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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关卡一:守护青铜酒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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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秦跟在王琛身后慢慢悠悠地往博物馆走,出站后要往三号口走,入眼就是又长又高的手扶电梯,登上就能直接到达博物院的大门,很是方便。
“喏。”覃秦拎着自己的电梯钥匙送到他面前,努着嘴示意他将电梯打开。
按着公司规定,他这个一线员工可是不能随意开关电梯,而王琛就不一样了,站在他前边的人挑着眉看向那晃晃荡荡的钥匙,晃了晃手里的防爆灯,很是贴心的给他照出钥匙孔。
是了,领导是不用亲力亲为地去做这些琐事的,只要动动嘴更甚是连嘴都不用动,一个眼神就能让别人自觉主动地去做这些小事。
不过他一向表现得没什么眼色,即便猜到王琛的意思,也是装着不懂的样子,甚是贴心地接过对方手里的防爆灯,“来来来,这点眼力见儿我还是有的,我来给您照上。”
反正他就是不乐意自己蹲下去打开电梯,王琛偏过头瞥着他,他倒也很实诚地抱歉,“腰不大好,蹲不下去。王站你体谅体谅。”
体谅是一定要体谅的,毕竟他看上去虽然不像身娇体弱的样子,但也没有强健到哪里去,王琛勉为其难地弯下腰身,仗着自己手长脚长的优势一手撑着扶梯边缘,一手直接去够钥匙孔。
拧了两下电扶梯也毫无反应,秦覃抱着手臂啧地一声,指挥着他往反方向试试。
尝试出的结果显而易见,打不开就是打不开,尝试多少回也不可能打开。
没有更近抵达博物馆的路线可供选择,介于外界环境的不稳定因素过多,而他们又暂时不想冒什么风险,爬楼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
王琛将手里的钥匙抛回给身后的人,抬头看了一眼电扶梯就一言不发地往上走。这种阶梯每层的高度原本就比寻常楼梯高上一些,对于长期不运动的人来说,爬着的确是有些困难,而对于常年混迹健身房的人而言,似乎只是小菜一碟。
两人之间慢慢拉开一段距离,秦覃喘着气双手撑住弯曲的膝盖,低头歇了好一会儿,再抬头时王琛已经走到最上边。
路边昏黄的照明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拉出细长的倒影,还算完美的身材比例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格外……
嗯,格外让人垂涎。
他低头拨弄着铺在扶梯前不知被谁踢歪的防滑垫,一手拎着防爆灯,另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之中,露出一只反射着刺眼灯光的机械手表。
这年头还执着于非电子手表的人实在不多,拿着六七千块工资,戴着十多万的手表的人也实在不多,即便这样的人不多,也总还是能遇见。
覃秦拖着比绑了铅块还重的一双腿慢慢悠悠地往上爬,上面的人也很有耐心地等着并不催促,外间的街道上静谧得连蝉鸣都没有,偶有阵风拂过,也是温热得带不来一丝凉意。
“走?”
“歇会吧,不限时挑战倒也不用这么着急。”
他叉着腰看向似乎有些不屑的人,又觉得这点高度爬得气喘吁吁的确是有些丢人。想到此处,他挺直了腰板,想将双肩包里用不太到的东西丢出去,以显示自己刚刚是负重前行,而非身娇体弱,只是翻腾了半天也没翻腾出什么没用的来。
“上班还要背着工具箱的人实在不多。”王琛一指勾起地上的背包,将自己的防爆灯塞了进去,“用你的,好歹省点电。”
……
博物馆的大门离着三号口的扶梯至多五十米,主馆离着大门要稍远一些,大约一百米。两人轻车熟路却又极为警惕地进入主馆,只在进馆门的那一刻,被拦住了去路。
扇形闸机横亘在两人眼前,提示他们需要在左侧的平板电脑上抽取任务卡片。
抽取界面整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一摞背印六芒星的星空蓝色卡牌被排成半扇形的模样,除了这牌面看起来好看一些,整体来说和抽乌龟这个游戏基本没有什么分别,都是看运气。
「请抽取一张任务卡片,用以确定此关卡任务」
两人对着平板电脑互相谦让了一番,倒不是因为他们忽然生出了什么谦虚友爱的同事情,实在是他们两都是景湖少有的倒霉蛋。
一个人逢检查必被扣分,一个人逢抽奖必被谢谢。
显而易见,这种看着还算紧要的关头,谁也不想交给自己的倒霉运气。
覃秦嘴积极恭维着王琛,怂恿着他先动手,“您是领导,这种事就得由领导来做才对得起这份郑重。”
他言之凿凿的模样,好像是忘了自己平日在工作时是怎么对着站长们横眉冷对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是我今年听过最敷衍的理由,也是最好笑的笑话。”他淡淡谦虚了一句自己可算不上什么领导,随手戳在了最中间的那张卡牌之上。
「点击翻开卡面。」
王站曲起食指,叩叩两声砸在屏幕上,卡牌应声翻转,牌面上赫然画着一只酒爵的线稿草图。
还没等他们看清这酒爵的特别之处,屏幕中央一字一顿,像是有人慢慢输入似的跳动着出现。
「恭喜抽中游戏关卡:守护青铜酒爵。」
抽卡的人颇为满意地看向这几个字,觉得自己的运气还算不错,站在一边旁观的也觉得这卡抽得很好,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好抽。”覃秦一身轻松地伸手敲出下一页,密密麻麻的任务要求出现在眼前,“我记得你挺喜欢逛青铜展示区的,这对你是小菜一碟了吧。”
身边的人迟迟没有回音,回头看向王琛,只见他面上也颇为疑惑,“你对青铜器皿……”
“毫无涉猎。”说罢他也皱起眉头,好像有些不大好的预感,“你也不懂?”
