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缇缇达的饭》深渊触手腕蘸酱

46、像青山进发2

　　向青山进发2

　　“缇缇达！”

　　灰原离咒灵和灰发少女更近，直接目击了缇缇达被吞下的瞬间顿时愣住了。双手像灌了铅一样根本抬不起来。七海建人见咒灵吞噬完缇缇达后立刻冲向最近的灰原，而他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灰原！！”眼见咒灵枯枝一般的利爪就要江友人拍碎他只来得及冲上前两步就视野突然一片血红然后逐渐变黑，剧烈的冲击狠狠拍在他身上，他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在地上。温热的液体流了一脸，他的眼睛应该是被刚刚的攻击给划伤了。想挣扎着爬起来找脱手的咒具，但是紧接着一阵属于好友的惨叫令他感到绝望。咒灵发出了是嘶吼声响彻了山林。

　　“不可能……”七海建人难以置信地说着。有兮索索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但是他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陷入昏迷前，他失去视觉的眼睛感受到了一个不可思议阵温暖，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古怪歌谣让他陷入了沉睡。‘前辈……灰原……’

　　灰原眼睁睁地看着缇缇达被咒灵吞了进去，那咒灵吞下她前似乎还咀嚼了一下……‘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更小心一点，把这个咒灵彻底拔出的话……’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咒灵，灰原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在他打起精神准备反击流出缇缇达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移动哪怕一根手指。

　　‘什么！难道说这个咒灵已经产生了领域！？’仔细观察周围，果然发现明明应该是大亮的天色，现在变得血红。然而就算想明白了缘由，此时也是螳臂当车，他没有任何方法可以破开领域。灰原雄只能眼睁睁看着咒灵的利爪压碎了自己的双腿，又伸出根系捅穿了自己的肺。

　　‘啊……我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吗……七海逃出去了没有……妹妹有没有好好上学呢……千万不要当咒术师啊……缇缇达……对不起’腿已经被压得支离破碎，奇怪的是自己只能感受到灼烧感，反而不怎么痛了。上半身也是，明明被捅了这么大个洞……他却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还有就是从肩膀开始逐渐变冷的感觉。

　　闯过灰原身体的藤蔓将他逐渐举高，不断有黏稠的血液徒劳地试图堵住受伤的地方……但是他伤得太重了。再被藤蔓甩出去的同时，灰原雄失去意识的前几秒内，他看见了怪物发出了金色的光芒。

　　‘好美……好可怕’ 看着渐盛的金色的光芒，他摔落在地上……他死了。

　　在一片混沌模糊的空间里，灰原突然有了感觉，能转动眼珠，能移动舌头，能抬起手臂，能迈开双脚。但是自己的一切有好像被束缚在一个逼仄的空间里，这里温暖湿润，一种奇怪的韵律让他感到舒适和昏昏欲睡。‘不能这么睡下去！’如此想着，灰原开始挣扎起来。

　　经过一阵剧烈的挤压，他摔倒在一片银色的沙滩上。一片墨蓝色的湖泊平静地反射着对岸高耸入云的金色尖塔，紫色的天空中散发着绚丽多彩的星云缓缓转动着。

　　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灰原雄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借着怪异星团发出的光芒，他看见不远处的湖边有一个人背着他坐在篝火旁的露营椅上。一顶黄色的露营帐篷在银色的沙滩上格外的显眼。

　　“请问这里是……”再三犹豫，灰原雄走向了那篝火边的人。

　　“啊～小灰原啊～”听见背后有动静，那人抬起了头对着他说道。

　　“！缇缇达！！”

　　“呦！”灰发少女竟怡然自得地坐在篝火旁，熊熊的篝火里烤着一只面目狰狞的小怪物。

　　“烤肉，吃吗？”她举着一坨可以打马赛克程度的骇人肉块问道。

　　“呃！好！吃！”满腹的疑惑被突如其来的提问打断，灰原手忙脚乱地接过肉串，却不知道如何下口。

　　“坐这里～”这是灰原他才发现，缇缇达此时穿着一件金黄色奇怪款式的披风，披风的帽子松垮垮地堆在肩膀上。刚刚还空无一物篝火另一侧，突然出现了一个崭新的露营椅，她像老家亲切的邻居一样招呼自己坐下。

　　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坐在缇缇达对面的篝火旁，大口大口啃起了肉。

　　“好吃呃！！”

　　“那是当然啦，哈沥湖里的‘鱼’很好吃的！”缇缇达三两口吃完了手里的肉，腾出手给他倒了杯水。

　　“原来是鱼吗……”虽然手里的肉长得相当骇人，但是味道却美味得不可思议。克服了心理障碍，灰原很快就吃了第二串第三串。接过少女手里的水杯一饮而尽，甘甜的泉水浸润了他的喉咙，他的眼眶也忍不住湿润了。

　　嘴里还塞着没咽干净的肉块，灰原雄痛哭流涕起来 “呜呜呜……我果然已经死了。能和缇缇达你在一起悠闲地吃东西……根本不可能啊！”左手拿着肉串，右手握着水杯，想到缇缇达和自己绝对是死了，而这里是他死后的幻想世界，他忍不住哭得更凶了。

　　“对不起啊缇缇达，我没能救出你呜呜呜，然后自己也被咒灵拍死了呜呜呜。”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灰原的眼眶里滚落，个头不矮的男生哭得像走丢了的小学生一样。“真的……很对不起……还有七海！不知道七海怎么样了，他没在这里是不是他还活着！”说到这里，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一边还打了几个嗝。

　　“确实，小灰原你死了呢……”少女微笑着点头附和，她的身上缓缓地散发着金色的光粒。

　　“这样啊……”少女的微笑让灰原稍微冷静下来，他靠在露营椅的椅背上，看着远处的景色。绚烂的星空下，一群金色半透明的巨兽温柔着低鸣的在星空下优雅的缓缓地飞过。远处的高塔缓缓地旋转着，奇异的音乐从那里飘来。“真美啊……”

