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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不可能的任务 ...


  •   从加德满都到伦敦希斯洛,中途在多哈转了一次机,到达伦敦的时候已经是昱日清晨六点多。

      虽然听到表示欢迎的热情洋溢的广播,但我还是提不起什么精神来,在飞机上我一向难以入睡,何况是这样仓促的逃亡行程。

      而所有人似乎都被苏眉讨厌了,机舱门一打开,她就头也不回地率先走了下去,连招呼也不肯打,所有人都得看着她的背影和一甩一甩的天蓝色旅行包。

      “算了,这也难怪她的。”康柏摸着自己红肿的右边脸颊哀怨地说。

      “就是嘛,自己担心的事情被别人亲口说出来,好像就会变成现实似的,尤其女人是最忌讳这种事情的。”欧阳晴川在旁边接口,嘴角却翘翘的,似乎有点幸灾乐祸。

      在飞机降落的时候,康柏可能刚从梦中醒来,头脑不清醒之下,跟脸无表情在看云的苏眉说了一句:“担心也没有用啊,那个家伙都根本不管你,他的徒弟比较要紧,如果为了保护弟子时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可能他还会觉得是荣誉呢,因为他是为了祖国下一代的花朵……”

      然后那声清脆的掌刮声就代替了起床广播。

      同机的有几个到伦敦旅游的游客,他们把不少的行李放在货架上,这时候因为到达目的地的兴奋而大声地交谈起来,因为要逐个取下行李,拖拉之下也发出了摩擦的噪声。

      一位空姐在维持下机秩序,这时候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一位男乘客经过她的身边:“辛苦你了,要照顾这样嘈吵的客人,你们一定很费心吧。”

      那位高挑苗条的美貌空姐连忙泛起职业性的微笑:“哪里,这是我们的职责。”

      “这么吵的家伙,也许从空中扔出去比较好吧。”

      空姐愣了愣,还是笑着说:“这位客人……”

      那些在拿行李的客人有留意到这边对话的,一时都暂停动作,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个。

      那个看上去高高瘦瘦一点不起眼的男乘客继续道:“这样麻烦的人,全部死掉就好了,地球环境也会减少噪声污染的,对吧?”

      这话一出口,我隔着三排座位也看见那位空姐和那几个客人的脸色立即变了。

      那男乘客却莞尔一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他开始移动,却不是下机,而是走过机舱门,从机舱尾走向头。

      我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脚。

      欧阳晴川叫:“人走得差不多了,我们也下去吧。”

      “嘘”身边的安娜制止了他。

      一双尖头皮鞋停在我目光所在处,刚才那个男乘客停在我的位置侧边,对我说:“顾小姐?我们老板想见你。”

      我抬头:“你的老板是谁?”

      “我的老板姓凌,现在他人在伦敦。”

      俯头凝视我的男人双眼闪烁,满目兴奋,他虽然人长得很瘦,但是给我的感觉绝对不弱。千里迢迢从加德满都一直跟到伦敦,他一人负责这押送角色。

      所有人都在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我知道,假如我现在说一个“不”字,以身边的朋友之能,在瞬间击倒这传信的人逃跑并没有太高难度,但我无法揣测在机场之外,还潜伏着多少前来“请”我的人,而其间,还有多少如眼前这般的高手。

      我想了想,答道:“我也很想见见你们的老板,解释一下我们之间的误会。我的朋友是来旅游的,可否让他们先离开。”

      那男人还没有答话,康文已经说:“我跟你去一趟。”

      康柏已经听过我们解释事情始末,这小子冒险精神极度膨胀,听完事情起因已经即时两眼放光,扼腕长叹故事精彩居然他无法参予,现在见到“机会”难得,登时一迭声地说:“我也去我也去,凌老板是传奇人物,我也要去。”

      我瞪他一眼。

      小子马上知道我意思,笑道:“我做业余记者去采访他不行?”

      我闻言默默,康柏的话让我想起苏眉,她先行一步,不知是否脱险,如果她现在还跟我们在一起,她也一定要捱这不必要的义气。

      邀请我的男人以目光征询我意见,我知道无论如何无法打发这两兄弟自行离去,只得说:“这两位朋友想瞻仰你们老板风采,那便劳烦你准备大一点的车子。”

      说这话的时候,我连眼角也不向欧阳晴川和安娜那边瞟一眼。对方虽然也许已经将我随行的一行人都记录在案,但很明显只是冲着我一个人来的,欧阳晴川的特殊身份应该还没有查出来,我现在就不愿把他也拖下水。

