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艺术理应不畏强权 ...
-
“刚刚解决了‘白鲸’坠落事件，当下横滨的各方进入了短暂的和平局面，扣留活着的织田作才具有更大的价值。这样的话在织田作的异能力之下，能迅速强力地形成包围同时又不会留出过多逃跑空隙的‘黑蜥蜴’和红叶大姐会是最佳配置。贵社长既然这么能找事还没被打死，就算是在和平的东京都也必定有着足以自保的本事吧？”太宰治挑战着全部交通法规，将车子的性能压榨到底。
青山脸色发白，一只手不得不空出来把住安全把手，好让自己不要甩出去，“......是的，社长的一贯风格与芥见不同，他总会在挑起事端后及时抽身而退，而且拖延时间和调解气氛的能力倒是一绝，在困境中多少还是值得信任的。”
僵持中持枪指着对方首领，同时也被更多的枪口和异能锁定，织田作却对自己的才能开始感到深深的担忧和质疑。因为他发现自己过去似乎把漫画之路想象得过于简单，这哪里是什么只要付出汗水和辛勤就可以行走到底的坦途，分明是遍布迷雾和荆棘的峭壁。起码他之前就没有想过签约竟然是伴随着如此风险的行为，只是想要寻求商业合作就需要面对凶恶的枪口和危险的杀戮异能的考验，哪怕行差踏错一步就会丢掉性命。
所谓一个合格的动漫人，原来不仅仅是要应对疯狂粉丝和追稿编辑造成的苦恼，他所从事的原来是这样艰险的职业吗？
回想自己加入以后，大家竟然以签约都超级无聊、有时间不如摸鱼为借口，从来没有让自己参与过护卫。过去的前辈们到底都承担了怎样的风险啊？所以，自己身为画手和保镖，果然还是失格了吧，织田作陷入了迷茫之中。
还有社长这句话到底是什么地方可以逗人开心，让一个成年男性可以一口气假笑了少说一分钟，而同时周围人却面色铁青呢？织田作觉得自己揣摩人物心理的能力还需要锻炼，不知道这人平时是如何锻炼的肺活量，而且这样抖啊抖的，真的很不好瞄准啊。
森鸥外终于停止了瘆人的假笑，看起来真心诚意地求教道：“考虑到前不久北美的朋友才在此地遭遇的巨大损失，贵方当下仍有如此宣言，还真是气魄非凡，那么您如此自信的底气在哪里呢？”
武内社长挂着同款的微笑，如同华尔兹一样默契地跟上了步调，“当然是我们社的硬实力，特别是即将大放异彩的织田社员，他的才华就是我们称霸横滨的第一步。”
“......”不，他觉得不行，织田作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因为过度吃惊而发生枪支走火的惨剧。本来就处于视线焦点，织田作敏锐地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似乎更加炽烈了几分，他毫不怀疑，如果眼神能够凝结为实体，无疑他已经被挫骨扬灰了千万遍。
森鸥外轻轻晃动着红酒杯，猩红的液体在被壁中反射出炫目的光彩，他继续笑眯眯地提问，“织田先生吗......不可否认，确实是难得的人才，贵方这一张鬼牌令人意想不到。但仅凭他一人，是否过于异想天开了些？”
武内社长面显困惑，是那种真的听不懂的困惑，“我们社团的实力放眼全国也是难有敌手的。来此之前，也早就做过了详尽的分析，说到底横滨本土现在的底子过于薄弱，织田作一个人还不够吗？还是说贵社有什么这方面的宝贵人才储备，一直雪藏至今么？可以引荐一下吗？”
织田作听了也想点头，说真的，如果社长所说的人选不是他，而是任何一个其他社员的话，织田作都不觉得制霸横滨有多大问题。
虽然之前一直都在赶稿，但基本的功课他还是和社员一起做过的，就他所知，就算港口黑手党在横滨的势力再大，有再多不为人知的地下产业和资金链条，但是横滨本地的文化产业......甚至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固定登载漫画的期刊，原创媒体资源也十分匮乏，原本放送的热门作品大部分转载的还是他们社前辈的成果。本来也差不多包揽了排名的领域，制霸横滨的动漫文创领域很困难吗？不过既然本地企业已经有了一展宏图的计划，自己这样的初来乍到的社团果然还是太冒失了吧，才让人家用枪指着强行挖人和驱赶，虽然这么执着地挖他这个新手有点难以理解。
森鸥外这时也意识到了不对，“......您是在谈动漫企划合作？”
武内更加莫名其妙，“我们不是一直在谈这个吗？”
“......”不是，你动动眼睛长长脑子，不是真的觉得千羽社上属的“森氏株式会社”是家正经公司吧？森鸥外想了想许久之前那次与织田作之助印象深刻的对话，再看了看眼前似乎完全不会读气氛的乐天派社长，有点心累。