　　“萨～还有很多呢～尝尝这个～”少女从篝火上咕嘟咕嘟烧着的小锅上盛了一碗汤，递给看着景色发呆的少年。

　　“唔！好吃！”舀了一大勺塞进嘴里，金黄色的汤汁里乳白色的鱼肉入口即化，清爽与浓厚并存的鲜味反复冲击着他的味蕾。全身的疲劳瞬间就被这碗美味的汤驱散了。

　　隔着篝火，缇缇达的面目看起来有些模糊，她一脸幸福地咬着刚刚在篝火上烤着的小怪物。红润的嘴唇上沾着些小怪物身上的油脂，显得格外的鲜艳。看到这一幕灰原雄的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吓人。‘一定是篝火太烫了……’这么想着，他又拿起水杯猛灌了几大口水。

　　顺了顺气他问道“这里是死后的世界吗？”

　　“不是呢……这里是卡尔克萨，这儿是我的哈沥湖，那儿边是我的城。”指着湖对岸的高塔她悠闲地说着“小灰原你死得太快，我只能把你拉到这里来了。”

　　“卡尔克萨？”听到这个名字，灰原觉得自己眩晕了一下。浩瀚如星海的景象涌进了他的记忆，这片广袤大地的经历，这片丰饶的湖泊与浩瀚星海的主人的身份，都在短短的瞬间灌输进了他的脑海。强大的压迫力让他几乎喘不动气，望着走向他的面目模糊的少女他艰难地说道。

　　“你…是…哈……”

　　“嘘！”祂制止了他继续说出那个名字。“再说下去就真的回不去了。”

　　“回…去”他看着祂疑惑地问道。“我…还能回去吗？”他看着现在自己完整的双手逐渐回想起了自己死前身体支离破碎的惨状。

　　“可以哦”

　　“那么……代价呢”他疑惑地想到‘为什么要帮我呢……’

　　看透了灰原的心声，祂伸手拍了拍灰原的头“因为小灰原是我亲爱的学弟啊～我发誓要保护你们的。这次是我的失误所以不用你付出什么代价的。”祂打量着灰原问道“如果我不带你回去，难道小灰原想留下来吗？”

　　“呃？！”逐渐从大量记忆涌入的冲击里恢复过来，灰原愣愣地回道“这里的星空，湖泊都很美呢……饭也好吃，还有缇缇达学姐你在，我很喜欢这里。但是，我果然还是更想回去呢……”

　　第一次有人如此直接地夸赞自己的卡尔克萨，祂突然感觉，深藏在卡尔克萨与哈沥湖深处的心脏剧烈的震颤了一下。‘像被犹格索托斯用「门」敲过一样。’灰原直白的夸奖破坏力宛如现如今已经陷入沉睡的前对头的攻击一般。祂突然想把这个称赞自己的人留下来了。

　　当着灰原惊讶的眼神中祂狠狠地拍了自己现在躯壳的脸颊一下，顿时白嫩地鼓起了两个红红的巴掌印。

　　“哈……缇缇达你没事吧！”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灰原吓得手足无措。

　　“没事……我们回去吧。”脸上热浪翻滚祂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一百遍‘怎么可以这么想呢！居然就因为一句话就想把发誓要送回的对象留下……这样……这样和其他家伙有什么区别’心里惊涛骇浪但是面上，祂还是勉励维持着镇定。

　　划开一道一人高的时空裂缝，祂率先进入了长长的隧道里。“来吧，我们回去”对灰原雄伸出手，祂微笑起来。

　　“嗯！”他握住了祂的手，走进了漆黑一片的裂缝里。

　　隧道里没有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甚至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无法呼吸的。恐惧压抑虚无充斥着这里，但是那只紧握着他的温暖的手却一直支撑着他给他力量。不知道在这条隧道里走了多久，前方逐渐有个极小的光点。随着他们逐渐靠近，灰原又逐渐能看清了身边的少女。

　　“这里是……”看着眼前的景色他茫然地问向少女。

　　“前面就是地球了……”缇缇达低着头说道，隧道外的光只有很少泄漏进隧道里，他没办法真切地看清她的表情。

　　“以后……我是说如果以后你在地球上寿终正寝自然死亡……你愿意和我回卡尔克萨吗？”忐忑了一路他终于问出了盘旋在心中的问题。看像他的脸涨得通红，抓着他的手也无意识地越抓越紧。

　　看着灰发少女金色水润的瞳孔，灰原感觉舌头一阵僵硬，急忙咳嗽了几下才镇定下来。“咳咳！我我我愿意！”

　　“即使我是那个样子？”她问道

　　“其实那样也挺可爱的”灰原想死记忆中祂本体的模样忍不住回复道。话刚说出口他的脸也变得血红。

　　“咳咳……总之我愿意！”他使劲地摇了摇头，慌乱拍着大声补到“而且我也喜欢胃口好的女生！”话音刚落，不小心把真心话全倒出台的灰原羞的忍不住想撞墙。旁边的缇缇达也不遑多让白色的蒸汽切实地从她的头上翻腾了出来。

　　‘不行！再这样下去脑浆要烧干了！’祂如此想到。左手捂着自己滚烫的脸她结结巴巴地对灰原说道。“那……那就这么定喽…我这里不可以反悔的！”

　　“嗯！”

　　“我们走吧……别让七海海等太久……他受伤的也不轻……还要处理他的记忆。”

　　“嗯！！”

　　“一会儿还要一起去露营，你还有力气吗？”

　　“嗯！！！”

　　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他们穿过了那片强光。