      欧阳晴川知道我的意思,他跟凌氏家族不能说没关系,但他最害怕的是跟凌氏有关系的赤木家族知道他的行踪,登时一阵犹豫。

      但完全出乎我意料,安娜说:“我也跟你们去一趟。”

      我严重怀疑我出现了幻听。

      安娜说出了那句话之后,连看也不看我,只是对着那邀请者点了点头。

      邀请者有点意外,这次倒是没有征询我意见,而是低声说:“凌老板想见的是顾小姐。”

      安娜瞪眼道:“怎么?你认为我没有资格?”气焰逼人。

      邀请者笑道:“不会。”他说“不会”,并没有说“不敢”,其实是不把安娜放在眼内。

      我连忙说:“安娜,这是我的事情……”

      我话没说完,安娜那双吊稍丹凤眼已经向我瞟来:“我说要见凌老板,是我自己找他有事,又关你什么事?”

      我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邀请者看我们内讧,挠挠头,对安娜说:“这位小姐,要会见我们凌老板,需要提前两周预约。”

      安娜似笑非笑瞟着他:“你真的要我预约我倒没心情了。告诉你,你要命的话,马上打电话给你凌老板,然后电话给我讲。要命还是要晋升,看你自己挑。”

      邀请者哪里把安娜的空口白话放在心上,即时说:“现在不能找到凌老板。”

      “咄!”安娜瞪眼:“你的鬼话谁信!凌老头必定要你一下机就报告状况,你别当作蒙三岁小孩。”

      安娜气势实在嚣张,邀请者也的确需要打小报告,便侧身到机舱出口掏出手机来拨了个号码。

      这时机中乘客除了我们已经全部下机,空姐本站在舱门侧边等候,被那邀请者瞪了两眼,瞪到了上落梯下面。机舱内很静,邀请者低声讲电话声隐约可闻。

      他不用半分钟便打好小报告,犹豫一下,终于说有位怎样的小姐想与老板对话,然后开始形容安娜相貌,我隐约听见他说了一句“狮子般的鬃毛”,我正想笑,看见旁边的安娜眉毛一挑,坏脾气登时要发作。

      幸好邀请者适时将手机递了过来,脸上一副奇怪的神情,似是对老板的反应难以置信。

      安娜劈手拿过手机,狠狠瞪他一眼,然后信步跨出舱门。

      邀请者一怔,正想跟上去,又转头看着我。

      我笑,领头跟着出机。

      等到我们全都踏足在实地之上,安娜的电话已经讲完,她将手机一手扔到机主怀里:“你老板要跟你说!”

      邀请者连忙拿起手机“喂”了起来,侧过身去,捂住手机,只见他不住点头,脸上神色愈发诚惶诚恐。

      我们都看得甚是奇怪,这安娜似乎真的跟这凌老板有交情,这一招反客为主使得好不厉害。

      那边邀请者打完电话,回过头来,对着安娜便是一个鞠躬:“请安娜小姐这便跟我去见老板,他说很期待跟您的会面。”

      安娜趾高气扬瞄我一眼:“我不要跟他们一辆车。”

      “当然,当然。”对方不住抹汗,点头哈腰,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

      人就是这点奇怪,看见对方已经完全不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本来应该压力大减才对,但看见安娜瞬间抢尽风头,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愤愤不平起来,只差忍不住叫:“我才是主角!”了。

      但不愤归不愤,待遇的天渊之别有目共睹。

      载安娜的是名贵房车,载我的是一辆老福特,连带邵氏兄弟跟着我脸上无光。

      我本想骂某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那本应跟着升天的“鸡犬”却偏偏怯生得很,宁愿跟我们一车。欧阳晴川实在怕了凌氏,但全员共进退,他倒不好意思一人逃跑,只得跟着我上了我们这车,要见凌老头的时机迟得一刻便是一刻。

      我暗想安娜你便再风光,也无人愿意跟着你,自鼻孔里出一口气当儿,晴川那小子却巴巴说了句:“跟着城城也许不用见凌老头了,但跟着安娜,看那哈巴狗的样子,见是一定会见定了。”

      真让人败兴。

      不过晴川那小子说话倒没有错,凌老头儿似乎忙着去接见贵客安娜,把我们这边四人安置在一个待客室便晾在一边。

      欧阳晴川忍不住了,挪着屁股凑到我旁边问:“城城,安娜好像很有来头的样子喔。”

      我看他一眼,气还没有消,只说:“你们不是一起私奔的吗?关系比我跟她要好得多,你应该更了解她才对。”

      欧阳晴川苦着脸,无言以对,过了一阵,他又说:“我知道安娜以前跟你是好朋友,我只是想知道我认识她之前的事情。”

      欧阳晴川指的是那次电视台录影室出现通灵意外,他因此认识安娜之前的事情。

      我沉默不语。

      欧阳晴川不住求我,这家伙有时机灵,有时又非常迟钝,现在还不明白哪里得罪了我。我慢慢心软了,便好声好气对他说:“安娜先认识的人是苏眉,苏眉跟她合得来,不过我一直跟苏眉呆在一起,顺便跟她做朋友。”

      欧阳晴川怪叫:“什么叫顺便做朋友?”

