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 you》紫色皇族

40、第四十章

　　“你们认为我应该买下COX？”高子盟的目光移向萧何，再转向孙少南。孙少南把原珠笔含在口中，眉头深锁。高子盟觉得她这样的表情特别可爱。两年前，孙少南因为和新特首政见不合，忍无可忍之下炒了特首鱿鱼，重新当回高子盟的助理。孙少南虽然有时没大没少，但她顶撞人的话还挺过瘾的。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萧何说道“从商业上来说，现在广告费年年增加。如果自己能够拥有一个电视台的话，我们电影上映时，就能够拥有一个很强大并相对便宜的宣传平台。而那些广告费用最终还是留在整个集团里面。另一方面，电视台每年都要付一笔为数不少的版权费给电影公司去播放他们的电影。但如果有自己的电影公司的话，我们有了自己的片源保证，就能向其它电影公司压价。”

　　“除此之外，COX本身有个价值上千万的节目库。我们收购COX后，可以将这些节目和我们自己的电影打包卖给其它电视台，航空公司，发行DVD，将资源价值最大化。”孙少南接口道“事实上，这也是全球媒体的发展方向。比方说，ABC和迪斯尼，NBC和环球电影（Universal）,CBS和派拉蒙（Paramount）,TVB和邵氏电影。”

　　高子盟仰起头想了想“但别忘了，I国现在基本上是TBB一□□大。他们家基本垄断了所有歌手和演员，收视人口占全国80%。而COX的收视率长期在4，5点徘徊，从会计师提供的资料来看，他们开台至今一直在亏钱。多年来已经不知换了多少个老板，但一直没有起色。如果不是一直在亏钱，我相信邓雅迪也不会想卖掉。”

　　“我觉得很多事是事在人为啫。”孙少南向高子盟抛了一个挑战式的笑容道“想当年NBC曾经称霸美国电视长达二十年。他们的黄金星期四收视率一直是No.1的.但Friends结束后，仅仅只是一年时间，NBC的广告收入从第一降到最尾。而一直倒数第一，第二的ABC凭着新出的Lost, Desperate Housewives和Grey’s antimony,广告收入直接跳到第一，说翻盘就翻盘。说到底，只要你能够创造出好的内容，就能够吸引到观众。”

　　萧何点点头“而且电视台再小，但它始终是个免费的平台，能直接入屋。很多人收购电视台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借此打通政商两界的人脉。至于邓雅迪，我觉得她还有个小算盘。一直以来，她都和司明前妻的三个子女不合。她花了这么多心思在司明身上，最后只分到一个亏钱的COX，肯定很不愤气。正如她之前所说的，司氏的媒体王国是建立在全球化这一个概念上，而且负债严重。邓雅迪卖掉COX,公司虽然不大，但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引起众银行对司氏集团财务状况的担忧，和全球化这一概念是否会被执行下去的质疑，引发多米诺效应。如果司氏集团真的倒了，邓雅迪这口气也算是出了。”

　　高子盟倒吸一口凉气“你认为邓雅迪的目的是这一个？”
　　萧何耸耸肩“我也只是猜猜而已。但她会这么想一点都不出奇。”

　　“如果我们这时出手的话，岂不是介入了人家的家庭纷争吗？”
　　“但鹬蚌相争，往往渔翁得利。邓雅迪提出的价钱其实蛮合理的。”萧何舔了舔嘴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这么说你们都倾向于买啰？”高子盟注视着两人道。

　　萧何和孙少南同时点点头。高子盟咬了咬下嘴唇，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落地玻璃，望着窗外的伯爵海港，一个想法突然在他脑海里浮现“或许，我们可以…”

　　“司董”司建宇的助理许俊明冲进他的办公室，上气不接下气，神情相当紧张“司董，快点开电视。”

　　“俊明，什么事？”司建宇也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许俊明捡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电视里，高子盟正召开记者招待会。只见高子盟身子倚向麦前，目光注视着电视机，神情相当自信。“各位，现在我郑重宣布，我们华辰集团将正式向司氏集团进行全面收购。”

　　“What?”司建宇，司明的大儿子，“嚯”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高子盟要收购我们公司？”
　　“高子盟从一个星期前就开始偷偷扫货了。”许俊明额上也是冒着汗道“听说他最近和邓雅迪一起约见了公司的一些股东。”

　　“这件事也和邓雅迪有关？”
　　“听说他们两人最近走得很近。”
　　“妈的，肯定是这个□□心生不忿，勾引高子盟，企图抢回公司。”
　　“但司董，我们现在怎么办？”
　　“帮我打电话，约摩胜的C.K出来谈一谈。绝对不能让这个贱人得逞。”

　　“子盟，我收到风，司建宇找了摩胜借钱要和我们抢货。”高子盟的御用经纪阮世龙在电话的另一边向高子盟汇报道。
　　“继续跟他抢。”
　　“现在价格已经有点高了。”
　　“没问题，我已经安排好了，继续扫。”

　　“C.K，你不会这时见死不救吧。我们跟你做了多少年生意了？去年，我们收购WJ时，你们也没少赚啊。”
　　“建宇，能帮的话，我肯定会帮。我跟你多少年朋友了。但你们公司已经借了太多钱了。你们公司是什么财务状况，你自己很清楚的。我再借给你，我怎么向老板交待啊。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发行新股，冲淡他的持股份额，这样你就没事了。”

　　“子盟，你想让我帮你阻止司建宇发行新股？”何新扬眉问道。
　　“何Uncle,司氏集团现在的财务状况你是很清楚的。他们要借钱并不容易。想阻止我们的收购的话，发行新股是最好的方法。作为司氏集团的第三大股东，这种情况也非你所乐见吧？现在你是所有比较大的股东中辈份最高的。如果你提出反对的话，肯定有很多人附和。这样一来，司建宇的发行新股计划就会胎死腹中。”

　　何新吸了一口雪茄，怀疑地望着高子盟“子盟，你收购司氏集团的用意何在？”

　　“一班顽固不化的老家伙。”司建宇和何新通完电话后，将桌上的文具全扫在地上。
　　“司董，何董他不同意发行新股？”
　　“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或许跟你的弟弟妹妹商量一下？”
　　“他们自己也自身难保。”
　　“那怎么办？”
　　司建宇倒吸一口凉气“帮我再约C.K.”

