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行》仕途难眠

33、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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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瑟上次被张笙骗去给陈子由当戏子，发了一场大烧。

　　她对张笙的心软，就是源于两人的小时候的两小无猜。

　　可她被迫在大冬天穿上单薄的旗袍，被陈子由绑在椅子上羞辱的时候，她也明白了，这么多年，足以改变一个人。

　　她恢复后，就忙着去美国找凌荻寻求真相。

　　“张笙说，她也是月珩的女儿。”月瑟坦荡。
　　凌荻顿时来了脾气：“她算哪个女人肚子里出来的？”

　　凌荻看着月瑟，很平静，似乎相信了月珩是这种人。

　　她握住月瑟的双手，捧在手里，像小时候一家三口团聚时的那样：“我知道你恨他铤而走险，照顾不到家庭，不懂你的感受，就逼着你去适应一个又一个不熟悉地方。”

　　“可他的身份，就是这样。”

　　“而你的身份也是这样，你是他的女儿，他就算再不理解你，也不会丢下你。”

　　“他爱了我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向别人证明过他有多么爱我，可是我知道，他只爱我。”

　　凌荻一提起月珩，眼里的泪花不止。

　　“所以，试着去相信他好吗？”

　　…………

　　泰国边界，一家公司拔地而起，名为张氏，而其公司进行的“渡毒”计划让金三角有头有脸的人为之感叹。

　　毒窖子内，里面关着很多人，有正义的，有邪恶的，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是不听话的。

　　而越正义的人，在这个毒窖子里就越没尊严。

　　午饭时间，毒窖子里一直都是黑暗的，端上的午饭被装在铁盆里，跟喂狗一般。

　　“阿徒啊，听说月瑟要来见你哇，你有啥好的，她看上你啥了，就一张脸能看哇。”

　　张季还不知道，月瑟早已知道了江徙是卧底。

　　“你说，等她看到你这个人狗不分的样子，还知道你系个条子，她会有多生气。”

　　“当年月珩也没少被条子为难过，为了摆脱这个，他才举报我，让条子转移注意力的。”

　　“天知道，他有多讨厌条子，何况她的女儿，你说系吧，死差佬。”

　　“听说你们在执行一个什么'浸毒'计划？”

　　这句话问到了江徙的死穴，江徙脱离休憩状态，睁开眼睛，保持警惕，在角落的暗处看着得意的张季。

　　黑暗里的江徙，穿着一件破败不堪的木色背心，背上的鞭痕触目惊心。

　　“是禁毒还是浸毒哇，我看，要不让你尝尝沉浸于毒品的滋味吧，哈哈哈哈哈哈。”

　　张季看着受过酷刑的江徙，猜他也是没力气说话了，转身走了。

　　江徙以为他逃过一劫，不用被张季为难了，哪一次都行，千万别是这一次。

　　谁知，张季反身冲回来，狠狠地抓着栏杆，怒骂：“你知道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了，为什么他妈还要往我枪口上撞啊。”

　　刚死一个月珩，又来一个阿徒……

　　“你曾经是我最信任的人，现在，我要你，”

　　张季危险的声音，“尝尝这最毒的产品。”

　　随后，两个下手走进来，开了那扇监狱的门，把缩在角落的江徙拖到张季面前。

　　张季慢慢蹲下来，看着如案板上挣扎的鱼儿一般的江徙，冷冷笑道：“注射了它，痛苦是一瞬的，快感是持久的，当然，上瘾也很快。”

　　说完，一眼不眨，把针管往江徙的手腕处扎，江徙一直在挣扎，导致针眼错扎在了他的小拇指的第二个关节处。

　　“躲也没用，好好受着吧，小警察。”张季用力按下针管，把里面的黑色液体注射进江徙的皮肤。

　　看着愈发颤抖的江徙，张季笑的更开心与畅快：“啧啧，怎么说，阿徒对我张季也有恩，我得好好感谢你的父母，在中国吧……”

　　调笑完他，走之前又吩咐两个手下把毫无反击之力的江徙再“照顾”一下。

　　江徙彻底崩溃了，他用剩下的力气，疯了一般，两个手下吓得不行。

　　两个下手猜测那产品里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药效，又见他是之前是万人之上，张季之下的地位。

　　更不敢惹他，随便糊弄了几下，让他安分点。

　　嘴角，脖子，脸颊，没有一个地方被放过。江徙什么都可以忍，唯独摄毒不行。

　　江徙一个人缩在角落，颤抖，只觉得浑身忽冷。

　　凌晨三点，天光微泛，江徙慢慢坐起来，去够地上那把匕首，是在不久前的打斗中，他故意让那两个下手一不小心留下的。

　　他看着自己又滴血又发黑的手指，紧绷的嘴角，额头上的汗水早已与不知哪冒血混在一块，咸铁。

　　江徙握着匕首，惨白的面容上露出笑容，一闭眼，匕首落下，断指。

　　这个比监狱还差的环境，受了伤容易感染，江徙看着他用撕下衣料包裹的地方，劫后余生。

　　盛夏，当晚江徙发了高烧，他整个身体越来越冷，额头却越来越烫。

　　毒瘾，死亡……来了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