      旁边邵康柏塞进一个头来,朝晴川闭起一只眼:“我知道,比如说我跟顾城是好朋友,你是她的朋友,我便也顺便跟你做朋友。”

      晴川瞪他一眼。

      康柏笑道:“不过你小子很可爱,也不大会教训人,我看我跟你会比跟顾城做朋友投缘。我这人最最讨厌就是给人训话。”

      这小子也会说话得很,一句话惹得晴川脸都黑了,一句话又逗得他眉开眼笑,两人真是臭味相投。

      不过康柏却说对了,当时我确实是跟安娜顺便做朋友,我们两个外表看上去不搭界,她喜欢标新立异,我却不喜引人注目,但骨子里的性情却极相近。一般急躁,一般缺乏耐性,一般固执。不过程度和表现形式存着不同。比如说,她脾气比我坏,有些什么事情心里根本摆不住,我脾气也坏,但却懂得藏在心里,脸上装得不动声色,肚子里可能已经在骂娘。

      没错,我觉得自己比安娜更虚伪。

      我一走神,发现旁边四只亮晶晶的眼睛一起盯着我,邵康柏和欧阳晴川见我转过神来,齐齐开口问道:“你既然跟安娜做朋友,那么总知道她的出身吧。”

      我皱眉:“这是什么逻辑,你们也是她的朋友,你们知不知道?”

      欧阳晴川脱口而出:“女人不是喜欢分享秘密的么?”

      我一愣,才知道他的意思是说女人天生八卦,即时对他怒目而视。

      不过我的确是不知道安娜身世,苏眉一天带了个高大女子回家,说是新交的朋友,名叫安娜。安娜外型像是放大版的苏眉,说话却比苏眉更放肆不羁,我很有点惊奇。

      后来三个女子合租公寓,就算距离已经这么近,但对于彼此的身世倒是没有专门问起。现在想起来,关于身世的话题,安娜似乎只是隐约透露出家族大且复杂,少她一个也没什么,活像豪门家族闹意气出走的后裔。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动,安娜不会与凌氏家族有着什么关系吧?

      正在这时,有人轻敲会客室的门,然后领我们来那人推门进来,行礼:“凌老先生请顾小姐一见。”

      我霍然站起,终于来了。

      邵氏兄弟也站了起来,我对他们摇摇头:“我去跟凌老头说清楚,一会儿便回来。”我不想己方人数太多导致场面混乱,而且当时的情形也只有我自己一个能说清楚。

      康文明白我的意思,便道:“那我们在这里稍等,若果时间太久,会要求见你。”

      我点点头,跟那领路人走了。不知为何,我原本总觉得对方心怀恶意,但经过来时安娜那一搅和,现在我的心情却一点都不紧张害怕,回复成一开始时想做就做的心态。

      我走进另外一间会客室,这一间比我们刚才待的那间要豪华得多,我坐在符合人体曲线设计的真皮沙发上,转动着手里的金边咖啡杯,透过代替整幅墙的落地玻璃窗眺望着在翻涌白浪上拍翅飞翔的海鸥。

      忘了交待一声,我们去见凌老头儿的地方是一处建筑在海岸峭壁上的城堡,像是童话插图般的景致,这老头儿是真懂享受的人,但这样的地方并不像是正式用来处理事务的所在,如此也让人的心情放松了很多。

      我在会客室里等待凌老头儿的时候,用手敲了身后的墙,隐约有点空洞的回声。这间房有非常棒的隔音装修,即使在这里大打出手,站在门外的人也不会听到一丝一毫。

      等了大约十分钟,凌老头出现在我面前。出乎我意料,他穿着一套丝绸的唐装,人的精神是很矍烁的,也没有留长胡子,不然他的形象就像每天清晨可以在街心公园遇到的耍太极的老头儿了。

      凌老头儿看着我微微一笑:“顾小姐,我是凌可夫。”他这一笑,两眼精光闪烁,眼角皱纹深刻如刀,慈祥中又带威严。

      我连忙站了起来。

      凌老头一摆手:“请坐。”