显见得两人是经常在青铜展区见面,都误以为对方对青铜器皿有所了解才能松下一口气,而现下这状况,多少是有些出人意料了。
“博物馆二楼信号最好,人少,冷气也足。”他想了一会儿,思绪又飘到这博物馆比图书馆适合打游戏多了,“那你去那展区干什么?”
“找人。”不等对方问出找谁,王琛便抬着下巴示意他仔细去看任务内容。
「近年来,青铜器皿颇受海内外收藏家们的喜爱,以致价格飙升,一伙文物窃贼为谋求暴利,将在明日傍晚将盗取一件兽面纹伞状柱铜爵,盗贼对其偷盗行为进行已预告,请确保铜爵不会落入窃贼之手。」
这青铜器的名字读起来都很拗口,不过看着线稿也的确还算精致,也难怪有人打它的主意。
偷盗这样的事,一旦出现了类似预告这样的行为,就很是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诡异的的错觉,不论对方的能力如何,都会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受控制地将窃贼想象成为一群极难战胜的人。
在这种情形下,多数人会选择将防范措施做到极致,可他们这些被选中来做任务的人里面又能有几个,能像接受过专业训练一般缜密,寻常人只会越做越错,越错越做,补丁摞补丁地让别人找到漏洞。
覃秦自认为自己的逻辑没有缜密到可以定制出完美防范措施的地步,轻啧一声又是咚的一声敲在屏幕之上。
“盗窃者自称是蔡仲后代,此番前来是因着听闻馆内有人勾结外贼,意欲将此青铜爵送往海外,再行倒卖之事。”他顺着往下解释得起劲,又觉得这东西写得实在太长,看着都累眼睛,“写得和檄文似的,还挺正式。”
“蔡仲是谁。”
惜字如金的人依旧努力维持着自己的人设,问出来的问题却有些奇怪,覃秦一愣,撇了嘴不甚在意地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大概是铜爵主人的后代吧。”
再往下看,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了,和从前下战书差不了多少,翻来覆去地咬文嚼字,不过就是声明自己的行为多么正当正义,给自己架起了一个高台,等着一众人前来欣赏他这一出好戏。
“守护铜爵。”他看向覃秦,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周生那张脸,周生说过的话。
两人很是默契地对视一眼,如果周生没有骗人,那么最好的防盗办法,就是抢在窃贼之前,先将东西偷到自己手里。
至于能不能偷……
研究规章细则这件事,自然是王琛更为擅长,只是刚才周生也特意强调了,这个任务之中,“没有法无禁止皆可为”这样的说法。
如果采用非常规办法,或许会触发隐藏的扣分条件,他们两人现在可都只有六十分,一步行差踏错就是灰飞烟灭。
沉默许久,覃秦还是开了口,“不落入窃贼之手,没说不能落入旁人之手对吧?”
他虽然觉得这想法多少有些疯狂,但也不是不能一试。
至少在确定他们两都没有做安保策划的经验的现下,这是最值得尝试的办法。
“你预备怎么偷?”王琛看他胸有成竹,总少不了与他对一对流程,免得两人配合不甚默契,从而打乱了原先的计划。
“转移文物是文物保护的必要手段,怎么能称之为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