　　“子盟，司建宇已经将自己的股份压给摩胜银行，借了一大笔钱在开始大手扫货。”
　　“Great.”高子盟握了握拳头道“现在将我们手上的货逐步放掉，不要引起司建宇那边的注意。”
　　“明白。”

　　“司董，不好了。”许俊明匆忙地跑进来，手上拿着一份杂志道“今天早上有份杂志说我们公司正陷入财务危机，随时破产。”

　　司建宇还没反应过来，他桌上的电话响起“司董，不得了了，司氏集团现在的股价正往下跳水。”司建宇提着话筒，望着电视上的股价，眼睛都突出来。

　　“干杯。”高子盟和邓雅迪在飞机上碰杯，两人的心情都很愉快。
　　“唔，我发觉你调的酒越喝越有味道。”邓雅迪摇了摇酒杯，眼神中充满了笑意。两颊上的红晕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越发娇艳。

　　“是你心情好啫。”高子盟笑道。
　　“现在司建宇将自己的股份也压给银行。随着股价下跌，自身难保，已经无力再购买COX的股份了。而你通过这一买一卖的，几乎不费分毫就取得COX。以前听说沈夫人手段高明，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比起我母亲，我还差得远呢。”高子盟有点忧伤道。
　　“其实你现在大可以收购司氏的。”
　　“我之前已经和何新商量好了。他会从摩胜手上买下司建宇的股份，将司氏归入他旗下的集团。而我将会买下司氏在本国的电影业务，把它与我们现有的电影公司合并。合并后的电影公司将会成为本国第二大电影公司。”

　　“怪不得何新会帮你。”
　　“想让人帮你，你得让人占点便宜。我本身没什么媒体方面的经验，真的把整个司氏吞下来，不一定对我有什么好处。做人知足就好。”高子盟见邓雅迪的杯空了，再给她倒了点酒“对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先休息一下，周游列国。我打算开个公关公司。”
　　高子盟想了想，点了点头“听上去很不错。”
　　邓雅迪叹了一口气“忙活了一辈子，真的累了。”说完，邓雅迪黯然地低头啐了一口酒。
　　“别喝太多了。”高子盟试图阻止她继续喝下去，邓雅迪却不理“你让我喝吧，就让我醉一次好不好？”邓雅迪醉眼惺忪地望着高子盟道“我这辈子一直在计，一直在算，今天我终于可以解脱了，你知道吗？”邓雅迪指了指高子盟，突然笑着摇了摇头“你从小生长在富裕的家庭，什么都是唾手可得，你又怎么会明白。”她的表情突然显得严肃起来“我知道很多人都说我是为了钱才会嫁给司明的。”邓雅迪轻蔑地笑了笑“我认啊。如果我告诉你我纯粹是为了爱情才嫁给司明，你不觉得我假才怪呢。”

　　邓雅迪紧紧抓住杯子，继续道“嫁给司明，我是心甘情愿的，我觉得这是正确的选择。我不敢说我们有多好，但至少真的有过甜蜜的时光。就算是普通夫妇，也不见得会比我们更好。这世界上大把人离婚。感情谁也无法保证，当然嫁个有钱的，至少不会委屈自己，不需要为了柴米担忧。”邓雅迪又大口灌了一口酒“或许你觉得我很会计算，但试问哪个女人结婚前是不计算的？他有没有房子，什么职业，他的家庭情况，样样都要考虑，是问她们又比我高尚多少？女人走错一步，她的一生都会很不一样。你知道吗？我妈当年是Z国回愎高考后第一批大学生，天之骄子。她们寝室4个女生。30年后同学聚会，有些人做了官太太，有些人嫁了个好老公，早早退休，生活无忧，闲时跟老公周游列国。而我妈选了一个画家，那时觉得他会很浪漫。但30年后，他们两口子仍然为了房子，为了供我读书而挣扎，为了一点钱会去吵架。所谓的浪漫早被生活的现实而磨光。我妈活了一辈子，连国门都没跨出过一步。所以我告诉自己绝不重导她的覆辙。我绝不做她这样的蠢女人，笨女人。”邓雅迪说完，突然抽泣起来，伏倒在高子盟的身上。高子盟吓了一大跳，一时手足无措，手都不知往哪摆。

　　“别哭了”高子盟柔声道。

　　当晚，高子盟回到家后，洗了个澡，小心地爬上床。
　　“你回来了？”乔语突然转过身来，揉了揉眼睛。高子盟吓了一大跳。
　　“吵醒你了？”
　　“喝酒了？”
　　“跟同事庆祝一下。”高子盟坐在床边给乔语盖上被子“快睡吧。”他上前亲了乔语的额头一下。高子盟揉着乔语的头发，脑中不由得再次想起邓雅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