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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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主任的抽屉里一共放了两样东西。
一份是写满了名字的员工名单，由于一眼就看到了他们自己的名字，洛染也是下意识就拿着它看了下去。
视线扫到老太太的姓名那里便停住了。
老太太自己介绍过，她大名叫唐桉。这名字要重名的可能性想来也比较低。
上面被人打了个又大又鲜红的叉。
洛染想起他们早上去车间报到时，曹主任的确是拿出来了什么纸质材料，还气急败坏地在上面划了几笔，想必这就是当时拿着的材料了。
但是他顺着几个玩家的名字往下继续看，却发现了异常。
“怎么了？”刘菁菁注意到了他神情的异样，洛染顺势把文件递给了刘菁菁让她自己看。
肌肉男的本名是叫刘克，但“刘克”这两个字上并没有被画红叉。
红叉意味着什么呢？其实从老一辈的人就传下来一个说法，就是不要红笔写名字。签到这种事，正常人都应该拿黑色签字笔来写，谁会特意掏出个红笔来在上面打大叉子呢？
洛染直觉这可能和死亡规则有关系，正思考着答案，外面突然传来了动静，是人的脚步声。
可能是曹主任要回来了。
正好这间办公室是个套间，里面有道另外的门打通和连接，刘菁菁平时哪里干过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急之下也没考虑许多，就把东西一股脑儿塞回了抽屉里。
洛染本想带走那两份材料，但碍于时间紧迫，他只拉着刘菁菁一起通过内门离开这间办公室。
曹主任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大步冲进来的他脸上明显带着愠意。
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办公桌抽屉上的锁被人打开了。
内门里侧，洛染和刘菁菁正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步伐，生怕冒出什么声响来把曹主任引过来。
而仅一墙之隔，这边的曹主任脸色铁青，忽然就抬头看向了那道内门的方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很快又咧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好不容易撤离办公区，洛染带着刘菁菁飞快地上楼，生怕曹主任追过来。
洛染自己倒是不怕死，可刘菁菁却不行。
刚好上到四楼，碰见从A楼回来的岳霖他们正在找他们。
“你们怎么回事？后面有什么吗？”岳霖看他们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便知道情况不对。
旁边的手下立刻警备起来。
洛染回头确认了一下，曹主任没跟过来，才回答道：“我们刚才去了趟二楼办公区，想找点线索，但是碰到曹主任回来了。”
“你们俩胆子还挺大。”岳霖听了不免有点惊讶，他本以为他们这几个新人抱团一起回了宿舍，应该都会回到自己房间躲着的，没想到还会主动搭帮去找线索。
看了看时间，距离下午开工还有一段时间，大家顺势一起集合，然后到洛染的房里交流一下最新的情报。
至于为什么是洛染的房间，倒不是他主动盛情邀请，是因为四层其他人的房间岳霖都不想进或不方便进。
“她怎么这样了？”岳霖看到被刘菁菁拉着进来的毛婷，皱了皱眉头。
之前还只是胆子小点，现在怎么跟失了魂似的？
“中午刚回来时就这样了。”刘菁菁一脸难过。
准确说是在岳霖那句“她不想活，正好帮忙试试死亡规则”之后，洛染如是想道。
不过他不打算直接说出来。
很显然，毛婷不仅受到了怪物带来的死亡刺激，还被同为玩家的岳霖吓到了。进入游戏以来，她什么忙都没有帮上，会不会被岳霖拿去试死亡规则？
毛婷想到这里就感到不寒而栗。
最可怕的，真的是怪物吗？
岳霖懒得再去管毛婷到底是为什么，径自问起了线索：“你们刚才在办公区有什么发现吗？”
“洛染撬了曹主任的抽屉，从里面翻出来两份材料，一个就是员工名单，上面有咱们的名字，但是……”刘菁菁言语略有停顿，“老太太的名字上被打了一个大红叉，可能是之前旷工时被曹主任记下的。”
“……那老太太还没有找到吗？”徐小东有些虚弱的声音从旁边冒了出来。洛染他们不是去找她了吗？
