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未出口的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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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棱棱——”一只风隼在连无边的指挥下直直冲向那里。
那人被风隼逼得一动，显出身形，一身青衣，表情甚是凄哀，竟然是展穆。
连无边愣了一愣，却没有收回飞剑，只是走近几步，问他：“你怎么在这？”
展穆双目发红，看着他后方。
回想起刚才看的那一幕，连无边明白了展穆为什么会如此了。
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眼下正是紧要关头，应该快点将他打发了才是。
“展穆，师兄们正在施法，不得打扰，你回去吧！”
展穆微微一垂脑袋，手悄然攥紧成拳，沉默不语地离开。
他果然很不对劲。这样下去心理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连无边皱眉想了想，抬手招了招，吩咐一只小灰鸟儿跟上展穆，有什么异样立刻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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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
东界大陆最西北之处，有一脉阴暗狭长的天堑，将外围的生灵与内界的生物隔绝开来。
天堑以内，天空总是一片灰暗阴沉，冷风瑟瑟，常年弥漫着黑雾，笼罩在这片荒凉凄清的土地，死气沉沉。
今日在这死气蔓延的地方，有一道红色长虹当空划过，却被另一道青黑色的身影半路拦截了下来。
长虹消失，忽然现出一个穿着火红衣袍的身影来，正是魔界五将之一的红炎。
红炎眯起眼睛，看着拦截住自己的人：“明鬼？你来干什么？”
那个青黑色的人影哈哈一笑，从青雾中走了出来，现出一张相貌堂堂的脸孔来：“红炎，你不是说再也不回到这里了么？”
红炎啧了一声：“你见过我说话算话么？”
那叫明鬼的青黑色人影嘿嘿一笑：“我是没见过，但是有人见过了。红炎，我可不知道竟然还有正道的人可以从你的手下逃脱呢。五年前也是，这一次又是，那小子到底有什么魔力？”
红炎心中一紧，面上不动声色：“你罗罗嗦嗦的想说什么？”
明鬼走上前，欲拍他的肩膀，却被他一闪身躲开。
“哎，我们好歹共事了几百年了，用得着对我这么防备么？”明鬼扒了扒披散着的头发，无奈。
红炎淡哼一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不好意思，我是怕弄脏了我的衣服，所以得离你这个喜欢把人切成一块一块的家伙远一点！”
“哈哈哈……”明鬼大笑起来，“说我？你自己不也杀人如麻？”
“我可不像你……”红炎皱起眉头，打断他，“喂，你拦住我到底想干嘛？”
明鬼敛了神色，带了点认真：“你要小心点，左钟和水蛇可是等着机会抓你把柄呢，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一直暗中派人盯着你，要不是这次我把消息拦下来，你会有不少麻烦。”
红炎微微松了口气，挑眉：“我不必谢你了吧？”语气一转，露出玩世不恭的笑，“不过，我只是给自己找个玩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算了算了。”明鬼见他装蒜，懒得与他争辩，便换了个话题，“尊主天劫之日快到，该准备的准备一下，我有事在身，先走了。”
红炎目视着明鬼离开，若有所思。
尊主天劫，天下又要乱了……
脑海中突然现出一双不屈的、澄澈的眼眸来，渐渐地，那个倔强正直的身影渐渐占据了整个视野……
红炎呆愣了一瞬，回过神来，暗骂自己：“娘的！怎么又想起……”
他摇摇脑袋，将那人的身形晃散。
再度起行，红炎望着天空和地面那弥漫的死气，喃喃自语：“啊……真讨厌回到这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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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雾山。
凝光外，莫湮等人持续施法了两天两夜，游乘风才宣告修复完毕。
秦嫣然已是灵力使用过度得几近虚脱。然而修冥却笑言，她这样一来，势必能突破至元婴期，于是让她进凝光修炼去了。
连无边对此曾提出疑问，才从莫湮那里得知，他们在让秦嫣然参与修复大阵的时候，便已经将凝光的隐秘告诉给了她。她本身是难得的水灵之体，修炼速度很快，所以才会年纪轻轻达到金丹期，如今进入凝光，更是修炼迅速。因此众人只休息了一段时日，秦嫣然便突破到下一境界，成为为数不多的元婴期年轻高手。
