达到的境界？不停地锻练自己，除了享受胜利的满足及进步的喜悦，还对这目标怀着一份不会放弃的心。虽然不是每一个人也可以达到如此地步，当中要尝的也是痛苦和无助，但就在这些痛苦的背后，一定会埋着更深的意义。不止要追求结果，还要感受当中的过程，所谓的神之一手是没有尽头的，但求能下出自己认为完美的一手，再追求更登峰造极的境界．．．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
　　“塔矢老师．．．”
　　“我的答案，不等于是你想要的答案。不如你先问自己，到底有没有神之一手？你想要达成怎么样的神之一手？达成了后又如何？”
　　这种事，自己不以毕生的时间去找寻答案的话，就不会有意义。
　　“你下棋为了追求什么，这问题不是别人可以告诉你的。想去做的事就去做，不要再左右于他人的想法，要相信自己的决定。”
　　光用颤抖的眼瞳凝视着如此认真的塔矢行洋，心中的某一处仿如茅塞顿开，虽然得不到答案，却找到比答案更重要的东西。
　　虽然身在深不见底的幽玄之间，黑暗之中再没有指引道路的航灯，但仍要不假思索，勇敢果断地走下去。就是为了追求完美的境界．．．一心一意的走下去。这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决定。
　　塔矢行洋看了看眼前于盘上星罗棋布的一局，用沾满岁月风霜的手抚摸在月光下炯炯地闪烁的棋子“这棋局下到中盘就没有再下了．．真是可惜的一局啊。如果执白的棋士能够回来继续，这未终结的棋局就好了。”
　　光微微露出苦笑，然后正色地向塔矢行洋问道。
　　“可以跟你下一局吗？塔矢老师，现在就下。”
　　塔矢行洋收起了棋盘上的棋子，仲手示意光拿黑子先手。光深深地吸了口气，夹起棋子放下于黑夜里闪烁光彩的十九路宇宙间“（（要下出．．比谁都强的棋！））”
　　毫不畏惧的一步，要现在开始慢慢累积。
　　一手又一手，快速的判断与思考，没有喘息时间的攻守，响彻耳边的落音，还有胸口在跃动的心跳．．阴霾似乎在随着一子一子地打散消失。
　　“塔矢老师，你知道sai在网上重现的事情吗？”已经再没有需要忌讳的事了。
　　“知道又如何？既然应回来的对手回来了，我们总会有机会对局的。这是我一直在下棋锻练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跟他的再战作准备。现在的我，已不是过去的我了。”
　　塔矢行洋发光的指尖回应着强而有力的一手，比任何一声落音更响亮的自信。
　　喜欢下棋，喜欢跟眼前的对手下棋．．跟一切胜败情感无关，这种满心的快乐完全无法言喻，光只能够于每一手间深深表达。
　　驾驭着气势的那张脸，是淡淡的笑容。
　　“进藤．．要是你将来再遇上迷茫而忧虑的时候，就记着这首诗句吧。”

　　以天为棋，以星为子，谁人能下。
　　以地为琴，以路为弦，谁人能弹。

　　在月下，二人双视而笑，醉心于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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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局啊．．．怎么说呢，改得十分痛苦。
　　感觉现在想写出来的东西跟过去的落差太大，好想把之前的完全改掉，但又要顾及上文下文不能改动太多．．．这样的感觉比重写更加痛苦ｏｒｚ
　　而且改完后才发现多了几千字．．感觉上本来已经很闷的文就更闷了
　　我要怎么办啊．．．．囧

　　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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