经徐小东这么一提，众人才反应过来，老太太此刻仍然没有在场。
洛染道：“我们刚才没看到她。”
“说线索。”岳霖眉头好像舒展不开了，他很厌烦徐小东这种毫无意义打断行为，他们中午的时间不多。
要知道，下午做工结束后，就意味着第二个夜晚要到来了。
徐小东不敢再说话了。
洛染继续道：“唐老太太的名字上被打了红叉，但刘克的名字没有，应该是因为刘克已死根本不可能上工，而唐老太太是纯粹的旷了工，所以被曹主任记下了。毕竟车间的产量和工人的在岗情况是息息相关的。曹主任一直表现出很关心工厂产量和业绩的样子，这么鲜艳的红色，我怀疑，这是一条关于曹主任的死亡规则。旷工者——”
“死。”岳霖神色自若地接下了后面的话。
房间里的气氛明显一下子低落了许多，这种氛围主要集中在新人身上。
每一条死亡规则的揭示都可能意味着玩家的死亡，这也是之前岳霖所说的所谓试规则。
“这条死亡规则其实不难触犯，但是对我们的影响却很大，因为我们不可能随便旷工去调查线索，也就是说我们白天必须在车间干活。”
“如果是病假呢？”洛染提出了另一种可能。
“病假？！”刘菁菁被他这种突然的想法吓了一跳，声音越说越小，“你还想骗……那些怪物呀。”
洛染神色不变：“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
但很快这种可能就被岳霖否了：“如果NPC不认的话，很有可能再牵扯出一条死亡规则，最好还是不要尝试。”
“对啊，不要冒险了。”刘菁菁急忙附和道。
然而旁边一直沉默着毛婷不知道是因为哪句话受了触动，豆大的眼泪忽然就掉下来了。
“我陪她去厕所洗把脸。”刘菁菁看着这位刚结识不久的朋友情绪几近崩溃，只好带着毛婷离开了房间，而且她觉得自己也需要冷水清醒一下。
岳霖待她们离开后，才继续说道：“我们查过了生肉的批次记录，早上的罐头应该就是那个肌肉男的。明天早上，食堂可能又要多一个了。”
那个老太太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觉得她触犯的死亡规则可能不止一条。”洛染突然道。
“什么？”岳霖的思绪还在批次记录那里，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是说早上在食堂？”
“是，当时唐老太太很慌乱，几乎是一句话就引起了工人们的愤怒，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替死鬼’三个字。”
老太太说了两遍，第一遍引来了所有工人的怒视，第二遍直接让工人向她开始逼近。
他今天在曹主任的抽屉里翻出了两份材料，第一份是员工名单，第二份是工厂内部的事故报告，摸起来就很厚的样子，可惜他只来得及瞥了那么一眼，没时间把它看完。
但是想到曹主任特意上了锁，应该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材料。
工厂最怕的是什么？事故、停工。
而工人最怕的是什么？
正常情况下，怕没工作，但现在是非正常情况，他们当然最怕出事故死。
洛染隐隐约约觉得这背后一定还有什么关联需要他们去梳理，可惜没看到具体的报告内容。
他将自己的推想告诉了岳霖，岳霖看向他的眼神不禁又变了变，这个新人很有自己的想法，关键是做事从不畏手畏脚。
而且，长得还好看。
大概是盯着看了太久的缘故，察觉到的洛染反过去看向对方。
“咳，可以等下了工再找机会去二楼办公区看看。”岳霖假咳了一声，掩饰着说道。
……
与此同时。
被刘菁菁陪伴着来到厕所洗手池前的毛婷正痛哭流涕。
厕所的镜子很大，可以如此清晰地映照出这个女孩子痛哭的模样。
“婷婷……”刘菁菁不知道该从何安慰起，自打进入游戏后，毛婷的情绪状态每况愈下，只能勉强劝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不要哭了。”
毛婷却突然转头瞪视着自己这位新的朋友：“现在说这话又有什么用？……我是胆小，我是没用，可我也不是傻子！你没听到那人今天早上说的话吗……”
这样说着，她连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没用的家伙都要被拿去试死亡规则，我们迟早也会和那个刘克一样……”
“你看，那老太太不是已经不见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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