事实上，森鸥外被胡搅蛮缠这么久已经控制不住地动了杀心，可惜现在杀掉这些人并不符合当前的最优解，所以忍气忍得非常辛苦。但你这样搞，我对空气警戒个半天很尴尬啊。
可惜拥有预知异能的是织田作，森鸥外不知道自己马上会更尴尬。
太宰治已经做完了全部的人员调动，“武装侦探社的支援至少还要20分钟，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确定形势，你们那边有能帮得上忙的人吗？”
“等下，马上，芥见他今天正好在观光塔附近的甜食店打卡，他的话应该可以看到那边。”青山紧紧撰着手机，期望着芥见千万别掉链子，能带来点好消息。总算对方回复得还算及时，就是内容不好定义，“来了来了，我看看。嗯？现在两边好像还没打起来，还在那里摆pose呢。不过对方好像内讧了，话说你们要干什么都最好快点，我怎么觉得那个应该是领头的早秃大叔看起来要被一个金发小萝莉给锤死了呢？”
回到歪楼现场，广津柳浪，只能是黑手党里见识过大风大浪和各种上司怪癖的老而弥坚的广津柳浪老爷子，察觉到了这可怕的误会，作为下属试图第一时间将扭曲的场面掰回来，也希望能劝服这些好像不知道织田作之助过去的人老老实实放弃抵抗、不要歪楼，“......年轻人，有野心不是坏事，但是也要有辨别场合的眼力，况且织田作之助本是属于港口黑手党的一份子，并非与汝等同行之人，现在放手是明智之举。毕竟此地为横滨，敢于撼动港口黑手党的威严就要付出生命的觉悟。”
天地良心，但老爷子以他在黑手党浮沉了大半辈子的资历起誓，刚刚那个社长是发自真心地要在黑手党手里讨论出来一个动漫企划案，自己威胁的话语能有几分力量呢？
出乎意料的是，武内的脸色第一次严肃了起来，“所以你们真的不仅仅想要吃独食，还想把厨子给挖走？！森医生，多年未见，您竟然已经不仅仅满足于以华服和巧言诱惑无知的孩童，连成年男性都不放过了吗？”
织田作闻言，看了一眼森鸥外身旁穿着漂亮小洋裙的爱丽丝，这次连想都不想就郑重地回绝道：“如此的话，还请容我拒绝您的邀请，我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不需要洋装，也对跳槽不感兴趣。还有我叫织田作，请不要搞错我的名字，谢谢。”
至此，森鸥外尚能撑住气场的话，在爱丽丝的小皮鞋下，这份气势也即将荡然无存。“爱丽丝酱，请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会对除了你之外的人动心啊。这是污蔑，污蔑！”森鸥外流着冷汗，忍受着脚部的痛楚，低声讨饶着。
爱丽丝不打算放过眼前劣迹斑斑的大叔，“林太郎，好孩子不可以说谎的哦。对方可是说了是你的旧相识呢！”
的确，“森医生”这个称呼并不是随便能打探出来的信息，至少一般的横滨人现在都该不知道他上位前的身份。森鸥外隐秘地与尾崎红叶、广津柳浪等元老交换了眼神，确认对方并非是与黑手党有过交集之人。那么莫非是地下医生时期曾经遇到过......等等，如果是更早的时候，这个银发、这个微笑、这个态度，最重要的是这个端正精致的容貌，如果是年幼的时候——
“你难道是小竹内吗？！”一个名字从脑海封禁的记忆中打着旋地飞了上来，森鸥外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您果然还记得我吗，森医生？看您刚刚的反应，我还以为您早已经忘记我了呢。好啦好啦，我承认，那个是化名啦，化名。看在熟人的份上，这次能不能请您继续高抬贵手一下？拜托您哦！”眼看讲道理和谈商务都打动不了对方，武内社长果断决定开始攀交情，说完双手合十，还附赠了一个歪头杀。
不，你已经长大了，还变性了，成年男性做这个动作完全不可爱，森鸥外失去了颜色，呆坐在靠椅上麻木地想着。一旁的爱丽丝已经杀气凛凛地举起了手中的巨大针筒向森鸥外砸了过去。发现被现实二度背刺的森鸥外混乱之下异能力都发生了失控，当下被自己的异能生命体揍了个鼻青脸肿。
“呵，男人啊。”一旁的干部尾崎红叶都不忍直视地侧过头去，然后在心里默默吐了个槽，不想再看萝莉控首领继续出糗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艺术理应不畏强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