这日，秦嫣然出关之后，将莫湮约至两年前他第一次开导她的地方。
“七师叔，还记得这里吗……”秦嫣然柔情似水，背对着莫湮，望着远山。
莫湮皱皱眉，摇头：“这里有什么特别吗？”
秦嫣然转过身来，看见他脸上茫然回忆的神色，无奈地温柔笑笑：“七师叔，两年前，你可就是在这里，听我倾诉烦恼并开导我的，你忘了吗？”
“哦，我想起来了。”莫湮惊她提醒才想起来，又疑惑地望向她，“不过，嫣然，为什么你今天要带我来这里？”
秦嫣然脸上突然一红，微微垂下头去，道：“七师叔……你可有打算找个双修伴侣？”
莫湮愣了一愣：“双修？”摇头，“我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秦嫣然嫣然一笑，道：“七师叔资质出众，当然不会想到这个问题，但是双修好处可是不少，他能令你修炼中不易出岔，效果更是事半功倍，七师叔，如果你愿意，我仙霞居有许多女子资质都很不错，我可以替你们牵线的。”说完仔细看着莫湮的反应。
莫湮摇摇头，一笑：“修炼便是修炼，脚踏实地，我是不会有这个打算的。”
“你真的不打算找双修伴侣吗？”秦嫣然眼中掠过一丝失望，一咬牙，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那么，你有没有打算像二师伯一样娶亲呢？”
莫湮一呆：“嫣然，为什么你会想要问我这个？”
秦嫣然微微低下头，蛾眉紧蹙，微微走近莫湮几步。
莫湮心下陡然有一种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的不安感觉。
秦嫣然咬住下唇，鼓起勇气，抬头，正想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忽听不远处一个惊讶的声音传来：“湮，你们怎么在这儿？”
莫湮和秦嫣然闻声望去，正看见连无边向他们这边走来。
莫湮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忙转身走了过去。
秦嫣然不知道怎的，也有松一口气的感觉，但心里更大的是失落。
连无边向秦嫣然打了招呼，便以有要事为由将莫湮带走了。
一个时辰后，莫湮不解地看着连无边将自己带到住处。
“无边……”
连无边表情严肃，招招手，一只小灰鸟飞了进来，停在他手上。
“无边，这是？”莫湮不解。
连无边脸色古怪地道：“最近几天，我叫这只小鸟一直暗中跟着展穆。”
莫湮惊讶地张了张嘴：“为什么？”
连无边便将那日修复大阵时所遇说与他听，道：“我见他行色有异，就留意了一下，谁知道今天这小鸟儿带回一些消息，你想不想听？”
原来当日修复完大阵，众人回去时，长空也回去了，并看见自己的亲传弟子展穆跪在自己的书房前，一五一十交代了自己对秦嫣然的心意，及最近铸成的心魔，并表示，自己曾经偷听到过凝光内的隐秘事宜。
长空又惊又怒：“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次七师叔来找你的时候。”
长空左右踱开步子，思索半晌。
“师父，为什么我就不能进入里面修炼？不然我就可以修炼到更高的境界了，也不会这般任人瞧不起了！”
“瞧不起？谁敢瞧不起你！”长空厉声道：“你不要想东想西！那凝光不是你随便能进的！这是我师门的重大秘密，我要你发誓，永远不得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否则定叫你不得好死，尸骨无存，永无轮回！”
永世不得超生？展穆心下顿如寒冰。
展穆在长空处跪了整整一晚，被长空一再逼迫，终于发下了毒誓。
接下来几天，小灰鸟儿跟着展穆，看见展穆拼命地、不顾身体状况地疯狂修炼，后来他终于一狠心，准备了一堆东□□自地、偷偷地去了凝光。小灰鸟儿在外等了两天，都不见他出来，便返回了连无边的身边。
“什么？展师侄私自进入了凝光？已经两天了？”莫湮大惊，“不好，他根本不可能从六师兄那里取得千瘴凝露，进入凝光第一层也罢了，若是进入第二、第三层，以他现在的修为，肯定有生命危险！”
莫湮起身御上青澜剑，急道：“你去通知大师兄和六师兄，先不要惊动师父，我先去将他带出来！”
他这儿还有上次没用完的千瘴凝露，不知道现在去救展穆还来不来的及。
连无边看着他这么急地离开，挠了挠头。
看上去好象很严重的样子，他本来还想晚一点再告诉莫湮，好让那展穆得一点教训，但刚才看见秦嫣然明明是要向这迟钝的家伙告白的样子，忍不住就用这个理由将他带回来了。
还好，及时告诉他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那可就罪过罪过了。
他赶紧写了一张纸条，招出小鸟儿送信给长空，自己则踏上飞剑，用那不熟练的御剑之术，摇晃着向积雪阁那里飞去。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未出口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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