      凌老头儿道:“顾小姐,今日请你来这里,是想亲自拜托你一件事情。”

      我一愣,这一句话对方说得实在客气,令我一直怀着的敌意不知丢到哪里去了,代之而起的是,居然是受宠若惊。我暗骂自己情绪失控,这人地位显赫,肯亲自见我,礼贤下士,必有所求。而且,求的必定是难度难以想像,以“黑羚”家族也不能办到的麻烦事。

      凌老头儿却一点不管我心里在想什么,自顾自说:“我的外孙女儿凌霄早前在仁生医院意外身亡……”

      我就知道他求我的事必定与此有关,登时挺了挺背脊,暗想你想我作出何等赔偿,不妨开出价码来,我未必便是完全理亏,不懂还价。

      凌老头儿续道:“……我已知道她的意外跟一种特殊生物有关,这种生物会寄生在人体,控制人体思维,非常可怕。我那可怜的外孙女儿便是死于这种生物手下……”

      我脑袋“轰”的一声,对方在说些什么?他怎么突然通情达理起来,而且知道得跟我一样多?

      凌老头儿笑容渐渐消退,脸上隐约有点伤感:“我一共有四个孙儿六个孙女,凌霄是孙女中年纪排第四的,从小不喜与人亲近,待人是极客气的,跟谁都保持距离,想不到养大了却给怪物乘虚而入……这等事情在我们家族而言是绝不能宣扬出去的,我们只有吃这个哑巴亏,对外说霄儿是病逝的。但霄儿跟我虽不是特别的亲近,但总是我凌家的人,这害死我凌家人的怪物,绝不能放过……”

      我这时才明白凌霄暴亡之后,警察突然不再调查此事,想是被凌家压了下去,但现在凌老头突然提了起来,又是对我这外人推心置腹,礼贤下士,我隐约有不祥预感。

      果然凌老头儿随即说道:“我知道顾小姐神通广大,想请顾小姐帮忙把这杀人凶手找出来,加以惩治……”

      我脱口而出:“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凌老头儿笑了笑:“哦?”他笑容不知怎的让我想起锐利的刀,割人咽喉,要过得几秒才有血喷出来。

      我鼓起勇气:“这种生物是否真的存着还不得知,现在只是有两个科学狂人力证它的存着而已,除了他们两人,谁也不知道它是否真的存着,而那两个人也根本不能提供有力的证据。即使他们两个不是疯子,那生物真的存在,它现在已经逃窜到不知哪里去了,一点线索不留,况且,它能寄生于人体,还可以迅速转移,不但危险而且隐秘,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它,根本不可能!”

      凌老头儿笑了,“顾小姐,你分析情况很清晰,也很擅长推卸责任。但后者不是一个优秀的侦探应该具备的素质。”

      我不认为我说错了,但也承认的确是有点推卸责任,我对于这个任务根本没有一点把握。

      凌老头儿笑道:“对于你说的第一点,假如那两个研究奇异生物的年轻人是疯子,他们说的是空话,没有这个生物存在,那么我的霄儿是死于非命,死于谋杀,而当时在场的人中嫌疑最大的就是你。”

      我绷着脸,但无法反驳。

      凌老头儿说的话,是事实,更是一种隐隐的威胁。他透露一种可能性让我知道,假如我推托任务,他大可以宣布凌霄是死于谋杀,而杀人凶手就是我。

      他的势力可以翻云覆雨,即使他并没有恃势凌人,现在也只是略略一提事实,我已经知道我难以脱离关系。即便是表面证据也于我不利,人证有听到我亲口承认的护士长,物证有留下我指纹的输液器。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一步不慎,现在便要因为冒失付出百倍的代价。

      不过,我自己知道,凌老头儿现在这样对我已经非常客气,他实在不必这样做的,这世上有能力的人何止千万,他根本不需要这样跟一个与孙女的死有关系的人这样谈,就算是能力强胜我十倍的人也不必。

      凌老头儿接着又道:“对于第二点,我告诉你,这生物的行踪我们已经掌握了部分,它现在伦敦。”

      我跳了起来:“你!”

      老头儿这句话关系太大,不但说明真的有这等危险生物存着,还告诉我现今为止我们的行踪尽在其掌握之中,而且,受到其操控。我不得不怀疑苏眉那位蓝颜知己所提到的游击队要抓我们的传言云云全是谎话,他是特地把我们卖到这里来。

      凌老头儿微笑着说:“如何?帮帮我这老头子吧!”他就像一个满怀好意的慈祥老头儿一般跟我笑着:“我会派三个专业的助手给你,有了他们的帮助,两个月,不,大概一个月不用你就能把那凶手找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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